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敬失敬。”金袍老頭臉上閃過幾分驚歎之色，功守道：“老朽，姓金，葉先生叫我錦鯉就行。”

“金老！”葉凡自然不會託大。

不管對方修為身份如何，對方年紀肯定比自己大，於情於理，都應該用上尊稱。

“若是我沒看錯的話，先生應該是五氣朝元中期？”金錦鯉問道。

這種事沒什麼好隱瞞的是，葉凡微微頷首：“確實。”

金錦鯉面容一肅：“這種時代還能於武道有所成就，先生這份天賦當真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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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凡沒說話，靜靜看著對方，等待他繼續說下去。

果不其然，金錦鯉搖頭嘆息：“先生天縱奇才，更有滔天機緣，未來定會直上青雲，不像我，孤身一人，百年來修為都未能在進一步，仙路斷絕！”

他看著葉凡，面含希冀：“我曾聽聞，玄門道者都能上通天庭，下通靈界，不曉得先生是否認識玄門中人？”

他意識很明顯，想要葉凡幫他介紹能上通天庭的玄門中人。

他是錦鯉成精，雖然被南陽百姓封作河神。

可到底沒得天庭認可，終究還是妖，哪怕再善良，也不是神仙。

況且他的修為算不上多高，化為人形，放在人類修道體系，實力大概相當於天師中期，與九叔差不多。

但九叔背靠茅山，更有祖師留下，可直通仙道的功法。

這些妖怪，只能全憑自己摸索，能修道天師中期已經是撞了大運。

如今靈氣枯竭，本就難以修煉，他的道路就更為艱難。

哪怕天地靈氣充足，他不懂修仙功法，前路也是迷霧重重，很難再進一步。

功法金錦鯉不敢想，他只希望葉凡認識茅山這種玄門高人，將自己所做善事上達天聽。

然後等著天庭冊封，成為真正的南陽河神。

面對金錦鯉殷殷期盼的目光，葉凡緩緩搖頭：“我雖認識茅山高人，但還是要讓你失望。”

“我曾聽茅山天師九叔說過，天庭早已和凡間斷絕了聯絡，能夠請神上身已是極限。”

聽到葉凡的話，金錦鯉苦笑嘆息：“哎，我其實早就聽說過這個傳聞，但始終不願相信。”

“但先生身為武道大宗師，您說的話，我自然是要相信的。”

說到這裡，氣氛沉寂起來，金錦鯉不願再說話，只是悶頭喝酒，眉頭是解不開的愁緒。

動物修煉成妖成精，與人類突破境界略有不同。

人類得天地寵愛，更為貼近大道，所以修煉比較容易。

所以那些修煉千年的妖精，殭屍，幽靈，往往會被幾十年道行的道士鎮殺。

因此妖精修煉到一定境界，就想化作人形，如此修煉起來便能事半功倍。

雖說依舊不及人類修煉速度快，但也遠超妖精本體修煉速度。

可化形的代價，也是極為沉重。

往往妖精化形的時候，壽元直接會折損半數。

金錦鯉就是如此，他原本有兩千多年的壽元，化形那一刻直接變成了一千年出頭。

如今一千年過去，它又曾經於道士鬥法，此刻壽元已經不足三十年。

對於修道之人來說，三十年不過彈指一揮間。

這也是金錦鯉為何會纏著葉凡不放，只因他著急了。

“罷了！罷了！”

原本神色消沉金錦鯉嘆息幾聲，忽然露出灑脫的笑容：“活了一千多年，我應該知足了！”

“起碼這南陽幾十萬百姓會記得我，每年給我供奉，這一生也不算白走一遭，是我太過執著，險些留下心魔！”

“多謝先生提點，這杯酒，我敬你。”

金錦鯉高舉酒杯，對著葉凡颯然笑了笑，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