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三章 江北(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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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陽臉色如墨,神情如鐵,眼神似刀,直接把少婦看的低下了頭。

少婦臉色有些白,冷冷的看著李陽道,“你啥子意思,還是懷疑老孃在騙你們的錢是不是。”

李陽面色不變道,“我沒有懷疑嫂子,嫂子帶個人也不容易,要是被別有用心的人騙了豈不是划不來,你把人帶過來。算了,你給我個電話,我和對方……..

李陽還沒有說完就是被少婦打斷,“李陽,我家陳鍾是拿命換的你們兩個的命,你就是這麼對待他婆娘娃兒的。”

李陽閉上了眼睛,默然的看一眼江北道,“我今天拿命抵陳鍾一命,今後你也欠我的,你記倒起。”

江北猛然前衝,一把抓住了李陽手中的槍,然而槍還是響了,一槍擦著江北的頭皮飛了過去,射進了牆裡。

江北頭皮少了一層,鮮血瞬間瀰漫而下,直撲臉上。

啊的一聲尖叫,少年一臉恐懼的逃跑了出去,少婦也是臉色難看。李陽一看江北的腦袋,兇狠的朝少婦看了過去,少婦臉色一白,轉身就跑了出去。

李陽也顧不了少婦,連聲衝門外道,“醫生。”

“沒事,皮外傷。”江北也回過了神來,腦子還能轉,死不了。

“你個憨批………胖子想罵江北幾句,然而看到他冒血的腦袋,卻是生生的忍了下來。他就作個樣子,這孫子居然當真了。幸好沒死成,不然他下半山難過了。

醫生聽到了槍聲,連忙跑了進來,檢視了一下江北的傷勢。還好,皮外傷,打了針,把江北剃成了光頭後包了起來。響了槍,警察也來了,胖子有持槍證,說是走火,結果遭罰了一萬塊錢。

……….

李陽罵罵咧咧的去少年的學校,光北靜靜的趟在床上發呆。

一個身材高大,長相帥氣的中年提著一箱子水果走了進來,這人是江北大哥,江南。江南掃一眼江北,挑眉道,“你娃安逸得很嘛,老漢不是說你要死了得嘛。”

江北笑道,“好幾天了,還死啷個嘛,要死早死了。你哪去了,電話都打不通。”

江南笑道,“去了一趟遠東戰場,沒得啥子收穫得,明年公司估計要轉型了,上面把靈藥控制的越來越嚴。”

江北笑道,“你找江氏瓜分點份額嘛。”

江南鬱悶道,“我倒是想啊,然而江氏也想要瓜分我公司的份額啊,五成換兩個點,你幹不。”

江北想了想也沒有再說什麼,家族是開放,然而當家主的哪個不想家族有錢些。想到了什麼,江北笑道,“你自已去市裡跑關係嘛,在哪個藥場掛個點,分點差一點的靈田也能種嘛,血煉丹,又不是什麼高檔貨。”

丹藥有等級,一般而言,與同境界相匹配的丹藥才能算是丹藥。不過靈藥不比菜和稻穀什麼的,靈藥得要有些年份才長得出來,所以就出了些次品丹藥。

血煉丹就算是鍛體境界的次品丹藥,效果相當於鍛體丹的五到六成,然而價格卻是比鍛體丹便宜了兩三倍。一瓶鍛體丹一百粒,出廠價一萬塊錢左右。

然而那是供政府軍隊學院的,流到市場上的丹藥最起碼要翻個二三十倍,三十萬左右一瓶。有些賣得黑的,一百萬,五十萬,隨便喊價。有那著急的,你也得買。而且你買十瓶都不一定買得到真的,因為丹藥屬於禁品,你買到假的了還沒法告他。江北前兩年就和李陽買了一批假藥,坑得要死。

所以次品丹藥也是有市場的,而且還不小,畢竟有丹藥修煉總比沒得丹藥強,沒得丹藥修煉完全就修不動。

江南不知道江北在想些什麼,然而江北說這些,他一個老油條怎麼可能不知道,只是他想拉關系,拉有用的關係,談何容易。如今這世道,私營靈藥丹藥的公司沒有百萬家也有十萬家了,然而又有幾家活得下來。

江北看江南的樣子,也是醒悟了過來,這大哥今天是有事兒啊。搖了搖頭,笑道,“你又不是進不去,你直接去找袁叔不行嗎。”

江南鬱悶道,“老袁認老漢,小袁認你,沒一個認我的啊。”

江北搖了搖頭,拿了手機發了一個資訊出去,“你去找袁媛先說一下不行嗎,非得我先給人打招呼。”

被江北看穿了,江南也不在意,笑道,“我是你哥不假,然而人家袁媛要認我這大哥麼。你打個招呼,不是也方便得很嘛。”

江北也懶得說,想起了什麼,指了指邊上的櫃子,笑道,“你把裡面那個包拿出來,有好東西。”

“好東西。”江南疑惑的瞟了一眼大包,伸手揭開,頓時間,江南沒話說了,他看到了什麼,一包包塑膠封口袋裝的丹藥。紅紅的,綠綠的。這TM是開靈丹和鍛體丹,我的天,怎麼會有這麼多。

江北直接道,“意外之財,一瓶開靈丹,一瓶開天丹,一瓶凝元丹。十瓶鍛體丹,十瓶益氣丹,十瓶培元丹。你幫我全部換成錢。”

“你哪來的。”江南趕忙把袋子關了起來,數量不算什麼,比這更多的他都見過。然而那是別人的,他就賺個辛苦錢。如今江北說是他的,這就發了。

開靈丹一瓶出廠價就是五萬塊。市場上論顆賣,一顆一千到三千不等。也就是說,這瓶丹藥最少二十萬。開天丹更貴,出廠價就是十五萬,市場上最差也要五千一顆,也就是五十萬打底了。

凝元丹就不好說了,這東西出廠價格就是五十萬,市場上都少,有的都是天價格,三萬起步,這麼一瓶凝元丹,最少都要三百萬。

鍛體丹便宜點,出廠價取了整數,一萬一瓶。然而市場價格也不低,翻倍了,一瓶真藥怎麼也得三萬塊,十瓶就是三十萬。

益氣丹要貴些,出廠價格就是三萬,市場上三到十萬不等,然而基本上都在六萬一瓶左右,十瓶就是六十萬。

培元丹就了不得了,這東西也是稀缺貨,出廠價格就是二十萬,市場上的價格就沒有低於過一百萬一瓶。十瓶培元丹,閉著眼睛都要賣一千萬。也就是說,這一堆丹藥,最少都值一千五百萬以上。

放好藥瓶,江南沉吟片刻,看向江北道,“你說實話,這東西到底是哪來的。”

江北笑道,“我是市裡定的英雄模範啊,這些東西都是獎勵,全是標準品質的東西。”

“那行,我也不管你有什麼打算。這東西我拿回家族去賣,還能給老頭子賺些臉面。”丹藥這東西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除了有錢,你還得有人脈,不然你哪怕花一千萬,一億,你都不一定買得到真東西。

江北笑道,“我準備自已搞個安保公司,所以想要準備一筆錢。你要有閒錢的話,也借我一些。”

江南皺眉掃江北一眼,“你都死了幾回了你還不汲取教訓,非要在作死的邊緣來回晃盪。老頭子這回是鐵了心的推薦你去派出所當協勤,你自已搞,你不是要把老頭子氣死下場。”

江北默然道,“你也曉得,我的花銷有時候也挺大的,不賺錢,怎麼搞,每次向你們伸手要麼,老頭子把房子都賣了,不買回來,一家人豈不是讓人笑話了。”

“再說這事情,老大,老二,老四,老五,老六他們都不曉得,要是曉得了,要鬧翻天的。”

江南哪裡不知道家裡面的那些個破事,然而江北更破,頓時沒好氣道,“別個又不是吃不起飯,打個招呼你就趕著趟子的去送錢,人家感謝你不嘛,把你當憨包了你曉得不。升米恩,鬥米仇。你錢也花了,人情也沒落到,你圖個錘子啊。”

江北沒有辯解什麼,也不是每個都這樣。他要不管,內心也安不了。

江南見江北這副樣子,也是頭疼的很,這廝啥子沒學到,跟他老頭子學了一生倔拐拐的爛毛病。“丹藥我帶回家族去,錢我等會讓江一虎直接打到我公司的賬目上,再打給你。但是你不能跟老漢我曉得這事情,我完全不曉得你要做啥子。”

懶得再說,江南起身走人。他不缺錢,他只是覺得他這弟弟年紀越大腦子越笨了,小時候都挺聰明的,長大了怎麼就長傻了呢。

江北望著窗外也有些茫然,他也不知道他的所作所為到底對不對,如何去判斷是對,還是錯。

……..

青石崖雨紛紛,烽火催離分。

江北拿起電話掃一眼,皺眉接了電話,“我是江北,請問你是哪位。”

電話那頭,一個充滿磁性的男嗓音道,“我是剛剛去你們醫院辦案的那個派出所警察楊濤,你朋友李陽,打了你嫂子的丈夫,對方喊賠錢,你先來一趟。”

“我嫂子的丈夫。”江北一時間沒回過神來。

電話那邊,男嗓音重複道,“我不曉得你們是啥子關係,反正打人的男子是那個槍走火打了你的那個李陽。女方說是你嫂子,女方的丈夫喊你賠錢。你馬上過來,我事情多得很。”

“好的,我馬上就過來。”江北腦子不笨,一瞬間就想通了事情的經過,李豔怕是改嫁了。

醫院不準他出院,他要出院還有起碼一週時間,江北只能走消防通道溜了出去。打了個車,直接到達長江路派出所,問了值班室的輔警,江北找到了調解室,一進房間,就是看見兩個警察拿槍指著憤怒的李陽,而李陽對面,李豔和一個黃毛青年罵罵咧咧的指著李陽。

江北連忙道,“警察同志,誤會,可能是誤會,我兄弟不會殺人,用不著動槍。”

“你就是江北。”警察沒有說話,黃毛青年站了起來。

江北皺了皺眉頭,沉聲道,“我就是江北,請問你是。”

黃毛青年沒有“你兄弟打我,打得腦袋想不來事了,你說該怎麼解決。”

江北剛想說什麼,結果話還沒有說完,就是被李陽打斷道,“我TM就說你是腦殘嘛,你還不相信,你曉得這瓜皮婆娘騙了我們二百多萬花到哪裡去了,全TM花到這個雜種身上了。人家買洋房,人家買豪車。你TM有什麼,有共享電動車。”

“所有騙錢的主意都是這個雜種想的,更讓老子氣憤的是,這個狠毒婆娘把陳鍾他爸趕到廁所住。我CTM的,我不殺了他我誓不為人。”

黃毛青年被李陽的眼神嚇了一跳,剛想說什麼卻是看見江北的默然的眼神。

江北冷冷的看著李豔道,“嫂子,是不是真的。”

李豔被江北看的不舒服,冷哼道,“老孃還能守一輩子寡啊,找個男人怎麼了。”

江北紅著眼睛咆哮道,“我TM的沒問你找男人的事,也沒問你騙錢的事,我問的是陳叔是不是住在廁所。”

“你吼什麼………..

“我問你是不是,你只需要回答我是還是不是,不然我TM的弄死這個雜種。”江北已經出離的憤怒了,所以一把掐住了黃毛青年喉嚨抵在了牆上,舉了起來。他已經憤怒到了極點,騙他錢,他認了,然而讓他戰友他爸住廁所,他忍不了。

“放下,你要幹啥子。”兩

個警察本來拿槍指著李陽,結果看江北竟是一把掐了人喉嚨,頓時調轉槍頭指向了江北。李陽得了機會,猛然一越而起,一拳砸向了黃毛青年。

嗷…..黃毛青年頓時被打爆了鼻樑,鮮血長流,一聲慘嚎,頓時暈死了過去。

砰的一聲,槍響了,一個警察朝江北開了槍。這一槍有些飄,不知是故意還是打偏了,直接擦著江北的臉飄了過去。

江北回過了神來,伸手抹了抹血痕,人也清醒了過來。

“蹲下,雙手抱頭………..

警察也不慣著江北和李陽,幾把槍直接指了過來,一副隨時要開槍的樣子。江北和李陽也清醒了過來這裡是哪裡,雖然心中憋屈,然而也只能無奈的雙手抱頭蹲了下去。

幾個警察三人防守,兩人馬上衝了過來,直接把江北和李陽兩人直接給拷了起來。

………

江北兩人被反拷在了座位上錄資料,黃毛青年被送去了醫務室。

資料錄完,錄資料的小警花連忙拿著資料去了所長辦公室,一臉的緊張。

“啷個事情,門都不敲嗎。”房間中,一個魁梧中年被突然進來的小警花打段了思緒,不滿的嚷了起來。他是長江路派出所的所長,任志強,而他面前的小警花也不是別人,是他侄女。

所以小警花也沒在意,小聲道,“那兩個打人身份有點問題。”

任志強不滿的瞪了小警花一眼,“啥子問題,該怎麼搞就怎麼搞,上面三令五聲,你還嫌我麻煩不夠多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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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警花臉色一黑,直接伸手叉腰道,“你老人家這思想覺悟要不得,我是這個意思嗎。”

吆喝,任志強瞧見自家侄女的樣子倒是樂了,“那你給我講講,我聽聽你有什麼理由。”

小警花臉色一正,板著臉道,“那兩個人是去年部隊上退下來的,人家是獲得過一等榮耀勳章的英雄。”

“一等榮耀勳章。”任志強不太理解這東西有什麼有。

小警花黑著臉指著任志強道,“老任同志,我就說你這思想覺悟不行吧。你不會連勳階都不知道吧。忠誠,勇武,榮耀,三階十五等。一等榮耀勳章你知道是什麼概念麼,那是獵魔戰場上才能獲得的東西。”

“還是一等,你知道,這代表著什麼嗎。”

“代表什麼。”任志強還真的不知道這什麼勳章改革,他一天忙的腳不沾地,哪有心思去關注軍隊的改革。

呵呵….小警花也是樂了,“勳改以來,十三年時間中,一等勳章共發出去兩千七百五十一枚,每一枚的持有者,都是人民英雄。”說到這裡,小警花又是挑眉掃著任志強笑道,“而且那兩個人剛剛才被市裡面評為英雄模範。”

“市 委 鄭 書 記親手發的獎勵,請問任所長,你是準備打鄭書 記的臉嗎。”

任志強這下子聽懂了,牙疼的拿起桌子上的資料看了起來。掃了兩眼平板上的影像,他就認出了人來。這兩天還在學習這幾個人的精神呢,結果他們倒好,直接把模範給拷了。然而這模範也太坑爹了吧,前腳拿獎章,後腳就在派出所打人,這算什麼,囂張出了天際嗎。

“傷的重不重。”任志強感覺嘴裡吃了苦瓜一般難受,所裡有規矩,他不敢亂來。然而市 委 政 法 委 書 記的臉他也不敢打啊。

談到正事,小警花也是正色了起來,“重倒是不重,不過流了不少血。而且那陳詞也是個老油子,不是那兩個剛剛從部隊頭回來的大頭兵能對付的,不賠錢,估計不可能。”

任志強皺眉道,“陳詞,是不是東蓋村那個無賴子,一頭小黃毛,脖子上紋條龍那個。”

“就是他,他和那兩個人的戰友的妻子混一塊了,那兩個人估計是被他氣到了,動了手。”小警花也不是太清楚,她當時不在現場,所以不太清楚這事情,她只是錄資料的時候發現了這兩個人的身份有問題,害怕給所裡惹麻煩,所以來提醒她二叔。

“破壞軍婚,這是重罪吧。”任志強摸著下巴,一臉笑意。

“那女人的丈夫已經犧牲兩年了,算不上破壞軍婚。”小警花最開始也這麼想的,然而人已經不在了,這事就沒說頭了。

任志強頭疼道,“先讓他們自行調解,調解不成再說。”

他是真的頭疼,最惱火的就是這兩方人不清不楚的。陳詞那個無賴連他們派出所都敲詐,哪裡是那麼好打整的。另外一方,又是模範英雄,鬧不好,他就成黑警察了。他上哪裡喊冤去,都沒人聽他喊。

………

江北人被關了一陣,又被帶到了調解室,不過派出所害怕江北和李陽打人,手銬也沒取。

進了調解室,江北冷冷的盯著臉上纏著紗布的黃毛青年,黃毛青年不經意的往身後執著衝鋒槍的警察身邊靠了靠。江北和李陽在青年警察的示意下座到了談判桌的對面。

江北看著眼神冷漠的李豔,沉吟道,“嫂子,你想怎麼解決。”

李豔冷冷的盯著江北道,“我家陳……….

李陽直接站了起來衝李豔吼道,“閉嘴,賤人,你要再敢提陳鍾,我TM弄死你。”

座在上首的青年警察敲了敲桌子,李陽鬱悶的座了下去。

李豔嚇的臉色慘白,嘴巴張了張,卻是看見江北和李陽全都默然的盯著她,頓時嚇的不敢再說話。

江北轉頭看向黃毛青年道,“我叫江北,去年退伍之後就開始做保安,負責押運,護送,打死過妖怪,打死過搶劫犯,這大半年來,我挨了三次槍,被妖怪襲擊過五次,住了將近一個半月的院。我領的工資和補助加一塊,也就幾十萬不到。”

“你們從前年我還在部隊上的時候就開始詐騙我們的錢,我們的錢基本上都是找人借的,總共有兩百三十萬。”

“兩百三十七萬三千五百。”李陽直接補充道。

江北沒有看李陽,一直盯著黃毛道,“兩百三十七萬三千五百,加上這次的賠償,給你添夠一千萬,要得不。”

黃毛青年身體有些顫抖,不知道是興奮的還是怎麼的。

梆,梆,梆,座在上首的青年警察再次敲了桌子,“請注意你的語氣,這是調解。”

江北伸了手,阻止了要發火的李陽,看向黃毛道,“先生,請問我再賠償你七百六十二萬六千五百可以嗎。”

黃毛不敢回話,他只感覺透體冰寒。他是青皮流氓,什麼樣的貨色他都見過。所以他最是清楚哪些人能惹,哪些人不能惹。那個咋咋呼呼的李陽,他不怕,至多打他一頓。

然而現在說話的這個平靜的江北,他怕了。自古有句話說的好,咬人的狗不叫,叫的不咬人。這江北威脅他,他聽得出來,他也不懼怕。然而這江北要補他錢,他怕了,他明白,他一但收了,他怕是死期也到了。

他還知道,這江北曾經是陳鍾的領導,還是個大官。陳鍾有什麼本事他太清楚了,他毫不懷疑,這江北同樣也能悄無聲息的把他弄死。

黃毛青年看得出來,李豔又何常看不出來,所以她小心的看著江北道,“小江,我們不要錢了,你看在陳鍾的面子上不計較了要得不。”

李豔是真的怕了,她從來沒見過這個樣子的江北,她不怕李陽,她知道李陽要聽江北的。然而她摸不準江北,不但不計較以前的事情,還要賠他們幾百萬,她是真的怕了,她怕他們有命拿,沒命花。

江北默然的看著李豔道,“陳鍾他爸怎麼辦。”

李豔連聲道,“我們會照顧好老爺子的,讓他老人家起碼活到九十歲,我們可以發誓,絕對不會虧待老爺子。”

江北轉頭看向黃毛青年道,“起來。”

梆梆的響聲再起,青年警察皺眉道,“你想幹嘛。”

江北沒看他,看向黃毛青年道,“我需要你的回答。”

青年警察臉色難看,剛想說什麼,黃毛青年馬上站了起來,連忙道,“我馬上就和李豔離婚,房子車子和剩下的錢都還給你們。我發誓,我絕對沒有動手打過老爺子,也沒有動手打過陳松,更沒有把老爺子趕到廁所過,天地良心,絕對沒有過。”

李豔臉色難看的掃了一眼黃毛青年,張了張嘴巴,卻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江北沉默片刻,看向李豔道,“我可以不找你們還錢,也可以不找你們麻煩,但是……

梆梆……..

“你敲個錘子,我說句話也惹到你了。”江北終於火了,轉頭就朝上首的青年警察吼了過去。

“你是準備挑釁我。”青年警察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江北冷聲道,“請你注意你的身份,用手指人,很沒有禮貌。另外,我沒有挑釁你,也請你尊重我。”

李陽笑了笑,看一眼上首的青年道,“別以為我們好欺負,我們是尊重你們,不然,你們沒人能用手指我們。”

“呵呵………….幾個警察一臉冷笑,流氓地痞見多了,哪個不是這麼說的,最後怎麼了,還不是得吃槍子得座牢,裝什麼逼啊。不過職業素養也讓他們沒有其他動作,就那麼靜靜的看著兩人,看他們裝逼看他們飛。

李陽挑眉掃了幾人一眼,笑道,“給你們變個魔術。”話音一落,李陽手上的手拷就掉了,取而帶之的是一把槍,頓時間,幾個警察如臨大敵,子彈上膛。

李陽沒給他們機會,迅速的笑著放下了槍,又從新把手拷給拷了起來。

五個警察暗暗的松了口氣,小心的伸手把李陽面前桌上的槍摸了過去。再看李陽手上的手拷時,他們怎麼看都覺得彆扭得很。這兩個孫子到底是什麼人,這麼叼,特製的靈鐵手拷想開就開,速度還快。更關鍵的是他們身上還有槍,藏哪裡的,難道有乾坤袋,是個仙二代嗎。

見幾個警察沒了動作,江北深呼吸了一口氣,轉頭看著李豔道,“我可以不找你們還錢,也可以不找你們麻煩,但是,我不想聽到陳老爺子和小松出了任何問題,你能答應我們嗎。”

李豔一聽江北的意思,連忙道,“絕對不會出問題的,我一定好好照顧他們。”

江北也不再糾纏,“那行,你們走吧。”

梆………

上首的青年警察一敲桌子,一屋子的人頓時全都望了過去。青年警察吞了吞口水,“還沒簽字。”

李豔和黃毛青年趕忙拿筆在青年遞出來的調解書上籤了字,然後轉身,匆匆的離開了派出所。

江北起身道,“今兒個有諸多抱歉,如果有得罪,也請諸位大人不記小人過,再見”

說完,江北和李陽就在一群人複雜的眼神中直接拿藏在衣服裡面的一根針迅速的開啟了手拷走出了派出所。

……….

走出派出所,江北看向李陽道,“證件辦下來沒有。”

李陽笑道,“已經辦下來了,不過沒有推薦人,沒有交保證金,所

以接不到什麼大單。”

江北沉吟道,“我農行卡裡面有將近一千五百萬的資金。你拿兩百萬去交保證金,剩下的用著開銷。”

“你哪來的錢。”李陽嚇到了,一千五百萬的資金,這廝沒睡醒啊。

江北笑道,“上面不是發獎勵了嗎,你沒有。”

“有錘子,我們就一個得了三瓶鍛體丹。”李陽一時間也是疑惑了,難道他錯過了什麼重要的事情。

江北也沒多說,笑道,“我分得多一些,又找我哥借了點。”

李陽斜著眼睛看江北,眼神中濃濃的懷疑之色。

江北挑眉道,“你查下我卡就知道了,不說這個,說下正事。招人要快,不然我老頭子曉得了鐵定打死我。你看看,有沒有派出所的活沒人接的,有的話,不賺錢都接下來。這樣一來,我就可以跟我老漢說我在派出所上班了,他也管不著了。”

“我算過,就剛剛我們去的那個長江路派出所起碼都有三十個正編警察。以他們為例子,三個人算一隊,就是十隊,一個跟一隊,我們起碼也得有十人。”

李陽皺眉道,“你還真想接派出所這活啊,找兩個人頂替不行嗎。”

江北無奈道,“我老頭子心中有火,早就想死的,只是一直沒找到藉口罷了。你還真想我老頭子去跳河啊,他要跳了我怎麼辦,我只是江家的養子,真要搞到那一步,我和我大哥,二姐,三哥,四姐,五哥,六姐,全都得和我反目成仇。”

“那我喊楊飛先過來,工資一萬以上,隨喊隨到,反正他也離職了。”李陽想起了什麼,看向江北道,“那派出所這塊業務你是啷個算帳的。”

“算錘子帳,你以為現在派出所的活還能賺錢嗎,不喊你倒帖錢就不錯了,拿這個業務,不過是寬我老頭子的心的。”江北是沒想過在派出所這塊賺錢的,真沒錢賺。

李陽臉都黑了,不賺錢做個錘子啊。開安保公司的,看起來有錢,然而哪個的錢不是懸上下面一群人褲腰帶上的,下面要是出了問題,再多的錢都得被賠光。

江北沉吟道,“這也算是人脈了,就當花錢買人脈吧。你不是有個老鄉在人和分局嗎,打個招呼,看看能不能把長江路派出所的活拿下來,反正這邊離我們住的地方近,今後就在這邊搞得了。”

李陽牙疼的歷害,然而也沒再說什麼,轉身上了邊上一輛小轎車,打火就走人,留下江北鬱悶的看著面前空空蕩蕩的馬路,兩條腿一甩,向著醫院走了過去。

……….

“喲,老江,真的是你小子啊,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江北剛走出派出所,就是看見面前停了輛大奔九二零,豪車了。然而裡面探出來的那個腦袋讓江北不太喜歡,這孫子是他同學,叫李招,也是以前他手下的兵,看在同學的份上,江北對他很是關懷,期望他出頭。

結果這孫子理解錯誤了他的意思,跑到上面去告他打擊報復。江北受了處分,也就不管他了,這孫子當年就復了員。結果這孫子並沒罷休,在他同學,鄰居那些人面前叼他,說什麼忘恩負義翻臉不認人之類的。

後來這廝得了奇遇,翻了身,更叼了,他回家探親的時候幾次都挑釁他,他沒忍住,還被這廝當著一大群朋友同學的面以切磋之名打得住了院,臉都丟光了。

江北走神,豪車上的李招卻是沒走神,走下車來,就是笑嘻嘻的拍著江北的肩膀,熱絡的打招呼。然而江北卻是差點被李招拍成骨折,黑著個臉,江北伸手拉開了李招的手。

然而江北卻是沒拉開,這李招比他想像中還要牛逼不少,起碼也是凝元修士。

“你什麼意思,老同學見面,你娃黑著個臉給誰看呢。”見江北拔他手,李招心中暗樂,不過臉色卻是一板,一臉不滿的說道,說完手還使了力,直接把江北推得一屁股撞在了派出所的圍牆上。

李招臉色一凝,詫異的看著江北道,“喲,你啥子意思,人家牆惹你了。”

江北剛想發火,卻是見幾個高中同學從李招的車上走了下來。頓時換了臉色,笑道,“沒事,住了院,身體有些虛。”

“虛啥子虛呢,走,喝酒去。”李招不由分說的再次伸手搭上了江北的肩膀,一用力,江北臉色一下子就變了,冷冷的瞟一眼李招,手中的槍去是藏在衣服上頂在了李招的胸口。

李招臉色變了,人也有些尷尬,捏著江北肩膀的手也不自然的松了。打架,江北就是個渣。比殺妖怪殺人,他很清楚江北的本事。

李招退了開去,江北再次恢復了臉色。

“江北,今天老何娃兒打三招,你不去嗎。”江北正準備走,李招身後,一個打扮時尚的少婦笑嘻嘻的問了江北一句。

江北臉色不經意的變了變,笑道,“今天還有點事,就不去了。”

少婦卻是笑道,“你不就暗戀了老何幾年嘛,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再說人家娃兒都生了,哪還記得住這事嘛。沒得事,走嘛。”少婦說完,就來拉江北,江北動作快,直接就閃到了一邊。

“改天再聊哈,有點事情。”

“慫個錘子,喊你去吃飯,又不是喊你去座牢。”見江北跑了,李招身後,一個青年也是無語的衝江北吼了一句。

江北頭也沒回,大聲道,“改天……….

對於這群同學,江北沒有半點的懷戀,一個比一個現實,有什麼懷戀的。巴結人什麼的他不說什麼,然而靠打擊一個人去巴結另一個人,這種渣渣,江北是看不上的。

………

市 委 大院,三號樓,市 委 政 法 委 書 記辦公室。

一個西裝眼睛青年拿著一塊平板在門外敲了敲門,辦公室中,正在想事的鄭書豪放下手中的檔案。

“請進。”

眼睛青年笑呵呵的走了進來,拿出平板遞了過去,“書 記不是讓我關注一下那兩個模範英雄嘛,公司已經註冊了,私保公司,還準備談業務,結果談到我們頭上來了。”

眼鏡青年一說完,自已都笑了。給你條寬敞大道你小子不走,結果繞了一大圈繞小路繞回來了。

鄭書豪也來了興趣,拿著平板看了起來,越看臉色越怪,“這小子挺有錢嘛,他什麼背景。”

眼鏡青年笑道,“好像是江氏的,錢是從他三哥的南北藥業公司走過來的。”

“有錢,有錢好啊,我記得上面有檔案下來了,是嘛。”鄭書豪歡樂的很,孫猴子還跑不出如來佛的手掌心呢,一個小小的江北,想從他手上跑掉,怎麼可能,圈都給你圈回來。

眼鏡青年愣了愣,詫異的看了眼鄭書豪,這位什麼意思,這麼小氣嗎。

鄭書豪正得意之間,卻是瞟到了自已秘書怪異的眼神,頓時沒好氣道,“我是那種人嗎。”

“呵呵……..眼鏡青年也不說話,尷尬的很。

鄭書豪黑著臉道,“那小子撿了老子的便宜,跑去開私保公司,你覺得可能嗎。老子的東西是國家的,他拿了老子的東西,他也得是國家的,這個才正常,明白嗎。”

“書 記的意思是,讓那江北和李陽,把公司轉性質,轉成國保,加入國 防 安 保這一塊嗎。”眼鏡青年眼睛也亮了,剛剛他還沒反應過來,現在才是發現,還是人家書 記想的遠,輕輕鬆鬆就找回場子了不說,還為國家作貢獻。

鄭書豪笑道,“我查過那兩個小子的資料,他們都是老子的兵娃子,很有本事的。”

眼鏡青年不太理解,他也沒去過部隊,所以理解不了。

鄭書豪心情高興,難得的解釋道,“老子以前是西北鐮刀的大隊長,老子手下的人全是老子教出來的。他們那一批,就是老子當年手下的中隊長王衛國教出來的。你說他們是不是老子手下的兵嘛。”

眼鏡青年笑笑,也不說話,繼續傾聽。

果然,鄭書豪繼續道,“我打電話問過王衛國,那狗日的支支吾吾的說不清楚,我就打電話給了他副手,才曉得那孫子不地道,為了自已的前程,嫌棄江北他們那批給他賺了大功勞的小家夥們修為低,全給踢了,為修真學院那些個世家公子天才什麼的騰位置。”

“然而我要說的是,王衛國那孫子就是個腦殘,他到現在都不曉得什麼叫軍人,他以為修為就是一切,那他就是否定了西北鐮刀存在的意義,也就是否定了他自已,有他後悔的時候。”

眼睛青年聽不太懂,然而他也沒插話,選擇了繼續傾聽。

鄭書豪無奈道,“獲得過一等榮耀勳章的都沒得差了的,都是有本事的。這樣的人留在體制內,比放到社會上要好得多。如今沒能留在體制內,也不能放任他們徹底亂跑。這樣的人,關鍵時刻留身邊,總是有用的。”

眼睛青年這次聽懂了,笑道,“上面還有新政策,對於國保扶持的,說起來,他們也算運氣好的。”

“行啊,你小子記性不錯。”鄭書豪也是笑了,看著眼睛青年滿意了不少,確實不錯。

得了鄭書豪誇獎,眼睛青年也不傲嬌,笑道,“那我就先出去了。”

“行,有問題給我打電話……..

……….

當天晚上,長江路派出所,一群參於了江北和李陽案件的警察也在跟所長任志強抱怨。

長沙路派出所所長任志強辦公室,警察圍了一圈,其中主理李陽打人案件的青年警察孟濤就惱火得很,“那兩個流氓給我們當協勤不是給我們派出所丟臉嗎。”

任志強瞟其一眼,面無表情道,“你問我,我問哪個。鄭書 記的秘書說的,我能怎麼辦,和梁秘書頂回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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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警察皺眉道,“我們不是有協勤嗎,那兩人來了,和泰的人怎麼辦。”

任志強冷笑道,“還要你們操心,鄭老闆發話,和泰算個球啊。”

一個女警皺了皺眉頭道,“今年還有大半年呢,費用已經交了,和泰不可能退給我們的。我們要是再出一筆錢,自已人的工資都發不起來了。”

任志強卻是笑了,“這個你們倒是不用擔心,三年之內,我們不會出一分錢,請人的經費都算是我們未來三年的福利。”

“他們不要錢。”一群警察眼睛全亮了。

任志強笑道,“梁秘書打招呼了,不給錢,往死裡用。搞不定的都推給他們,他們要是搞不定或者偷懶什麼的,我們就打報告上去就行了。另外,如果上面有呼叫的話,你們也調節一下,給他們空間,給他們自由,讓他們飛。”

“哈哈…..一屋子的人全笑了,這是準備當免費牲口用了。

笑夠了,任志強也是再次出言道,“怎麼用沒關係,然而你們一定要佔理。那兩個傢伙關係滿硬的,要真的犯了渾動手打了人,大家的面子上都不好看,所以你們一定要掌握一個度,一定要佔理,明白嗎。”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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