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反應過來的時候，手裡已經提著一個包裝精緻的禮品袋。
售貨員小姐微笑臉:“歡迎下次光臨”
周邊的人對著他竊竊私語，然後就聽見一個聲音大聲喊道:“是謝程！他是謝程！”
謝程第一個反應就是跑。
身後是眾多追上來的粉絲們。
那架勢屬實有點大。
他都把自己包成這樣了，居然還能有人認出來。
謝程有點佩服這些粉絲。
他體力很好，從初中開始，體育就從沒落下過第一。
很快，他就甩掉了身後那群瘋狂追他的粉絲。
商場四樓是童裝店，廁所人比較少。
謝程喘了口氣。
“……見到紀黎了嗎？之後你聽他安排就行”
“有事給我打電話”
耳邊傳來一道清冷的嗓音，音量有些小，謝程沒聽清內容。
他站在男女廁所公共的洗手池外面，“譁啦啦”的水聲順著水龍頭流下。
陸淼摘下口罩，捧了一把冷水洗了個臉。
冰冷的水珠順著瓷白的肌膚滑下，有些順著下頜流進了脖頸裡。
細長的睫毛沾著水珠，狹長的眸更是勾人魂魄。
她這才覺得涼快了些。
謝程盯著她的視線許是太過炙熱，陸淼驀然回頭。
看著這個帶著口罩和墨鏡的男人，擰起眉頭。
陸淼。
謝程腦中冒出這個名字，他下意識的想要離開這個地方。
然而陸淼比他快了一步。
戴上口罩就往外走。
謝程又想起噩夢的另外一半。
在他身敗名裂的時候，只有那個陸家棄女對他不離不棄。
不論外界怎麼傳言，她對自己始終持著相信的態度。
他覺得很可笑。
他居然把一個夢當真了。
手裡提著的禮品袋起了一點褶皺，包裡的手機響了起來。
是經紀人打過來的。
“哎呦喂，我的謝大影帝哦，你出門也得做好防護工作啊，你看看微博的熱搜……”
*
今天在學校的是祁羨。
聽著耳邊傳來的閒言碎語，祁羨握著中性筆的手一緊。
垂著的眸裡隱隱帶著絲戾氣。
草稿紙上是一頁亂畫的筆記，唯有正中間寫著的陸淼兩個字。
字跡工整清晰。
“祁同學，校慶我們班要出個節目，你要報名嗎？”
九班的文藝委員鼓起勇氣站到祁羨的位置前面。
聲音怯怯的，但意外的甜。
她的長相比起藍晴也具有攻擊性，第一眼就是驚豔。
但看久了，卻沒藍晴也那麼耐看。
關於祁羨的流言蜚語她也是聽說過的，她這也是第一次主動跟祁羨說話。
祁羨微抬眼。
整個人的氣質都有些漫不經心。
比起之前陰鬱的樣子，現在的他多了絲讓人臉紅心跳的東西。
田恬羞紅了臉。
藍晴也時刻關注著這邊，她捏緊裙襬，深呼吸了一口氣。
從座位上站起來，朝著他們這邊走來:“田恬，我想報名獨舞”
田恬哦了一聲，拿起筆在報名表上寫下了她的名字。
祁羨又垂下眸，蓬鬆的碎發下五官漂亮精緻。
更具侵略性。
特別是他唇邊掛著的那絲笑，撩人得緊。
他吐出兩個字，嗓音是變聲期獨有的低沉:“鋼琴”
田恬不確定的問了一句:“獨奏嗎？”
祁羨嗯了一聲。
他是不會鋼琴。
但這輩子的他，會。
啟蒙老師是陸淼。
藍晴也表情有些不自然，臉上掛著標準笑容。
她把田恬拉走:“田恬，差不多了吧？老班那裡應該再催了”
謠言是她散佈的。
主意是她母親出的，她也是再三權衡下才決定做這件事的。
首先。
這些肯定會多多少少影響祁羨的學習成績。
她跟祁羨的分差了五六十，她再怎麼努力也追不上。
周豔伶給她的標準，期中考試必須年級第一。
第二。
所有同學都會疏遠他，除了她藍晴也以外，也沒人會覬覦他。
所以她才會做出這種事。
但事情的結果，好像對祁羨並沒有什麼大的影響。
田恬去找老班商量。
最後敲定了集體合唱，藍晴也的獨舞，還有祁羨的鋼琴獨奏這三個節目。
陸淼今天提前來了學校。
她接到了祁羨班主任的電話，就是上次來醫院的那個中年婦女。
偌大的辦公室裡只有何忻一個人。
見陸淼來了，讓她坐。
看著她帶著口罩，何忻去給她倒了一杯水:“這裡沒有別人，陸小姐可以把口罩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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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淼把口罩拉到下頜下，接過何忻遞過來的涼水。
“何老師有事嗎？”
何忻欲言又止，嘆了一口氣:“我找陸小姐來主要是為了祁羨的事情”
然後她把最近的事情一一給陸淼講了。
越往後陸淼眼底的神色就越冷。
回家小孩什麼都不會跟她說，問了也是很好，沒人欺負他。
結果呢？
紙杯被她捏到變形，裡面的水漫了出來。
“陸小姐你別激動，這其中可能是有誤會……”
陸淼現在心情很不美妙。
後面何忻說了什麼她也沒仔細聽，到了放學時間就去接祁羨。
這次她沒有在校外等，直接去了祁羨的教室。
還沒走近，遠遠的就看見小孩站在一個少年面前。
她加快步子。
周邊圍著同學，陸言希也是一如既往的天天來堵祁羨道歉。
天氣炎熱，祁羨的心情有些躁，剛抬頭就看見熟悉的身影。
要出口的話瞬間嚥下。
“上次在學校的事情是我不對，你什麼時候原諒我，我什麼時候不找你”
陸言希是準備死皮賴臉。
得不到祁羨的原諒就相當於一輩子會被陸淼厭惡。
“上次在醫院沒躺夠嗎？”
陸淼的聲音突然出現在身後。
陸言希面上一喜，立馬轉身，對上的就是陸淼充滿寒意的雙眸。
心咯噔了一下。
他立馬解釋:“我是來跟祁羨道歉的，沒有欺負他”
陸淼去看祁羨的表情。
他表情波動不大，但語氣聽著有些委屈:“他沒有欺負我”
嗯。
那就是欺負了。
陸淼將手放在陸言希的肩膀上，然後收緊往下一壓。
他臉色立馬變得蒼白。
吃痛的叫了一下。
陸淼沒有刻意放低聲音:“誰欺負祁羨，我不會讓他好過，覺得是玩笑話的，你們大可以試試”
明面上她是說給陸言希聽的。
背面裡，卻是指那些散播謠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