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天使聽見帝皇的話，只感覺腦瓜仁都疼。

好在這時，人主說了一句話：“楚皇，我覺得巡天使的話並非沒有道理。以我們如今在創世期的力量，還遠不夠建造據點的，打游擊更為合適。我覺得，妖宗這一次的提議，有純心為難之意，即便要與他們聯盟，我也不建議現在打造據點，可以先繼續發展一下，等到實力足夠再說。”

巡天使松了口氣，還算是有一個明白人。

然而這時，楚巖搖頭道：“你們錯了，其實白棋很聰明，並非衝動冒進之人，他們給我提的這2點要求，其實對妖宗並沒有什麼其餘的好處。”

楚巖道：“妖宗做這些，只是要我表明一個態度。”

“態度？”

楚巖點頭：“對，就是一個態度。他被九戰坑怕了，如今的我們，在創世期沒根基，與天家一旦開戰，真打不過，我們還可以退回九界，但妖宗沒有，一旦敗了，他們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所以他提的這2點，其實就是想讓我交出一個投名狀，徹底站在與天家的對立面。”

言罷，他轉身衝白澤道：“我若沒有猜測，那天璽大帝應該也是天家的人吧？”

白澤沉默下，微微點頭：“是的，天璽大帝是天家客卿長老，地位很高。”

楚巖笑道：“猜到了，其實殺不殺天璽大帝都無所謂，妖族只是要我們徹底與天家撕破臉，到不死不休的地步。”

巡天使皺眉。

他其實也明白楚巖的意思，可如今這個局面就是，一旦攻擊天璽大帝，楚巖一行人的行蹤便徹底暴露，再無隱藏的機會。

那個時候對天家來說，楚巖一方人就是靶子。

這時，楚巖忽然道：“不急，最近我也有一些感悟，等我先將善意之道領悟，如果能夠突破到三維境，殺一個天璽大帝不難。”

巡天使驚喜道：“楚皇，你要突破了？”

楚巖點頭：“確實有一些感悟。”

巡天使松了口氣。

現在楚巖越強，九界的希望越大。

楚巖沒說話，帶人很快又回到天外河處。

這裡算是他們暫時的一個據點。

楚巖回到這，獨自一人騰空，站在創世期的天穹上。

他抬頭著天穹。

如今的創世期，天空已經被黑暗吞噬一般。

恐怖的惡意之道在一點點侵吞善意。

楚巖獨自一人飄在空中，默默著。

這些惡意，究竟是什麼。

楚巖總感覺有一點奇怪。

這時，他突然伸手，緩緩朝著那惡意之道觸控去。

然而，惡意之道正在一點點侵吞創世期，創世期的大道正在一點點被殘食，可當他伸出手去，惡意之道竟然從他周身流過，並未對他造成任何攻擊，也沒有去吞噬他。

“沒有反應？對我沒有興趣？”

楚巖眉頭皺下。

按理說，不應該這樣才對。

可很快，他便想明白了一件事：“因為我的道不在煉天宇宙之內！”

他很快想通了一點，這惡意之靈，只對煉天宇宙的道感興趣。

“惡意之靈，真的是煉天之靈嗎？一個人，即便精神分裂，又豈會自相殘殺？”

楚巖對雙重人格這種事不是很瞭解。

他只是在傳聞中聽說過一些。

有一些嬰兒出生，便攜帶著2種人格。

有的可能是前世記憶，有的可能是某一位強者魂魄。

但雙重人格一直有一個標準。

那就是不能傷害本身。

2種人格，是無法互相侵吞的。

可現在，楚巖能清晰的感受到，惡意之靈正在一點點侵吞善意之靈。

“不對勁。”

楚巖眯眼：“我之前見過的宇宙之靈，都是惡意之靈嗎？還是善意之靈？”

很快，他有了答案。

惡意的！

“惡意之靈，與天主有合作。”

楚巖在天宮一戰時便發現了一個很詭異的事。

宇宙之靈和天主是一夥的。

楚巖因為這事還感覺到過一陣絕望。

天主和宇宙之靈，可以說是目前天地間最強悍的2位存在。

所以這2位是一夥的，那這天地間幾乎沒有一戰的必要了。

大家只有等死的份。

所以那會，楚巖一直在想，天主和宇宙之靈究竟是戰略上的合作，還是真正就是一夥的。

楚巖那會認為，2人是戰略上的合作。

可現在，楚巖總覺得不太對勁。

他回憶著當初宇宙之靈對天主的態度，還有對天主所說的話。

這2位，真的只是戰略合作嗎？

楚巖使勁抓了抓腦袋，他總感覺自己就要抓住什麼了，可卻又無論如何都無法捋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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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感覺就好像是有人將一本書放在的他面前，然後當著他的面將這本書給撕成了粉碎。

所有的真相其實都在這本書中，可偏偏變成了一地碎片。

楚巖都見了，但卻沒有辦法將這些碎片正確的拼湊好。

“天主，善意之靈，惡意之靈……”

“這3者之間，究竟是什麼關係！”

“天主和惡意之靈之間的合作又是什麼。”

楚巖覺得很煩。

但此刻，他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不去多想。

“善惡之道！”

這時，楚巖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不去受那些外來因素的影響。

“天璽大帝……”

楚巖眯眼，真的要殺這一位嗎？

楚巖有些猶豫，天璽大帝，他答應4皇要殺，也答應了妖宗。

可實際上，殺天璽大帝，對他的提升微乎其微。

殺一個天璽大帝，也根本無法影響接下來的戰局走向。

楚巖搖頭：“沒意義，殺天璽，只是浪費時間，浪費精力！”

很快，他有了一些想法。

這幾日，他一直在修行，平衡體內大道，但他卻發現了一個很奇怪的問題。

“九界的道，存在問題，似乎被什麼東西給鎮壓住了。”

楚巖早就發現了這一點。

創世期的道，都是從九界開始的。

但卻強過九界。

這不對！

“都說九界是大道之始，可是，始端就一定弱小嗎？未必！一條江河，一切始於泉眼，泉眼的河水或許不夠湍急，但絕對是最精純的。按理說，九界的大道應該才更強大才對。”

大道長河。

楚巖行走過。

是從九界一直流淌到創世期的。

所以大家都覺得，大道始端弱一點正常。

可楚巖不這麼認為。

大道之始，不應該才是最強大的嗎？

楚巖甚至在想一件事情。

“不對！我們可能都理解錯了一件事！”

“煉天之主開闢宇宙，他的力量從何而來？”

煉天宇宙的能量很渾厚。

這一點，楚巖、老道、天主都是開宇宙的人，可他們都無法做到像煉天之主一樣。

楚巖去過一次天主宇宙，天主為了保持宇宙內的能量不被稀釋，甚至特意給所有人加上了壽元的限制。

一名九界強者，也不過能活萬年。

為什麼要這樣做？

因為天主宇宙沒有足夠的能量。

消耗掉了，就真的沒有了。

楚巖和老道也一樣。

他們2人至今都沒將宇宙具象化出來，就是因為宇宙沒有能量來源，他們還要靠吸收煉天宇宙的力量來存活。

“如果煉天之主開闢宇宙，那九界便是他的根基，他宇宙的力量從何而來？”

“從虛無之中！”

“那這麼，煉天宇宙才是終點，真正的大道長河，應該是從外界流淌進來的，一直奔流到九界。海納百川，百川，指的是虛無，指的是混沌，九界，才應該是真正的江河湖海。”

楚巖想到這，內心劇烈一震：“所以，我們現在到的大道長河，是被人顛倒過來的？”

有這個可能嗎？

本來的大道長河，是從創世期、是從虛無空間，一直流淌到九界的。

可是，有人將大道長河給顛倒了，這才導致九界的力量一直在朝外流淌。

九界之所以薄弱，也是因為被人將大道長河給顛倒了？

楚巖眯眼。

他忽然感覺，這種可能性很大。

之前所有人都陷入到了一個誤區了。

就是九界，是大道始端，所以是河流的始端，一切力量就一定應該朝外流淌。

可怎麼會呢？

楚巖在想，如果自己是煉天之主，建造這樣一個大道長河，怎麼會讓自己的力量流淌出去？

應該讓外界的力量流淌到自己體內才對啊。

楚巖深吸口氣：“所以，我們所有人都錯了！現在我們見的大道長河，其實是顛倒的！有人在一直奪取九界的力量。”

楚巖隱隱感覺，自己越來越接近這天地的真相了。

“煉天之主，當年與無盡的虛空當中開闢出宇宙。他在虛無中開啟一條條支流，將其力量引入進他的宇宙內。可現在，有人將宇宙顛倒過來了，這才導致九界的力量一直在朝外流逝？”

有人把煉天宇宙，顛倒過來了！

這個人是誰？

誰能從中獲利？

天主？

不對！

楚巖搖頭。

天主這些年確實在截流九界的力量，透過五臟。

但太少了。

九界的力量，遠不止如此。

煉天之主的鼎盛狀態何其強大？

他宇宙內的力量，何其磅礴？

“創世期！”

楚巖隱隱有一種感覺，創世期，在吸取九界的力量！

如果把煉天宇宙比作一個裝滿了水的瓶子！

現在，有人把這個瓶子倒過來了，讓九界的力量一直在朝外傾瀉。

“創世期變強，誰能夠獲利最大？”

“惡意之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