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功虧一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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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頭無路了,老獸人。”六號擋在薩魯法爾前方。

旅店北邊的深巷,堆滿了獸人士兵屍體。薩魯法爾傷痕累累,滿身血跡。

血液順著斧刃緩緩滴入積雪,血水模糊雙眼,薩魯法爾孤立無援。

為了保證突擊海岸線的部隊與格羅姆匯合,薩魯法爾主動選擇殿後,擋住來自海面的清剿部隊。

羅文派遣手下三位高階潛行者,深入戰爭腹地,為的就是抓到一條大魚。

七號在敦霍爾德第二縱隊那裡得到訊息,三人緊跟薩魯法爾,費盡全力,才將他逼入絕境。

零號手腕部分泛著白骨,薩魯法爾一擊精準斬殺,斬斷了他的長匕。

好在零號力道不弱,才算是撿回了一條胳膊。

七號和六號看到零號負傷之後,戰鬥力倍增,不要命一樣攻擊薩魯法爾。

饒是薩魯法爾身經百戰,依然無法阻擋兩個暴怒的女性。加之戰爭已經持續兩天時間,薩魯法爾體力不支,力量和速度已經跟不上了。

六號見薩魯法爾沒有投降的意思,從包裹中取出數枚小型煙霧彈,準備刺穿薩魯法爾咽喉。

零號的手腕經過簡單包紮,打了繃帶,喝了海濱治療藥劑,算是脫離了危險。

雖然手腕無法恢復到巔峰狀態,未來的戰鬥技藝也會下降。但零號很樂觀,人的一生怎麼能一直無敵呢?實在跟不上節奏了,那就退休。

零號出身於軍隊,屬於純粹的軍人。薩魯法爾只是他的任務目標,即便零號的手差點被斬斷,他內心的想法,還是遵循羅文少爺的命令,將他活捉。

個人恩怨和怒火,無法撼動零號的意志,他攔住六號說道:“別激動,別激動,莎白妹妹,羅文少爺要活的。”

六號轉身,莫名其妙的凝視零號雙眸,然後視線下移,盯著他纏滿了繃帶的手腕。

“你...你瘋了?”六號愕然。

七號狠狠在零號身後擰了他一把,附和道:“影刃組織和第一衛隊絕不放棄任何一名對庫國有威脅的獸人,一旦遇到,堅決抹殺。這是我們的信條!”

阿迪烏斯、阿瑟勳爵、艾什凡勳爵和戴林上將,在應對獸人這一問題上,口徑統一。

所有經歷過第二次獸人戰爭,但沒有進入聯盟獸人集中營收容的獸人,一旦被庫爾提拉斯王國各大情報組織發現,必須處死。

這也是零號、七號和六號在尋找霜狼氏族的目的,為的就是斬草除根,永絕後患。

家族議會在應對獸人問題上,思路非常超前。獸人可以暫時信任,但眼光要放長遠。

站在聯盟的立場,獸人永遠不值得信任。

零號自然明白影刃組織的信條,但這不妨礙他遵循羅文的命令。

“道理是這樣沒錯,但我們現在統歸羅文少爺管轄,他要我們抓活的。”

六號和七號清楚零號是個認死理的臭男人,也不好一直跟他爭執。

這麼多年來,零號死要面子活受罪,也不是第一次了。

兩位同伴面面相覷,為了零號,首次達成共識。

薩魯法爾最終還是沒能承受住一次悶棍。他實在是太累了。

第一縱隊和守城軍兵團,付出六十餘名戰士的代價,將薩魯法爾逼入深巷。

但即便是這種絕境,薩魯法爾依然一夫當關,直到零號一行人到來,他才被擊倒。

碧玉鎮戰事持續了兩天兩夜。最終格羅姆率領殘部從北方突圍,逃入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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贊達拉巨魔王者艦隊以慘淡的失敗收場,艦隊沒有受到大規模損失,但塔蘭吉和祖魯希德的計劃卻泡湯了。

拉斯塔哈大王長時間對戰歌兵團的馳援,化為泡影。

祖魯希德並沒有跟隨塔蘭吉回到贊達拉。

但她留給了塔蘭吉一封詳細的信箋。

回到達薩羅,等待祖魯希德的一定是死亡。

面對死亡,忠誠不值一提。祖魯希德要尋找別的方式,拯救部落。

塔蘭吉帶著複雜的心情回到贊達拉,這一次,她第一次對羅文表現出痛恨,但同時,某種特殊的感情,在她心中蔓延。

碧玉鎮戰事結束一整天後,傷亡資料形成了彙報。

守城軍兵團傷亡2000餘人。敦霍爾德兵團傷亡1500餘人。

聯合艦隊損失一艘鋼鐵戰列艦,兩艘新型蒸汽動力戰艦和一艘新式強化戰艦。

炮彈消耗超過90%,戰艦士兵傷亡170餘人。

戰歌獸人在碧玉鎮留下3000具屍體,可謂慘敗。

整個獸人戰歌兵團打沒了一半的編制,實力驟減。

沒了贊達拉王國援助,他們連做困獸之鬥的資格都沒有。

第三日。

碧玉鎮的積雪加速消融,詭異的暴風雪消失後,溫度回暖。

小鎮內融化的雪水順著水渠灌到大海。

士兵的遺骸整理的速度不快,導致空氣中瀰漫著血腥的氣味。

一直到夜晚,身死他鄉的勇士才得以安息。

羅文、布萊克摩爾、凱寧斯、哈利威爾以及所有高等將領,參與了這沉重的儀式。

後勤部隊將犧牲陣亡的士兵名字,登記造冊,整理遺物。

軍隊無法將每一名士兵的遺體送回各自的家庭,天氣回暖,運送屍體的路上,難免會發生腐爛。

為了讓戰士們儘快安息,軍隊選擇集體火葬。

包括聯合艦隊陣亡的士兵。

吉安娜親自點燃火炬,士兵將火炬分發給每一名領袖。

就連加里瑟斯這樣的混蛋也不例外,大家都漠然站在一起。

漆黑的深夜,只有火把燃燒劈啪作響。

羅文深吸一口氣,默默走向乾柴。

他深鞠一躬,向陣亡的戰士致敬。

火焰滔天,羅文淚目。

這種悲傷的感覺無法言說,羅文只感覺,肩膀上的擔子,變得更加沉重。

漸漸的,哭泣聲音佔據了整個廣場。

幾天前拼殺在戰場,無所畏懼的戰士們,哭成了淚人。

吉安娜緊緊靠在羅文身旁,一言不發。

羅文拭去眼淚,靜靜的望著火焰熄滅。

吉安娜不停抹眼淚,下意識挽起羅文胳膊,心中的恐懼才消解幾分。

利亞姆默默祈禱,期盼這些高貴的靈魂,可以進入另一個世界。

苔絲從未見過這種沉重的場面,她甚至不知道用什麼表情來掩飾自己內心的悲痛。

儀式整整進行了五個小時,最終,士兵將一捧一捧的木灰,放入到一個個精緻的木盒。

風起,黎明拂曉。

......

聯合艦隊暫作休整,兩天後,準備啟程返回伯拉勒斯。

臨行前,羅文在碧玉鎮接見兩名吉爾尼斯王室成員。

也算是解鎖了新人物。

利亞姆對羅文表現出了充足的興趣,一名還不到十八歲的年輕少年,竟然能主導戰爭的走向。

羅文沒時間跟兄妹兩個閒扯,不過如果利亞姆和苔絲能夠開啟吉爾尼斯的市場,跟諾文頓家族開展貿易合作,那這個朋友倒是值得深交。

可惜,利亞姆和苔絲沒有這個權利。羅文心灰意冷,決定用幾個扯淡的藉口打發他們。

“參觀新式火炮?沒問題,不過這次我們走的匆忙,艦隊很快啟程。下次...下次一定!好不好?”羅文一臉習慣性的貴族微笑,搪塞著利亞姆兄妹。

利亞姆也沒有深入思考羅文話中深意,直接說道:“羅文閣下,其實我們兄妹兩個時間充足。這次能不能帶著我們一起去伯拉勒斯。我們保證不給你們添麻煩。”

“是的,羅文閣下。我保證。”苔絲眨了眨晶瑩的大眼睛,彎彎的睫毛像是會撒嬌一樣。

畢竟是吉爾尼斯王國的王室成員,繼續拒絕不太好。

吉安娜捏了捏羅文的衣角,小聲說道:“答應他們吧。我在達拉然聽說利亞姆王子很出色,就算現在吉恩國王沒有放權給他,以後他肯定還是國王啊。”

想想吉安娜說的也有道理...其實也沒什麼道理。過不了多少年,利亞姆就會死在衛國戰爭。

不過那要是第三次世界大戰之後的事情,現在還有操作空間。

說不定利亞姆就沾了我的光,不用死了,也說不定。

利亞姆去伯拉勒斯,羅文倒是挺樂意。但他的妹妹去伯拉勒斯,有點不是很妥當。

你這精緻的圓臉蛋,誇張的身材,像是不會添麻煩的樣子麼?

你的顏值和身材就無法保證,羅文現在很反感漂亮妹子。也許是因為自己太過優秀,總是會吸引漂亮少女的主意。

“利亞姆王子太客氣了,不過我看你的妹妹年紀不大,是不是就不要跟著去了。聯合艦隊一路上要航行一週時間,海盜兇險,我怕不安全。”羅文表明自己的立場,不讓吉安娜多心。

吉安娜甜甜一笑,知道羅文在想什麼。

利亞姆突然認為羅文說的有道理,帶著妹妹出遠門,的確不合適。

“是啊,苔絲。你就回去吧。”

苔絲一愣,小拳拳捶向利亞姆胸口:“別想丟下我自己,我不走。再說,我可要比哥哥厲害多了。”

羅文驚訝的望著漂亮小姐姐:“是麼?”

“那當然。”

利亞姆無奈攤手,沒有說話。

既然苔絲厚著臉皮都這麼說了,吉安娜索性代替羅文答應了。

“那好吧,兩位就跟著一起去吧。”

半個小時後,戰艦啟程。

利亞姆和苔絲賴在羅文的船上不走,有了大把時間參觀鋼鐵戰艦。

倫納德作為兄妹二人的嚮導。簡單介紹戰艦的內部結構。

利亞姆第一次去洛丹倫王庭參觀的時候,一直感嘆王庭又大又美,心中除了羨慕還是羨慕。

這一次看到羅文的戰艦,利亞姆羨慕之餘,心裡酸溜溜的。

羅文真的是太優秀了。

利亞姆身為王子,被吉爾尼斯王室覬覦厚望。同樣作為王子的阿爾薩斯,就成了利亞姆小時候別人家的孩子。

兩個王室,一直拿二人進行對比。哦對了,還有年紀稍長的瓦裡安。

利亞姆無論是在聖騎士進修還是其他課程,一直不虛阿爾薩斯。阿爾薩斯除了長得帥一點,其他平平無奇,利亞姆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裡。

不就是有個好爹,宮殿比較大。我不稀罕。

其實利亞姆在吉爾尼斯,有著不小的影響力。十七歲那年,利亞姆跟父親因為獸人集中營事件,大吵了一架。

利亞姆代表為國內不同意見發聲,不同意父親退出聯盟的決定。

吉爾尼斯的國土面積並不大,耕地稀少。如果退出聯盟,商業貿易肯定會大打折扣。

本來吉爾尼斯的財政收入資料就很慘淡,經過這麼一搞,肯定會出問題。

事實也證明了利亞姆的想法是對的,吉爾尼斯退出聯盟之後,王國的日子並不好過。

利亞姆帶著任務前往伯拉勒斯,正如他帶著目標前往南海鎮一樣,都是為了王國的未來。

不像自己的臭妹妹,仗著潛行者技藝比較高超,就知道貪玩。

父親真的是把苔絲寵壞了。

“這裡是動力室,大型的鋼鐵機組,就是蒸汽動力機。”倫納德介紹說道。

倫納德畢竟不是專業的,讓他來介紹,最合適。

苔絲小心翼翼的觸控,不斷發出轟鳴聲的鐵疙瘩,驚訝的說道:“這東西可要比矮人的小玩意,強大多了。這麼重的一艘船,竟然是被這種奇怪的裝置推著走的。”

利亞姆嗅到了一絲工業的味道,感嘆之餘,搭話說道:“別亂摸,注意禮儀。”

苔絲吐了吐舌頭,沒有說話。

正午,利亞姆和苔絲去餐廳就餐。

聯合艦隊糧食吃了70%,不得不吃其他艦隊籌備而來的糧食。

說實話,味道委實不好。

利亞姆一口米飯下去,吐出了好幾塊小石頭。

苔絲喝著一股子怪味的湯汁,咂咂嘴,兄妹倆面面相覷。

“啪!”掀桌聲音響起。

羅文氣的嘴巴直抖,雖然早就預料道會發生這種事,但事情真的發生之後,他還是被氣的半死。

如果這次碧玉鎮戰事沒有結束,是不是戰士們就要吃著這種東西打仗!

“凱寧斯,哈利威爾,告訴我籌集物資的貴族,回去我要第一時間找他們算賬!NMGLB!”

凱寧斯和哈利威爾放下餐叉,默默點了點頭。

早動手和晚動手都一樣,這次海戰打贏了,羅文的聲望倍增。

現在,整個庫爾提拉斯,恐怕沒有誰能跟他叫板了。

利亞姆愣住。庫爾提拉斯不是貴族政治麼?

羅文真有這個實力,可以撼動貴族集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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