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四章 那確實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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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餘莽的傳訊符又至。這一次是告訴他們,馬上會有一名手下過來迎他們。正好到午飯飯點了,請他們過去一同吃點。並解釋,他自己不能過來,要守著貨物。

玄誠上人和白璋上人都表示理解。這一路走了不到千餘里,他們沿途碰到的劫道者,不下四夥。不過,那些傢伙都畏於他們的飛船之威,離著二三十裡遠,便自行避開了。而他們兩個也不想在路上節外生枝,都是視而不見。所以,走到現在還算安穩。

餘坊主他們的情況就不同了。兩隻並不是很有殺傷力的舊式小飛艇,再加上妖氣沖天,在災前就是妥妥的“肥羊”。

思及此,玄誠上人和白璋上人不由的相對一視,從對方的眼裡皆看到了驚奇——周邊五十裡之內皆無打劫者,餘坊主是怎麼做到的!

所以,餘坊主也絕非尋常人物。

兩人皆辟穀多年,沒有飲食慾望,只是因為盛情難卻,故而驅船過去。

船方飛出兩三裡遠,前方遠遠的飛過來一道淡藍色的遁光。

玄誠上人是元嬰境的資深法修,一眼便識別出來,這是飛過來一隻妖。

“水裡的,凝丹境中期……”他不由自主的緊了緊手裡的拂塵——與雲景道長早看靠捉鬼為生不同,他是主打除妖。所以,在青木派的新營區裡呆的那段時間,他其實是過得非常剋制。原因無他,新營區裡的小妖不少。每每碰到,對於他的感官都是一次強烈的衝擊,辣眼睛啊。他用了好些天,才能完全管住自己這只拿拂塵的手,沒有一個照面便劈頭蓋臉的直接抽打過去。離開青木派,回到宗門裡,才呆了百多天,他的適應能力又好象轉回去了一些。

意識到這一點後,他清了清嗓子,連忙在心底裡提醒自己——青木派的妖,都是正經的妖族弟子,與他們的人族弟子一樣,都同等的受《弟子守則》約束呢。

接連說了三遍,他心裡的彆扭勁兒完全消失乾淨,握著拂塵的那只手也隨即恢復如常。

“他過來了!”白璋上人也非尋常人物? 第一時間察覺到了玄誠上人的異常,連忙出聲提醒? 並且做好了接洽的準備。

話音剛落,那道遁光已經到了離船頭百來步遠的地方。

倒也是眉清目秀,尤其是目光清朗,周身透著方正之氣? 與一般的妖確實不同。白璋上人是頭一回真正看到青木派的妖族弟子,禁不住在心底裡暗自稱讚。

“在下是謝青? 奉我家老爺之令過來迎接二位大人。”謝青完全是按照仙山這邊的修士禮儀行事。

他這般行事? 落在玄誠上人和白璋上人眼裡? 又立馬得了一個“落落大方”的好評。

更讓兩人心身愉悅的是? 謝青遵循的是仙山宗門之禮。他們倆都知道? 在青木派裡是不講究這麼多的。謝青如此行事? 充分證明了餘坊主邀請他們過去的誠意。

兩人皆讚許的微微點頭。

接著? 白璋上人看向玄誠上人。

因為此時與餘坊主有交情的是後者,而他雖然船主? 卻暫且還只是一個陌生人。對方既然用的是仙山宗門裡的禮儀,那麼也就意味著? 他眼下是搭不上話的。他沒有讓謝青上船來,也是基於同樣的道理。

玄誠上人收到? 拂塵輕甩,受了對方的禮? 笑道寒暄了幾句,闢如“你們坊主近來可好”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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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青執弟子禮,皆一一應答。

也是大方得體,態度熱絡,卻又做到了滴水不露,僅僅是透出來他的身份——餘莽手底下的大管事。

如果不是這身妖氣,玄誠上人兩個真的會把他當成九大門派裡的金丹子侄。

“有勞謝大管事前頭引路。”玄誠上人問出了對方的身份,很快便結束了寒暄,滿意的點頭道。

“是。”謝青又行了一禮,轉身在前頭引路。

因為先前見過他的速度,所以,白璋上人沒有刻意放緩船速,而是讓飛船正常飛行。

這時,謝青的表現又讓他眼前一亮,驚豔不已——對方與船頭的距離始終保持著百步遠。老話說,換成是他自己,也未必能夠做到如此標準。

“厲害!這才叫做‘強將手下無弱兵’呢!”玄誠上人更是直接大讚。

白璋上人也嘆道:“確實是。”他真正接觸過的青木派弟子不多,對青木派的所知,絕大多數是緣自沈門主和老扶兩個。象青木派的妖族弟子卻是頭一回親眼所見。別的如何,他目前不好評論,但是,這位謝大管事確實是以一己之力,重新整理了他對妖修的既有認識,不得不對之刮目相看。

沒過多久,山谷在望,距離他們大約還有五里遠。

這時,餘莽親自踩著一隻金晃晃的盆狀飛行法寶迎了上來。

謝青接上他後,緊跟其後。

白璋上人的目光落在滿面笑容,樂呵呵的迎面而來的餘坊主身上,心裡疑雲大布,禁不住輕“咦”出口。

這位餘坊主讓人一看就能知曉是血統純正的化形大妖。按理說,他完全可以乘雲駕霧而行,無須再藉助法寶之力。為何還要腳踩一個顏色、形狀皆奇怪之極的飛行法寶呢?

莫非又是青木派的什麼古怪《守則》裡明文規定的?

他又不由得扭頭去看身邊的玄誠上人。

哪知後者聽到他輕輕的“咦”了一聲,也扭頭看過來。

兩人的視線在半空裡碰了個正著。

一樣的充滿疑惑。

太好玩了。好久不曾這麼有趣過!

“哈哈哈……”白璋上人沒忍住,先大笑出聲。

玄誠上人亦大笑。

就在這時,餘莽已經帶著謝青飛到了船頭外。

“兩位道友,這是碰上什麼開心的事了,如此開懷大笑?”他嚴重懷疑這兩位是在笑話他的金盆,故而沒有上船,而是在半空裡停下來,故意發問。

玄誠上人忙止住笑,擺手道:“非也,非也。”

餘莽用比足金還要純的眼神望著他們兩個。言下之意是:我信你們個邪!

白璋上人到底沒有打理過大宗門庶務的經歷,遠不及玄誠上人的滑頭,當即如何以對:“餘爺的這件飛行法寶好特別。”

說完,在暗地裡表揚了自己一句:反應比以往要快得多哦,居然能把話說得這對委婉。

就知道!餘莽呵呵一笑,收回目光,也看向自己的金盆,故意得意洋洋的誇了起來:“我這只金盆是用純金鑄造,放眼整個仙山,絕對找不出第二只來。”

玄誠上人和白璋上人立時見識了他那與眾不同的審美和品味,眉眼彎彎的齊齊點頭:“那確實是。”

在心底裡,兩人不約而同的更加佩服沈門主了——也就是沈門主才能完全包容餘坊主如此獨特得審美和品味。

要知道青木派現在窮得都快要當褲子了。餘坊主的這只金盆並非是本命法寶,所以,換成是別的掌門或者家主,頭一個就會拿它去換錢。

事實也是如此。前些年,修士們手裡頭普遍比現在有錢,便是衣著都比如今要光鮮些。如今大夥兒接連歷劫,手頭緊多了,放眼現在之仙山,輕易是看不到這種能亮瞎人眼的大寶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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