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動手吧！”

高懷德強忍著痛快，對著葉凡拱手，隨後閉上眼眸。

“撕拉！”

純陽氣劍撕裂空氣而去，以雷霆萬鈞之勢，全力爆發，洞穿高懷德的眉心。

純陽氣劍沒入高懷德體內，迅速化作萬千劍氣，在他體內肆無忌憚破壞著。

只見高懷德滿臉痛苦猙獰之色，身軀時而膨脹，時而乾癟，變得極為扭曲。

“轟隆！”

最終，高懷德的身軀轟然炸裂，化作漫天金色光點漫天飛舞。

狂風呼嘯，捲起香火願力，飄散靈武縣城千家萬戶中。

這是高懷德最後為靈武百姓做的事情，以微薄香火願力，治病祛災！

哪怕見過大風大浪的葉凡，此刻心裡也憋悶得很。

城隍廟的祭祀，盤坐在蒲團上，雙手撐著下巴打盹。

輕微的碎裂聲鑽進他耳朵裡，被驚醒後，揉著眼不明所以望向城隍神像。

只見城隍神像周身都遍佈著裂紋，神像開裂的聲音此起彼伏，終於在祭祀驚慌的眼神中，城隍神像崩碎成漫天碎片。

祭祀如受驚的兔子，猛然從地上跳起來，滿臉都是倉皇之色。

酒樓後院，葉凡靜靜站在那裡，身上雷霆跳躍，驅散院中陰森的邪氣。

看著高懷德隕落的地方，神色複雜，最終深深嘆息隨風而逝。

城隍入魔，這種事情看似荒唐，但並非沒有。

但凡亂世這種事情都有可能發生，大唐時期的純陽劍仙呂洞賓，就曾墮入魔道過。

慶幸的是，呂洞賓修為超然，利用五雷轟頂，硬生生熬過來了。

靈武城隍墮魔，純粹是末法時代的悲哀。

香火願力有問題，憑藉吸納香火願力維持身軀法力的城隍，香火越旺盛，修行速度越快，法力越高。

願力便是人的祈禱力量，這種力量本就不純粹，某種程度上說來，比妖魔協殺之氣還要恐怖幾分。

千人千種祈禱，其中定然蘊含著人族的邪念等負面情緒。

這些負面情緒多了，邪念慾望交織，爆發出來的力量自然恐怖。

天道正常時，會監管香火願力，其中邪惡之念，會被天道淨化，城隍自然可放心吸納。

可末法時代，天道沉眠，天庭遠遁，香火願力內的邪惡、慾望便不能淨化。

哪怕這些東西，便像是被投毒的清水，城隍吸納會“中毒”，使得城隍墮入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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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時代的悲哀，非他之罪！

不止如此，如果靈武百姓離開此地，身為靈武城隍的高懷德依然會逐漸消亡。

新皇朝誕生，若是重新冊封城隍，高懷德這種大宋皇朝冊封的香火神靈，也會隨之消亡。

不過，大明開國以來，並未獲得冊封城隍的力量。

葉凡記得九叔曾說過，上古之時，人皇能冊封神靈。

冊封並非城隍這種香火神靈，而是真正的神靈。

最初的黃帝，部下五行正官，變得五行之神，掌管三界六道五行之力。

其餘官員或為天道神祇，或為天庭星君。

後來夏啟以真龍為坐騎，在大穆之野奏九歌，歌聲縈繞三界六道。

人皇堪比天帝，手握封神大權。

所以，諸多修仙無望，想要成為正神的修煉者，便會爭相入朝輔佐人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