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8 万俟卨策反曲端,大華軍攻入廣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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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代續道:“大華軍火炮兇猛,恐廣州城牆不能抵擋。那就請人來幫著抵擋。”

宋欽宗忙問:“誰能抵擋大華軍火炮?”

代續道:“廣州城裡的百姓!我們可將廣州城裡的婦孺老人孩子,送上城頭。大華軍自稱是紀律嚴明,不擾民、不害民。倒要看看他的火炮如何來打。”

趙鼎怒道:“如此下作暴虐,與驅民奪城的蠻夷有何分別?”

李光也怒:“廣州百姓前番遭安南畜生屠戮,如今又要被推上城頭擋炮,何其哀哉!”

黃潛善道:“如今商議的是如何守住廣州,若趙太傅和李學士覺得此計不妥,當有佳計守住城牆。”

趙鼎和李光不語。

王倫道:“身為大宋臣民,為皇上分憂犧牲,乃是榮耀,到時多給恩賞就是了。”

趙恆一鉚勁,擠出幾滴眼淚道:“朕實在不忍心傷害百姓,只是大華軍逼迫過甚,若是大華軍攻破廣州,百姓必然家破人亡,朕只能擇害少而利多。”

汪伯彥道:“皇上宅心仁厚,堪比古之聖賢。”

黃潛善幾個,也阿諛頌君。朝堂上,一派明君良臣的景象。

君臣議定,任代續為守城主帥,畢進和曲端為副。

出得宮門,曲端正要上馬離去,後面畢進叫道:“曲承旨且慢。”

曲端回頭問道:“畢將軍有何指教?”

畢進道:“驅民上城,頂多延遲大華軍半天一天的,惹惱了大華軍,人照樣開炮,死了百姓,史書上還不是會把賬算在我等身上。曲承旨久經沙場,當不會不知,為何不出面告訴皇上?”

曲端冷笑一聲:“畢將軍既知,自己為何不言?”

畢進嘆口氣:“文貴武賤,我就不自找沒趣了。”

曲端也嘆氣:“國力不行,民心不在,還要壓制武將。能守幾日是幾日吧。”

畢進道:“曲承旨該不是後悔當初在慶州,沒投靠大華軍吧?”

曲端瞪眼:“老子既然拒了關勝,又怎會三心二意?大不了把這條命給了皇上!”

畢進呵呵,兩人拱手作別。

曲端回到家裡,還是感覺憋屈惱火,吩咐下人上酒,喝起了悶酒,家裡人也不敢相勸。曲端曾經的副手吳玠,竟在大華軍當了九大野戰軍軍長之一。曲端想,若是自己那時降了關勝,這個軍長肯定是自己的了。

正懊惱間,下人來報,御史万俟卨來訪。曲端與万俟卨不過點頭之交,心道“他來作甚?”

曲端也不願無故得罪一位御史,便來到客堂,與万俟卨見禮過後,問道:“万俟御史來此,有何貴幹?”

万俟卨笑眯眼打量了下曲端,一陣乾笑後道:“曲將軍當世名將,下官甚是敬佩。早就想拜訪將軍了。吾觀曲將軍臉色微紅,想是正在飲酒,不知万俟能否討杯酒水?”

曲端微微搖頭:“万俟御史有事便說罷了,末將乃粗俗武人,酒後無狀,恐衝突了大人。”

万俟卨搖頭笑道:“久聞將軍英雄,不會連與在下喝個酒都不敢吧?”

已經微醺的曲端怒道:“有何不敢!且隨我來!”說罷起身,万俟卨也不客氣,謝過之後便與曲端對坐。

万俟卨舉起酒杯道:“曲將軍來自西軍,被人詬病與大華軍關勝的交情,不得領兵;在下來自杭州趙琉小朝廷,被人懷疑是大華朝的暗樁,不得掌權。同是天涯淪落人,幹一杯。”

兩人幹過,万俟卨道:“曲將軍為人磊落,與關勝交情雖有,卻實實在在忠於皇上。而在下卻不同,在下卻正是大華朝的人。”

曲端騰地站起,待要叫人,卻又坐下道:“万俟大人才喝了一杯酒,就醉了嗎?”

万俟卨道:“在下多年前便已是大華朝的人,不管是在杭州,還是在廣州,任務都是諜間策反。”

曲端冷道:“你就不怕老子抓你去衙門?”

万俟卨哈哈笑道:“你若是送我去衙門,不正好證明了你和大華朝有勾連了嗎?要不我幹嘛不找別人,單找你?你果然是關勝將軍的好友啊!”

曲端無語,万俟卨又道:“再說了,廣州殘宋又能支撐幾時?曲將軍乃明理明事之人,當知殘宋與大華國力相比,天差地別;趙恆與林沖相比,更是一無是處。曲將軍難道願意為這樣的殘宋,這樣的趙恆,去陪葬嗎?”

曲端道:“好馬不吃回頭草!大不了老子退隱鄉林,逍遙江湖,有何不可?”

万俟卨道:“大華朝固然不會濫殺無辜,但像你這樣,先在西軍拒絕關勝招攬,又到廣州對抗大華軍的,怕不會那麼容易過關。”

曲端昂頭道:“大不了一死。”

万俟卨大拇指一挺:“曲將軍大義凜然,無懼生死,令人敬佩。只可惜將軍的幾個子女,如若僥倖不死,也只能以敵將親屬的身份,被送去極北或海島求生了。不過將軍也不用擔心,所幸大華朝對移民還是很好的,分地分房分農具,有時還能分女人,指不定你家幾位公子小姐還挺樂意。”

曲端緊咬牙關,雙拳緊握,雙目通紅,盯著万俟卨。如果眼神能殺人,万俟卨已經死一萬遍了。

良久,曲端鬆開雙拳,低頭道:“跟我南來的五百人馬,早就被分拆了,如今我手裡,還使喚得動的,不足百人。”

万俟卨道:“你那些被分拆的部下,定有守城軍官吧!”

說罷探過身去,兩人低語。

大華軍雖然圍了廣州城,卻也無奈被押上城頭的百姓,不敢全力炮轟;而強行扶梯登城,殘宋軍隊是不怕的,畢竟守城一方人多勢眾。

要應對殘宋的驅民駐城,大華軍可有兩策。一是不管不顧,火炮轟城,此策傷民太甚,不到萬不得已大華軍不會用;二是驅民攻城,廣州城內外皆是華夏子民,此策大華軍是肯定不幹的。

大華軍投鼠忌器,倒是令廣州守軍士氣略振,宋欽宗君臣自覺可以守到援軍到達。

代續從未領軍,畢進心中有怨,曲端萬事不管。而大華軍這幾日攻勢平平,而夜裡則從來沒有動作,因而守軍偷懶的就不少。

廣州的初冬,雖然不像北方那麼冰天雪地,北風一來,卻也是陣陣寒意,尤其到了夜裡,站在城頭上,更是受不了。幾個小兵正在一邊跳腳,一邊抱怨羨慕躲去偷睡的隊頭。

東面城牆上,走過來一隊軍兵,領頭的一個都頭對這幾個小兵道:“你們都歇著吧,反正大華軍夜裡也不會作甚。兩個時辰後老子會來叫你們。”

小兵們雖然奇怪都頭今日怎地大發善心,但能避寒睡覺,誰不樂意?一個個謝過都頭,下城去了。

都頭身後,穿著小兵裝,一直低著頭的曲端抬起頭來,令道:“向城外發信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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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都頭是跟隨曲端從慶州南下的老部下,叫羅慶。曲端被万俟卨策反,便策反了羅慶。

廣州城南,鎮安門外,是一條珠江分岔,名馬仔河。鎮安門東側的一段城牆,常年被水浸泡,曾經塌陷。修補時,負責的郎官叫文載禮,偷工減料,中飽私囊。這文載禮也被万俟卨策反,便透露這個秘密給大華軍。這段城牆,正是羅慶現在控制的。

城外,費保引小船悄悄接近。

“就是這段。”從城牆上吊下來的文載禮指點著。數十人揮動鐵鍬鏟子,小半個時辰便在這段城牆下,挖出了一二丈寬的大洞,往裡安放炸藥。

周邊的宋軍聽到聲音,過來檢視,起初都被羅慶忽悠走了,後來忽悠不住了,羅慶便刀槍相向,死守這段城牆,直到“轟”地一聲,城牆倒塌。

早就集結左右的大華軍,乘船的,涉水的,步行的,紛紛衝向這裡,殺入城中。

城牆上,得到大華軍支援的曲端河羅慶,引軍西攻;城內城牆下,龔旺親領一支精兵,殺向鎮安門。上下配合,鎮安門很快易主,城門大開,大華騎步軍大批進城,廣州城破。

話說代續這日與同僚飲酒和詩,因守了幾日廣州而被同僚頻贊,歡樂中多飲了幾杯,回府又乘興和小妾切磋了下床上功夫,完事了就睡得很死。大華軍破城牆、入鎮安門後,代續才在下人的急迫呼喚下,醒了過來。一聽大華軍破城,不由得酒醒大半,急急忙忙帶護衛出府。

剛出得府門,便碰上畢進帶了一隊軍兵過來。代續忙道:“畢將軍速來,如今情形如何?”

畢進見到代續,不由喜道:“總算沒來晚,還能喝點湯。”

畢竟畢進欲喝甚湯,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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