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七章 發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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跛子孫沒有給我們好臉色,這讓我有些不舒服,雖說也不是我給的票子,但好歹我也是顧客的一份子,顧客就是上帝,這話似乎在此就不起一點兒作用了。只是看了看牆角黑布隔斷之中的東西,我就覺得可能是我搞錯了,這地兒實際真正的客人也不是我們呀。

水很苦,估計取的就是外邊的河水,那河一路沿山谷下來,想來怎麼著也應該是山泉淨水,但是苦澀質感不能入口,可能是山中有其他什麼礦產,這水不能多喝呀。

進了隔斷,我們幾個就躺在了炕上,這不是火炕,就是土坯打出來的臺子,頂上的隔斷沒有包嚴實,站在炕上就可以看到對面那間屋子之中的情景。

“聽說你,差點弄死他呀?”

我看了一眼靠角落躺著的姜淮,他並沒有直視看我,但總覺著這人在玩什麼小心思。有了顧慮,我當然不敢說實話,只得搖搖頭,對著樓古山就說:“不是我,我不知道。你別再害我了,睡覺。”

我甩開一邊的樓古山,姜淮明顯就是那種記仇的人呀,這裡就他不能得罪,一邊的這個人,名字古怪,人也好像少根經,我不敢磕硬的,脆皮核桃還能不敢砸了嗎?

樓古山低沉的嬉笑了兩聲,本以為他會自覺沒趣,自此也安穩的躺下,沒想到他又湊上來問道:“那個人呢?”

我沒聽明白,但他很快又做了個動作,我立刻茅塞頓開。樓古山伸出手,無名指和中指動了動,他說的的斷指,就此我也完全確定了他們就是一幫人。

這時候想起他我也有些疑問,當時遇著那只蟲子組成的銅俑,這孫子就一溜煙跑了,至於後來我們也只是感覺有人跟蹤,但因為一些事情就給耽擱沒去管他。到最後發大水,此人去了哪裡,那我還真是不知道。

“你廢話怎麼那麼多,他死了,被水淹死的,你要想去給他上墳,我可以帶路。”我一口氣說完,就埋頭藏進了角落,跟著趕屍的隊伍走了一路,現在倒是又起了乏累,懶得搭理這個王八蛋,說完,我就捂住了耳朵。

“死了?他倒是如願了。哼哼……”這傢伙也沒有再煩我,自己意味深長的哼笑了兩聲,就不再發出聲音了,聽他的動靜,也斜靠在了隔牆上。

屋子裡的蠟燭幾下就滅掉了,這屋子裡完全是一片黑暗,屋子外面看著是有窗戶的,但是到了裡面,還哪有什麼窗戶呀,被布蒙的嚴實,不注意還會以為是一堵牆,這窗戶修的可能也只是為了看著舒服而已。

一覺沒有睡多久,我沒有白天睡覺的習慣,微盹也只是昨夜沒個安生,醒來才剛剛中午,一睜眼我就發現其他人都坐在隔斷裡,我剛想問怎麼裡,嘴就被另外一個人捂了個嚴實。

姜淮趴在隔斷牆上,耳朵緊貼牆面正在聽對面的聲響。我雖沒立刻明白他們意欲何為,但也知道可能是出了什麼問題,馬上點了點頭。讓對方放手。

這些隔斷本就是爛木板造的,根本沒有隔音的效果,貼合倒是挺緊密,沒有縫隙透過,不過要偷看,站在土炕上就成。

幾個

人坐在炕邊不發出聲音,樓古山也出奇的沒有理會其他人,自個兒低著頭似想著什麼。我不敢主動打攪他們,站起來偷看對面,這恐怕會捅出簍子,眼下看了看,似乎只有學著姜淮的樣子最為靠譜。

我緩步挪到了隔斷牆的旁邊,地是夯土地面,使勁踩也不會發出什麼聲音。我將腦袋也探了過去,耳朵整個貼在了牆壁上。

這個屋子裡很安靜,幾乎沒有任何的雜音,按理說吃力氣飯的人睡覺都會打呼嚕,那些人光看頭頭就知道,各個五大三粗,沒理由一點兒的動靜都不發出啊。

耳朵才貼上去,我就發現這事兒的的確確是有些不正常。雜音散去,這木板後竟然也沒有任何的響動。屋子內的木質隔斷沒有膈音的功能,在某種意義上,這種木質的盒子反倒是能起到擴音的作用。但現在顯然並沒有發揮出它的功能,四處寂靜無聲,唯一的只有我們自己的呼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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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明就裡的望了一眼身旁的姜淮,才準備做嘴型問他到底怎麼回事兒,結果嘴都沒張開就被他堵在了喉嚨裡。姜淮壓了壓手,再沒有別的舉動,隨即又集中注意,貼近了隔斷一些。

我正打算結束這一傻逼行為,卻不想正要挪開耳朵,就突然聽見木板的後面咣噹響了一聲,似乎是什麼東西落了地,還是個金屬的。聲音有些餘音,顫響了很久才停下。

之後又是一陣的寂靜,但這種寂靜並沒有持續多久,十幾秒的時間一過,我只聽見身邊的姜淮猛地動了一下,馬上就發現他正抬頭望著天花板。

順著方向才過去,這一眼看完,就讓我猛地打了個激靈。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對面的隔斷上空探出了一顆腦袋。

那不是我們之前見過的趕屍人頭頭,此人面色黝黑,表情凝重,一雙怒目就死死的盯著我們。一時間身後的人也才反應過來,這顆腦袋探過來無聲無息,我們五個人竟都沒有一個有所察覺。

那人死盯著我們,也不說話。就在我壓制不心中躁動,想要問話的時候。身邊卻又是一聲炸響,隔斷的木門扇從外被人一腳踹開,木門板已經酥爛了,一腳下去,門應聲而斷,碎片打了我滿頭滿臉。此時一看,門外已經站了四五號人

這些人走路簡直是無聲無息,低頭一看,幾個人都穿著一種奇怪的襪子,稱之為襪子似乎不太貼切,撕開的布條纏在腳上,這倒是說的過去。

來者不善,沒一個臉上不帶著怒火的。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莫名其妙的看著屋內的幾個人,他們也都沒注意我,只是死望著對方,不做挪動。

“我說,你他娘的怎麼招惹人家了。哎……你不會又動人家的客人了吧。”對著面不改色的姜淮說了兩句,我立刻就想起了樓古山,這人不安省,難免會在我睡著的時候又偷摸去幹了什麼。

樓古山攤了攤手,他倒是自證並不是我想的那樣。問話的工夫,對方的頭頭已經從幾個人之中走了出來,那人沒有停留,徑直走了進來,眼看著繞開我,到了姜淮的身旁,就聽他用一種奇怪的語調說了一句什麼。

這不像是一句話,我想過方言,但立刻就否定了。這聲音根本就不是語言,語調奇怪,難以理解對方是出於何意。

姜淮也同我一樣露出了一張疑惑的臉,這人看來也不是什麼都明了。馬上趕屍的頭頭就晃了晃腦袋,隨即走了出去。

本以為這事兒就這麼戲劇性的完了,卻不想對方走出隔斷的房間,就一併走向了蒙著黑布的簡單隔斷。

我們幾個也跟了出去,站在木隔斷門口,我就看了看姜淮:“到底怎麼了,這幫人要幹什麼,他剛才……”

話還沒完全吐出口,就被姜淮擺手攔住,他斜瞥了我一眼,又望向了已經被幾個趕屍人拉開的黑布簾子。

“有好戲了,怎麼著,等會兒那些傢伙動起來,你來打頭陣?”姜淮似問又似調侃的說了一句,但看著的始終卻是那些已經顯露在我們面前的長衫屍首。

“不是,玩的什麼么蛾子啊,老頭,老頭,他娘的瘸子哪兒去了。”我見這狀況越來越詭異,難免的心中有些不祥的預感,急忙叫喊跛子孫,可是半天也沒見著他出來,他原本躺著的椅子上也是空無一物,人早就不知道何處去了。

“別喊了,還沒看明白嘛,人早就跑了,一夥的,咱們要倒黴。”樓古山說著,袖口轉了轉,一隻黑色的金屬釺子順手而出,桌上的蠟燭火光閃爍,那根金屬釺在暖光線卻是寒冷異常,這東西光是看就非常有殺傷力。

對方不緊不慢的將長衫一個一個拉開,我們就親眼看見,那些長衫上的一根細繩被拉了一下,隨即長衫從胸膛敞開口子,順著掛在屍身上的輪廓就落在了地上。

遮擋一去,我們都被所見之景驚了一跳。不出乎意料的是,那裡面的的確確就是屍首,只不過屍首的狀態實在有些詭異。

屍身無異都是男性,上身赤裸,唯一詭異的地方就是這些屍體的胸口,竟然全部都是空的。若只是一具,還會覺得他會是因為出了什麼事故而死,但掛在門口後牆兩邊,一共十具屍首,無一例外個個都是胸前開口,位置整齊劃一,方寸不差,就在雙乳之下不過兩寸外的地方。

空洞有大概一隻搪瓷碗的粗細,我們能直接穿過屍體看見他們身後的牆面。那用於背起這些屍首的架子,也並非卡主屍首的腋下,而是一根粗木直接穿過屍首胸前的空洞,穩定程度,我自是不知,但想來,這種方式背起來體型也正好高出一個腦袋。

“他們想幹什麼?咱還是想辦法跑吧。”我望著這些舉措奇怪的趕屍人,倒吸了一口冷氣,實在是被這些人的行為嚇的不輕,我不知道他們在幹什麼,也不知道對方出於何種目的,想要和解談判,這些人也沒一個說人話的。

“都說了,有同夥兒,門是被鎖著的,跑,你還是乘早找個地方躲一躲吧。”樓古山喃喃了一句,我沒理他,但也沒敢上前,自己先往後縮了縮。就在我們緊張的注意著對方想看他們到底要幹什麼的時候,卻猛地發現安置在桌子上的蠟燭,火光忽然閃了閃,綠光幽動了幾秒,隨即噗的一聲,整個屋子就又陷入到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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