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意外的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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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長老的語氣依舊不容置疑,眾人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也就是今天的鬥戰不算很正式,若真是宗門大比時候,依著剛剛熊欷最後那一下,判他輸都一點不冤枉。

只是聽到戰長老判定之後,許多人才恍惚一下,三戰過後,原本應該被揍成狗的葉拙居然還一場都沒敗,不要說對面那幾人,就算是法武殿這邊幾個,包括對葉拙信心極大的沐飛,都沒有想到會有這麼好的成績,還真是一個接一個的驚喜。

宣佈了第三戰結果之後,戰江長老看了看臺上盤坐的葉拙,忽然衝幾人這邊招呼一聲:“殿裡好像還有沒穿過的道袍吧,令狐,你去取一件來給葉拙。”

“好。”令狐應了一聲,一個縱身朝小樓掠去,不大工夫回來,縱身躍上石臺,沒有打斷葉拙的恢復,將手上託著一件嶄新道袍放到他身旁地上,隨即便躍身下去。

法武殿中以往從沒有過雜役弟子,小樓自也根本沒有雜役弟子該穿的灰衫道袍,至於許多內五穀雜役喜歡的青邊道袍,那東西不是制式,那是各人或者請人託人,或者不嫌麻煩自己繡制上去的一道標誌,法武殿小樓就更不會有了,令狐幫著拿來是法武殿唯一有的青色道袍,外門弟子慣常穿的。

按說葉拙沒資格穿青色道袍,不過事急從權,三戰之後,葉拙原本那件雜役道袍早已千瘡百孔不成樣子,不提防禦,連遮體都有些不夠了,不換也說不過去。看到令狐舉動之後,那邊幾人也沒說什麼,最多撇撇嘴表示表示不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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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這個時候,法武殿幾個師兄才有些後悔,該早點讓葉拙換件好點的道袍的,若之前葉拙穿的是和他們一樣的青色道袍,直接勝過那兩人不大可能,但防禦更強後,說不定就能給宣連赫熊欷兩人更大的麻煩,至少應該能傷的輕點。

雖然真氣消耗沒有與宣連赫時候消耗的那麼多,但最後一拳帶來的傷勢卻比三隻劍氣天鶴更重,那些劍氣大多都是皮外傷,剛剛那一拳已經有些傷到了臟腑,否則也不會有一口鮮血噴出去了。

這一次葉拙的盤坐時間比上一次更長,足足兩刻鐘小半個時辰,才緩緩收住功法,臉色依舊有些蒼白。剛剛只是沒出聲,戰長老的吩咐聲,令狐的動靜可都聽到了,看到身旁青色道袍,葉拙也沒什麼客氣,當即就伸手解開自己身上已經爛的不成樣的灰衫。

“葉拙不用急,你先滴血祭煉一番再穿。”戰長老聲音忽然響起。

“嗯?”葉拙神情一頓。

臺下諸人也發出嗡的一聲。青衫道袍比灰衫道袍更高階,卻也不算入品的法器,就算祭煉也不會更強多少,只是表達的意義不同,不祭煉那就是臨時借穿一次,一旦滴血祭煉就就表示了歸屬,戰長老這是要將葉拙收入外門?他可是才入門的雜役,到如今也不過煉氣三重。

不過很快嗡嗡吵雜聲便熄了下去,法武殿幾人不必說,個個都掛起笑容看著臺上葉拙,尤其是當初賭咒發誓硬要引薦葉拙來的沐飛,那邊幾個人神色不忿卻也沒什麼話可講,這是法武殿自家事,戰長老一言可決,何況葉拙能夠接下宣連赫三式天鶴鳴,又和熊欷鬥拳不相上下,這樣的傢伙哪裡還能當煉氣三層弟子看待,真要那樣,他們一群人吃飽了撐得才會過來陪人熱鬧。

葉拙自然也不會有意見,外門弟子總比雜役聽著好聽不是,而且入門幾個月灰衫都換了好幾身了,葉拙早想著什麼時候去找一件結實點的衣服,現在有了青衫道袍直接省了那些麻煩。

這會兒卻不用再專門咬破食指了,渾身上下不知道多少傷口,其中不少還在隱隱滲血,稍稍催動真氣,手腕處一道傷口便滴出一滴鮮紅落到青衫上,隨即葉拙手捧道袍催動起了真氣。

又一刻鍾後,葉拙揚手將舊的破爛衫扔下石臺,身上已經是嶄新的青色。

“這傢伙穿上青衫還挺像那麼回事。”沐飛笑道。

““嗯,確實,也就比我差那麼點。”雪漫山咂巴咂巴嘴後很肯定的道。

百里紅白了一眼,撇嘴:“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出去別跟人說是我師弟。”

……

法武殿這邊幾人嬉笑幾句,那邊已經有些不耐煩的莊智已經走過來了,將手中玉瓶放到令狐身前,朝眾人拱拱手後,返身一躍跳上石臺。

簡短介紹,第四戰開始。

幾個呼吸後,看著繞著自己周圍轉圈的那道身影,葉拙不由的暗歎一聲現世報,論身形步法,自己從破浪刀訣裡悟出的乘風踏波比不得,論功訣,破浪刀訣也不如上上等的千磨劍訣,剛剛他對付熊欷時候熊欷什麼感覺,葉拙這會兒就是什麼感覺——憋悶。

幾次試著催動腳步想要追上痛快劈刀都沒成,反倒差點被毒蛇吐信般突然冒出的凌厲劍光掃中,心中凜然的葉拙當即放棄了這個念頭:“莊師兄,你可是堂堂執事殿外門弟子,對付小子還用這種手段?”

“前一刻這麼說還沒錯,這一刻可不是小子了,你可是堂堂法武殿青衫弟子。”

“我去。”葉拙還真忘了這一出,暗罵一聲後不再出聲,全神應對起來。

好在葉拙不是第一次遭遇類似場景,昨天一早才和身形更靈動的令狐比鬥過一場,眼下照方抓藥就成,將破浪一式催動到極致湧向四方,一邊踩著步法閃避不時穿射而來的劍光寒芒。只是昨天的令狐手下未盡全力,待到疏漏時候的攻擊也都沒有動用他的最大威能,眼前的莊智卻不同,每一道突然冒出的劍光,葉拙都能感覺到令自己腦後發涼的寒意。

千磨劍,劍千磨,葉拙算是體會到了藏書樓中上上等功訣了,之前宣連赫那樣不算,眼前的莊智才真正將威能配合身法步法發揮出來。

“小爺猜的不錯,這傢伙就是個陰狠之輩,不過小爺也不是吃素的吧,就你了。”眼見自己有力無處使,心中暗道一聲,葉拙微微一眯眼,腳下步子節奏稍稍有了變化。

葉拙稍作改變不過幾步,觀戰的法武殿幾人便互相看了一眼,倒有大半人都搖了搖頭,已經見過一次,他們當即就看出來葉拙的打算,之前和宣連赫熊欷都沒用,這小子憋了半天的壞要用在莊智身上了。只是選擇莊智實在不算什麼好主意,其他幾個人的話,葉拙的算計十有八九能得逞,現在就不一定了,因為莊智和宣連赫是他們中最強的兩個,更重要的是,莊智早在一年多前,就已經將自己的千磨劍磨出了自己的‘勢’,不過也無所謂,一勝兩平之後,根本不用再去刻意算計,許多時候與高手過招才能更磨練自己,葉拙已經有了決定,難說不會因為這一次與莊智實打實的交手又悟出些什麼。

隨著幾個起落,不止法武殿這邊,那邊幾人也察覺到了臺上葉拙的氣勢變化,尚未登臺的幾人都露出一絲吃驚意外。

身在其中的莊智自然感受的更清楚,覺察到葉拙催動了‘勢’後,先是一聲輕咦,隨即不屑聲響起:“早聽說你煉氣二層就領悟到了‘勢’,想不到短短時間,境界提升了一層,連對勢的領悟也又進了一步,不過你覺得這就能有用?”

呼喝聲中,原本急速環繞的莊智速度忽然慢了幾分,但葉拙要催動身形揮刀劈殺時候,才發現莫名多了一重力道,一般環環繞繞在自己暗自催動的勢所能籠罩的範圍外圍,甚至連提刀劈砍都有些吃力,更不要說躍身劈殺了。

“大爺!”瞬息間,葉拙便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眼角不由的狠狠瞪了一眼底下的幾位師兄,不是說領悟到‘勢’的人很少見嗎?怎麼來一個就會,來一個就有,最主要的是,怎麼就沒哪個提醒自己一聲。

葉拙的氣勢可以用洶湧來形容,令狐的氣勢則是輕靈詭異,而莊智此刻顯出的氣勢顯然與他們兩個都不同,厚重甚至可以說是沉重,一時間,葉拙腦中忽然閃過離雲島上自家門口那一方石磨,記得小時候推動磨盤就是這種感覺。

本想著借勢,卻反被對方之勢壓制,事已至此,也沒什麼好想的了,磨盤再重,總比之前無處著手要好的多,葉拙不等自己氣勢蓄滿,便大喝一聲將渾身真氣催動到極致,通通湧向持刀的雙臂,原本有些沉重的墨伐長刀當即被葉拙重新舉起,隨即狠狠朝著身前劈砍下去。

墨伐長刀攜著尺許刀芒劈下,交手後最響的一聲轟隆響起。

“嗯?”一刀劈下的效果超出了葉拙的預料,身前那股沉重居然露出一絲薄弱,不去想是中看不中用,還是莊智的什麼算計,葉拙沒有半點停頓又將長刀猛力撩起,瞬息間再次劈下第二刀。力道不比第一刀更弱,還是照著那一道薄弱而去,卻沒有了前一刀的效果,甚至沒能完整劈完一刀,墨伐就停住了,隨即那股磨盤力道席捲過來,好似磨米一般碾過。

葉拙再次抽回墨伐長刀,又劈下一刀,依舊沒什麼效果,好像第一刀根本沒發生過一樣。讓葉拙有些疑惑的是,自從莊智居然沒有趁機吐出毒信來,好似他在故意等著自己破他的氣勢一般。

“小爺我就不信了!”心中發狠低喝一聲的葉拙長刀再揚,連番刀光刀芒閃動,眨眼之間破浪四式使了個遍,低沉隆隆之聲好似波濤蕩起,卻依舊奈何不得,再沒有一次能如第一刀那樣破開一道薄弱。就算嘴上不認,葉拙也明白自己與煉氣四層,尤其是這些已經沉澱許久或許快要觸控到上一層壁障的傢伙,有實力上的絕對差距。自己用盡全力都沒能破開這一圈磨盤之力,就更不要說威脅到裹在其中的莊智了,自己能做的唯有盡力堅持,盼著對方真氣耗損比自己更快些,雖然這個聽起來更不可能。說起來很長,其實從開始到現在也不過十幾個呼吸,葉拙尚有大半真氣,莊智只有更多,就算之前吞服的聚氣丹還可以補充少許,但八九成的可能依舊是葉拙先耗盡真氣。

踩著步法身法,手中長刀也還在不斷劈砍,卻沒了剛剛那樣的剛烈之意。

就在這時候,忽然背後一縷寒意閃現,停頓了許久的毒信再次冒出來,同時而來的還有莊智陰冷的一聲呼喝:“小子,小看你了,不過到此為止了。”

何止一縷寒芒,瞬息間,透過自己蓄起的氣勢,葉拙察覺到周身處處寒意閃現,好似一下冒出了七八個莊智同時攻殺一般,葉拙大喝一聲將破浪一式催動,不再專攻一處,改為湧向四方,不為殺傷,只為抵禦。

葉拙做到了,七八道凜冽氣息大半都被擊散,唯有兩道近身也沒有破開剛剛換上的青衫道袍,只是也如莊智所言,到此為止了。身前威壓陡然消失,其中蘊含的力道卻都在葉拙身後聚起,心中一驚的葉拙當即回身斬下,卻好似拿著木柴劈山石一般直接被彈開,隨即一抹湛藍芒光閃過,莊智手中飛劍直接落在葉拙肩上停住,劍尖幾滴水珠欲滴未滴。

“我輸了。”葉拙很光棍道。

“哼。”冷哼一聲,莊智收回滴水飛劍扭過身衝著石桌方向遙遙拱拱手。

“第四戰,執事殿莊智勝。”戰江長老聲音響起。

聽到結果宣佈,莊智一個縱身躍下石臺,看得葉拙微微撇嘴,這傢伙也太沒風度了點。

正要盤坐時候,忽然又聽到戰江長老聲音:“葉拙,你也下臺回後面恢復,不用在這裡了。”

“嗯?那後面……?”

“連著四場鬥戰,你也該累了,還受了不少傷,回去療傷吧。至於後面幾場,你已經證明了自己的實力,不用再比了,是吧,奎長老。”戰江長老笑著道,法武殿弟子風光,身為長老的他自然也有臉面,尤其是對面就坐著戒律殿的奎海長老時候。

本就是他們兩個商量過的決定,只是聽到戰江長老如此明顯顯擺的語氣,奎海長老怎麼能痛快得了,只有鼻音一哼勉強點了點頭。

一見這架子,葉拙卻是急了:“別啊,長老,總得八場比完才能下結論,說不定後面我表現越來越差呢。令狐師兄,剛剛莊智師兄太強,我還沒耗費多少真氣就被他擊敗了,你過去幫我問問其他幾個師兄哪個打算登臺,讓他直接上來就可以了。”

聽到葉拙話語,令狐應了一聲就要縱身躍起,卻被身旁的沐飛一把摁住了:“別鬧了。”只是說話時候,沐飛還在硬憋著笑意,包括其他幾人也一樣。

葉拙什麼性子大家早看出來了,哪裡是這麼自認不如人的傢伙,現在這麼放低姿態,分明是衝著那些還沒收到的聚靈丹去的。

“胡鬧!”奎海長老一聲呼喝。

戰江長老也直搖頭,他同樣從頭看到尾,又怎麼會看不出葉拙心裡那點小算盤,來了這麼一個貪財的弟子,戰長老也很有些無語。

那邊幾人神色陰沉,聽到葉拙這樣的話,根本就是把他們當做一盤菜等著吃了,如何不憋悶,只是憋悶歸憋悶卻沒人起身。經過幾場鬥戰下來,他們已然瞭解了葉拙的實力,尤其剛剛一戰顯露出了‘勢’,原本還有些憤憤不平的心思變成了後怕,‘勢’是煌煌大道,就算葉拙堂而皇之催動,幾人也沒有多少信心能抵擋得住,更何況剛剛的葉拙分明憋著壞,若不是莊智在臺上,換做他們幾個,說不定已經成為第一個被葉拙擊敗的外門弟子了。正是因為這份忌憚,聽到奎長老傳來的決定讓他們罷戰,有了臺階,幾個還沒上場的人幾乎沒有考慮便都應了下來。

看著令狐被沐飛摁住,對面那幾個人也沒了動身的架子,葉拙知道一筆橫財飛了,唯有暗歎一聲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這樣的傻叉了。

正要下臺時候,忽然大門方向傳來一聲呼喝聲:“葉師弟沒過癮,我來陪你如何?”

“嗯?”聽到熟悉的聲音,葉拙神情一動,扭頭過去,便看到結伴過來兩個人,其中一個是之前押著熊欷離開的那位外門弟子,不過說話的不是他,而是跟著他一起過來,葉拙的老熟人皮遠山,一身青色道袍。

呼喝一聲後,皮遠山跟著那位外門弟子走到石桌前,朝兩位長老拱手施禮:“執事殿皮遠山見過兩位長老,弟子懇請與葉拙師弟一戰,請兩位長老同意。”

嗯?奎、戰兩位長老沒料到忽然冒出這麼一個弟子,根本不認識皮遠山的兩人都有些疑惑。

疑惑歸疑惑,話還得說,正兒八經的約戰,還是在自家法武殿中挑戰,戰江長老看了皮遠山幾眼後點點頭道:“無妨,你們雙方同意就成。”

“謝長老。”再次躬身,皮遠山返身面向石臺,沒有如別人一般縱身,而是一步步走了過去。

“等等。”一聲呼喝聲起,令狐縱身攔住了皮遠山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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