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新長城攻防戰(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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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石城城主府。

將平州國大公派人送來的凡級中品雙鐧拿在手裡顛了顛,金山候嘿嘿笑道:“咱們現在成香餑餑了哈,居然收到了別國大公的禮物,這對我們家幾代人來說可都是頭一次。”

楓葉侯手中則拿著一串安州國大公讓人送來的寶石手串在盤著,接話道:“誰說不是啊,現在安州國和平州國都想拉攏我們,不管我們投靠誰,都能直接增強他們的力量,咱們可得好好想想再做決定。”

忠勇侯和另外兩位侯爵相比,像軍人更勝於像貴族,對這些東西並沒有太大興趣,因此只是端著茶杯在喝著,並沒有正眼去看那些禮物。

一杯茶喝完,他放下茶杯,問萬安道:“你怎麼看?”

萬安分析道:“這可不好說,正所謂遠交近攻,或許咱們和安州國大公合作才是最合適的。

但太州國和平州國離咱們這麼近,真要打起來了,安州國也來不及救援咱們,所以投靠平州國也是不錯的。

又或者太州國如果願意將咱們佔了的地方封給咱們,那咱們繼續做太州國的貴族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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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嘛,寄人籬下的日子終究不好過,天下的烏鴉一般黑,換個大公效忠,也未見得就能好到哪兒去,所以就這麼三邊不靠,倒也不錯。“

最後,萬安總結道:“所以我其實也有些拿不準到底該怎麼辦,不過我卻知道,咱們要想把自己的身價炒的更高,讓別人更重視咱們,和太州國這一戰必須打得漂亮,至於其它的,可以以後再說。”

其他三位侯爵皆點頭,十分認可萬安的分析,但一想到太州國派了一條龍來,眾人還是十分麻爪。

和龍對戰,這可是大媳婦上花轎——頭一回啊!

“大公和安江侯要防備平州國和安州國,不能輕易離開太州城,兩條神龍也得最起碼留下一條來,所以他們只派了一條火龍來,但這也是相當於六重高手的存在,還能在天上肆無忌憚的飛行,不好對付呀。”將雙鐧放了下來,金山候擔憂道。

楓葉侯十分有節奏的轉著書中的手串:“或許集結一批五重高手,能與它一戰?”

忠勇侯問道:“五重高手?咱們這邊有多少?”

“我這邊連我在內,就一個五重高手。”金山候道。

“我這邊算上我,也只有兩個。”楓葉侯道。

“我這邊也只有一個。”忠勇侯道。

萬安苦笑:“我這邊也有一個,那麼五重高手加起來就是五個,能打的贏神龍嗎?”

其他三位侯爵大吃一驚,沒想到萬安這個成為貴族還沒滿三年的人,手下居然有五重高手,這也太扯了吧?

雖然疑惑,三位侯爵卻也沒有追問,作為貴族,誰都有自己的秘密和底牌,誰也不想被別人探究秘密和底牌,所以不問是一種素質和教養。

“神龍連弩應該會對火龍有一定殺傷力,再加上我們五個五重高手,或可一戰。”琢磨了好一會兒,忠勇侯給出了自己的判斷。

“那好,咱們就跟太州國決一死戰吧,若此戰勝,咱們日後將成為這一片土地上的第四大勢力,誰也不敢小瞧咱。”楓葉侯揮了揮拳頭,霸氣四溢。

“在此之前,大家再總和一下兵力吧,你們那邊招兵招的怎麼樣了?”萬安問道。

“楓葉嶺與鐵血侯大戰數月,兵馬損傷不小,算上這次招募到的兵馬,只有六萬人。”

“紅楓嶺加上新兵,共有兵馬五萬。”

“金山嶺共有兵馬七萬。”

萬安道:“我們泰山嶺原有兵馬一萬五千,但和湘陰候一戰中損傷了幾千人,受傷退役的亦有不少,只剩下一萬人了,新招兵馬則只有八千人,合計一萬八千。”

“那就是差不多二十萬人。”

萬安搖頭:“不,是差不多三十萬人。”

三位侯爵不解:“三十萬人?泰山侯是準備招降鎮南、鎮北兩軍的九萬多士兵?”

“不錯,我之所以下蒙汗藥迷暈他們,卻不直接毒死他們,就是想招降他們。”

“或可一試。”

“此長彼消,是個好主意。”

……

泰山嶺廉務府、法務府、審務府的牢房自從建成以來,一直都是空空如也,但自從鎮南軍副將和八千將士被迷暈捆起來後,這三處牢房便爆滿了。

當萬安來到這裡,看著這些被關起來的曾經並肩作戰過的將士,心中頗有些感慨,昔日同袍,如今卻成了階下囚,命運何其的戲弄眾生啊!

“大人,鎮南軍副將是四重二段高手,為防他逃跑,所以我們將他單獨關押了,就在牢房深處。”負責法務府牢房的牢頭在前面帶著路,一邊走,一邊回頭介紹道。

萬安點頭:“帶我去見他。”

“是。”

轉過彎,下了臺階,一處位於地下的牢房便到了。

萬安放眼一望,只見這裡的牢房是用鐵鑄成的,便是五重高手進去了,怕也插翅難飛。

讓人將牢房們開啟了,萬安揮退眾人,獨自進入其中。

察覺到有人過來,被綁起來的鎮南軍副將轉過頭來。

見到來人是萬安,副將目眥欲裂的質問道:“泰山侯,果然是你,你居然對我動手了,你要造反嗎?”

萬安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反問道:“鍾宿岸,你從軍為的是什麼?”

副將鍾宿岸冷哼一聲:“那還用說,自然是為了效忠大公,為國建功。”

“建功以後呢?”

“你什麼意思?”

“呵呵,鍾副將,明人不說暗話,我就直接了當問了吧,你是何出身?”

“我爹乃是龍軍曾經的士兵,對大公十分忠誠,有三重修為,因此退役時被賜予了不少金錢,我還被大公破格選進了龍軍中,雖是平民身份,但亦有恩澤子孫之福報。”

萬安點頭:“是個好出身,許多小貴族的子孫都沒有你這個待遇。

那麼我且問你,你從軍以來,可曾想過要立功封爵,光宗耀祖?”

“那是自然,男子漢大丈夫立於世,必須建功立業,如此才能不白活一場。”

萬安追問道:“我再問你,你效忠大公,建功立業,圖的是將來裂土封侯,沒錯吧。“

“可以這麼說。”

“那我再問你,若有朝一日,你立了大功,大公卻毫不賞賜,甚至還想從你這裡搞點好處去,你會怎麼辦?”

鍾宿岸語滯,雖然他從小就被灌輸了效忠大公的思想,但大公讓他們效忠時所許諾的正是各種爵位。

換言之,封爵就是他們效忠和賣命的動力。

所以當效忠大公也得不到獎勵、甚至還得反過來給大公好處的時候,他腦袋裡的思想便自相矛盾了。

“答不出了吧?”

萬安不屑一笑:“太州國大公正是這種有功不賞的君主,所以我要造反,這不是很應該嗎?”

鍾宿岸皺眉:“就因為他只封了你侯爵,而沒給你封地?大公不是說了嗎?日後再議。”

“鍾副將,你想得太簡單了。”

萬安坐在了鍾宿岸身旁,平靜敘述道:“按照封爵的流程,一般給予爵位時,都會給予封地,很多爵位名字甚至是因為封地而定的。

比如我的泰山嶺,因為它叫泰山嶺,所以我的爵位一開始是泰山子爵,後來是泰山伯爵,再後來是泰山侯爵。

所以說,雖然國法沒有明確規定上級貴族給下級貴族封爵時必須馬上給封地,但其實這是一個約定俗成的規矩。

若是大公只給爵位卻不給封地,這是不正常的,說明他根本沒有給封地的打算,只是口頭承諾而已。

當然,你可能在想,我的領地已經夠大了,大公不願意多給也很正常,那你們鎮南軍將軍方友呢?

他的賞賜不也只是個空頭爵位嗎?“

鍾宿岸再次語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萬安又道:“退一萬步說,大公真的只是想日後再議,可時間已經過去數月了,他也一點動靜都沒有,不是嗎?

我不知道你們四徵軍和四鎮軍的人對去年鎮軍候造反一事有多少瞭解,但據我親身經歷,當時太州國局勢艱難,可以說是舉國皆判,唯有龍江候、楓葉侯、金山候、忠勇侯和我一直站在他這邊。

而鎮軍候之所以叛變,是因為他乃是前朝玉林國公室後人,而安江侯的故意裝死,則給了鎮軍候這麼一個契機。

後鎮軍候被剿滅,其餘跟他造反的貴族都死了,這些人的地盤、兵馬都成了大公的,大公可以說是一口吃成了大胖子。

可是事後呢,除了我以外,其餘有功貴族都沒有得到獎賞,就連他親口承諾過會封為鎮國楓葉侯的楓葉侯,也沒有得到該有的爵位。

而且就連大公的親二叔安江侯,事後也只得了一萬枚金錢賞賜而已。“

鍾宿岸點了點頭,此事他還是有些瞭解的,畢竟鎮南軍中士兵很多都是那些貴族原來的人馬。

萬安接著道:“那麼問題就來了,對這些有功之臣如此吝嗇賞賜的大公,你憑什麼以為他會在你立功之後,給你賞賜?

又或者說,他現在會給你賞賜,而他之所以不給楓葉侯他們賞賜,是怕他們坐大,功高蓋主,那麼你又怎麼能保證將來大公不會怕你也功高震主?

論起在大公那裡的位置,忠勇侯不比你們這四鎮軍和四徵軍來的更重要?

大公面對他時,不也照樣說不賞就不賞?

論起忠心,忠勇侯不比你們忠誠?他現在不也和我一起造反了嗎?“

“忠勇侯……也反了?”

鍾宿岸一臉的難以置信,作為龍軍曾經的千夫長,他對於龍虎二軍的將軍們一向敬佩,訓練虎軍的忠勇侯便是他十分敬佩的其中一位,卻不想連這位對大公最為忠誠的臣子也造反了!

大公以前最信任的臣子莫過於兩大榮譽貴族、鎮軍候和忠勇伯了,如今鎮軍候造反身死,忠勇侯也造反了,難道大公要眾叛親離了?

臉色變得有些低沉了,鍾宿岸轉頭問道:“你跟我講這些,到底意欲何為?”

萬安嘆了口氣,實話實說道:“鍾副將你知道嗎?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這個世界不要再打仗了,哪怕一打仗、我這種貴族就能從中牟利,甚至加官進爵。

在長城上防守數月,死在咱們手裡的人有十數萬之多,咱們這邊死的人也有近萬人,你看著他們的屍體,難道就不曾有過傷感?

若是說敵人,那也就罷了,可身邊倒下的同袍,難道也不值得我們為他們默哀?“

鍾宿岸垂下頭去,作為一個人,他又怎能沒有情感?

從軍這麼多年來,他經歷過大大小小許多次戰爭,戰後親手埋葬過的昔日同袍更不知有多少,每一次同袍的死去,都讓他痛不欲生。

萬安又道:“鎮南軍中想必有不少大公從各造反貴族手中收攏到的士兵吧,這些造反貴族的領地又多在原安州國地盤上,換句話說,他們手中的兵馬很多都是原安州人,和安州軍的士兵同根同源。

甚至可能會出現兒子在太州國當兵,父親卻在安州國中當兵的情況,或許兒子站在城頭一箭射去,無意中殺死的就是親生父親,這叫人於心何忍!“

聽萬安這麼一說,鍾宿岸那一直想要殺敵立功的心第一次變得有些迷茫。

是啊,這樣打來打去,殺來殺去,意義何在?

見他的意志有些動搖,萬安循循善誘道:“所以呀,鍾副將,若是能世界和平,那卻是極好的,大家安居樂業,好好生活,種田吃飯,不比整天打來打去好得多?”

鍾宿岸嘆了口氣:“你說得對,打仗……確實不是什麼好事,死人,更不是好事。”

“這就對了。”

萬安心中悄悄松了口氣,這才說出了自己此來的目的。

“鍾副將,人心都是肉長的,我實在不忍對你們鎮南軍這八千人揮下屠刀,徒增殺孽,不如你帶著他們投降吧,加入泰山軍,大家繼續並肩作戰,馳騁沙場,豈不美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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