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1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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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善美沒沒休息多久,就被人隨從叫醒,說是金儀年等人找她有事相商。

甄善美匆匆喝下涼茶提神,這才跟著趕去。

大家都知道忽然來襲的忻州軍隊定然是來勢兇猛,只是這麼分散也不知還有沒有同夥,定然是要做一些部署的。

甄善美這種時候也不可太過張揚,本就有被懷疑的風險,所以只是聽著長輩說話。

金儀年抬起頭,看著甄善美,這才道:“我本來的意思是以退為進,可如今這一波人馬忽然而來,且不說前方到底還有沒有埋伏,我覺得應該衝破防線。”

“之前花嘉有沒有把陣圖留給甄將軍?”金儀年淡淡的說著,臉上有老者的風範,他鬢角發白,說話雖中氣十足,但卻透著一股病弱之聲。

甄善美點頭,側身叫人拿過,這陣圖所處的位置,一些關要,她都已經讓臧橫的人就此埋伏,為今之計,定然是要這勸服金儀年繼續前行,才可以為忻州戰局留下一線生機。

“關要之處,莫不可在去了。”金儀年並非在懷疑甄善美,只是花嘉帶在身上的東西為什麼會完好交在他手中,定然是有問題,所以為今之計,就是解決問題,他自是不需要同任何人解釋的。

甄善美也早就想到,這才提議:“那就繞些遠路,雖沿途漫長,但南疆山勢險要,這麼做也無疑是最保險的了。”

“並非如此,先派幾隊人上前打探,若是真的要埋伏就此留下記號,而大多數軍隊還是要跟著原路。”金儀年淡淡的道出。

“要戰,就沒有退後之說,所以只能把有限的生命用在正經的犧牲上面,並非無畏的犧牲,諸位都不要太有負擔,既然選擇前來,就要做好必死的決心。”金儀年這番話,倒有點像曾經的那個翩翩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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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善美點頭,眾人也都離去。

“聽說小銀子他們也被困在大武山上。”金儀年終究是擔心這一點,所以才會那般急功近利。

甄善美回:“的確如此,不過我想大家對臧笙歌的身份也一目瞭然了,只怕是凶多吉少啊。”

金儀年自是知曉臧笙歌是什麼樣的人,若非他有意撮合,怎麼能夠有這樁婚事,如今倒讓金儀年感覺放鬆的是金和銀身邊有一個臧笙歌。

兩人相談甚歡甚至擺桌,講起了一些陳年舊事,甄善美一直都以金儀年為榜樣的,況且她雖有些憤懣,但終究還是嚮往父親與金夕陽的一段佳話。

可是提及莫初,金儀年感覺到甄善美身上的不安,身為成年人,甄善美對莫初的喜歡他看在眼裡,只是這是一段不言而喻的陳年舊事,若不是非常時期,誰也不想明面上提及。

“初皇后說過,莫初是他一手養到大的,是她的外甥,這次大戰,且不說他的處境,要是真受旁人威脅,做出不義之舉,那就是不忠,不念及初皇后的養育之恩,那就是不孝,這兩樣加起來,他失去的可不僅僅是民心,治國之道又能如何長久?”金儀年已經知道一切,可他還是這般苦口婆心般的對甄善美解釋,就說明他也不想把事情鬧得難堪。

“莫要做那北帝的說客了,莫初被俘,北朝無人去解救也就罷了,甚至你們都已經派人去殺他對吧?”甄善美不是傻子,她怎麼會不知道,莫初是她心中所愛之人,她定要護他周全。

“你不必擔心,若莫初知錯,我定會叫人收手,現在給她通訊,把這一切都將清楚些。”

“然後在像囚禁韶初夫婦那般囚禁莫初嗎?這十幾年他未曾把自己當成人上人,你們把他養的如此謹小慎微,可是這秘密不還是浮出了水面,不錯,真不錯,這算盤,既然沒人愛他,那也請你們不要傷害他啊?”

金儀年嘆息般的看著甄善美:“若非初辰,他早就胎死腹中,這是在保護他。“

“金老,你能說這些,說明你只是迫不得已,我們還是今早了結此戰,把小銀子救出來吧。”甄善美也在賭,賭金儀年的心到底會不會再想年輕的時候那般硬:“再說莫初與小銀子也是摯友,你們都不顧及她了嗎?”

金儀年有些無奈的放下手中的筆墨,這才低頭:“罷了,我會去求情,你先回去吧。”

甄善美離開,隨即寫了一封給臧橫的信,告訴他們已經出發,最終她沒能發出去。

索性問起關於莫初的是否友好之事,一來臧橫見信中未曾提及關於北朝之事,定然會有所懷疑,便不會如此放肆,而來她也可以在同莫初書信往來,知道境況如何。

啟程那日,甄善美果真派了一小隊人馬,這才和金儀年等人原地向前出發,途徑溪水領域,這才停下稍事休息。

此時,大家都蟄伏在營帳之中,午飯炊事班的人來分發飯食,有二兩牛肉獻給甄善美,卻不知為何總是沒有胃口,甚至還有點覺得噁心,最終甄傑沒幾口就吃完了。

甄善美的確接到來信,卻坐在一邊看了起來,臧橫並非在紙上寫什麼,大抵是怕被發覺,可是上面卻有辣椒和碎屑。

甄善美低頭聞了聞紙張,卻覺得異常的舒心,甚至有點想要吃東西了,這才合上紙張,這麼一壓,甚至顯現出一個被燒過的孔洞,上面有齒紋,類似滑輪的感覺。

甄善美從前和莫初被關在酒館,兩人替別人洗碗才能夠還債,那個時候甄善美肚子很餓,莫初就拿辣椒醬沾著烤過饅頭片兩人吃的不亦樂乎。

所以,這封信上有辣椒的油漬和饅頭的碎屑,代表是莫初給她的,可是這紙張之上的碳灰卻是在反面,而且上面好像是一個開鎖的痕跡,樣式更加像一把古老的鑰匙。

為此,甄善美拿來筆墨將紙張盡數染黑,這才看見逐漸浮現的幾個大字都在提醒甄善美,樓主鑰匙在他的手裡。

這還有什麼怕的,甄善美只覺得莫初太過爭氣,現在只需要按部就班的進攻忻州軍隊,到時候莫初在裡面響應他們,就可以了。

北朝忻州相互廝殺,莫初做收漁翁之利,一切水到渠成,大義凜然。

甄善美將信紙盡數焚燒過後,這才低頭聞了聞手中的辣椒餘味,覺得十分香甜,這才命人找來幾款屬於辣味極重的菜餚吃了起來,最終睡去。

黑夜繼續前進,甄善美心情也十分爽甜,甚至都不曾捆綁著甄禪傑,兩人兜風,驀地,讓她想起了許木心。

甄善美沉著臉,只是側目問道:“傑弟,告訴我,當初許木心去甄家的時候,你打他了對吧?”

在甄善美的威逼利誘下,甄禪傑僥僥地回答:“我只是看不慣他那副樣子,況且有人說他對莫二姐動手動腳的,我便將他扔到麻袋裡打了一頓,不過後來那個柳什麼公子不也已經讓我付出代價了嗎?”

甄善美心頭有一股刺痛,她看著星空,這才深吸一口氣:“沒事了,現在誰也無法欺負我們。”

“我倒真沒事,反正父親還算是有那麼一點點好,所以我才能活到現在啊。”甄禪傑沒心沒肺的說著,這才道:“我平時看你也不是嗜辣之人啊,今天好幾盤辣菜都被你下肚了,你是不是…”

“解鎖新吃法,你莫要說那些沒用的,不然我打你。”甄善美淡淡的說著,思緒卻還是飄向許木心。

而一晃眼,許木心已經在牢裡待了許久,仍舊是一副求死的模樣,越是到了這種時候,臧橫扭曲的態度卻更加令人髮指。

柳姜堰靠在一邊等待著飯食,最終喂許木心吃下。

兩人相依為命甚久,甚至恐怕在也無法見到天日。

而獄卒走後的牢獄之中,靠在牆邊的許木心緩緩地整睜開雙目,只是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

許木心在等,他要置之死地而後生,身上的傷口也盡數恢復的不少,只可惜這一切他不能同柳姜堰說,怕他過於自信,導致最後失敗。

忍辱負重,裝作一副求死的模樣,讓敵人覺得自己活不下去,為了讓遊戲變得更加有趣,而給他們兩人生的希望。

最終,許木心只能抬手將手臂之處的已經結痂的張口剜去,只有那樣他才能繼續隱瞞這一切。

許木心抬手剜去,卻被柳姜堰抓住,他似乎要貼在許木心的臉上,一雙鷹隼般的眼睛只是死死的看著他,最終反問:“還要瞞我多久?還是我該如何繼續裝作什麼都不知情?”

許木心看著柳姜堰這才道:“你給我閉嘴。”說完,他義不容辭的繼續自傷。

柳姜堰看著許木心,眼中盡數心疼,這才放開他,獨自一人難受的閉上眼睛,這就是許木心所謂的等待時機,他們真的能出去嗎?

甄善美背叛他們,讓他們一無所獲,甚至連活著的機會都沒有,有的時候柳姜堰在想,或許真的是他身上的毒拖累了許木心,可是既然是他在這麼陪著許木心,便不能再搗亂,也只能漫無目的的等著。

柳姜堰也可以趁著這個時候,好好靜心養氣,磨磨心性,學會一些除了殺人以外的生活技能。

所以每天餵飯就是他最幸福的事情,柳姜堰幫許木心擦擦身子,其實猛地一看,這牢獄之中也未嘗不是一個有樂趣的地方。

由於長時間沒有看過陽光的日子,便也開始分不清晝夜,可是柳姜堰卻記得一清二楚。

許木心問他:“我們在這裡關了多長時間了?”

柳姜堰下意識回:“半個月了。”

這個時候許木心總會說:“快了,只要我們在堅持一段時間,總會有人來救的。”

柳姜堰最嗤之以鼻,他始終覺得把自己的生命寄託在一個不想幹的人身上,是不明智的選擇,他從小都是自己拿定主意,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可是如今,他們落得這步田地也無法自力更生,便只能將微弱的希望寄託在北朝的軍隊趕來。

“還要等,要等到什麼時候,要是我的話,乾脆在和他們硬幹一場,把你送出去就好了。”柳姜堰沒敢大聲說話現在覺得無比的委屈。

許木心只是笑了笑,這才道:“那你告訴我,江家姐妹,臧笙歌,小銀子,他們怎麼辦?大家一起走才是正經事情,一命換一命的事,不值得。”

許木心教育柳姜堰:“就說這次的事情,若非你要摻和,我是不是已經救走了江家姐妹了,我們何故有這牢獄之災?”

柳姜堰一臉的不服氣:“我那是救人啊,算了,你有理,我不和你吵,我也懶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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