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2018年(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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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炎熱的夏季,能節省水就節省點,現在是滴灌玉米的時機,不能浪費一丁點的水。

還是不太放心,就拉著伊鬱喆回到小院,給在果園除草的庫爾班江和老陳倆人打了電話,讓他倆每人守著一塊玉米地,他自己到出水口操作。

安排完,只見傅方倆人還沒去開3號井澆水,倆人站在房屋門口的臺階上虎視眈眈盯著自己。

傅韜仰頭望著炙熱的陽光,對他倆說道:“你們站在院子裡幹啥呀,還不去澆水?”

剛才張忠明在屋裡生悶氣時,聽到傅韜已經跟鄉水管員要了兩個流量的水。

他不願開井,打算跟傅韜要一個水量,又不明說,這時見傅韜催促他澆水,趕緊扯著嗓子說:“你說的容易,拿啥澆水?哪來的水?”

一聽這胡話,傅韜對著不緊不慢的倆人說道:“昨晚上,不是就讓你們開井澆水嗎?”

“憑啥開井澆水,我要用寧西河的水澆玉米呢。”張忠明耍著小聰明,還不開口明說。

“前天下午,寧西河的水緊張,我不就開了兩口井在澆水嗎,現在就是搶時間澆水,只要有水就行,你還管井水、寧西水。再說了,你光想著澆水,你們十天前給水管員報計劃了沒有?”望著分不清事情輕重緩急的倆人,傅韜質問。

傅方一聽,接過話茬反問:“那你報計劃為啥不把我們的一起報了,光顧你自己?”

“你們澆200畝玉米需要幾個水量?要澆多長時間?”傅韜問他倆,張忠明一聽不吭氣了,別說,當時光一門心思盤算著咋樣省錢,還從沒想到澆水的時間長短。

見他倆不吭氣,傅韜想起來,說道:“你不是不讓我操心你地上的事嘛?前面提醒你們該幹啥、該咋樣幹,你不是口口聲聲說什麼,甭管你們的事,你們幹了一輩子了,知道該咋樣幹。”傅韜都被傅方倆人弄糊塗了。

傅方一聽,啞口無言,可是死鴨子嘴硬,還是胡攪蠻纏道:“哦,我不讓你管,你就不管了?看來,你真是要把我們甩到一邊,不打算管我們了?反正我們不用3號井澆水。”

一聽傅方開始胡攪蠻纏起來,傅韜心急如焚,待會兒水就來了,他被傅方兩口子纏著沒辦法了,心煩意亂道:“嘴巴長在你們身上,正反都是你倆的對,好了,我把兩個水量讓給你們一個,就是你們地頭南面的那個出水口,別呆在院裡了,水馬上來了,還不趕緊看看你們的引水帶有沒有問題。”

說完,他拉著站在旁邊的伊鬱喆上了車,朝寧西河水流到自家玉米地的北頭邊的出水口駛去。

下了車,見妻子情緒不穩,剛才在院子裡跟傅方倆口子為水的事,說話時,自己情緒不太好,傅方倆口子態度更差,這下,又驚嚇住了自己的妻子。

想著自己要忙乎一陣子,他把車朝出水口旁的樹蔭下開去,離出水口大概七八米的地方停下。

傅韜下車前,看著精神蔫蔫的妻子耷拉著腦袋斜靠在座椅上,用手摸摸妻子的頭,柔聲說道:“老婆,你不要下車了,先躺在車上睡會,我一個人下去忙就行了。”

伊鬱喆跟霜打得茄子般,沒吭聲,傅韜拿著鐵絲、鋼卡跟工具,下了車朝出水口走去。

他從出水口沿著125管子朝玉米地頭走去,跟正在下游檢查飲水帶的庫爾班江相遇。

庫爾班江告訴傅韜,下面沒啥大問題,還得等水來了,才能知道飲水帶究竟有沒有漏水的地方。

傅韜一聽想想也是,說的有道理,來水後,才能看出問題。

他告訴庫爾班江,上游已檢查完,水來後再檢查一遍,然後倆人分手。

傅韜沿著原路返回,又細細檢查一遍,到了出水口,蹲下身子摸摸出水口的125管子綁的是否結實。

為以防萬一,他又把介面綁了一道鐵絲,這下牢固了。

等他站起身,發現傅方倆口子慌里慌張從南面趕來,原來,這幾天他倆光顧著在寧西市休息,忘了把施肥罐接到地頭了。

以前給傅韜打工時,這些活都是傅韜親自幹的,張忠明倆口子沒幹過,壓根不知道咋樣接。

剛才,他倆在地頭嘀咕一陣子,想讓傅韜幫著接,又不願拉下面子開口明說。

倆人又準備拿出多年來胡攪蠻纏的方法讓傅韜主動幫他們接上。

不知情的傅韜見他倆走來,關心問道:“檢查完了嗎?沒啥大問題吧。”

張忠明岔開話題張口問道:“你給玉米澆水,為啥不給我們說?”

一聽這話,傅韜火冒三丈,氣得對倆人吼道:“現在都啥時候了,你盡說些沒用的,我問你,引水管檢查了沒?水馬上就要來了。”

張忠明倒打一耙道:“水來了,你為啥才告訴我們,你早幹啥去了?這個時候了,我們咋樣檢查?”

傅方一見弟弟對丈夫態度不好,也不管弟弟說的話在不在理,質問道:“你為啥不管我,你澆水為啥不告訴我倆?”

這時,倆人不去檢查引水設施,也不明著對傅韜明說,讓他去幫忙把施肥罐給他們接上。

只是把準備離開的傅韜堵住,一唱一和質問為啥不管他們。

躺在皮卡車上休息的伊鬱喆,不可思議望著眼前一幕,她萬萬沒想到,傅方倆人咋會這麼不通人情,不講道理。

氣得推開車門喊了聲:“別吵了,趕緊檢查管子去,你們讓傅韜還咋樣幫你們?難道讓他跪在你倆面前求著你倆澆你們自己的玉米嗎?他憑啥澆水要告訴你們?難道他開自己的井澆水,還要給你倆打個申請,你倆批准後,他再澆水嗎?”

吼完後,伊鬱喆坐會車子,從未見過伊鬱喆發脾氣的張忠明倆口子愣住了,見伊鬱喆的話說得在理,倆個人啞口無言,趕緊朝南面走去。

傅韜上了車,想想剛才安排老陳關停5號井的水,準備用寧西河水澆那塊玉米。

現在計劃變了,兩股水中的一股水已讓給了傅方,自家玉米地只剩一股水了。

他得趕緊通知老陳,5號井的水不能停,於是他開著車朝東西方向的那塊玉米地駛去。

到了地頭,安排老陳,東西角的這塊玉米地仍然用井水滴灌,檢查完毛管後,再繼續到果園幹其他雜活。

安排妥當後,他開著車朝院落趕去,因為他發現妻子情緒越發不對勁了,得讓她回屋休息,趕緊把最近停用的一種輔助藥讓妻子吃掉。

當車子開到院落,他急慌慌把妻子領到土坯屋,拿出藥讓她就著涼白開喝下去。

伊鬱喆剛喝完藥坐在沙發上,就聽到傅方的屋裡傳出了激烈的吵架聲。

傅韜一看,剛才下車時,院子裡還靜悄悄的,以為傅方倆人在地頭忙著呢。

原來,他們早就回來了,側耳一聽,原來壓根不是倆口子吵架,他倆是在一唱一和得罵傅韜呢。

早已對此場景熟視無睹、麻木的傅韜懶得搭理他們,扶著妻子到裡間休息。

伊鬱喆沒聽清他倆的吵架原因,以為是兩口子在互相指責呢,擔憂問:“他倆又吵架了,能不能去勸勸他們,別整天叮叮噹噹的過日子,我一聽到這種聲音就恐懼。”

傅韜見妻子沒聽明白傅方倆人躲在屋裡責罵他,他搖搖頭說:“你剛吃了藥,好好休息,別操心了。”

伊鬱喆躺在床上,傅韜坐在床邊看著妻子,心想著,按照水管員的話,寧西水大概再有個20來分鐘就到了,剛才檢查了一遍,應該沒啥問題。

傅方倆口子見傅韜進了土坯屋沒出來,傅方又開始使出她耍潑的四步法了。

她站在門邊身子藏在門裡,伸出腦袋朝著傅韜的房子大罵,罵他不管他們了。

見傅韜依舊沒有出來,傅方走出來,背朝大門、面朝傅韜的土坯屋破口大罵。

躺在床上的伊鬱喆聽著罵聲怎麼越來越近,感覺好像不是倆口子吵架。

她不顧傅韜的阻攔,起身探頭一看,只見傅方站在離窗戶三四米的地方,雙手掐腰,指著自己住的土坯房罵著傅韜。

眼淚無聲得唰得從眼角滑下,洶湧彭拜,這兩天的事情,她看的一清二楚。

即使她現在得病了,腦子再傻,也能看出傅方倆口子的蠻橫無理。

傅韜用手擦著妻子的眼淚,頗有經驗得對妻子說道:“對待沒道理可講的人,最好的辦法就是別搭理她,就如瘋狗在咬人,人不能去咬瘋狗的道理一樣。”

伊鬱喆一聽,說的有道理,但是她實在也躺不下去了,穿上鞋子走到外屋,坐在沙發上。

傅方背對著大門罵的真過癮呢,沒發現西邊種地的老馬啥時候走進院子裡的。

老馬路過院門見傅方破口大罵著什麼,站在她身後高聲問道:“老姐姐,你今天怎麼了,罵啥呢?”

複方一聽身後的話語,馬上閉住嘴,有些不好意思開口解釋了,收斂起猙獰的面孔,一聲不吭訕笑著溜進屋裡。

張忠明一見,妻子的心虛樣,心想真笨,說給人家聽又咋了,有啥丟人的。

於是躲在屋裡許久的他走出來,把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講給老馬聽。

老馬聽後,納悶道:“我咋沒聽懂你啥意思?傅老闆讓你們用井水澆玉米,你們不用井水澆,人家讓給你們一股水,你倆不去檢查管子,在院子胡鬧啥呢?”

一聽老馬沒給他倆幫腔,張忠明惱羞成怒,問道:“我的施肥罐他沒給我接。”

“你的施肥罐,你自己不接,能怪誰?”老馬聽得更糊塗了,不解得問道。

“憑啥我去接施肥罐?!應該他給我接上的。”張忠明又開始耍賴了。

“哎哎,你的200畝玉米地,你地裡用的施肥罐,就得你自己去接,憑啥讓傅老闆給你接呢?”老馬難以置信望著張忠明。

張忠明更是火冒三丈了,他拍著胸脯高聲朝著老馬吼道:“咋了,我在這裡幹了10年了,他給我接個施肥罐不行嗎?”

坐在屋裡的伊鬱喆一聽這話,渾身的血直往頭頂衝。

她出了屋,走到張忠明和老馬中間,面對著張忠明,直視著他的雙眼。

一字一頓說道:“姐夫,喊你姐夫,是對你的尊重,可我萬萬沒想到你是個蠻不講理得人,你的施肥罐沒接,你給傅韜說了沒?你開口讓他幫你沒?”

張忠明心虛了,雙眼躲閃著,不敢看伊鬱喆,點點頭低聲說:“我沒跟他講過。”

伊鬱喆質問:“你說不用井水,傅韜就把一股寧西河水讓給你,你不去檢查管子,你在院子裡胡攪蠻纏耍無賴。剛才你還提起給傅韜幹了10年,你摸著良心捫心自問,你倆的工資,在整個寧西縣城農業打工者裡是不是最高的。你在這裡幹了10年,地裡賠了10年,種啥賠啥,賠的我們家負債累累,就這樣了,傅韜和我有沒有責備過你們一句?”

這話一下子戳到張忠明的軟肋中了,他邊搖著頭,邊心虛的朝後面挪動腳步,準備朝屋裡開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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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鬱喆氣得說道:“以後,你們再這樣胡攪蠻纏、無理取鬧、耍賴撒潑,就從這個院子裡搬出去,醫生讓我住在果園是來靜養治病的,我再不想聽到一句叮叮噹噹的吵架聲,我需要安靜。”

說完,伊鬱喆回到屋裡,此刻,從外表看上去,她似乎很平靜,但是傅韜看著她胸脯不住上下起伏,知道妻子經受刺激了。

他趕緊把妻子拽到裡屋,讓她躺在床上休息。

這時,庫爾班江氣喘吁吁跑過來,高聲喊著:“老闆,快點,鐵絲呢?跑水了。”

傅韜一聽,趕緊讓伊鬱喆好好休息,他跑出去,拿上鐵絲,跟庫爾班江上了車朝跑水的地方駛去。

老馬一見,也開著車跟在他們身後去幫忙。

屋裡的張忠明倆口子一聽來水了,趕緊出了屋,騎上摩托車朝他們200畝地趕去。

等傅韜、庫爾班江、老馬把被寧西河水衝得脫節的一個大兩通用鐵絲綁好後,三個人渾身上下都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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