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八章 斬帥(20) 虛張聲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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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辦法,林清其實充滿了無奈。

驢三的審訊陷入僵局,原本招出來的情況全都不算,那以現有的證據來看,根本沒辦法確認他就是直接僱兇的主顧。

警方當然可以繼續調查,但那是需要時間的,有那樣的時間,足夠陳家把一切都顛倒一遍了。

所以林清必須要敢在 陳家顛倒一切之前先主動出擊。

陳家勢大,但林清卻並非真的沒有一戰之力,其本質就是林清自己,還掌握了很多陳家不知道的底牌,比如——

麗娜。

就在陳家強行將驢三的審訊“掐死”之後,林清馬上就聯絡了麗娜,其目的也很簡單,驢三作為龍都地面上有名的流氓頭子,在那個混亂的年代不可能沒做過其他犯法的事。

陳家的所有精力現在都集中在驢三、那三十多人和陳帥之間的關聯上,畢竟陳家的目的只是為了保陳帥,而不是為了保他驢三。

所以林清的想法就是,從其他路徑,找到驢三犯重案的證據,然後一舉打破他的心理防線。

沒辦法,小劉那邊已經徹底被陳家盯死了,警方要查什麼都會步履維艱。

而他如果拿不到陳帥確實犯罪的證據,一切後續的手段都站不住腳,有道是名不正言就不順,想要跟陳家這樣的級別對抗,如果事實不清楚,你花樣再多,掌握再多的資源也不可能搞得贏。

那麼在這個時候,麗娜的作用就非常了得了。

麗娜曾經借江中嶽的勢給自己埋下了很多的後手,林清不清楚她到底都埋了什麼,但就從她能在短短幾個小時就把警方查了很久都沒查出來的驢三給挖出來就能知道,麗娜在龍都地面上,真的有一些手段。

所以林清當時就問了麗娜,有沒有把握從其他方面,搞到驢三犯案,尤其是犯重案的證據,就是那種只要拿出來,不嘣他也絕對會判個三五十年的證據?

其實事情鬧到現在這樣,林清也萬萬沒有想到。

林清以為麗娜要麼在地面上關係很硬,硬到只要打幾個電話就能搞定這件事,又或者關係沒那麼硬,搞不定也就算了。

可當時麗娜答應得好好,就是跟林清說,如果可能的話讓他親自過來這個皇極酒店,她要把證據當面交給他才放心,可是......

“哎?你個小癟崽子,敢攪老子的性?”

突如其來被林清扣住了手腕子,這**也真是個暴脾氣,一聲暴喝也沒有過度,竟突然直接從桌面上抄起個酒瓶子照著林清的腦袋就掄!

“呼!”

“啪!”

林清稍稍偏頭,這一酒瓶直接擦著他的耳邊狠狠砸在牆上,頓時砸了個粉碎。

可是,已經完全酒撞頂梁的**哪還能停得下來?

一瓶子砸出去見完全沒效果,整個眼珠子一片通紅,也是搭著面子上下不來,竟隨手抄起桌上一根鐵質的筷子,照著林清的眼睛就戳!

“哎!**!”

“啊!”

......

這一下,就連在座的其他幾個人都嚇得大驚失色。

他們本就是想試試麗娜到底還有什麼底,所以這一晚上一直言語輕薄,無非是在試探麗娜的底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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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也不知這**到底是真喝多了還是裝的,竟然想要往死了去弄林清。

如果麗娜真的還有什麼根基,這要是真把林清給捅死在這邊,那幾個人還能脫得了干係?

可是,電光火石,打閃韌針,這時候說什麼都來不及了!

眼看著那尖銳的鐵筷瞬間就臨近了林清的面門,大家甚至都已經看到了筷子戳破林清的眼球,當場紅白橫飛的血腥場面。

可是突然,也不知林清到底多快的速度,一直抓著他的那隻手突然反背一擰,同時另外一隻手閃電般飛快的朝著他的腕子一切。

也不知是怎麼變的,那鐵質的筷子就好像變魔術一般,竟“嗖”的一聲直接落入到林清的手中。

緊接著根本不等所有人反映,再看林清單手一壓,同時拿著筷子的手曲臂化肘狠狠朝**的脖子一撞,“嘩啦”一聲,**的整個人已經反背被林清按在桌上,甚至連一秒鐘的遲疑都沒有,再看林清二目一獰,突然一道銀光猛然斬出!

“噗!”

一根銀白色的鐵筷子,竟然穿過他的手掌,直接深深的扎進了厚實的實木桌面之中!

“啊!”

一聲歇斯底里的大喊,猛然迴盪在房間之中!

林清是什麼脾氣?

你不來惹我我還沒理由動你呢!

直接用兇器來戳我?有意圖威脅生命,完美的正當防衛理由!

“嘩啦~”

“嘩啦!”

......

整個屋中的人全都傻了,一個個下意識全都站起身子,“蹬蹬蹬”連連倒退了好幾步,滿臉驚恐的望著已經滿身染血的麗娜和林清!

什麼手段?

那麼細的筷子,那麼厚實的桌面,竟然活生生把一個人的手掌給釘在上面了!

而最恐怖的則是,不論是麗娜還是林清,竟然連眼皮都沒眨一下,鮮血崩飛的洞穿一個人的手掌,那表情就好像隨手戳破了一張白紙一般!

在場的這些人無非就是街面上的一些頭頭,他們哪有麗娜或者林清那樣殺伐征戰的經歷?

一時間全都瞪圓了眼睛張著大嘴,房間裡除了**還在發洩式一般的嘶吼,已經再沒一個人敢出一聲!

“嘖~小清,你這是幹什麼?”

眼見著自己要的效果終於達到,麗娜這才微微一蹙黛眉,彷彿十分不滿意一樣的搖了搖頭,可緊接著,卻直接緩緩站了起來:

“呵呵,各位老闆,我麗娜辦事其實一直是挺講規矩的,今天能親自把各位都越來,本來想著也就是各取所需,大家一起發財,我沒想著說自己獨吞了驢三的產業吧?甚至他驢三的產業,我一分錢都不要。

我早說過,現在我屬於錚銘投資公司,老老實實的經營,不會跟你們爭一毛錢的利錢,可你們這一晚上一直對我不斷騷擾,怎麼,是覺得嶽老闆倒臺了,我麗娜就可以隨便被人欺負了?”

整個房間裡,死一般的安靜。

麗娜這句話充滿蕭殺,剛才還嫵媚柔軟的滿身氣場,瞬間便化作一縷罡風!

要知道,跟隨者江中嶽那樣的毒梟那麼久,麗娜經歷過的場面,恐怕絕不比林清少多少。

“哼,好了小清,給他放下來吧~”

隨口一句吩咐,也不再去看早已經全身無力,疼得只剩下哆嗦了的**,麗娜的明眸再一次掃視過屋中的每一個人,隨後一邊隨手拎起手包往胳膊上一挎,一邊把頭一揚,邁著步子朝門外就走。

林清也不多言,一直始終微笑著一張好似麻木的臉,“砰”的一下硬生生把筷子從桌子上拔了出來往旁邊一扔,緊跟著麗娜往外就行。

他們二人所過之處,幾個老大全都下意識朝後退卻,硬生生給讓開了一條通路。

可終於,就在麗娜的身形,已經來到大門前的瞬間,冰冷而低沉的聲音,卻還是悠悠然,從她的朱唇中傳了出來:

“我奉勸各位都先把腦子放清醒點,江中嶽是涉毒重罪,可直到如今,曾經跟著他的所有人,只有我麗娜現在能光明正大的在龍都街面上走,到底是什麼原因你們自己琢磨琢磨,我不想把事情做絕,也不想樹敵太多。

可你們也清醒一點,要是再敢得寸進尺,小心今天的驢三,就是你們明天的下場!”

一番利喝出口,再看麗娜頭也不回,昂著“高傲”的頭顱徑直消失在飯店的走廊之中。

房間裡,只剩下一眾面色慘然的老大,還在張著大嘴,愣柯柯的停在那原地之中。

......

上邊的爛攤子總有人收拾,皇極酒店,這樣的事情也並不算什麼新鮮事。

只不過此時,就在酒店不遠處的一個拐角,一輛漆黑的帕薩特轎車隱蔽得極為安全,而就在車的副駕座上,麗娜雙手死死的攥著自己的手包提帶,整個嬌軀都已經徹底的顫成了一團。

“嘶......唉......”

望著這個剛才還堅強無比的女子,此刻明顯是一副嚇壞了的模樣,林清不禁痛惜的皺著眉頭,下意識遞過去一袋紙巾。

“你沒必要這樣的,如果你說需要這麼麻煩,我不會強迫你來要東西的。”

林清的聲音充滿自責。

其實自從剛一進門他就已經猜到七八了,這些老大,其實都只是曾經一些上不得檯面的地方頭頭,如果是曾經,恐怕他們連接觸麗娜的資格都沒有。

可如今畢竟世界變了,麗娜也許威信還在,但要想拿到東西,只能親自把他們聚到一起,親自出面或許才有把握。

而想必她故意叫林清過來,其實也並不是只來拿東西這麼單純。

“對、對不起小清,我利用了你......”

“呵呵,沒事,我不是也配合得不錯麼......”

林清直接輕柔的打斷了她。

聰明人之間的對話,往往不需要說得太透。

麗娜剛才故作神秘的介紹林清是什麼“弟弟”,林清就知道,她就是想借勢造勢。

這些人猜不透麗娜到底有什麼依仗才能繼續風生水起,那麼麗娜索性就借這個機會,把這個迷魂陣繼續做大。

剛才林清的整個表現,充滿展示了一個“世外高人”,或者說是充分扮演了一個“神秘保鏢”的角色。

江中嶽有小川,陸定坤有焦先生......

這些頭頭們好像也都熟悉了每一個大佬身旁,都隱藏著一個來路不明的神秘 高手。

很顯然,今天林清就是在所有人面前,扮演了一回這個角色,這也更增加了麗娜的神秘感。

麗娜作為一個女孩子,想要在這樣一個“後江中嶽”的時代裡安身立命,光靠黃建良的放風和林家隱隱的“關係”根本不夠,她的確缺乏能夠震懾住群雄的底牌。

“小、小清,今天的事,別跟你哥哥說......”

足足過了很久,麗娜一邊從手包裡拿出來一個疊得極好的信封遞給林清,一邊怯生生的,甚至還略帶哀求的開口說道。

“嗯,我明白,讓他永遠生活在和平都市裡吧,對他不是壞事。”

輕輕點了點頭,可只一剎那,林清的眸子一轉,卻忽然極為認真的磚頭望向了對方:

“麗娜姐,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除了這些亂七八糟的頭子,你現在......應該還跟一些更高一層的存在有聯絡吧?”

“我......”

一句話出口,麗娜的臉色忽然一白。

林清是什麼閱歷?

就憑這一幫烏合之眾,就能在幾個小時裡查到驢三?就能撬動整個龍都,發出什麼“江湖追殺令”?就能在江中嶽倒臺後,護住麗娜沒有受到任何來自 地面上的騷擾和威脅?

“嗯~”

看到麗娜的反應,林清就已經明了的點了點頭,隨即卻忽然二目灼灼的開口發聲:

“那你們有沒有......”

“沒有!”

這一句話剛出一半,彷彿觸動了麗娜什麼敏感點一樣,再看她猛的瞪圓了眼睛,竭力認真的回望向林清。

“小清,你要相信我,這一點我向你保證,我的心裡只有你哥,我不會做出......”

“哎~好了好了,這一點我當然清楚~”

極為隨意的擺了擺手,林清知道,自己敲打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像這樣的女人,能幫助自己哥哥成長是自己哥哥的福氣,但同時,如果任由她繼續這麼肆無忌憚的成長下去,也未必對林錚,對林家就不是個威脅。

“呵呵,麗娜姐,你對我哥的情感,早在最開始我不就已經確認了麼,我只是想提醒一下你,以後這些人,能少接觸就少接觸吧,早晚都是蹲班房的命。

今天這事也的確怨我,我不該再因為一些地面上的事情來求你,你放心,以後不會再讓你為難了。

今後在龍都,有什麼實在搞不定的就跟我說,咱們一起想辦法,再不行去皇城會所找黃建良也可以,我想至少短期內,這小子跟咱家還算是統一戰線的,只不過以後嘛......

還是努力搞咱們自己的事情吧~”

林清的話音悠悠出口,就好像是在自言自語一般。

可坐在副駕位上的麗娜,整個後背,已經徹底被冷汗所浸透了衣衫。

不知道為什麼,身旁這個比自己要足足小上好幾歲的小孩,卻始終給她一種,發自骨髓中的寒意。

這種寒意,就好像是野兔在面對毒蛇時的壓迫感,那是一種出於物種之間的懼怕,是深刻在骨血之中的寒意。

從始至終,林清從來沒強問她到底還隱藏著什麼秘密,甚至最後,還好像再自然不過的說了一句“咱家”。

可林清越是這樣,麗娜卻反而愈加覺得,這個小孩,真的幸虧不是敵人,而且千萬,永遠不要去做他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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