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七章,生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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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黑衣人從側面鑽出來,鋼刀鋼盾,個頭一般,打扮一模一樣,蒙著面,只漏出一雙賊眼,陸謙玉亟於搭救武痴,那還顧得上這倆人的糾纏,本以為這兩人看似古怪,不過下面的小卒,一招便可以打發了,豈料,陸謙玉這次是真真的碰到了硬茬子,這倆人,招式相輔相成,一人往左橫刀,一人往右劈砍,封住了陸謙玉的去路,陸謙玉左右衝不過去,眼看鋼刀遞進,只有往後倒退,走了一步,約丈遠,左邊一個人,急速攻進,右邊這個腳步一收,落在後面,陸謙玉看出些門道來了,這倆人用的是一套雙人刀法,可謂相輔相成,配合嚴密,轉瞬之間,最先一人卻是欺近陸謙玉跟前,刀走下盤,掌走上路,陸謙玉孤寒抄下,要與此人的鋼刀硬磕一下,斬斷對方兵器,看對方還如何手段,怎料,那後面一人突然從前面一人背後殺出,後發先至,好一招“單刀問路”照著陸謙玉的頭頂劈下,此刻間,陸謙玉孤寒已打出去了,回收不及,只好以洛英橫架,當的一聲,鋼刀與洛英一磕,陸謙玉身子略微下沉,那人則借力,靈猴一般的在空中翻個跟頭,躍過陸謙玉頭頂,到陸謙玉後面去了,陸謙玉忿然作色,孤寒走上,挑敵人胸膛,那人害怕,大喝一聲“好”撤刀回訪,陸謙玉故作玄虛,用的乃是虛招,能傷則傷,沒想殺了對方,藉機突然轉身,一道劍氣向身後這人打去,敵人動作也是夠快,或對陸謙玉動了一些功課,知道陸謙玉厲害,哪敢和陸謙玉硬碰,一看陸謙玉又轉身動作,早已逃開了,劍氣不空,穿過一個逡巡偷襲小卒的胸膛,登時了賬,此刻這般,陸謙玉好生詫異,心道:“原來是我小覷了對手,這倆人物,也曾是江湖上闖出名號的萬了?”

一前一後,倆人將陸謙玉夾在中間,三者個頭思量,陸謙玉餘光一掃間,一人冷笑道:“陸家劍法,果然名不虛傳,看來我冷江雙煞的兩把鋼刀,今日是碰到對手了,陸公子,來得好,不如來得巧,咱們三個,好好玩玩。”

江湖閱歷,好漢名號,陸謙玉一向對待極不認真,哪裡知道什麼冷江雙煞是什麼人物,笑道“原來是冷江雙煞,久仰大名。”

左邊一人說道:“我叫冷風。”

右邊一人道:“我叫江離!”

陸謙玉打個稽首,說道:“冷風、江離,故稱冷江雙煞,真是妙哉。”

冷風道:“不用客氣,不見血,咱們好不了。”

江離道:“二對一,不算是欺負了你,我們兩兄弟,原本如此,生死同根,你若有怨言,放在肚子裡吧。”

陸謙玉是明白了,跟他們假客氣,毫無作用,不立刻打發了這倆鬼怪,他是走不到武痴左右去了。陸謙玉板著一張臉,說道:“二位一起上吧,死時同穴,晚輩效勞了。”說罷,微眄冷風一眼,主攻此人,腳步跟去,快若魅影,冷風眨眼,陸謙玉長劍已經到了跟前,不等說出半個字,只得躲閃,陸謙玉心想:“這倆人物,同習一套刀法,互為犄角,可攻可守,分散我注意力,須找出一個人窮追猛打方是辦法。”孤寒,洛英,劍氣,三種手段,連續用上,一氣呵成,劍光掠影,勢必要一口氣,將冷風斬落劍下,只看得江離在後面毫無辦法,陸謙玉的劍太快,瞬息萬變,拱手互換,他根本插不得手,眼看兄弟不敵,急的跺腳,在陸謙玉身後,舞了一陣,均給陸謙玉罅隙之間擋了回去。

冷月一開始還能抵擋幾下,有板有眼,不顧危險,還出一兩招,到了後面,陸謙玉用了劍氣,冷月便抵擋不住了,腳步凌亂,刀法松了,只見胸前舞作了一團,陸謙玉喜見對手如此,電光火石之間,連出三劍,前心,小腹、大腿,陸謙玉共刺傷冷月三處,因為劍招太快,身體來不及反應,穿心一劍,足以讓時冷月致命了,但傷口卻不出流血來,陸謙玉攻完,後撤一步,再往江離攻過去,冷月見陸謙玉走了,好生詫異,意欲上前幫忙,剛走了一步,噗的一聲,胸口裂開一個大口子,鮮血噴出丈遠,冷月低頭一看,嚇了一跳,只覺腿腳不聽使喚,噗通倒地,登時斃命。

江離看陸謙玉過來,施展刀法抗衡,將這一路自幼年起修行的刀法,發乎出了十二分的本事,刀劍相抗,鏗鏗鏘鏘,陸謙玉只攻不守,兩道劍氣,一道打在了江離的肩頭,險些把肩旁削掉,一道打在了鋼刀上,江離吃力不住,手腕幾乎這段,哎呦一聲,扔掉刀子,抄起鋼盾來攔住陸謙玉一刺,陸謙玉接著跟進,孤寒抵住鋼盾中心,他進,江離則退,逐漸來到石壁邊緣,江離抵擋不住,陸謙玉的力氣如山洪一般傾瀉而至,江離右腿彎曲,蹬住石壁,整個人,夾在

石壁和鋼盾之間,突然間,鋼盾給陸謙玉刺中竟出現裂痕,陸謙玉大喝一聲,“去”,無頭的孤寒,竟然穿過鋼盾,直刺江楓胸口,直至沒柄,可憐江離,躲閃不開,死於陸謙玉強威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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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了冷江雙煞,陸謙玉頗廢了些功夫,一想武痴仍在邱凌雲劍下支撐不知如何了,遂望過去,正看見,武痴倒飛出去,輸了那一招,陸謙玉倒沒看清,武痴在空中宛如一隻笨鷹,飛了一陣,使出千斤墜的功夫,急速下跌,噹啷一聲,長棍往地下一插,穩住了雙腳,面色一紅,口中吐出一口膿血,臉色蒼白,氣喘吁吁,大笑起來,說道:“邱凌雲,你可真了不得,數十年來,俺為了尋找這一腳,與無數高手挑戰,未能如願,只怪他們功夫不到家,而你,真讓俺興奮了起來,俺喜歡跟你比試。”

邱凌雲長劍一指,說道:“你這漢子,武功不弱,邱凌雲領教了,恕我孤陋寡聞了,從不知道,三十年間,中原武林中竟然崛起你這等奇才,你的武功,是那個高人傳授的,可否告知一二?”

武痴道:“不曾有人教我一星半點的武功,俺打從孃胎裡出來,就會舞蹈弄棒,在山神廟中,做了幾次大夢,醒來就有了一身武藝,其實哪裡是什麼武藝,隨便玩玩而已。”

邱凌雲微微一凜,心想:“無人傳授,此人竟能與我相互鬥三百餘招,何況力氣不弱,莫非真是夢中學來到,奇怪奇怪,包羅萬千世界,真有此人,若此人能加以指點,今日勝負難料了,常言說得好,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真乃如此。”邱凌雲沉默了片刻,陸謙玉殺到,往武痴身後立定,詢問武痴傷勢。

武痴笑道:“一點小傷,絕不礙事,邱凌雲交付於我,你們快走。”

陸謙玉怎能為求自保,將武痴一人留在這裡,說道:“武痴兄弟,你說什麼胡話,邱凌雲厲是厲害,終究不是神,你我聯手,未嘗不能斬他在此,如若失敗,大不了一起死在這裡,我怎能苟且偷安?”

邱凌雲道:“陸謙玉,你來得正好,與你這個朋友在九泉之下,還有照應,不會孤單寂寞了!”

陸謙玉顛了顛長劍,說道:“鹿死誰手,還未可知呢,邱凌雲,看劍!”說著,一道劍氣迎面而去,這等明晃晃攻擊邱凌雲怎會放在眼裡,跳開了去,在看陸謙玉和武痴兩人,向洞口遁逃了,陸謙玉手搭在武痴的肩頭上,幾個跳躍,避開攔路的魔炎教派小卒,動的飛快,距離洞口愈來愈近,魔炎教派的人越來越多,裡三層,外三層的將洞口圍住了,唐石等人剛殺入洞口,身上各負傷勢,有大有小,雖不致命,但長久下去,力戰而疲,情形極其不利,陸謙玉來到人群處,遭魔炎教派反攻,數十個高手,刀劍霍霍,一起打到,陸謙玉推開武痴,力戰三人,轉手之間,殺一人,往前揉進,突入人群,武痴在後,掄起了黑鐵長棍,碰著傷,打著死,無往不利。

陸謙玉和武痴兩大高手,對魔炎教派的小卒有什麼難處,不消片刻,殺出一條血路,但是,固然摟草,也許時間,陸謙玉和武痴耽擱了少頃,邱凌雲已從後面殺到,長劍指向武痴的後心,武痴餘光裡看著了,往前撲了一步,側身避開,邱凌雲中途變招,手腕一轉,諸神劍指向武痴小腹,武痴抓住長棍上端,一躍而起,雙腳離地,當即往邱凌雲面門踢到,邱凌雲左手朝上一抓,正將武痴的腳踝抓在手中,大喝一聲:“小子,看你狂妄。”手上灌入真氣,咔嚓一聲,將武痴左腳踝捏的粉碎,武痴疼的臉上露出青筋,卻不叫喊,右腳一兜,往邱凌雲的腦袋踢來,陸謙玉這時用出劍氣,直逼邱凌雲要穴,邱凌雲只得送開武痴,扭身與劍氣擦身而過,隱隱不滿,暗忖,“陸謙玉這招劍氣,著實讓人討厭,來去無蹤,否則,我頂要將這個呆子殺了不可。”

武痴斷了腳踝,落地上忙用長棍之城,咬著牙,流汗不止,陸謙玉挑死偷襲武痴的兩人,將他扶住,唐石喊道:“陸兄弟,武痴兄弟,我們抵擋不住了,快快過來。”

陸謙玉五內如焚,怎不想快點出去,武痴一傷,逃生之念又阻斷了,陸謙玉狠心一想,說道:“唐石兄弟,你們快走,照顧傷者,返回到武林盟大營中去,不必管我和武痴。”

許來風擠了出來,吼道:“就你倆是好漢,我許來風今天若是走了,哪還有臉在江湖上混,眼睜睜的看著自家兄弟給人屠戮,對不起,許來風是要面子的,這身臭皮囊一同丟了,又有何妨。”舉劍往出衝殺,劍法和力氣兩處到了極限,步伐跌跌撞撞,長劍時上時下,真是毫無章法可言。

洞口太小,只餘一個人衝

殺,許來風拼了一陣,愣是還在原地,魔炎教派動了不惜一切代價的念頭,許來風一個不注意,身上再多兩處傷口,疼的子牙裡最,給秦老三拽了回去。

許來風此番平明,陸謙玉看在眼裡,疼在心中,吼道:“不可如此,秦老伯,你是明白人,陸謙玉可死,你們不能死,若有一線生機,定要逃出去,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在尋報仇之機,陸謙玉多謝了。”一邊說著,一邊揮舞長劍,遠打近收,又砍翻了幾個魔炎教派的子弟。

秦老三唉了一聲,推著許來風就走,心想:“柳河山,你這老家夥死的太早,看不見收了這麼一個俠肝義膽的徒弟,我秦老三是吐埋到了脖子了,還有幾年活頭呢,所以我不怕死,我這是為了大局照相,總不至於大家夥一起死在這裡,連個收屍,報信,復仇的人都沒有吧,那可太悽慘了,若這小鬼死在此地,秦老三做了一切,段然也不活了,陪你老哥去。”

許來風嘶啞咆哮,死命掙扎,便是不走,忽然給秦老三點了穴道,話說不處來,身不能動彈,一雙眼睛,要湧出血來,秦老三道:“小朋友,你可別氣,秦老三何嘗不想與朋友慷慨赴死,豈不快哉美哉麼,我不想讓你們指著脊樑骨罵,可有什麼辦法呢,這次算是栽了,長個教訓吧,邱凌雲從炎煌令碎片上學到了傳奇功夫,他可太厲害了,咱不是他的敵手,添了一個武痴,一個陸謙玉,難道還不夠嗎,還要再把這兩個受傷的娃娃搭進去麼?”許來風總是不能說話了,如同傀儡,給秦老三拎著走。

陸謙玉看大家走了,心頭舒暢,渾身筋骨好似開啟了,丹田之內復又充滿了力量,心想:“真是奇怪,我明是要死了,卻這般坦然。”兀自想著,一不留神,要緊給人用手拿住,正抓在了穴道上,難以運氣,陸謙玉吃驚不已,一看不是別人,乃是武痴,叫道:“兄弟,你做什麼?”

武痴牙齒咬的咔咔響,一鉚勁,將陸謙玉扔了出去,陸謙玉察覺出武痴的意思,本想撥開他的手,卻晚了一步,在空中化了一段,意欲用千斤墜的功夫下落,不料,武痴全力一甩,那是哪般容易停住的,陸謙玉直飛過魔炎教眾的頭頂,落在洞口處,魔炎教愛蜂擁而來,陸謙玉.腳下一瞪,要以輕功踏過去,怎料,這腰間的一抓,竟把他的內力洩了,陸謙玉一旦運氣,疼得無法抗拒,哪裡飛得起來呢?

陸謙玉叫道:“兄弟,你這是為何,看不起我陸謙玉麼?”

武痴手持長棍,單腳撐地,與魔炎教眾廝殺一處,喊道:“陸謙玉,你別白費心思了,俺用內勁,封住了你腰間的“神闕穴”上,那是丹田真氣出發之所,你無法用內力,尋個安靜的地點,打坐半柱香的時間就可以恢復,快快逃走吧,俺武痴從不虧欠朋友,事已至此,俺一個人留在這了,你湊什麼熱鬧,快快去吧,清明時節,別忘了請俺武痴吃頓好的,喝頓好的。”

廝殺之音,蓋不住武痴的吼聲,魔炎教派的人烏壓壓衝過去,陸謙玉看不見武痴情形,心裡自責不已,暗罵自己:“陸謙玉,你好個糊塗,武痴兄弟,全為了你啊,你一個人真的走了,對得起他麼,對得起天地麼?”陸謙玉怒吼一聲,音浪嘶吼,孤寒捲起,洛英徑走,往武痴處殺去,驀然間,聽人喊道:“陸謙玉,你個呆子,武痴兄弟,甘願一死,為的是我等可以逃出生天,你還回去送死,豈不是辜負了武痴兄弟的一番好意嗎,不為武痴兄弟復仇,你埋沒了江湖這個字眼,你不是好漢,正所謂,能屈能伸才是真英雄。”

喊話的人衝出來,原來是秦老三,一把拉住陸謙玉,絲絲念頭在陸謙玉腦海迸出,雙眼淚水漣漣,仍由秦老三推搡拉扯,這會兒的陸謙玉,大腦一片空白,眼中景象飛速而過,只看見唐石手舞長劍,殿後殺敵,魔炎教派的人衝進來,前方黑漆漆的,漫無終點,甬道內高低不平,他一連摔了好幾個跟頭,秦老三拉著他氣喘吁吁的,他的腦海停留在武痴與魔炎教派的奮戰中,他能想到,武痴該有怎樣的結局,大約過了一柱香的時間,眾人在逶迤曲折的山洞中看見了一束曙光,直奔而去,洞口處,長滿枯草,蒼耳,還有蕨菜,將洞口遮蔽的嚴嚴實實,許來風嘔著氣,第一個衝出去,不見一人,原來到了祭祀坡的南邊,不遠處,隱約能夠聽到有人在辱罵,距離雙方陣前,不遠了,許來風解開了穴道,恨不成聲,沙啞道:“武痴兄弟,我許來風若不為你報仇,此生就不是人了。”

陸謙玉恍恍惚惚,往前走上一個小坡,只見一群人向這邊本來,正在這時,山洞內突然傳來一聲慘叫,唐石跌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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