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八章 二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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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仲侈聞言默然,他知道楚王說的就是他自己。

之前他還在韓國與公叔明爭暗鬥的時候,他親近秦國,公叔親近楚國,二人在韓國鬥的不可開交,為了壓倒對方,大肆出賣韓國,而且兩人還唯恐自己賣的比對方少了。

直到公叔借楚國之力,將他賣到楚國來,這才打破了局面。

從此,公叔在韓國一家獨大,韓國之內已經沒有能威脅他的人了。

至於楚王為什麼點名要他做人質,一則擔心他會親近秦國,讓秦國與韓國勾勾搭搭。二則也是為了威脅公叔,只要他公仲侈一日不死,那麼他就可能隨時東山再起,公叔還得擔心他借楚國之力重返韓國。

比如說公叔在韓國不聽話,又比如說現在這局面···

公仲侈對於自己被公叔賣到楚國來,自然是極為不滿的,不過之前沒有機會,只好閉門不出。

但是,現在機會來了,他完全可以自己主動賣給楚國,自己將韓國賣給楚國,而不是假借公叔之手。

更何況,自己賣,還可以離間公叔與楚國的關係。

想著,公仲侈立即拱手拜道:“大王,所以臣特來求見大王,並為大王獻上韓國。”

熊槐聞言一怔,然後看著公仲沉默許久。

這公仲本來就是他控制公叔的一張王牌,本來他還擔心公仲厭惡楚國,為了韓國不會心甘情願的當一顆棋子。

現在···

既然公仲主動送上門來,他還有什麼拒絕的理由呢。

至於韓國的公叔,他可沒有跟楚國講條件的底氣,公叔只需要多多為楚國考慮便是。

想著,熊槐突然哈哈大笑:“公仲言之有理。”

頓了頓,熊槐看著公仲侈道:“公仲,寡人早就聽說過卿的賢名,這次讓卿不遠千里而來,正是為了能隨時聽到先生的教會。如今先生來楚,寡人不勝欣喜,願拜先生為卿,不知先生是否願意助寡人一臂之力。”

公仲侈大喜道:“臣領命。”

接著,等公仲侈起身,熊槐與公仲侈對視一眼,同時哈哈大笑,一時間,竟有君臣相得之象。

公仲離去後,熊槐繼續檢視起周圍百姓的議論。

隨著各種各樣的聲音全都匯聚在他的王案上,熊槐冷冷一笑:“南鄭!”

兩日後,郢都的四萬楚軍準備就緒,然後便在大臣景邵的率領下,往南鄭而去。

與此同時。

遠在秦國的咸陽,樗裡疾正率領一群大臣向甘茂圍攻,意圖將這場戰事的不利,全都推給甘茂。

而甘茂那邊,則是面對所有大臣的指責,全都沉默以對。

既沒有說上庸守宋墨短短幾天內就丟了除上庸城以外的所有地方,也沒有提公孫郝當斷不斷一敗塗地,完全是一副認罪的模樣。

樗裡疾見甘茂不做任何反駁,好像認罪一般,不禁皺了皺眉,如同一拳打空,渾身感到不舒服。

只是,既然甘茂不反駁,那麼為打擊甘茂,為了獲取救援南鄭的功勞,為了更大的權勢,那就別怪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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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樗裡疾心意一定,立即拱手道:“大王,上庸南鄭之敗,全都是因為左丞相一意孤行,不顧群臣反對,強行調走南鄭漢中兩地的秦軍南下,以致於漢中楚人叛秦歸楚,導致公孫郝的援軍未能及時抵達上庸,結果,我軍在上庸漢中連敗兩陣。

而且,現在昭雎輕易殺到南鄭,局勢瞬間對我秦國大為不利。臣以為,眼下的局勢左丞相要付全責。

故,臣請大王罷黜甘茂左丞相之職,以示懲戒。”

甘茂聞言,臉色不變,依舊沉默不語。

“罷黜左丞相!”秦王蕩聞言心中一亂:“這···”

上庸漢中之敗,表面上是甘茂調走了南鄭漢中的秦軍。但是,局勢發展到這種程度,更是跟樗裡疾還有跟他這個秦王有直接關係。

公孫郝身為宗室中人,不僅跟樗裡疾交好,而且還是自己這個秦王的近臣,讓他去救援上庸,不僅是自己的意思,更是樗裡疾極力舉薦的結果。

結果,萬萬沒想到,公孫郝如此無能,面對楚軍一戰即潰。

還有那個宋墨,他出任上庸守,也是在樗裡疾的舉薦下上任的。

結果宋墨跟公孫郝半斤八兩,坐擁險關地利的情況下,短短數天之內就丟掉上庸。

若非宋墨在漢水之上還打贏了楚國的水師,勉強保住了一點顏面,秦王蕩早就將宋墨滅族了。

如是種種,秦王蕩心中很清楚,眼下的局面雖然甘茂有錯,但是卻並非全是甘茂的責任。

不過,現在甘茂面對樗裡疾的指責,完全認罪不予反駁的模樣,卻令秦王蕩很為難。

想著,秦王蕩看了看一臉堅定,不罷黜甘茂誓不罷休的樗裡疾。接著,又看了看一臉平靜的甘茂,好像樗裡疾彈劾的不是他一樣。

見此,秦王蕩遲疑的看向甘茂道:“左丞相,不知卿可有什麼對寡人說的嗎?”

甘茂聞言,平靜的應道:“大王,右丞相之言甚是,這次從南鄭漢中調兵,全是臣的過錯,臣有負大王所託,實在罪該萬死。”

說著,甘茂伏地一拜。

“什麼?”

見甘茂認罪,秦王蕩與樗裡疾俱是一驚,完全沒想到甘茂就這麼容易認罪了。

只是,二人還沒有開口,甘茂再拜道:“大王對臣信任有加,託臣以國事,臣卻犯下這種過錯,臣願辭去左丞相之職。但是,為了報答大王對臣的恩情,臣請以死報答大王。”

說著,甘茂拜下第三拜:“臣請率軍前去救援南鄭,若是不能擊退昭雎,守住南鄭,臣願提頭來見。”

說完,甘茂便長拜不起。

甘茂這一拜,秦王蕩與樗裡疾同時臉色一變。

“糟了,中計了,甘茂這是以退為進。”樗裡疾頓時輕輕冷哼一聲,雙眼死死的盯著甘茂。

此時,樗裡疾卻不知秦王蕩也冷眼瞥了一眼他。

秦王蕩看著甘茂,心中感慨萬千,上庸漢中之敗,秦國上下皆有責任。而樗裡疾只固自己爭權奪利,攻訐政敵,卻不想著如何解決國難。

還是甘茂一心為國啊。

想著,秦王蕩便開口道:“之前之敗,罪不在左丞相,皆因宋墨公孫郝太過無能,以致局勢敗壞如斯。而且,正是因為左丞相的排程,國尉這才能短時間內扭轉巴蜀的敗局。故而左丞相請辭一事,請賢卿不必再提。”

“至於救援南鄭一事。”秦王蕩說到這,毫不遲疑地開口道:“寡人就將此事全部託付給左丞相了,左丞相有何要求,只管開口。”

“謝大王!”甘茂再拜,接著直起身體,開口道:“救援南鄭刻不容緩,臣請大王即刻調國尉大軍回援南鄭,以為我秦國調兵爭取時間。”

“可。”

“臣請大王立即派出使者,攜重禮前往關東各國,請······”

此時,樗裡疾見甘茂與秦王蕩完全無視他人,一說一應,一副君臣相得的模樣,頓時臉色變得鐵青。(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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