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倒是仰賴您的到來,不然恐怕就真耽誤了我許多事情。”馬弗裡斯微微鞠躬。
“只是舉手之勞罷了,您應該也清楚我來並不只是單單幫您擺脫僵局這麼簡單吧?”大祭司坦然跟隨馬弗裡斯走進他的法師塔,這對於一名瞭解法師塔意味著什麼的智者來說委實不算是很明智的舉動,但是在馬弗裡斯並未主動說開之前大祭司就這麼率然進入這座有著法師家園別稱的法師塔內。
“請您稍微等待一下,我想您的目的可能需要更加妥善的處理,這也許會費些功夫,請允許我先向我的學生們交代一些事宜。”馬弗裡斯用歉意的語氣道,大祭司卻並不以為意反倒搶先道“這不會費工夫,只是一種態度上的問題,坦白說,我需要你為我引見一名不朽者,您可以先行考慮再給我答覆。”
“陌生的海族來者,您知道當您踏入希斯塔一系法師的法師塔中對您來說會意味著什麼吧?您的實力如果不足以現在立刻將我制服,那麼您將會成為我的階下囚。”馬弗裡斯不作聲響地往後退了幾步,僅有數顆散發著柔和光芒的魔法器照明球忽然一亮,繁奧的密集光路在兩人周圍的漆黑牆體上浮現,沉寂的法師塔心核隨著其主人的意志被喚醒,一圈圈寬厚的魔力光障瞬間浮現在馬弗裡斯與大祭司之間,馬弗裡斯手上不知何時已經握上了一柄沉甸甸由無數珍貴魔法晶石鑲嵌杖身的法杖,無可抵禦的威嚴沛然張開,引力被改寫,馬弗裡斯雖然還站在大祭司身前但恍惚間馬弗裡斯與大祭司相隔了數個位面。
“立刻將你制服?我想,這種事情還難不到我。”大祭司緩緩道,馬弗裡斯手掌微微收緊法杖,在法師塔的加成之下他所能釋放的領域近乎達到了媲美八階的程度,即便是有著無束之稱的空間法師在這種程度的領域圍險下也無法施展空間傳送法術逃脫。
“你看樣子,並沒有你說的那麼泰然自若。”大祭司下一刻竟然跨越無數光障落在馬弗裡斯身旁,後者下意識地利用對法師塔的絕對調控效果將自己轉移到另一塊區域,可是無果,大祭司竟然同步跟在他旁邊。
“嘭”馬弗裡斯身旁一涼,他所以為的大祭司竟然直接漲裂開來,那是由魔力凝聚的幻影,但對於一名資深法師來說馬弗裡斯還不至於連低階的幻影術都看不穿,在大祭司的身影浮現在他身旁那一刻他能無比清晰地感受到對方體內完整的魔力通路還有充盈的水魔力,就連氣息都十分真實,這更像是調換身形的水鏡術,但是之前他和對方可是存在由法師塔提供的重重法術屏障,在自己領域支撐法師塔做自己的主場的情況下對方理論上是根本不可能直接在無視自己領域力量加上重重法術屏障的干擾在自己周身旁形成水鏡術。
“別想太多,我無意想要威脅你,只是不希望隨隨便便被別人當成軟柿子捏,現在你可好好考慮一下我剛才的提議了吧?”大祭司淡淡地道,馬弗裡斯這才注意到對方竟然就站在原地。
“抱歉,我為剛才的無禮向您道歉,不朽者的事情我會做到,但您可能需要等一下,不知道您想和哪位不朽者見面。”馬弗裡斯撤下法杖,法術屏障自動消散,牆壁上亮起的光文漸漸黯淡,馬弗裡斯和大祭司的距離已經沒有先前那般拘束,因為這沒有意義了。
“隨便哪一位都可以,來的時候我有看到,重建貝蒂斯要塞之中的一些人應該就有不朽者吧?可以請您去勸動一下嗎?”大祭司臉上揚起一抹柔和弧度一種親切感自然散發,人魚天生就有一種與身俱來的溫柔,那讓他們很容易被其他生靈接受善待。
“...”馬弗裡斯沉默一會又道“我明白了,請您先去休息室休整一下吧。”
雖然法師塔主要被法師用於研究法術但是它的防禦居家等功能卻是數一數二的,尤其是對於一名身體素質孱弱的法師來說,他們無法像戰士那樣明銳對外界突發危險做出肢體上迅捷反應,在面對刺客等一系列手段陰險的敵人來刺殺時,他們就更加需要一些強硬一些的手段來鞏固自身,每一座法師塔都是法師們值得寄託信賴的休息所,所以他們為了保護自身所設定的種種手段是那些從未瞭解過法師塔兇險的其他職業無法想象的,這一點大祭司自然不會落下,海族在近幾千年因為海神後繼空缺導致他們受到了外族極大的歧視,得益於海域的廣闊以及海族生命整體的強大這才讓海族得已儲存勉強以一個帝國的勢力呈現在主位面之中,一個處在被打壓的勢力當然會渴望瞭解外界危機的源頭並嘗試進行解決,汐潮傭兵行走在主位面各處正是為此。
馬弗裡斯設定的法師塔更偏向於傳統法師塔,上層為休息研究地方,下層主要用於防禦,中層則是接待所,大祭司站在馬弗裡斯旁邊任由對方利用法師塔操作將自己直接帶到法師塔的中層,臨傳送前大祭司看到光線昏暗的下層法師塔之中那些正在復位的魔法傀儡,對方之前的舉動應該也只是出於試探的心理,不過如果大祭司自己表現得不那麼強勢後面可就不好說了。
“導師!”渾身上下被嚴嚴實實的法袍遮掩住的法師學徒驚喜地喊道。
“嗯,我無事,你先去把課題準備好。”馬弗裡斯拍了拍少女的頭轉身對坐在柔軟沙發上的大祭司道“請稍等。”
“不礙事的,倒是你的學徒很讓我感興趣。”大祭司看到對方表情出現些許變化又道“不過你放心,我此次來就只是為了一件事,不會隨便攬下其他雜事你儘管放心好了。”
“謝謝,說起來之前就有接待過海族的一位,說不準你還可能會與他認識。”馬弗裡斯笑了笑看到大祭司並沒有接話就不再多說操控著法師塔將自己轉移。
“聽起來,黎明似乎又惹出過一些事情,倒是凱文克沒怎麼提。”大祭司手指敲打在手臂上...
陰颼颼的寒風貼在脊背上,黎明無奈地揮出撕空將一隻冥使避退,這群傢伙都喜歡煉背刺的嘛?這麼鍾情於這一個技能?黎明悄然將水靈守護擴大範圍,瑩瑩水光在黎明周圍浮現內陷形成兩顆旋轉的水渦,數只骷髏魔撞入水靈守護毫不猶豫地祭出附上鬼火的匕首刺向黎明的要害卻在靠近黎明身體一丈位置被詭異地化掉,沒錯就是被化掉,就像虛空蟄伏著某只怪物張口吞下了淬火匕首,黎明體內水魔力也驟降,果然是耗魔力的主兒,黎明解除水渦之障,大腦也一輕,相比較沒法隨心施展的曙光力量,水魔力就大有可為了,黎明為了適應**納灌輸給自己的海族戰神記憶中的法術戰技抓門抓著這些懂地炮製匕首的骷髏魔和冥使來練手。
算著時間,黎明也應該去轉移下一個陣地了,因為並不是所有冥使都舒服地使用冰厄力量這就導致黎明有時候會面全盛狀態的冥使,而面對這種身法詭異又精通靈魂攻擊的高階怨靈體黎明自然會有被迫施展曙光力量來滅敵的緊急情況發生,再加上這些擁有智慧的中高階死靈會記憶黎明的存在所以黎明就不得不打游擊戰,儘量降低自己被察覺的可能性,即便是這樣黎明也有過瞄準了一隻冥使結果忽然之前身旁飄出來十幾只冥使,連鎖反應的鐮刀揮擊形成躲無可躲的死亡絞風讓黎明差點就折在裡面。
“不!不要啊!”一名傭兵忽然奔潰地揮舞武器發瘋一般地向著周圍一頓猛擊結果因為過於混亂毫無章法的攻擊節奏瞬間就被虎視眈眈的死靈分屍,血液尚還沒能在地上乾涸一隻圓滾滾的球形伴生死靈生物就已經將其吸乾然後溢裂成兩隻,他們會寄宿在傭兵們的身體某處十分雞賊,悄無聲息地啜食讓正在和其他死靈生物交戰的宿主毫無知覺地被虛弱最終在身體被原先對戰的死靈生物啃食時血液已經被吸空。這些像瘟疫一樣的伴生死靈生物還在增多,更讓黎明驚愕的莫過於被淨化的土壤顏色似乎在緩緩暗淡,這些死靈生命就像滾雪球一樣會越來越龐大,黎明已經見過很多傭兵小團體因為一名重要成員發瘋而全體覆滅的情景,這會是地獄,黎明也不清楚自己究竟能不能堅韌到承受下來這一切。
兜兜轉轉在好幾處戰場挑選對手,最終黎明還是回到了原先所在的地方,敵人太多太兇險這些話說一次會覺得沉重,說很多就會麻木,就會自我懷疑,應該封閉,黎明目光掃視著整個戰場,無論是伯妮絲還是羅爾塞亦或者是其他傭兵好手,黎明意識到了所謂功勳賭約的背後象徵著什麼,這是他們的命根,支撐起他們在海量死靈生物掩埋這座主城的信念,如果只是為了活著,不管怎麼樣都會陷入自我,一旦思維陷入自我在消極情境下就會越發自暴自棄,只有反抗,只有選擇一個去激發戰鬥的理由,就像身處絕境的人會勸自己說,再堅持一會會有出路這是一樣的道理,專注於斬殺敵人這一件事,拋卻自我,黎明感覺鼻息無比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