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即來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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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小六的身份,陸謙玉的確是一頭霧水,對他原本的認知,不過護衛而已。

他是何許人也,之前家住何方,學的什麼武藝,用的什麼劍,真名叫什麼,至今多大了,是否有婚配?這些一概不知。

僅憑在船上相處的這短短的幾天時間,發覺這個人不壞,就是色了一點,窺斑見豹,不免行事草率,不符合江湖人的規矩。

不過,林杏似乎很瞭解小六的身份。

談到小六,自然還要說起了一個人來。

阿泰。

小六和阿泰兩個人幾乎形影不離,左右相伴,超脫於一般朋友之外,遊離在異性兄弟中間,這種微妙親密的關係,顯然不是在大船上可以養成的,即便他們之前經歷過生死,在這一點上,陸謙玉沒有詢問過老刀,保留了自己的疑問,實屬不該。

“陸兄,我說這麼多,倒要問你,你可知道,當日負責屠村的那個人是誰?”林杏問道。

“你說過的,宋白甲!”陸謙玉道。

“非也非也!宋白甲僅僅始作俑者,在魔炎教派中,到了他這個級別,不用什麼事都處處露面!”林杏說道。

田守義在旁思忖著,聞除了問題的實質。說是猜測,不如說基本可以確定,“林兄,莫非這個屠村的人,就是你說的那個小六?”

“罪大惡極,死不足惜。”馮少傑義憤填膺的握著拳頭。“這種人,就是跟在宋白甲身邊一隻餓狼,宋白甲讓他咬誰,他就咬誰,要是被我遇見,非要斬斷他的兩條胳膊不可,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陸謙玉看著馮少傑的過激反應,沒法表示,想他也是個性情中人,這一點跟浪流倒是很像。

“我在此之前,研究魔炎教派多年。根據我的瞭解,宋白甲,身邊有兩個得力手下,其名不詳,可能沒有真名,出處不詳,只有外號。一個叫六耳猴,一個叫泰山,一個瘦,一個壯,他們就是小六和阿泰。”林杏此言一出,陸謙玉倒吸一口涼氣,一想起,之前在自己眼前晃悠的兩個人,居然這等心狠手辣之人,不由得怪自己瞎了眼。

“他們藏得太深了吧?”浪流吃驚道。

林杏接著說,“宋白甲為白旗旗主,給予他們兩人的權力很大,這次叛逃魔炎教派,就是在他們兩個人的幫助下才完成的,可以說,小六和阿泰,就是宋白甲的左膀右臂,這樣的人,十惡不赦,我又怎麼可能救他?”

“此人不應該救。”馮少傑在一旁說。“不給他們一劍都不錯了。”

田守義瞪了他一眼,“少傑,切莫多言。”

“他們不是你的盟友嗎?”陸謙玉感同身受,苦笑問馮少傑,“你如此痛恨他們,是不是有點不夠道義啊?”

宋白甲帶著魔炎至寶投奔武林盟而來,天門山為武林盟主事的二十門派之一,小六是宋白甲的手下,陸謙玉這麼說,一點也不為過,他們雙方,被一種莫名的關系網緊緊的聯絡著。

“每個人心裡都有一把衡量道義的尺子,我們天門山也不例外。”馮少傑不屑的哼道,“他們算是毛的盟友,在我眼裡,至多是個馬糞。或許,連橫派——申屠烈那幫老家夥,可能把他們當門盟友看待。我們天門山,建立數千年,山規第八條,就寫著,誤當叛徒,叛徒沒有好下場,宋白甲此人,雙手沾滿鮮血,既然可以出賣魔炎教派,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出賣我們。”

“那你們還來保護他?”陸謙玉問。

“為了整個武林著想罷了。十二門派,均派出了精英,一路護送寶物前往東丘。不知道還要搭上十二門派多少人的性命。即便順利到達東丘,宋白甲手裡的東西,又跟我們有何干係?多半還是要落到連橫派的手中。也說不定是會稽派。他們兩派,在江湖中體量最大,我們天門山,還差的遠哩。”馮少傑開啟了話匣子,滔滔不久的說起來,一發而不可收拾,田守義在邊上拉著他的袖子,毫無用處。

但田守義還是不得不阻止他,禍從口出,這種挑撥離間,嚼舌根的事情,讓人聽見了,不禁對天門人的聲譽有所影響。陸謙玉三人,對天門山來說,畢竟還是外人?

“少傑,夠了,別再說了。我們首要的任務,是對付魔炎教派,不是讓你怨這怨那,宋白甲手裡的東西關係到了整個武林安危,事關重大,魔炎教派必定不惜一切代價取回,誰得了那個東西,就是抓住了禍端,在我看來,交到連橫派手中再好不過!”

“師兄你這個道理說得通,引火燒身的事咱可不做。”馮少傑囁嚅道:“我就是有些時候,想不通,氣不過罷了。憑什麼,十二門派大事他們說了算,好處他們得的多,就因為他們人多?”

“聽起來,你們武林盟內部好像不太和平。”浪流掏出酒葫蘆,呷了一口,臉色慢慢舒展。

“浪流,喝酒都堵不上你的嘴嗎?”陸謙玉怒道,“你什麼時候改改這個說話漏風的毛病?”

“事實擺在眼前啊!這天下間,魚是魚,蝦是蝦,烏龜是王八。那有什麼公平可言,難道不是誰的力量大,誰的拳頭硬,誰的底氣足,誰就有話語權嗎。”浪流微醺著反駁道。

“諸位,我們得往後看。”陸謙玉談到這裡,不想為這理不斷剪還亂的事情理論下去了,他從椅子上抬起屁股,說道,“林兄,你堅守自己的原則,我定然遵從你的意思。那邊,我需要回去一趟,在到達東丘之前,看來這個宋白甲還得好好相處,他手裡那個寶貝,也得保護好了。”

“我不救人,你該如何解釋?”林杏問。

“隨便編造個理由,誰能不會?”陸謙玉淡淡的一笑,走到門口,推開門,冷風襲來,吹得他髮絲凌亂。

正在此時,濃雲消散,月色如水,長街如綢,四周似墨,街上不見一個行人,轉眼之間,陸謙玉瞧見,一個黑影從長街上直奔自己而來,他警覺的退了一步,摸索著孤寒,又過了片刻,那人,像個麋鹿是的蹦蹦跳跳而來,熟悉的樣貌逐漸浮現在他的眼前。

“王燕?”

陸謙玉高興地大叫一聲,快步衝上去,王燕見到了陸謙玉,腳下一滑,向陸謙玉傾斜而來,陸謙玉把手伸進她的腋下,將她一把扶住,並用力託舉,王燕一隻手摟著陸謙玉的脖子。

“陸老弟,好久不見了呀!”王燕說完,嘴角一咧。

陸謙玉瞧著她狼狽的模樣,心中反而顧慮起來,此情此情,莫不像陸謙玉臆想出來的畫面之一。

他想,莫不是上天在啟示他什麼?可怕的場景,就要成真了嗎?

王燕面色土黃,沾著灰塵,土黃之下,便是蒼白,一臉倦容,嘴唇裂的流血,渾身上下的衣服,抽絲漏洞,破破爛爛的,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後背上露出一大片的雪白的肌膚,青一塊,紫一塊的淤青,觸目驚心,此外,還有兩道淺淺的傷口。

兩隻鞭子,本掖在腰間的皮帶上,不翼而飛了一隻。

“王大姐,你...?”

陸謙玉想到了她與花千鬼戰鬥過的情景,可他無法苟同,不敢相信,花千鬼那副身板,竟然還能將王燕打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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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她虛弱的喊道,“先別說話,陸老弟,快,快扶我進去。”

“花千鬼那個老賊呢?”

陸謙玉把她拖到了屋裡,其餘的人,見此情況,全都微微一愣,浪流更是跳了起來。

“陸謙玉,你怎麼如此輕薄無禮,男女授受不親,你趕緊把人女孩放下,快放下。”

“閉嘴。”陸謙玉吼道。

“嘿,剛出門就撿個女人,怎麼什麼好事都讓你碰見了。”浪流大叫,走到門口,四處看看,把門關死了。

“花千鬼那個狗東西,讓他給逃了。”王燕喝著林杏端過來的水,一飲而盡,喝急了,咳嗽了幾聲,接著說,“不是他逃走了,我本有機會為你逮到這個老匹夫,不過可惜,他的救兵到了。”

林杏走過來為她診治,於其實說診斷,不如說看了一眼,就明白了王燕的傷勢。

“傷不重,只是過於勞累。”林杏喃喃道,“陸兄,讓王女俠去床上休息,讓我給你煎一副藥,喝下去,好好休息個一天兩天,便無大礙。”

於是,陸謙玉把王燕扶過去,讓她躺下,蓋上了被子,王燕還不肯,幾次起身,都被陸謙玉按下了。

“你先別動,傷勢要緊。”

“老匹夫的事情更緊要。”王燕道。

林杏逗留了一下,轉身去尋草藥櫃子裡抓了幾把,轉頭扔到了砂鍋裡,讓浪流在一邊看著。

“你剛才說什麼救兵,你是碰到了了花千鬼的同伴嗎?”陸謙玉急切的問道。

王燕躺在榻上,呼吸變得均勻了,她一路逃回來,拼了命的跑,發現後面沒有追兵之後,她還是不肯放鬆警惕,為了給陸謙玉通風報信,在迤邐的山道上絆倒了石頭,不知道跌了多少個跟頭,一雙膝蓋磕破了,臉上也花了。

“陸兄,你且聽我說。”王燕舔了舔乾燥的嘴唇,“他們是魔炎教派的人,大隊人馬,足有幾百人,其中不乏有幾個高手,我的鞭子,就被他給打掉了,你快點離開這裡,說不定他們已經到了石頭城!再晚,就來不及了。”

陸謙玉點點頭,既然是王燕親眼所見,相信錯不了,魔眼教派的主力終於還是來了,而之前在石頭城的這些,不過就是一堆散兵遊勇,危險還在後頭。

陸謙玉掖著被角,拍了拍王燕的胳膊,輕聲道,“王大姐,我全知道了,你先冷靜一下,到達這裡,你就安全了,辛苦你了。”

王燕太累了,五天五夜沒有睡覺,抑或陸謙玉的手,給了她安全感,她緩緩閉上了眼睛,她現在需要睡一覺。

“陸老弟,姐開始一片好心,你們得快走...”王燕似乎是在囈語。

陸謙玉看見她睡沉了,於是轉身,王燕帶來的訊息,無異於雨天霹靂,眾人心照不宣,響雷,終究會來,遲一點,早一點而已。

田守義和馮少傑兩人,低著頭,相互正在商量著什麼。

“陸兄弟,看來,我們得先走一步了。”田守義忽然起身說,“這位女俠帶來的壞消息,與我們接到的山上的訊息基本一致。如果我們說的不錯,這次出現的一夥人,可能是大麻煩。”

“是誰?”陸謙玉問。

“邱鼎,魔炎君主的大兒子,人稱大公子。據傳此人功法甚高,手段高明。不過從未真正露過面,對此,還不能全然相信。但絕對不可以小覷。而跟隨他這種人一起來的人,肯定都是狠角色,只怕這次,要有一場血戰不可。”田守義回答。

看著田守義和馮少傑緊張的樣子,陸謙玉也杞人憂天起來。

這就聯絡到了他另外幾個幻想出來的場景。

敵人來襲,大船沉沒,浪流和林杏雙雙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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