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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文川從站裡出來以後打算去跟趙四說一下,以後不去車行了。
來到車行一打聽說趙四今天沒來上工,燕文川就覺得有些奇怪。
趙四可是很少休息的,一大家子還要等著他養呢。
燕文川打算去他家看看,剛走到他家衚衕門口,就看著一大堆人圍在那。
出事了?
真是可憐啊!
是啊,
一家六口一夜被人殺死。
多好的家庭,不知道哪個殺千刀的做出這樣禽獸不如的事情。
燕文川還沒進去就聽見鄰里在議論。
燕文川內心一緊!
不可能!
快速推開人群來到小院裡面。
幾個警察在哪處理現場,看到燕文川衝進來。
“幹什麼的!出去!”
“沒看到警察辦案嗎?”
燕文川沒搭理他,看著並排躺著的六具屍體。
燕文川被重重一擊...
這怎麼可能?
昨天好好的...
怎麼會變成這樣?
是誰幹的!
我要殺了他!
燕文川內心充滿了憤怒!
沒想到昨天還一起拉車的人,今天就陰陽相隔...
這到底是誰幹的...
燕文川拉開白布,低下身子檢查著...
那個警察一看燕文川不停招呼,還拉開白布檢查屍體,心裡怒火中燒,剛要過去收拾他被一個老警員拉住。
“小張,不要亂來,這一看裝束就不是一般人,很可能是特務部門的,不要給自己招惹麻煩,這些人可不是好惹的,”老警察低聲說道。
小張一聽趕緊閉嘴,看了燕文川一眼,萬一真是自己可就惹麻煩了。
燕文川看到趙四手腳都被打斷,頸骨也被掰斷,這是死前受了多大的罪?
看手法很專業,都是一次成型,沒有碎骨產生。
其他五人都是頸骨斷裂,都是被人扭斷脖子死掉的!
這是誰幹的!
竟然連老人跟孩子都不放過..
燕文川出奇的憤怒!
“你們幾個過來!”
燕文川對著警察說道。
幾個警察面面相識,還是一人開口:“請問你是?”
“我是情報處北平站行動科的,現在案子有我們接手,去外面問一下周圍鄰居有沒有看見兇手的!”
燕文川把證件開啟讓他們看到。
幾個警察看過證件後,趕緊開始行動,不敢招惹這些大神。
半個小時後。
“長官,據周圍鄰居反應沒有發現可疑的人進入這裡,只是凌晨的時候有聽到他們家,有慘叫聲傳出,但是並沒有引起他們的重視。”
燕文川知道沒什麼希望了,這些人這麼專業,怎麼會讓人發現呢!
“好了,用最好的棺木殮葬,找塊最好的墓地,把他們一家人葬在一起把,花多少錢都算我的,下午一切都要辦好,能完成嗎?”
燕文川臉色難看的說道。
“能!”
“去吧!”
燕文川逼迫自己冷靜下來分析問題,趙四平時沒跟什麼人結仇啊?人緣挺好,在車行很是照顧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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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有他知道的情況,但是具這麼多天的觀察,他還是相信趙四的為人。
家人?
兩位老人為人和善很少高聲說話,為人熱情,再說誰會對兩位六十多歲的人,動這殺心!
兩個孩子活潑可愛、聰明、即便有小學生打架發生,也不可能引申到出來殺人這種地步。
至於趙四媳婦平時在家照顧家人,不輕易出門招惹是非的,何況一個臉上時刻帶著微笑的婦女,誰會忍心傷害。
那還是趙四的問題,不是家人的問題,就是周圍朋友的問題。
朋友?
在車行十幾年,朋友也大部分都是車行裡的。沒聽說最近認識什麼新朋友啊...
不對!
有一個!
自己!
燕文川想到這種可能立刻就覺得事情是因他而起...
自己什麼身份?
特務!
而且最招日本人狠的那種,恨不得除之而後快...
然而他們沒有把握,需要查清楚自己的行蹤,那就會從自己最近的行程查起。
站裡有個日本間諜,一定是他上報了自己最近的行程,或者是劉文峰出賣了自己的行蹤。
對!
是這樣的,
自己來車行拉車,跟著趙四引起他們的懷疑,要查明自己為什麼要拉車,那最好的下手物件就是剛認識自己的趙四了。
豈有此理!
燕文川想通可能是因為自己,給趙四全家帶來災難...
內心充滿愧疚與悔恨...
自己還是太低估北平的形式,想不到日本人這麼明目張膽的開始調查自己。
他們要幹什麼?
瞭解我的行程,想要刺殺?
或者...
不管如何,這個仇算是結大了,自己一定要找到那幾個殺死趙四全家的兇手。
讓他們嚐嚐被凌遲的滋味,已慰趙四全家在天之靈...
下午,
三點。
景山附近一座墓碑前,燕文川深深鞠躬表達自己的歉意,並對趙四保證一定為他們全家報仇。
回站裡的路上。
燕文川不斷想著事情怎麼處理,何正傑那邊有一個日本間諜的線索。
站裡有一個日本間諜,這兩個日本間諜是不是一個小組的還不知道。
要不要今晚開始跟蹤一個看看情況再說,把他們後面的人先找出來,至於動不動手抓捕,要看看眼下的形式再做決定。
至於站裡這個還是要等等,等把他這一條線上的人都揪出來以後,在統一抓捕。
就看張國棟這邊是不是大魚了?
剛回站裡受到通知去大會議室開會。
等燕文川來的時候北平站的人都到齊了,一千號人烏泱泱的。
室內本來嘈雜的聲音,看到燕文川進來後,立刻變得靜悄悄的。
不是燕文川長得難看,相反很是英武帥氣。
然而他最近做的事一件件廣為傳頌。
什麼親身凌遲日本間諜那血...
什麼與日本間諜鬥智鬥勇,一舉擒獲...
今天又瘋傳這個燕文川,居然把自己的小隊長胳膊,用刀子親手割了下來。
冷血!
不管不顧的殺人狂魔...
六親不認殘暴不仁的殺手...
......
這些無形的標籤已經貼滿這個剛來不久的男人...
每個人心中就是覺的離這個危險的男人遠一些,在遠一些...
燕文川心情不好,沒有看眼前的一切,來到前面找個座位坐下,皺著眉頭考慮事情。
門口傳來響動,兩位科長以及副站長趙啟祥聯手而來。
趙啟祥走向講臺。
“今天召集全站人員開會,就是為了通報一下,我們北平站出了一件自相殘殺的事情。”
“事情的起因我就不說了,在得到我親自指派放人的通知後,燕文川居然還殘忍的傷害自己的戰友!”
趙啟祥聲情並茂的怒聲道。
燕文川還真沒想到這次開會居然是為了自己,這是為劉文峰打抱不平嗎?
那誰為我喊冤呢?
“這不僅僅讓你一個一心為黨國的有為戰士,受到永久而不可磨滅的傷害,還讓整個北平站失去了一隻臂膀,甚至是黨國的臂膀。”
“這種內部相殘的事情居然發生在我們北平站,真是讓人不可思議,黨國就是這樣培養你的,培養成一個六親不認,毫無紀律的軍人。”
趙啟祥整正批判了十多分鍾。
“在這裡我宣佈站裡對燕文川的處罰決定:記大過一次,三年內不得晉升任何職銜,並賠償劉文峰的所有損失。”
“燕文川對站裡的處罰你什麼想說的!”
趙啟祥居高臨下看著燕文川道。
“對於站裡的處罰我個人沒有意見,至於賠償那就讓他自己來問我要,暫時我也沒錢,等發了工資我就賠給他,”燕文川嚴肅的說道。
會議室裡的人有的低聲笑了起來,靠那點工資你還不是養他一輩子。
趙啟祥臉色也很難看,總不能說貪汙的那些油水呢?
劉文峰敢去找你要嗎?
“哼!至於二組三隊的隊長,有張國棟暫時代理,燕文川你有意見嗎?”
我能有什麼意見,你讓個日本間諜當隊長,等自己的臉捱打的時候可不要怪我。
“我聽從上級的安排,另外;我想確認一下組長的權責是什麼?是不是人事認命不用考慮組長的意見,只需要上級覺的行就沒問題。”
燕文川嚴肅的問道。
“這是特殊情況特殊對待。對於你的權責就是組織好下面的人,聽取上級長官的命令行事,不要私自做主單獨行動。”
“還有問題嗎?燕文川!”
趙啟祥問道。
“是,沒有任何問題了,我聽從上級的安排與指示。”
“哼!散會。”
萬子雲辦公室。
“站長,趙副站長這是要幹什麼?即使要處理也不用這麼大張旗鼓吧,這讓燕文川以後還怎麼工作?”張海平說道。
“這也是沒辦法,對於站內處罰、晉升是他的職權範圍之內,我即便可以跟他協商,他也未必會給我這個面子,”萬子雲無奈的說道。
“站長,人事任免可是您的職權,他冒然越過燕文川直接提升張國棟,這不合規矩吧。”
“恩,這個事情確實有捷越之嫌,但是他只是讓張國棟代理隊長,並沒有下文通報存檔,還說的過去。”
“站長您這樣不給燕文川出面,屢次三番這樣讓他受委屈,我看會打擊他對工作的積極性的,今天燕文川會議上提出權責問題,明顯是要撂挑子不幹了。”
張海平皺著眉頭說道。
萬子雲也是頭疼,沒想到事情發展成這樣,可是他也沒辦法啊,一個是少校副站長,一個是上尉組長,兩邊要是選擇一個得罪的話,那只能是燕文川。
“既然事情都這樣了,那就這樣吧,至於燕文川那邊想撂挑子,我也沒辦法,總不能逼著他去找間諜吧?”
萬子雲還覺得有上次的功勞,已經挽回處座對自己的好感,至於在抓日本間諜,那也要等等不能一次全抓了,要循循漸進才能發揮好間諜的效用。
等燕文川那邊過段時間消了氣,在給他說點好話讓他在抓幾個日本間諜,現在趙啟祥那邊厭惡他,難道他還要把自己也得罪了,萬子雲內心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