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景山義正言辭,大義凜然
他的話落在夏天耳中。
也落在了秦嶺的耳畔。
兩人的神色之間各不相同。
秦嶺那張俏臉上寫滿了複雜,湧現出種種情緒。
反觀夏天,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眼神之間是不加掩飾的譏諷。
“說完了?”
嗯?
秦景山眼睛噓起來,隨即冷笑,“夏先生似乎一點都不在乎啊,甚至沒有一絲絲良心上的譴責嗎?你就那麼自私嗎?”
“哈哈。”
夏天輕笑起來。
微微搖頭。
“秦先生,我雖然沒有你年齡大,但是活到今天也很不容易,因為我經歷過太多的勾心鬥角,太多的陰謀算計,太多的黑暗與殺戮,太多的出賣與掠奪,太多的冷酷與無情。”
雖然是對秦景山說的。
但夏天黝黑的眸子卻是怔怔望著面色複雜的秦嶺。
說完之後,他才正眼去看秦景山,又道,“還有太多的人前一套,背後一套。”
秦景山面色一沉。
剛要說話,夏天一擺手,制止了他,略加快語速,“我都不屑浪費口水逐個反駁你,更不屑辯解什麼,我只說一點。”
頓了頓,他的眼睛眯縫成了一條縫隙,裡面寒光乍閃乍逝,“如果你真的為了秦嶺好。就不應該當著她的面說出這些話,而是私底下與我單獨詳談。你這樣做為了什麼,讓我略微推測一下,恰好我有個很神奇的能力,而且心理學還算不錯。”
他伸出一根手指頭,“首先,你這番話並不是說給我聽的,而是秦嶺。我雖然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但可以肯定,這些都是鋪墊。”
“其次,不管秦嶺會不會相信,至少這番話會在她心中種下一顆種子,以便於你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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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你對我殺意,很濃郁的殺意,雖然你掩飾的很好,可是卻瞞不過我。”
話音落下,剎那安靜。
氣氛變得沉悶而凝重。
秦景山臉上一陣青一陣白,額頭上青筋暴跳,一雙眼睛在這一瞬間寫滿了憤怒。
啪的一聲。
他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猛地站起,怒喝,“一派胡言!你,你果然是自私自利的小人,自己沒理也就罷了,竟然還將罪責強加到別人頭上。”
憤怒。
秦景山很憤怒。
他也只能用憤怒來掩飾自己內心之中的震驚。
“秦嶺,看到了吧,這就是你喜歡的男人?自私自利,冷酷無情,他的心中只有自己,別說是你,只怕是他的正牌女朋友柳清清,也不會被他放在心上……”
秦嶺的俏臉上寫滿了複雜。
然後。
她輕聲說道,“大伯,夏天不是那樣的人。”
“你……你……”
秦景山滿臉不可置信看著秦嶺,緊接著流露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你魔障了,哎!我也懶得管你了。”
他搖著頭,痛心疾首。
繼而冷冷盯著夏天,眼中閃動著厲色,“夏先生,我不管你有什麼身份,哪怕是別人都畏懼的霸主,我也不在乎,我警告你,若你以後敢對不起秦嶺,我就是搭上整個大秦家,也與你誓不罷休!哼!”
說罷之後,他一甩袖子,邁大步離開。
“夏天……”
秦嶺怔怔望著夏天,忽地嫣然一笑,道,“我不是小孩子。”
秦嶺是什麼人。
那也是商場上的女強人,
說句不客氣的話。
她也就在夏天面前表現的溫柔恬靜,甚至有時候像個羞澀的小女孩。
但事實上,作為百花集團的執行總裁,自身所經歷的勾心鬥角陰謀算計並不少。
況且又經歷過金陵秦家的事情……她怎麼可能會被主觀影響判斷。
或許剛開始的時候,她還感動於大秦家對自己的態度,讓她有了一絲絲家的溫暖。
可是今天這一幕,被夏天當場戳穿。
她立刻也意識到,此間肯定有著自己所看不透,也不知道的內幕。
“知道你不是小孩子。”
夏天溫和一笑,也站起身,“既然主人都離開了,我也該走了。”
“嗯。我送你。”
秦嶺跟隨著站起,輕聲道,“我明天就回青海。”
“好。”
在夏天看來。
無論是秦嶺還是洛千金,乃至柳清清等女子,都是當今時代的獨立女性。
不是誰的附屬品。
也包括自己。
她們都有自己的性格,有自己的私人空間。
而自己根本沒必要,也沒有資格去指手劃腳。
接下來,秦嶺一直送到了門外,依依不捨告別。
只是——
當夏天攔了一輛計程車離去後,秦嶺的神色之間再次變得復雜起來。
自己真的一點用都沒有啊,一次次的成為夏天的累贅。
不知怎地,她的腦海中忽然出現了那個連續糾纏自己好幾天的男子。
“秦小姐,其實我和你男朋友夏天是一樣的人,而且不久前我還見過他,我看你資質不錯,不如跟我走吧,到時候,你應該能幫到他……”
這是那個男子曾經說過的話。
“也許……”
秦嶺呢喃吐出兩個字,俏臉上充滿了猶豫之色,帶著絲絲不捨。
最終,被一片堅定所取代。
……
秦家。
原本離去的秦景山去而復返。
進入大廳後,沒有絲毫停留,上到三層。
來到書房門前,筆直的身軀微微曲弓。
小心翼翼敲了敲門。
“進來吧。”
裡面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
秦景山推門進入,神色恭敬道,“大人……”
前方書桌後面,坐著一個帶著銅錢面具的男子。
他擺了擺手,淡淡道,“不必複述,你們的談話我都聽到了。”
聞言。
秦景山的神色之間更加恭敬了,趕忙道,“大人,那夏天果然狡猾,竟然,竟然都被他看透了。”
“呵呵呵呵。”
銅錢面具的男子輕笑著,“看透也無妨,你說的那些話,無論他看透還是說透,都會在秦嶺心中埋下一顆種子。”
“真的嗎?”
秦景山表現的很卑微,聞言後眼睛一亮,繼而又浮現疑惑之色,“大人,屬下有些不明白,秦嶺不過是我秦家一個龐系,您似乎很看重她。”
“她的資質的確不錯。此外,我也有些好奇她有什麼地方與眾不同。”
男子並未隱瞞,又笑了笑,“否則的話,也不會被那個傢伙主動收徒了,呵呵呵呵,說來還要感謝你的這個侄女,若非是她的話,我苦苦尋了多年的一隻老鼠,終於被我抓住了尾巴。”
說罷之後,他擺擺手,“好了,這件事辦的不錯,這是解藥,為你父親服下吧。”
說話間,抖手扔來一個白色小瓶子,同時道,“秦景山,多餘的話和威脅的話,我就不多說了,希望你能真正的識時務。”
“明白,我明白。”
秦景山忙不迭時的接住小瓶子,臉上頓時浮現喜悅之色。
……
另一邊。
夏天坐在計程車後座,望著窗外飛快後退的夜景,眉宇之間同樣略顯複雜。
他何嘗不知道,秦景山的那番話,肯定對秦嶺有所影響。
哪怕自己說破,同樣會在秦嶺心中埋下種子。
當時,他說自己不屑辯解。
可事實上。
他根本就是無言以對。
因為。
他就是那樣的人。
深深呼出一口氣悶氣,搖了搖頭,不再去多想。
他的神色之間專注起來,眼眸中湧動一片肅殺。
該去古家和古晨來一個了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