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巖楞下。
唯一？
他還是第一次聽說這個概念。
但仔細一想，好像確實是這麼回事。
所謂歸一，也就是唯一。
天上地下，過去未來，唯我一人！
此乃真我。
仙女繼續道：“但歸一，很難，你這麼想，歸一，你要將過去未來的你全部召回，合為一體，而前提是，他們會服從你。”
“……”
“服從？什麼意思？”楚巖怎麼聽都感覺怪怪的。
“很簡單。”仙女繼續講道：“所謂歸一，就是千萬個時空中的你合為一體，變成一個人。然而，你想歸一，可是，其餘的你難道就不想嗎？”
“你想歸一，過去的你想，未來的你也想，包括其餘空間中的你也都想。而最終，只能有一個你歸一。”
仙女繼續講道：“所以說啊，所謂歸一，其實說是與天爭道，更像是與自己的一場鬥爭。”
“你要讓千萬個你都服從你一人，甘願成為你的力量，你能聽懂嗎？”
楚巖沉默一會，許久點頭：“那也就是說，歸一……其實不一定是我突破，而是千萬個我中的一個突破？”
“對。”
仙女笑道：“別說，你境界不咋樣，沒想到仙根還不錯。”
“……”
楚岩心累，算了，不揭穿你了，你繼續說。
這一塊，楚巖還是很感興趣的。
“歸一，就是與無數時空中的自己爭鋒，讓他們合一，然而，合一合到哪裡？”
仙女自問自答道：“那麼多個你，不可能都融入你的體內，你也承受不住，這個就跟輪迴境一樣，需要一個空間容器，才能夠納天下之萬物。而歸一……算是在你體內打造一個空間。”
楚巖默默聽著。
“所以說，想要突破歸一，也是需要東西的。”
仙女平靜講道：“不然你以為，為何三界的歸一那麼少？別的不說，時光級，其實很多的，哪怕有一些時光垃圾到讓人無語，都打不過聖皇。”
“……”
楚巖咳嗽一聲，我他麼覺得你在內涵我啊。
仙女看向楚巖，淡淡道：“放心，沒說你，我想你也打不過時光。”
“不過時光，沒有限制，真的會出現很大差距，一些弱小的時光，哪怕修煉到九重，如果不是仗著時光之能，光靠大道力的話，甚至還不如一些聖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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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巖想著，也確實。
他之前便算過。
如果一個人單純最求境界，到底能有多弱？
非常弱……
別的不說，神皇境以9道建立體系。
之前便說過，人道和妖道單一就夠。
這兩者都算生靈道。
隨後是古皇。
9次合一道。
不追求融合率的話……
算了，就算追求，9道合一的體系，全部百分百也沒多少。
然後聖皇鑄界。
1次就夠突破的。
都不用9次。
完後突破時光。
那是真的弱……
弱到楚巖覺得，自己神皇時都能一巴掌拍死。
當然，這世上應該不會有這種人。
“修行，是給有天賦，有資本的人的。修煉到後期，資源消耗巨大，證道之物，非常關鍵。”仙女講道：“歸一的證道之物，便是千萬個你合一的寶物，而這種東西，千載難逢。”
“證道之物？”
“對！”
“有什麼特指麼？”
“沒有。”仙女搖頭：“證道之物……其實可以是很多東西，當然，首先你要有足夠的強度、空間、各種東西都達標。譬如說一塊天地溫養萬年的靈石，亦或是一名上古強者的兵器等等。”
“沒有特指，但有一個前提，那就是必須要足夠強！足夠堅固，才能夠支撐歸一證道。”
“但這種東西，太罕見了！你應該明白，到了輪迴級，其實大家就很少用兵器了。”
楚巖想了一下，似乎真的是。
“因為祖器太少。到了輪迴，兵器太弱，一劍劈出，還沒傷人，劍就先被自己的大道給震碎了，那還怎麼打？都不如自己直接凝道成劍來的有效果。”
楚巖點頭。
兵器這東西，好的是加持，壞的那也是累贅。
尤其是強者交戰。
你的兵器不趁手，或是不夠強，反而會拖累你。
兵器……畢竟是大道的太載體，不夠強，你的大道之力也難以被發揮出來，反而成了大道阻力。
“電阻？”
這時，楚巖突然又想起一個詞。
電的流通、傳導，就是需要載體的。
而好的導體，會讓電力發揮出極致。
相反，垃圾的導體，只會白白浪費大量的電力。
兵器也一樣。
不夠強，不夠好，只會浪費施法者的大道之力。
“現在你明白了，為何天地間頂級輪迴不少，卻都難以突破歸一？證道之物，太過罕見。”仙女笑道，而後她低頭朝那座藏道山看去：“而這山，其實很強，大道宮蘊含千萬栽，堅固程度也夠，也可以算是一個證道之物，只是可惜，太大了。”
“一般的證道之物，大家都會儘量選擇小一點的，能夠隨身攜帶，或是乾脆藏於體內。這山……如果不嫌麻煩其實也可以。”
仙女笑道：“當然，前提是你不介意，以後去哪裡都扛著一座大山就行。”
楚巖腦部一下，自己以後跟人打架，扛著一座大山滿世界追人的畫面。
突然打了一個冷顫。
還是算了吧。
不符合自己的氣質。
“證道之物，太過難尋，而且像這種山，很容易被人擊潰。”仙女笑道：“當然，此山，如果給擊碎掉，找到裡面的核心，說不定也可以，但太難了。”
楚巖默默記下。
這山，打碎了，找到核心，可以當證道之物。
當然，楚巖自己肯定不會用。
哪怕說是核心，小了很多，那也不行。
自己的證道之物，怎麼要是一個帥氣一點的吧？
這時，楚巖聯想之前的對話，突然問道：“你之前說，歸一突破，是千萬個自己爭鋒，那有沒有一種可能，證道成功了，但卻不是現在的我，而是未來的自己？”
“當然。”
仙女笑道：“你說的這種情況很常見，否則的話，很多人歸一之後，性情大變，都是常有的事，因為你也無法確定，最終證道的是哪一個你。”
“……”
楚巖驚住了。
還有這說？
雖說吧，千萬個時空中的都是自己。
但還是不一樣啊。
很古怪的。
時間軸內的自己其實還好一點。
如果是其餘空間軸的，那就尷尬了。
經歷不同，性格都會不太一樣。
楚巖說著，突然又想起一件事：“那……那有沒有一種可能，其餘時空中的我突然要證道歸一，然後來到這個時空，突然把我給弄走了？給歸一到一塊去了？”
我去，要是有這個可能，那才邪門。
某一天，我走走路，突然冒出一個其餘時空的自己，一下把我給抓走了，扔到一個證道之物裡給歸了？
“……”
仙女異樣的看向楚巖，笑道：“你的仙根是真不錯，短短幾句話，竟然能讓你聯想到這麼多。但放心，這種情況不會發生。這麼跟你說吧，所謂歸一，那也是相對的，否則的話，你回到過去，把過去的你給歸一了，那你豈不是沒有過去了？”
“而沒有過去，那也就沒有你現在了，還談何歸一？”
“況且，如果你天賦足夠，未來千百萬年後的你必然是歸一，那你且不是早就該消失了？”
楚巖楞下。
也對哦。
未來的我會歸一嗎？
肯定會啊，我是天才。
但我不還在這嗎？
“歸一……還是很抽象，看你怎麼理解，他其實不會影響時間空間中你的運轉，只是一種力量上的體現。”仙女講道。
楚巖默默聽著，消化，大致有了一個概念。
然後，總結出了一個概念。
歸一很強大！
“歸一！”
楚巖默默想著，今天又記住一些。
轟隆！
而這時，遠處突然傳來一聲巨響。
山峰崩塌。
楚巖和這仙女抬頭看去，隨即便見那邊烏煙瘴氣，一股股大道氣機爆發。
隨即，楚巖便看見，一名人族灰頭土臉，瘋狂逃竄。
“該死，人族，你死定了！”
在這人後，七八名魔族追殺而來。
楚巖看去一眼，眉頭微皺。
楊文青？
這傢伙有毒吧？
大道宮不是才開嗎？
怎麼就被人追成狗了？
楚巖這邊想著，楊文青看見楚巖也是一愣。
這誰啊？
沒見過啊。
但大體上判斷出來是人族，還是隔著老遠喊道：“跑！”
楚巖朝後方看去，魔族不算弱。
八人，四名都是輪迴。
其中更是有一名四重的。
魔族看見楚巖這邊，倒是沒在乎楚巖，而是掃了一眼那仙女，低喝聲：“仙族，你要與我魔族為敵？”
仙女蹙眉，隨即讓開一步，她雖然跟楚巖聊了很多，但就是發發牢騷，她可不想一進來就參與到幾族大戰當中。
楊文青見狀皺眉，隨即心累，心一狠，轉身跑到楚巖身邊，一把抓起楚巖就要走。
“恩？”
結果，楊文青愣了下。
沒拽動？
是的，楊文青全力一抓，結果楚巖紋絲未動，就好像是一個巨大的石墩子一樣被鑲在了地上。
“你……”楊文青剛欲開口。
楚巖微微一笑：“這麼多送上門的世界石，跑啥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