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章 伏龍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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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北沒有小看張應龍,所以他全力以赴。然而張應龍畢竟不是豬羊,而是從靈潮之初就開始修煉的靈境強者。從合平年代,到動盪歲月,雖然沒有經歷過戰陣沙場,然而其絕對不是什麼無名之輩。

所以當張應龍的身體被外力斬殺之後,張應龍沒有去追尋他不知道的外因,而是第一時間想到了逃跑。所以張應龍在第一時間神魂出竅,捲起一身家當,直接躥出了修煉室,向著西北方向遁逃而去。

不過張應龍做夢都想不到,他面對的敵人,最擅長的,其實是神魂攻擊。所以當張應龍全心全意的逃竄之時,又是一抹光華自其身後突兀出現,瞬間又將他的神魂對破開來。

再遭一擊,張應龍卻是沒死。神魂之所以稱之為神魂,其根本的原因在於神魂中的神性。相較於靈魂,神魂本身附帶的神性使得神魂更加的強大,更加的容易承受打擊。

張應龍靈境大能,比起江北全身實力都要強出上百倍倍,所以江北的反應速度根本就趕不上張應龍。

反應速度體現在什麼地方呢,體現在張應龍都跑出去了數十裡遠之後,江北才是催動了天神劍進行第三波攻擊,張應龍的神魂自然是躲不過天神劍的攻擊的,所以再次被對破開。

連挨了三劍,張應龍已經明白,光靠逃,他逃不急了,即便是他師父來,也救不了他。所以在他的神魂再次癒合之後,卻是臉現狠辣之色,一指眉心,牽引出了一團本命精源一指點在了即將破開空間隱匿的銀色長劍之上。

緊著著,張印龍的臉色就變了,空出的左手一斬,直接斬右手,隨後爆退了開去。銀色長劍在張印龍恐懼的眼神中消失了蹤跡,他是真的恐懼了,竟然還有比他師父那個層級的高手更恐怖的存在,這還怎麼逃。

不對,不是逃,是把那個控劍者抓出來。那把劍裡有兩道本命精源。以那道另人恐懼的本命精源的主人來駕馭這把天神劍的話,他或許連影子都看不到。然而如今駕馭這把神劍的主人應該比他弱太多了,這樣的菜雞,只要弄死了,這把靈劍他就算煉化不了,也能逃過這場殺劫。

想做就做,張印龍直接倒退了回去,然而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是再次催了他師父來。不然真要出了岔子,他怕是也死的淒涼。

江北也是發現了張應龍倒回來了,神色一楞,卻是沒有半分懼怕之色,他就不信這張印龍能找得到他,所以他繼續催動他的天神劍。

長劍再次出現在了張應龍的神魂之前,第四次被對剖,張印龍的神魂已經消弭了至少一半的實力。張印龍神魂迅速的癒合,張印龍氣的神魂發抖,然而張印龍卻是沒有後悔他的選擇,所以在神劍將消失之時,他再次伸出了手指,一指點在了神劍之上。

這一次,他的身體沒有再顫抖,而他的神魂,卻是生起了絲絲感應,他的神魂露出了一絲微笑之色,他已經感應到了那把神劍的方位,他只需要循例著這道神劍的方位,他就能弄死那個偷襲者。

另一邊,江北的眉頭也皺了起來,他感覺,他怕是真的被發現了,張印龍那廝來了。心神一動,萬流遁施展,江北直接出現在了數十裡外的天尋山山巔。

此時的江北已經看到不張應龍了,神魂也不能輕易的捕捉到張應龍了,畢竟面積太大,干擾太多了,想要在這麼大的面積中搜尋捕捉一個人,即便是有明確的方向,也是闖關一樣的尋找,一層又一層的突破。

然而江北也不怕,他的天神劍卻是能鎖定張應龍,於是,張應龍悲劇了。張應龍的神魂剛剛到達伏龍山頂,他的身後再次出現了天神劍,一劍將他對剖。

再次癒合的張應龍黑著臉看著消失的天神劍,然而他再次感應時,臉色卻是一下子就黑成了鍋。怎麼會一下子跑那麼遠,三十多裡吧,這還要不要人活了。

腦袋一硬,張應龍黑著臉再次順著感應追了上去。他要追不上,他今天就冤枉死了。

神劍再現,張應龍再次被對剖。神魂癒合之後,他卻是發現,這一次,在他面前銀色長劍消失快了許多。張應龍臉色一那一變,馬上感應起了自身,頓時間,張應龍臉色不是黑,而是青了,他已經跌落到了靈境五重的重次了。照這個速度,他再跌落,他就基本上只有靈境一重的程度了,到了那時候,他別說追到幾十裡外那把劍,他還沒追到,他就真的死定了。

張應龍面色一慌,手中掐訣,身上的氣勢瞬間開始潘神了起來,張應龍扔出一把張劍就躥了進去。張劍迅速的突了出去,速度竟是產生了音障。

只是張印龍想逃,一般而言,是有機會的。融靈境強者的神魂之於天地,要比擁有肉身融靈境強者更加親和不少。就算跑路,都比擁有肉身的強者快兩到三倍。然而張應龍運氣不好,他沒有抓住最佳的逃跑機遇,而他又遇到了江北這麼一個擅長神魂攻擊的詭異敵人,所以張應龍連逃跑都沒了機會。

張應龍的神魂突破音障,天神劍再現,直接連魂帶劍將張應龍剖開成了兩半。

長劍與張應龍的神魂發開,張印龍的神魂明顯暗淡了不少,再次癒合時,張應龍已經沒有了表情,祭出一把長劍,驅動了長劍就跑。

而這一次,想對於張應龍而言,天神劍出現的時間更快了,一擊而過,張應龍已經陷入了絕望之中,他知道,他完了。

………

“何方賊子,敢傷吾徒………

天空一道炸雷般的吼叫聲響徹雲霄,震動了整個伏龍群山。聲音之下,所有人都抬頭往天上看去,也不管看不看得到。藏在天尋山山巔的江北卻是沒看到這個突然躥來的人是誰,然而他在天神劍和控魂玉牌的雙重感應下,卻是看見了來者是誰。

一道湛藍的神魂,模樣栩栩如生,是一個面想頗為英俊的中年男子。而這個男子,是個名人,江北認識。峨眉修真學院的院長,陸天成,天境五重天的頂尖大能,世界強者榜單第一百九十三名。

張應龍居然是陸天成的徒弟,這讓江北一時似乎明白了伏龍觀存在的依據。然而再存在又能如何,他要殺人,誰擋的住。江北眉心一凝,追魂箭再次出現在了張應龍的眉心之前。

“去死……….

陸天成怒了,居然有人敢當著他的面殺他徒弟,赤裸裸的打他臉,這讓他如何能忍。只見得陸天成猛然出劍,一劍出,紅光乍現,劍氣直接斬擊在了天神劍上,然而天神劍動都沒動,直接捅進了張應龍的身體,隨後將之一分為二。

而陸天成生中的長劍,卻是也隨後斬擊在了天神劍上,沒有任何意外,陸天成的長劍和天神劍來了個親迷碰撞,天神劍偏斜了一些角度,而陸天成手中的長劍卻是段成了兩截。隨後,陸天成手中的長劍紅光閃耀,瞬間支離破碎。

陸天成眉頭一抽,臉色就是一紅。而與此同時,三十多裡外的江北卻是腦袋如遭錘擊,雙眼圓瞪,一口逆血湧到了喉頭。然而就在江北這一口逆血還沒能吐出去之時,與他有上五千多倍差距的陸天成早已經從受創中青醒。

只見,陸天成先是臉色一黑,緊接著就是一喜,狠狠的瞪了瞟在面前緩緩前進的天神劍一眼,伸手一抹眉心,一團本命精源被其抓在了手中。隨後,陸天成伸手輕拍在了天神劍上,其手中的本命精源迅速的融入了天神劍之中。

只是陸天成臉上的喜色卻是剎那間變成了恐懼之色,猛然間就移開了手,隨後爆退了開來。

“怎麼可能有這麼強橫的存在。”陸天成看著面前的長劍,臉上的恐懼之色怎麼都掩飾不住。他是天境五重的頂尖強者,就算沒有巔峰強者田生那種強橫無匹的實力,然而他還是不至於被碾壓吧。

只是就在剛剛,他的本命精源直接就被這把天神劍中的本命精源強行毀滅了。是毀滅,不是絞殺,不是驅逐,幾個本質的概念。驅逐,比他強的修士就可以,圍剿滅殺他的本命精源,比他強一倍的田生之類的巔峰強者就行。然而毀滅他的本命精源,這起碼也得比他強上三倍以上吧。

天下間,有這樣的強者麼,難道,是靈元界或者地元界的巔峰強者過來了。

不對,他們過不來,田生那廝不會容許靈元界的巔峰強者過來,更不會允許地元界的妖族巔峰強者過來。過來的應該是這把神劍,這把超過了他的血焰神劍的神劍。這把神劍,怕是比他費盡心血養成的靈神鏡也差不了多少了,要不要試試其威力。

試試就試試。

陸天成伸手一引,一方巴掌大小的三色圓鏡出現在了其手中。隨後,陸天成伸手一指,三色圓鏡直接融入了張印龍的身體之中。

隨後,陸天成站在了一邊,靜靜的等著。

忽然,陸天成想到了什麼,心頭一喜,陸天成手訣一起,七滴鮮血在期手中瞬間霧化,一陣蠕動之後,卻是猛然間炸裂開來,圍繞在了張應龍的神魂身邊。

……….

江北一口逆血噴了出來,神色也萎靡了不少,他的臉色漆黑無比,那陸天成太強大了,竟是能硬憾天神劍。

還要不要打下去,江北一時間也猶豫了。然而就這麼逃了,江北也感覺太渣了,要不捅那陸天成一劍,捅了就跑。這個念頭在江北腦海中一浮現,就再也壓制不住了。

很快,江北就決定捅陸天成一劍,捅了就跑。決定一起,江北就是直接鎖定了陸天成,隨後,催動了天神劍。

陸天成不知道等了多久,銀色長劍再次出現了,只是目標卻是讓他有些意外,居然不是他徒弟,而他自已。陸天成也是笑了,好賊子,膽子狂得沒邊了。

眼見銀色長劍緩緩的嘭上了他的肌膚,陸天成腳下一踏,退開了幾步,隨後伸手一招,張印龍身上的三色圓鏡就是出現在了他的手中。緊接著,陸天成手中一指點出,一抹綠光融入了長劍之中。

陸天成眉頭一挑,也是笑了,這小賊,到是藏的挺遠的。

銀色長劍襲來,陸天成色上三色光華瞬間綻放,形成了一道護盾,勞勞的將陸天成護佑到了身後。銀色長劍觸及三色護盾,竟是直接突破了三色護盾,緩緩前進。

陸天成臉上的笑意卻是瞬間凝固,身行猛然錯開一步,身上的光華消散,駭然的看著面前的青色長劍。我的天,他還以為這把神劍比他的靈神鏡要差一些,結果這天神劍竟是比他的靈神盾強一些。

靈神鏡都一百零七億鼎的威能了啊,這把劍竟然還是超越了它,他到底有多強。

陸天成臉色一寒,伸手一翻,一方玉瓶出現在了其手中,隨後毫不猶豫的往身邊划過去的銀色長劍灑了過去。

玉瓶中,血紅色的細小顆粒直接粘附上了天神劍,並且直接融入了進去,緊接著,片片血霧猛然從長劍中湧動了出來。陸天成歡喜的看著這一切,臉上激動之色根本毫無掩飾。

而在那遙遠的虛無之地,正在神海之中施展紅塵刀斬殺邪氣黑影的歷天生卻是猛然間皺起了眉頭,臉色一下子黑成了鍋底。然而也在他傷神的這麼瞬間功夫,神海之外,又有無數的邪氣黑影衝了進來。

歷天生鬱悶的掐著法訣,一滴混元玉露和一滴混元蒼青在他頭頂炸開,瀰漫進了他的身體,而他的眼晴,再次一亮一亮的施展起了紅塵刀來。被搶了就被搶了,他又不是第一次被人搶法寶。

只原那坑爹的命身,不要被人追殺,不然,他的麻煩大了。

不對,白大小姐在的,怕個球。死不成,至多受點苦。

………

神劍被奪,江北瞬間就有了感受,他搞不清是怎麼回事,然而他知道,他危險了,所以第一時間施展起了萬流遁準備跑路。只是他的瞬間和陸天成的瞬間時間單位不太一樣。

所以在他的即將萬作萬千氣流的時刻,遠成幾十裡外的陸天成已經踏雲而來,並且一劍斬向了他。

江北連看都看不到陸天成,自然避不開這一道劍氣,所以江北即將消失的身體直接被這一劍給斬飛了。

“喲,遇到個送寶童子了呢。”眼見江北身上亮起的一層青色護盾直接就當住了他的至強一擊,陸天成也是歡樂了,看著江北身上那層明晃晃的護盾,口水都流出來了。

眼晴一亮,陸天成就是再次抓出了玉瓶,直接往江北灑了過去。不過,他剛剛灑出去,就是反應了過來,這玩意是法力護盾,腐蝕不了。於是陸天成又是掐動了法訣,把灑出去的血紅色細小顆粒給收攏了回來。

收好玉瓶,陸天成又換上了一把長劍,隨後對著半空中至今沒有反應過來的江北猛劈了起來。一連五百擊,江北身上的光盾依然明晃晃的亮著,而陸天成手中的長劍卻是直接暗淡了起來。

呼……..

“最討厭這些個身上帶著寶貝的人了,砍半天都砍不死。”陸天成吐槽一句,換上一半劍,繼續劈砍,他倒是不擔心面前這小賊能從他面前跑掉,他只是鬱悶,要劈好半天。

懶得再劈了,陸天成伸手一指,江北的身前,一道銀色長劍瞬間出現,直接洞穿了江北身上的青色護盾,然而就在陸天成臉現喜色之時,銀色長劍的劍尖上,又浮現了一層藍色的護盾,直接崩飛了已經力竭的銀色長劍。

“我草,你是抱過幸運女神的大腿啊,運氣這麼好。”陸天成看著那道漸漸隱去的藍色護盾,也是無力吐槽了,這送寶童子太牛逼了,身上有天神劍,還有兩件頂尖至寶。

陸天成神色一陣無奈,再次看向了江北,然而就在此時,天邊一輪火紅的彎月由遠至極,陸天成臉色大變,閃身就避,只是他的動作終究慢了一線不止。

彎月襲來,陸天成直接被切割成了兩半邊。

“你倒是挺能猜的,他還真抱過幸運女神的大腿呢。不過你運氣不好,估計沒那福氣抱了。”

一道紅袍宮裝的俏麗女子踏足了山頭,眼見陸天成的神魂顯化,抬手就是一揮,又是一輪火紅的彎月浮現,陸天成的神魂再次被切割成了兩半邊。緊接著,彎月再次浮現,直接將陸天成的神魂切割成了四半邊。

紅袍宮裝女子手下不停,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揮舞著,然而與此同時,卻是也有一道火紅的彎月突兀的出現,將陸天成的神魂切的支離破碎,完全無法癒合。

“前輩手下留情。”

一頭仙鶴突兀的出現在了天上,大老遠的,仙鶴背上的一道嬌俏的綠衣少女身影衝著下方的宮裝女子大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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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裝女子皺眉看向了從天而降的少女,“你認識此人。”

綠衣少女向宮裝女子拱手拜道,“此人為夢月大舅,肯請前輩饒他一面。”

宮裝女子沉吟片刻,笑道,“行啊,本尊給你一個面子,讓他把天神劍交出來,順便把他那面小圓鏡當作賠償得了。”

小圓鏡,綠衣少女心中苦笑不已。不過她也明白,面前這位開了口,就已經無法轉變了,她大舅找死,誰能管得著。綠衣少女轉頭掃了旁邊正在癒合的神魂一眼,隨後又轉頭看著宮裝女子苦笑道,“好的,拜謝前輩寬恕。”

“沒事,你這大舅有些缺德,眼光還不好,連本尊認識的小朋友都敢搶。”宮裝女子一邊說話,一邊走到了正在往後緩緩倒飛的江北身前,伸手掐了江北一把。感覺挺有趣,宮裝女子又掐了幾把才過癮。

綠衣少女裝作沒看到,轉頭時,卻是一臉無奈之色的看著已經癒合了神魂的陸天成道,“天神劍呢。”

“你怎麼來了。”陸天成詫異的看向了李夢月,緊接著就看見了邊上的宮裝女子,臉色瞬間就變了,就是此人,直接一招斬殺了他的身體,又是一刀斬了他的神魂,然後,他連反抗的機會都沒了。

陸天成的心中充滿了恐懼,全勝時期的他都毫無還手之力,現在境界跌落到了聖境的他,還是此人的對手麼。絕對不是,陸天成已經明白,他已經廢了,他這身修為,補不回去了。除非,他尋到更多的天地神物。

綠衣少女憐惜的看了她大舅一眼,沉吟道,“天神劍和靈神鏡留下,你就可以走了。”

陸天成伸手一揮,一劍一鏡就是出現在了其手中。隨後,陸天成伸手掐訣,收回了其中的本命精源。然後,毫無卷眷戀的扔到了綠衣少女手中。再之後,陸天成躬身朝著宮裝女子拜了一拜,隨後捲起地上被劈成了兩段的肉身轉身疾馳而去。

他現在已經明白,他估計被人釣魚了。他聽說過那西王母的傳說,他還記得那輪火紅的彎月曾經出自誰之手中,他還知道他外甥女手中也得了這麼一輪,就是那西王母賞賜的。

他還知道更多更多,然而知道得再多,也比不上親身體驗一次被釣魚的後果。

只是這清家當產的後果他是真的不願意嘗試。

……….

人這一生,要挨多少次打才算圓滿,這個問題江北想不透。然而他再想不透,他也明白,有些人,不是他去招惹的。不然,靈寶都沒了。

人這一生,要睡多少覺才算足夠,對於這個問題,江北還是沒有答案。閒極無聊,江北就開始研究陣道,準備為探索各種秘境各種禁地作準備,然而現實往往很殘酷,一研究陣道他就打瞌睡。

睡得朦朦朧朧之間,江北被人喊醒,抬頭一看,是梁鵬。

江北鬱悶道,“啷個事情。”

梁鵬苦笑道,“三小組的張雲龍在彩田街打了人,被隧道中派出所那邊把人給扣了,張雲虎帶著謝衛東過去了,我怕出事情。”

江北一下子就醒了,皺眉道,“主動打人還是被動防禦,打的是同行還是群眾。”

梁鵬鬱悶道,“是個群眾,前段時間,轄區內不少修士不太安分,所以我們基本都在外面巡街。張雲龍巡沙龍街,圖方便去了彩田街那邊吃。沒得桌子,蹲路邊吃,結果有車開過來,濺了一身水,壤了兩句開車的沒素質,結果那車上的下來問三不問四就動了手。”

“張雲龍身手不錯,放倒了那三個動手的,隧道路派出所那邊直接就把張雲龍給帶過去了。被打的一方要追究責任,所以那邊打電話過來,要先拘留七天,喊張雲龍家屬繳費。”

“不太安份是什麼意思。”江北聽出了點別的味道。

梁鵬苦笑道,“你老人家不是沒有露過頭嗎,下面那些個散修天天看見我們這些個小嘍囉,眼光就高了起來了嘛。”

江北挑眉掠其一眼,笑道,“你們五個,最差的李方也有先天三重吧,還能怕了一群市井散修。”

梁鵬鬱悶道,“李總不讓我們惹事啊,我們又不像二,三,四,五小組的那群人,有上面的背景。我們惹了麻煩,公司那面也不好處理。”

“行了,找個機會喊來吃頓飯就是了。”

江北也不再去想以後的事情,皺起了眉頭想張雲龍的事情。張雲龍他們那二十人說是特勤,然而那都是唬人的,人家是市局分局來的關係戶,在他們公司掛個名,領取一下修煉丹藥,人卻不是他們的人。

然而作為帶隊的人,江北也不能不管,畢竟人家現在也是他們公司的成員。然而這事不太好處理,兩個群眾打架,責任劃分明顯。警察和群眾打架,受處理的必然是警察一方,要是他在場,也是扣張雲龍。雖然坑爹,然而規矩就是這麼個規矩。

江北拿出電話,電話通了,江北沉聲道,“張雲虎。”

“老闆。”

“你和衛東先回來,事情我來處理,不然越搞越麻煩。”

“他們那邊不講道理,我哥是被動防禦,憑…….

江北想發火,然而發火也解決不了問題,所以再次平靜道,“你聽我講,我遇到了,也是扣張雲龍,哪個派出所都一樣。”

“你先回來,你要去鬧,兩邊傷了面子更不好搞,曉得不。有啥子不舒服過後說。”

“好的,我信老闆。”

江北拿出個電話本,按著號碼撥了過去。電話通了,江北笑道,“雲哥,我是長江路小江。”

電話那邊,一個笑嘻嘻的聲音回了過來,“你娃無事不登三寶殿的,聽說你前些天發財了啊。”

江北沒有彎彎繞,直言道,“我打聽個事。”

“說嘛。”

“麻煩問下你們是不是剛剛扣了

一個叫張雲龍的。”

“你的人嗎。”

“對的,剛剛過來的。”

“這個事情我不太清楚,老楊帶人過去辦的。”

“那另一方啥子關係總曉得嘛。”

“聽說是市委的,也不曉得是真的還是假的,不過那幾個人進來的時候有點飄。”

“真的。”

“真的。”

“謝謝了,改天擺一桌,雲哥一定要給面子哈。”

“好說,吃你娃一頓飯怕是要等幾年啊。”

呵呵………

江北掛了電話,再次撥通了一個電話,電話響了,江北笑道,“王姐,我是山河安保公司小江。”

電話那頭,一個慵懶的聲音響起,“小江啊,你還記得到我這個老太婆。”

“看你說的,王姐都是老太婆了,我小江豈不是也成老頭子嘛。”

“說正事嘛,你小子三杆子都敲不出來一個屁的,今天打電話,老孃就不相信你是來叨叨的。”

“呵呵…….江北乾笑了聲,笑道,我想問下一個叫張雲龍的錄了資料沒得。”

“張雲龍啊,正在錄。山河安保,是你的人嗦。”

“我剛剛招的一個。”

“你也夠倒黴的,你都沒給他講過眼睛放亮點嗎,那是市委秘書處的。”

江北笑了笑,又道,“那邊查血沒有,我聽說那邊是酒駕。”

“這個倒是不曉得,那邊也沒填。”

“那謝謝王姐了,改天請王姐吃飯。”

“呵呵…..

江北放下電話,掃一眼梁鵬,笑道,“你留值班,我出去一趟。”

梁鵬笑道,“好的。”爛船也有三斤釘,老油條確實也非凡。不僅有隔壁派出所的關係,連市局檔案室都有關係。梁財是不知道,他面前跑出去那半仙前段時間跑市局恭喜發財去了,至今都是市局的茶餘飯後。

…………

隧道路派出所,楊坤辦公室。

“楊總。”

江北掃一眼房間中的七個人,笑著給座在辦公室上方主位的一個精瘦中年打了招呼。

楊坤放下手中資料,抬頭掃了一眼門口,眉頭不經意的挑了挑,笑道,“江總來了啊,來多久了。”

江北連聲道,“剛來,剛來。”

楊坤笑道,“啷個嘛,串門嗎。”

江北掃一眼房間中那三個眼神迷離的青年看過來的眼神,心中頓時就有了底,這事就好解決了。

再是看一眼楊坤打太極的樣子,頓時就明白了楊坤的心思,江北也不想和楊坤廢話,笑道,“打人的那個是我新招的,他懷疑開車的人是醉駕,所以準備攔車看看。”

“醉架,醉你………

“你TM瘋了,你打我……..

“你TM也瘋………..

辦公室中,三個西裝青年直接就打了起來,桌子板凳倒一地,三人摔在地上,直接扭打了起來,你打我,我打他,他打你,亂成了一團麻。

江北驚愕的望一眼三人,看向楊坤道,“這三個是精神病嗎,有檢查沒得喲。”

“看啥子看,還不把人拉開。”楊坤臉色難看,本來想給這三個市委的人留個好印象,結果這三個孫子倒是把他面子掃了個精光。

楊坤手下三個本來在看戲,聽楊坤一吼,連忙上前拉人。只是不拉還好,一拉那三個市委秘書處的西裝青年頓時就轉移了目標,和楊坤手下三個輔警打起來了。

“這還真的是瘋子啊。”江北拿出手機,笑嘻嘻的錄了起來。

楊坤掃一眼江北,臉皮子顫了顫,親自上前去拉人。只是讓楊坤做夢都沒想到的是,他上前去拉人,那三個西裝青年全都轉移了目標,朝他撲了過來。左勾拳,右勾拳,掃膛腿,撩陰腳…….

楊坤被打火了,伸腿就把三個西裝青年踢開,正想繼續,卻是聽到江北拍手道,“楊總威武。”

楊坤湊然清醒,恨恨的瞪了三個西裝青年一眼,轉身回了辦公桌邊打電話。

江北笑道,“這三個人要麼喝了酒,要麼就是精神有問題,不查個血嗎。”

楊坤剛想說什麼,卻是發現江北還在拿著手機,頓時感覺有一根刺卡在了喉嚨上,有火發不出,咽下去還疼,然而他也知道,今天想要搞事搞不起來了,都是打人,他打人和那小協警打人都一樣。

很快,有輔警上來取了三個攤到在地上的西裝青年的血,分兩份,一份派出所查,一份所醫院查。

派出所查快得很,結果很快就出來了,然而不是江北猜的喝酒,而是吸毒。這下子沒人笑得出來了,江北掃一眼楊坤,搖搖頭轉身就走。

“小江,等下。”見江北轉身就走,楊坤連忙把江北拉住,這TM要是讓江北出去胡編亂造,他就算不死也得脫層皮。

“我還有點事情。”江北腳下不停,回了一聲就掙脫了楊坤。

楊坤楞了楞,趕忙道,“你要簽字領人的嘛,要簽字。”

江北連忙轉身,“那要得,省的多跑一趟。”

楊坤鬱悶的拿出張表,刷刷的寫了起來,寫好後遞給了江北,江北刷刷的籤了字,帶著表去了五樓拘留室領人。

……

帶張雲龍回了長江路派出所,江北也沒了睡意,他在修煉場中,十年都沒睡過覺不也過了。如今他睡覺基本上不是出於生理需要,而是出於自身的習慣,累了一天,總想睡一下。

江北讓梁鵬安排晚上聚餐,他自已也開始打電話請人。

六點鐘,江北帶著梁鵬一群人去接人。

七點半,天外天食府,三樓五六七八九號包廂座滿了人,人不少,有政府一系的,也有社會一系的,五個包廂。江北帶著梁鵬等二十五人先是去政府一系的去敬了幾瓶酒。然後又帶人去了七號包廂敬酒。

九號包廂基本上算是自已人,吃飯吃菜居多,敬酒都是意思一下。而七號包廂,卻是江北轄區中一群重要人員。不是說這些人給江北塞紅包什麼,這桌人全是事兒精,遊走在白與黑的邊緣。

這群人最難打整,你說他是黑社會,人家有正式職業,有公司在交稅,在招人幹活。你說他是群眾,他又卓而不群,時不時的跳出來。關鍵是跳出來了你還把他抓不進去。

因為人家尺度把握的太好,不會犯重罪,頂多屬於那種罰款賠錢的層次。這種是最磨人的,他要惹事,你要出門。本身就累了,再加上這種事兒精,煩都煩死。江北自身的層次倒是飛到了天上,連陸天成都讓他捅了一下。然而他們山河畢竟剛剛成立,這事也駕馭不住,他不想麻煩,也得下矮樁。

七號包廂三桌,二十二個人,吃的火熱朝天。江北身後,梁財二十五人一人抱著一箱酒,依次進入。

“感謝大家百忙之中抽空來這裡吃頓飯,我沒得啥子好說的,只希望大家像支援以前的越老闆那樣支援我,謝了,先幹為敬。”江北拿著酒瓶就開整,一口一瓶,連喝了三瓶。

“好,好……….

“牛氣………

包廂中響起了一連串的掌聲,換了人,也換了規矩。江北既然請客吃飯,代表著還是走越老闆那套,也讓在場的二十二人都松了口氣。畢竟民不與官鬥,真要把誰惹火了,鬥嘛,沒得一個輕鬆的。

江北讓開,梁鵬二十五人依次排開,江北笑道,“越老闆高升,幾個朋友都跟著高升了,我留著看家。我身後的二十五個兄弟就是大家的新朋友了。這個,梁鵬,張洋,李方…………

“今後大家要是有啥子事,都商量著來,麻煩了。”

梁鵬一群人,一人拿著三瓶酒上桌子挨著敬酒,一圈下來,六箱子啤酒就直接沒了,包廂中的一群人,也是個個臉紅脖子粗。

“大家吃好喝好,吃舒服了,我安排車送大家回家。”

“小江,來,喝一個。”江北正準備走,座靠窗位的大東拳擊館老闆鍾宇喊了江北一聲。

江北笑了笑,拿了瓶啤酒走了過去,笑道,“要喝一個。”

鍾宇笑道,“喝酒喝不過你們年輕人,老哥主要是想問下,我那個學生羅維的事情。”

江北腦子一轉就想起了羅維是誰,笑道,“羅維啊,事兒不大,家屬也配合,賠償到位,對方也沒有要追究的意思,過兩天就可以出來了。”

鍾宇沒來得及說話,鍾宇旁邊一個壯碩的平臺青年卻是抬起了頭。“不是都賠償了嗎,怎麼還要關幾天,江總這是啥子意思。”

江北詫異的掃一眼這青年,鍾宇笑道,“老陳的娃兒陳達,老陳身體不舒服,今天他娃兒來的。”

江北笑了笑,道,“這個關幾天我說了不算,上面說了算的嘛,我也想羅維早幾天出來。”

陳達鄙夷的斜了江北一眼,冷笑道,“那你說個錘子啊,老子還以為你是個人物呢,害老子座了大半天。”

此話一出,房間中的氣氛頓時微妙了起來,全都饒有興致的看向了這邊。現在的小青年挺有意思啊,也不曉得江北準備怎麼處理。

見江北手下一群人圍了過來,陳達來了興趣,站起了身來,拍了拍臉,挑釁道,“啷個,想打人,來,這裡,這裡,你們有本事摸老子一下。”

江北朝圍過來的張雲龍一群人搖了搖手,笑道,“你們先出去,陪陳科他們喝起。”

見張雲龍他們一群人走了出去,陳達不屑的掃了幾人一眼,“慫逼。”

江北掃一眼陳達,笑道,“小兄弟可是對我江北有意見。”

陳達挑眉道,“你不是很能打的嘛,打我啥,來來來,再來下…….

江北仔細的掃了陳達幾眼才是笑了起來,他就說哪個發了瘋,非要來掃他面子,卻是不想,面前這小子是他認識的。確實認識,前段時間在街上裝逼,被他教做人的一個小黃毛。

“怎麼,不敢麼,來打啊。”見江北慫了,陳達膽子更大,直接朝著江北一巴掌扇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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