第五百四十五章 設伏途中(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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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義山莊,宋百川帶著十幾人到來,見得方景初,他臉上頓然露出難以形容的激動神色:“奸相已經出發,陣仗不小!”

“不論他有多大陣仗,今次便是他的死期!”方景初說道。當下他將諸多武林豪傑召集過來廳堂之上,把所有的計劃給佈置下去。

諸多豪傑分批而走,而且還是走不同城門,只是出了臨安城,方向皆是一致,那便是趕往虔州途中。

傍晚時分,玉孤寒和秦熺出了宰相府,往紅袖樓來,老鴇早就迎上來,帶著玉孤寒和秦熺進去。沁雅沒有成花魁,但卻是與秦熺搭上了,而玉孤寒到來,自然是要夢蓮作陪的。

夢蓮是紅袖樓的花魁,但從來不用陪別的客人,因為玉孤寒將秦檜給他的賞錢,全都給了紅袖樓,每個月紅袖樓從玉孤寒這裡進賬,不下於千金,加上玉孤寒的身份,紅袖樓的老鴇自然不敢讓夢蓮去接客。

曾經爭花魁的兩大美人伺候著玉孤寒和秦熺,前來紅袖樓尋歡作樂的人,皆是只有羨慕的份兒,心下雖有幾分怨言,但沒有誰敢多說什麼。

“聽夢蓮妹妹說,玉公子琴技甚是了得,不知道可否為我等彈奏一曲?”沁雅開口說道。她一舉一動,均是透發出來一股難以形容的媚意,尋常之輩,定然把持不住。可玉孤寒非比尋常,他就像是一面鏡子,映照萬物,古井不波。

“夢蓮開玩笑的,我從來不彈琴的!”玉孤寒說道。

夢蓮與玉孤寒相處不是一日半日,但玉孤寒對音律一道,造詣頗為非凡,今日本是她和沁雅商量好的,看看玉孤寒的琴技如何,卻不曾想到玉孤寒直接拒絕。

忽然間,夢蓮對玉孤寒的仇恨,似乎少了許多,多的是幾分好奇。她學琴之時,教琴的師父便說過,琴音低沉,用以自醉,若是有人能聽懂自己的琴聲,定是知音無疑。古有伯牙因為子期而摔琴,那是因為知音已逝,無人懂他琴聲,莫非玉孤寒不遠撫琴,也是因為心中有了知音嗎?不知覺間,她卻是生出些許酸意來。

玉孤寒此時回想起無音谷谷主凝幽,他們雖然不算是知己,但既然承諾過,便不會輕易毀掉諾言。當然,最為關鍵的是要留下一些念想。

夢蓮淡淡一笑:“玉公子的琴聲,可不是尋常之輩能聽到的,我等看來是沒有這機緣了!”

秦熺心中想到:“裝什麼高雅,要是當下老子叫你彈琴,敢拒絕嗎?”只是想想,玉孤寒還真是個異類,不要說是他,就算是秦檜都很有可能會拒絕,當下心中雖有鬱悶,但終究沒有自找沒趣。

玉孤寒笑道:“哪裡,論到琴聲,夢蓮姑娘方是大宗師境界,我那點微末伎倆,不足一提!”

“誇讚來誇讚去的,夢蓮姑娘還是直接獻上一曲最好!”沁雅笑道。夢蓮自然不敢有違,將古琴拿來,彈奏的卻是柳永的《雨霖鈴》。

這首《雨霖鈴》,花魁之爭時,沁雅便是吟唱此曲,如今夢蓮以琴聲彈奏出來,更為悽切,隱忍落淚。沁雅嘆息道:“要是當時妹妹彈奏這曲子,姐姐肯定沒有取勝機會!”

夢蓮只是一笑:“姐姐說笑了,輸了便是輸了,那日花魁之爭,其實皆是大家胡亂玩鬧而已,妹妹如何能比得過姐姐容貌無雙,心靈手巧?”

夢蓮清楚,秦熺會一擲千金,一切都是因為唐劍之故,是以她今日之言皆是出自肺腑。要是別人,沁雅會覺得這是挖苦,但是她確實能感知到夢蓮的真誠。

“正如妹妹所說,輸了便是輸了,過去的又何必多言,徒增煩惱?”沁雅笑道。一行人繼續飲酒,直到夜裡,秦熺去了沁雅房間,而玉孤寒卻是出了紅袖樓。

茫茫人海,燈火跳動,處處皆是嘈雜熱鬧響聲,玉孤寒忽然間無比厭倦,竟然有幾分厭世之感,但一想到柳紅妝以及她肚子裡的孩子,又將自己暗罵幾聲。不論如何艱難,這條路選擇了便只能勇敢走下去,不為自己考慮,也該為柳紅妝和她肚子裡的孩子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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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思亂想間,他已經穿過了幾條街道,忽見得有人正急奔,往城外而去,黑夜之中,雖是沒有看清楚這些人的身影,但鬼鬼祟祟的,定然不會有什麼好事,是以他便跟了出去。

幾個起落間,已經是臨安城外,那些人沒入密林之中,忽見得火把接連點燃,只見得有無數人從林中走出來,為首一人,竟然是方景初,另外,柳乘雲、張繼揚等人也在。

“諸位,今次除奸行動,須得大家同心協力,錯過機會,以後殺死奸相的機會便更少了!”方景初說道。來仁義山莊喝喜酒的人,陸陸續續的出城,方景初他們已經是最後一批。

“奸相禍國殃民,人人得而誅之,方莊主不必多言,我等並非是不識大體之輩,今次全仗著您全權指揮,誓要將這奸相除去!”此時有人說道。其餘的人聞言,都一齊附和著。

方景初點頭,在說幾句話之後,便帶著一干武林豪傑,直奔著虔州的方向而去。

玉孤寒隱在一株大樹之上,待得方景初他們離去,這才出來,眉頭皺起,沉思一會:“好一招明修棧道,暗度陳倉,這成親不假,最為重要的卻是召集武林中人對付奸相,若是你們能夠殺死奸相,是不是真的可以為世間除去一害呢?”

玉孤寒想著,卻是不免有幾分迷茫,秦檜若是死了,那些被他安暗害的忠義之士會瞑目,人間也不會再有人被他迫害,可他若是這般死了,不受任何裁決,對於這世道肯定不公,而且還關係到岳飛的冤案,要平反,可謂是難比登天,畢竟這兩年多以來,他並沒有找出任何證據,最為關鍵的,是還沒有一個能真正為岳飛平反的人。

迷迷糊糊之中,玉孤寒又來到方天儒的目前,他看著前面的墓碑,輕輕撫摸了一下,道:“義父,您告訴孩兒該怎麼辦?”

玉孤寒此時真的迷茫了,如果按著他和方天儒的約定,今次要保住秦檜的性命,方可達到目的,可若是保住秦檜,還會有無數人死在他的屠刀之下。兩難之間,他該如何選擇?

想了一會,他猛然間抬起頭來:“不行,奸相還不能死!”他轉身回到宰相府去,見得無人,便又往紅袖樓來,令他震驚的是,秦熺並不在紅袖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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