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樹開裂。
露出了混沌石板。
灰撲撲的，流淌混沌氣。
還籠罩一層仙光，朦朧縹緲，遮掩天機。
“意外的順利。”
秦立上前，取出石板。
十分沉重！
就感覺手中多了十條玄鐵礦脈，壓得手臂彎折。
“讓我看看所謂的終極真理。”秦立展露神瞳，欲要窺探仙文，卻被混沌氣干擾。
幸虧。
仙木一震。
他才得以窺見真相。
也就百來字，陳述諸天起源。
“仙木，怎麼可能……”秦立驚駭萬分。
似乎看到了大恐怖，雞皮疙瘩起了一身，同時感受到冥冥之中的天道殺意。
石板上寫道：
“
虛無。
一切皆無。
黑暗冥冥，空空如也。
唯有一樹，曰創始世界樹。
樹高億億兆兆不可計數，蘊含大道奧秘無窮盡也。
然而，大道為始，天道為終，無數紀元歲月之後，仙樹腐朽崩裂毀滅。
樹幹中空，化作諸天寰宇星辰日月；
仙樹三千枝幹，化作三千大道；
其上懸掛三千道果，化作三千大世界：
十二萬九千六百仙葉，化作一元法則；
八百仙根纏繞成輪，化作輪迴，貫徹陰陽。
而一切腐朽部分，落入諸天之下，化作歸墟之眼。
至此。
諸天誕生。
腐朽卻未停止。
”
秦立嘴唇顫抖：
“一果一世界，一樹一諸天。”
“原來諸天起源，是一棵仙樹，這豈不是說……”
丹田之中，仙木紮根虛空，四十八青枝，溝通四十八世界，二十四仙根，汲取日月精華。
頂上還有一顆混沌仙果，就是一個世界雛形。
“原來如此。”
秦立瞬間明白一切。
難怪天道會如此恐懼仙木。
因為仙木就是大道，就是開始，是萬果之因。
而天道是終點，一切毀滅的根源，是諸因之果。
如果以一種宏觀角度，諸天一樹，那混沌，太古，遠古，上古，中古，近古，今世，不過是七天歲月。
浩瀚歷史只是仙木腐朽的記錄。
諸天眾生代表大道，蘊含生命之力；墮落亡靈崇拜天道，擁有死亡之力。
從始至終，由生至死，這是諸天三域大勢，不可逆的洪流。
無論仙帝，神帝，天帝如何努力，都逃不出失敗的結局，大世界接連墮落，終究走向絕對寂靜。
“逆天之子。”
秦立想起這個稱號。
萬物皆要毀滅，因此被死亡剋制，這是真理。
但是仙木是大道，能夠剋制死亡，吸收黑暗物質，由死化生，忤逆天道。
“難道，我就是仙木轉世，大道本尊？”
秦立冒出一個驚人想法。
當初。
天帝逆走時光長河。
結果找到了碎木，導致天道瘋狂，前來截殺。
以至於永恆仙朝突然覆滅，天帝敗逃，回到了老巢不可知之地，仙國青蓮。
而後。
她陽城轉世。
再然後遇到了秦立。
或許命運糾葛的種子，上一輩子就埋下了。
“算了，先回去吧！”秦立平復心中震撼，將混沌石板塞入了黃金古樹之內。
隨後心念一動。
轟！
思維一炸。
就離開未知之宮。
他迴歸到李平安的夢境。
恰好理清因果，辨知過去，夢境也破碎了。
“頭痛。”
秦立緩緩甦醒。
他此時完全心亂如麻。
“心舞！”李平安驚醒，冷汗涔涔。
寒心舞也甦醒過來，一雙月眸倒影冰冷，萬古不化，塵封九世悲苦。
“心舞……”
李平安臉色一變。
他伸出手，想要觸碰眼前的愛人，昔日的妻子。
“別碰我！”
“你這個絕情人！”
寒心舞淚眼婆娑，奪門而出。
得益於弒神珠，她提前想起了九世輪迴，幾欲奔潰。
李平安驚恐無措，他想起一些事情，但他不是神帝，而是神帝斬出的少年情懷。
“心舞，對不起，別離開我……”
他嚇得追了過去。
他們的事。
誰也插手不了。
秦立起身，呆愣愣的。
他思緒萬千，心中似乎壓著一塊山石。
仙木的來歷，對他衝擊太大，洞悉一切根本，才明白諸天世界的絕望。
“秦小友，多謝你甦醒平安。”老村長關切道：“可你怎麼甦醒之後，臉色不對？”
夜奶奶笑道：“秦立心懷天下，絕對是在憂慮乾元危局，實在沒想到墮落域會提前攻伐諸天。”
砍柴老人古怪道：“一般來說，墮落域會積累大量的黑暗物質，而後甦醒海量亡靈，進攻諸天，沉淪世界。但是這一次，來的很急，也並非不可戰勝。”
龍角老人高聲道：“秦立對平安有大恩，我們不能坐視不管，上次諸天內鬥，咱們不便出手，如今黑暗勢力猖獗，也該出手教訓。”
秦立憂苦臉色舒張。
“別救他！”
天帝冷眼打斷眾人。
“勸你們別蹚渾水，小心把自己栽進入。”
老村長眉頭大皺：“此話怎講，我看墮落域也就來了幾十位冥聖，我們對付的了。”
天帝反問一句：“你們這群殘神，可知秦立身份？”
一眾村民不禁搖頭。
天帝笑道：
“諸天三帝是逆天之子。”
“而秦立就是逆天本身，是大道元靈的轉世。”
“瘟疫只是前奏，冥聖不過先鋒，冥主已經靠近，如果殺不了秦立，天道絕對燃燒黑暗物質，降下化身，斬殺秦立，順便毀滅乾元。你們這群殘神，塞牙縫而已。”
老村長驚悚萬分，嚇得蒲扇都落在地上。
秦立搖搖頭，苦澀一笑，
“你太冷血！”
李平安走了過來。
寒心舞就站在他的身邊。
眼角帶著淚痕，玉手抓著愛人。
顯然被哄開心了，終是相遇，九世等待也值得。
“秦兄，你無須擔憂，葫蘆島是不可知之地，天道都無法找到，只要你躲在這裡，絕對高枕無憂。”
天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如果秦立不死，乾元世界絕對被犁碎，那是我佈置的核心，可不能毀了。”
“所以還是讓秦立赴死，因為上一次天道化形，消耗太多黑暗物質，倘若大道元靈一死，亡靈絕對退軍，迴歸墮落域，休養生息，頂多留下瘟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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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嘴！”
楚清音接管肉身。
她怒不可遏，仙威裂天：
“你騙我，之前說好了給相公一線生機。”
天帝啞然失笑：“計劃趕不上變化，沒料到亡靈也學會變通，開發孽力，來的太快。你別給我犯傻，還是與我繼續佈置後手，為秦立報仇。”
李平安拳頭捏的咯咯作響：“一定還有轉機，況且秦兄是大道元靈，擁有創始世界樹的幼苗，倘若死了，我們將失去一尊逆天強者。”
天帝依舊是搖頭：“諸天三帝復活，已經足夠了，雖然秦立死亡，是一種大損失，但並非不可接受。”
“賤人，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嗎？”楚清音氣的罵人。
“我忍你很久了。”天帝也不是吃素的。
很快。
大家吵了起來。
各執一詞，不肯退讓。
秦立處在中間，心境紊亂。
他不喜歡爭吵。
非常頭痛。
鏗鏘！
太初出鞘。
劍吟波及全場。
眾人一愣，平靜下來。
“我要回去，乾元需要我。”
秦立不想牽扯李平安，更不想連累乾元。
“秦兄……”李平安還想勸阻。
秦立微笑道：
“你們不用擔心我。”
“興許我能破開這個死局。”
“你們就待在神魔村，好好修行，重回頂峰。”
老村長無奈一嘆，秦立離開葫蘆島，就是自斷後路。
這是他的選擇，誰也阻止不了。
一彈指。
就飛出一葉扁舟。
“諸位告辭，後會有期！”
秦立離開的葫蘆島的瞬間，突然心臟一滯。
沒了不可知之地的庇護，他心血來潮，感受到一股致命的眾生怨力：
“糟了，希望之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