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不一定。”時凡說:“可能比我們想象的慢,這個是未知的,不能因為未知,放棄一個機會。”
時妙婷冷靜分析,再看著時凡眼裡,不同於自己的無神,他的眼睛裡蘊藏著星星,“太天真了。”
“人啊,偶爾需要一點點天真,才能看到生的希望。這是人性的光輝。”時凡說:“救她,也是救自己。妹妹,我們好歹是人,人與人就是這麼一種關係。”
“如果她變成了喪屍的話,你要怎麼做?”時妙婷問道。
“……”
“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時凡嘆息一句:“如果變成了喪屍,也不能稱為人了,她說過不想成為喪屍,我會滅了她。”
“嗯。”時妙婷聽到了滿意的答案。
3號車廂裡的喪屍也徹底清理完成。
時凡觀察了一圈,也沒見到有煞人,沒有嗅到煞人的氣息,甚至沒能聽見活物,空空如也的車廂。
九月龍嗅了嗅,鼻子與眼睛靈敏的他沒能發現煞氣所在處:“你們發現什麼嗎?”
“什麼都沒有發現。”時凡道:“妙婷的情報不可能出錯,那麼是哪裡出了問題?眼睛耳朵鼻子都不好使了嗎,不愧是五階煞人。”
時妙婷眼睛掃視過這個地方:“如果藏在喪屍裡的話呢,會不會被我們清理出去了?”
九月龍一怔:“可能是,現在這裡的氣息都是血的腥味,掩蓋住了他的煞氣,如果裝死的話,我們可能犯了這個錯誤。之前清理的喪屍裡找嗎?”
他轉身要去翻著煞人的屍體。
時凡連忙阻止他:“不行,太冒險了!”
時妙婷說:“就算是要去翻,也應該由我去。”
九月龍與時凡一旦涉足喪屍的領域,就有受感染的風險,唯有她是相對安全的。
時凡點了點頭:“時間是……”
時妙婷道:“一天時間過去了,我們還剩下兩天。”
眼下的九月龍與時凡得好好補充一點能量。
時妙婷將壓縮食物交給了時凡與九月龍:“你們在這裡觀察,我出去看看情況。”
九月龍還想要去幫忙,時凡拉住了他:“眼下可不是你能幫忙的時刻,現在你需要做一件事情,那就是眼睛不要離開時妙婷,吃東西,還有補充體力。”
“妙婷妹紙也太危險了,她不用吃東西嗎?”
“我妹妹嫌棄自己太胖了,正在減肥呢。”時凡胡扯道。
“什麼,妙婷妹紙的身材那麼好,需要減什麼肥啊?!!”九月龍道:“大哥,你就不擔心妹妹嗎?你這個大哥當得心太大了。”
“我相信她啊!”
“為什麼?”
“在我們之中,她是第一名,綜合實力最強。”時凡勾了勾手指,對他小聲道:“不用擔心,我妹妹體格特殊,天賦異稟,是世上少有的天才,百毒不侵的體質,就算是喪屍的毒素,也無法感染她。”
九月龍道:“天才?世上還有這樣的人嗎?聽說你們是雙胞胎,你怎麼沒有這樣的天賦。”
“因為我實力寵妹。”時凡道:“在孃胎裡的時候,我將所有好營養都給了妹妹享用了。”
九月龍道:“大哥,你太厲害了吧。
原本低沉著的丁夢潔聽到九月龍與時凡的對話後,陰霾的心情也隨之一掃而空,心想著時凡難道不會心疼嗎?這麼胡扯。
還有那個陽光少年腦袋是什麼做的?還真相信時凡的胡扯!
他們這個團隊,簡直無法理解。
時凡走到丁夢潔的面前,遞給她一些事物:“補充體力。”
丁夢潔吃了一塊壓縮餅乾,差點吐出來,味道極其的難吃。
大約作為一個大小姐後,她的嘴巴養刁了。
丁夢潔最後捂住了嘴巴,硬讓自己吞下去,現在可不是能浪費的時刻,他們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獲救呢。
“你幫我的目的是為了我的秘密。”丁夢潔即便知道這是一場交易,但是還是忍不住感到失望。
若她的人生沒了交易的意義,也會像在時妙婷手中翻的屍體一樣,隨意翻動,身死異處。
時凡道:“少多愁善感了,我救你呢,不僅僅是你的秘密,還有一點點人性的救助吧,好歹我們是人。如果你不再是人,我也沒有必要救你,你受傷的那一刻就應該跟我們說。”
丁夢潔哪裡敢,怕被拋棄:“對不起。”
“命是你的,不需要跟我道歉。”時凡道。
丁夢潔道:“之前的我殺傷力很大,那並不是我自身的能力,我說過,不過是用身體換來的詛咒而已,寄靈魂在手機上,再利用詛咒殺人。”
“什麼樣的詛咒?”時凡趁著這個時候,可以瞭解一下丁夢潔曾經在異度空間裡的強大。
詛咒可以形成一個空間嗎?
丁夢潔道:“對同學的怨念,我遭受了暴力,明明不是我的錯,他們全部針對我,我並不想成為能者。只是說我具備什麼才能,我就被調入了那個班級。”
“什麼才能?”
“說來你們可能不相信,一種電波的能力,我能看出人的身體電波氣場,用他們的光輝可以看出他們實力的強弱。”丁夢潔說:“可以說一種感應磁場,我的年紀小時,不懂得控制,甚至會做到誤傷別人。”
“這麼厲害?原來你也是一個天才。”時凡現在已經接受了混沌世界的設定,天才各式各樣的,具有洞察磁場的人,貌似也不是不可能。
丁夢潔道:“我對這種能力很煩惱,最後有一個老師發現了我,就將我引入了科能的學習班級,說裡面的學生都具備某一種能力。我進去後,不用擔心這一點。而且還能學習控制能力,迴歸普通人,人生也可以有多種選擇。”
時凡道:“對你來說,不是好事嗎?”
丁夢潔道:“事情如果按照這樣的發展,當然是一件好事了,只是我沒想到我會捲入別人的感情風波,還被這一具身體的主人針對,也如同老師說的那樣,我的能力對他們不起作用。”
時凡道:“在你受傷的時候,難道沒有祈求過外界的幫助。”
“你以為我沒有嗎?班級上,沒有人是我的朋友,我只能祈求老師,但是不是沒一個老師都有能力應付這種狀況的,許多人會選擇視而不見。”丁夢潔道:“因為對方的背景強大,而我不過是一個落魄逃避的轉校生。”
時凡心想著現在的學生心理素質太奇葩了,以前的他貌似託了外貌與馬大哈的福氣,沒有經受過什麼校園暴力。
大家都忙著學習,忙著考大學,哪裡有功夫去顧及別人。
這麼想來,那時候普通煩惱的日常,已經歸類於除去小時候家庭閤家歡外,第二幸福的時光。
上學有馬大哈這個死黨帶來歡樂。
放學可以見到美麗漂亮的蘇雪梨為自己的智商捉急。
時凡道:“是挺悲慘的。”
丁夢潔微微一驚,聽到被校園暴力,許多人都會感覺到不明白,甚至以為是對方的心理太脆弱。
還說是自己的錯,為什麼不欺負別人,為什麼欺負的人是你呢?
高璇最後堅持不住,卻無法辜負原來老師的期許,只能硬扛著生活,孤獨的城市,孤獨的高中生。
她變成了那群精英的科能備考生的出氣筒。
“有一天,我再也不想支撐了,第一次有了想要解封自己的能力,想要殺死他們!將他們全部殺死就好了!我想要全部粉碎掉,讓他們嘗一嘗什麼叫做真正的絕望!”丁夢潔語氣開始變得激動:“然後我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力量向我襲來。”
時凡道:“強大的力量?”
“是的。它說能實現我的願望。”
“怎麼實現?”時凡道:“你的能力對科能班級貌似無作用。”
“是的,我之前的能力不行,那個人說可以教我控制力量,不過是有前提條件的,必須捨棄身體,完成詛咒。”丁夢潔說:“也就是自殺。”
時凡道:“然後你得到了力量,教你力量的是什麼人?”
丁夢潔說:“我雖然想要殺死他們,也生不如死,想著要放棄人生,但是那個人說,如果我能支撐下去的話,或許不用死了,有人會來救我,到時候我們的班級會來兩個轉校生。”
時凡微微一怔:“你說的那個轉校生,該不會是在說……”
丁夢潔笑了笑:“沒錯,就是你和你妹妹,可是我受不了班級上的氣氛了,等了半個月的時間,依然沒有等到你們來,對方也沒有透出具體時間,我最終選擇了自殺來完成這一次詛咒。”
“對方是什麼人?你竟然相信他。你見到他嗎?”
“他存在於虛幻之間,我只見過模糊的影子,他的臉是模糊的,穿著得體的中山裝。”丁夢潔道:“像一個學者。”
時凡道:“一個學者?”
“也像一個魔術師,特別的神秘,我雖然沒能看到他的模樣,卻覺得他很強大。他對我說,因為我的體質特殊才能有這樣的能力。”丁夢潔回想起高璇時的那種混沌日子:“我的身體變得透明,似乎進入了一片資料庫的世界。”
“資料世界?”
“怎麼說呢,特別奇妙的感覺,四處是一片漆黑的,如同混沌未開的世界那樣。”丁夢潔道:“人最害怕的莫過於黑暗,可是我處於黑暗之中,卻沒有感到害怕,甚至有一種奇妙的感覺。”
“……”
“一種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歸屬感,似乎我原本就屬於那裡。”丁夢潔苦笑著說:“如同那個人說的那樣,我的能力解封了,能夠施展開來。”
“是嗎?為什麼你在科能考試的時候才能施展力量呢?”
丁夢潔道:“需要媒介,畢竟現實世界與異度空間都是相對的空間。”
“是嗎?也就是說你看似死去,其實將自己的靈魂出賣給了詛咒,媒介是考試時生成的異度空間?”時凡梳理這些資訊,得到的結論。
丁夢潔點了點頭:“是這麼一個意思。”
“你怎麼可以侵入到丁夢潔的身體上去?”
“我不必死,也等來了你們。”丁夢潔曾經具有能力的時候,每天想著能過上普通人的生活,“具體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也許完成了詛咒,我獲取了勝利的果實。”
“過上了普通的生活。”天理輪迴。時凡道:“貌似過得不怎麼樣,你說的詛咒,怎麼才能……見到。”
“不知道。”
“大約跟你的體格有關。現在呢,你沒有感應電波的能力嗎?”
“嗯。”丁夢潔道:“我變成丁夢婷的時候,那個人叮囑,我以後的生活並不會一帆風順,盡量避免一些麻煩。”
“你就將我們兄妹兩視為麻煩。”
“也是救命恩人。”丁夢潔尷尬地笑說:“是一種矛盾的心理。”
“原來如此。”時凡道:“這就是你隱藏的秘密。我都還沒有救你出去,你現在告訴我,不怕我放棄你。”
丁夢潔道:“救我是人性的光輝,不救我也是合情合理。如果我變成喪屍的話,還是跟之前一樣處理我,我不會怪你,你說得對,我能活著是託你們的福氣,運氣成分太大,不應該繼續為你們增加負擔。
時凡不禁搖頭:“你這麼說,反而讓我不好放棄你,如果放棄你,等於放棄人性。懷柔政策不錯。”
“謝謝誇獎。”丁夢潔的伎倆被時凡戳穿,也不覺得尷尬,對付時凡這種男生,她明白不能用秘密吊胃口。
如果秘密沒有說出口,時凡不感興趣的話,就算不盡力救她,也是合情合理的。
丁夢潔不如後退一步,先將秘密告訴他,等於他們的交易先成功了一半了。
如果想要知道大資料空間的秘密,時凡必須盡力救她。
不到最後一刻,絕對不能輕易放棄。
時凡道:“難怪張無忌他娘說過,越漂亮的女人越喜歡說謊來著,你這麼聰明,知道自己命途多舛。為什麼不提高實力呢?
丁夢潔:“…………”
時凡無奈地聳了聳肩膀,思考著丁夢潔的話有幾分真。
應該是真的,如果是謊言的話,應該會有漏洞。
能夠感應電波的人,進入大資料空間。
之前考核的時候,是一門心理測試的異度空間。
時凡的腦子裡忽然想到了什麼,一閃而過,他沒能抓住。
高璇利用了詛咒變成了手機,手機是高璇的東西,媒介是手機,手機裡面隱藏著大資料,她的靈魂覆在手機大資料裡。
在特殊的時刻,也就是現實世界與異度空間模糊的時候出現了,繼而進行了報復。
但是,大資料的主人怎麼知道時凡、時妙婷會轉學呢?
魔術師嗎?
他具有……預知能力?
時凡明顯感覺到有一個未知的人在暗暗地牽引著他繼續往前走,他的每一步都在那個人的算計之中?
他頓時想到了一個人的名字——王坤!
當所有人都不知道科能大學的時候,王坤知道。
他去考試的時候,第一輪就被刷下來,在最後害死了馬大哈。
時凡當初以為是兔女郎太強大了,沒有意識到王坤的不正常。
直到第二次與兔女郎交手,才知道是王坤故意引誘的,利用馬大哈活下來。
等到執行處理《活埋煞人》任務的時候,遇見了同學唐日晚才知道王坤從此失蹤。
時凡再讓妙婷調查過王坤的下落,最終的結果是王坤奶奶被殺。王坤不在帝都,徹底消失。
王坤一直都在黑暗處看著他的行動。
時凡會執行昆城的任務,會不會也在王坤的計算之內呢?
一想到這裡,時凡頓時感覺到毛骨悚然。
時妙婷回來,搖了搖頭:“哥哥,沒有發現煞人的痕跡,都是一些普通人的屍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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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凡回過神來,眼下不是考慮王坤的事,畢竟魔術師與王坤的形象差別有點大。
魔術師應該更加神秘,似乎比王坤的能力更大。
不對,王坤可能在隱藏實力。
算了,這些都是他們從這一次危機脫離後再去擔心的事。
九月龍給時妙婷遞上了手帕,並且還拿出了免息消毒液,讓時妙婷洗手:“至今沒有找到,這一節車廂就這麼大,能在哪裡呢?”
時凡看著空蕩蕩的車廂,現在只有他們四個人。
丁夢潔虛弱地坐著,面色慘白,看起來像隨時會倒下的人。
九月龍恢復了精神,時妙婷依然如此,時凡體力上有點吃不消,卻還是能勉強扛得住。
九月龍突然說:“剛才我就發現了,車子的速度正在銳減呢。現在完全停下來了。”
眾人也發現了這一點。時凡道:“妙婷,你感覺到速度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銳減的?”
“喪屍全部停下活動的時候。”時妙婷道:“看來對方受到了重擊,他應該藏在這裡。”
她不禁警惕地望向了丁夢潔,有時候敵人最喜歡玩障眼法,越是不會被懷疑的物件,越是有可能……是可怕的敵人。
時凡想起了她說的資料,“煞人能附身嗎?”
“煞人的秘密太多了。”時妙婷說必須小心謹慎點:“說不定能侵入人的大腦。”
時凡道:“不是沒可能,如果這麼說來,我們四個人都有嫌疑。”
時妙婷不再說話了,對這一點持有保留態度。
九月龍馬上出來打圓場:“難道你們就沒發現嗎?這麼一撥人自殺,而且毫不猶豫,就說明了一點,這個死亡列車的煞人可以控制人腦,命令他們做出慘絕人寰的自殺行為,為什麼偏偏對我們四個……不,三個不頂用呢?”
“……”
“這個太簡單了,我們是科能大學的學生啊!是能力者,是未來的執行官,每個人參加考試之前都經歷過心理測試,大腦裡面感應的電波也與普通人不同。”九月龍道:“所以也沒什麼。”
“最近,你似乎博學了一點。”時凡微笑著說。
“當然,我是科能大學的大學生啊。”九月龍得意地笑著說。
“是嗎?那你還記得你進入科能大學的最原始的夙願是什麼嗎?”時凡問道。
九月龍笑著說:“當然,響應科能學校的要求,成為一個革新者,將煞人一個不留的從這一片空間裡驅逐出……”
還沒等到他說話,就見到一飛腿從上襲來。
九月龍連忙躲避。
時妙婷一拳過去。
九月龍躲過了腿上的襲擊,卻沒能躲過拳頭上的襲擊,人被打出了鐵門處,傻眼地望著時妙婷。
一口鮮血吐了出來,九月龍傻眼道:“你們搞什麼啊?”
“煞人。”時妙婷已經到達九月龍的面前,手緊緊地掐住了他的脖子:“出來!”
“哈哈哈,竟然被發現了。”九月龍呈現了與之前不同的模樣:“我裝得特別完美啊,你怎麼發現的呢?”
時妙婷道:“再完美的謊言也始終是謊言。”
“也是,你怎麼聰明,能發現我是假的,這個太有趣了。”‘九月龍’道:“可是你不敢動手啊,你殺了他,我也不會死,但是他會,他貌似是你們特別重要的夥伴?殺呀,殺呀!”
他一臉興奮地望著時妙婷,期待著她能下手,恨不得見他們團隊自相殘害。
時凡道:“真是惡趣好。你們煞人想要殺人,自己動手就可以了,幹嘛搞這些陰招?”
“激將法用得不錯。”煞人用著九月龍的嘴臉笑著說:“怎麼說呢,人活在這個世上呢,都是要有追求的,普普通通的殺人有什麼意思?必須有意義的殺。”
“意義還能這麼用?”時凡大開眼界:“這種手段有什麼意義?”
“在生死之間的抉擇,多麼有趣的事呢。”‘九月龍’的表情呈現出了瘋狂:“是救朋友,還是放棄朋友呢?”
“這有什麼好抉擇的,殺了他,你又不會死。”
“不殺你的朋友,你就多了一個敵人。”列車煞人說:“三星的執行官,我都能秒殺,你們過來就是供我玩耍的樂子,難道還以為真的能殺了我?來吧,讓這一輛列車變得更瘋狂一點。”
時妙婷牽制住九月龍的身體,只要時凡的一個命令,她會毫不猶豫地殺了九月龍。
她也明白,殺了九月龍解決不了問題,煞人的目的在於此處。
煞人說:“讓我變得更開心一點吧!你們以為危機過去了嗎?我現在告訴你們,列車的狂歡從現在正式開始!!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