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林杏的假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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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守義呆呆的站在後面,對於馮少傑的發瘋舉動,放任自流了...

浪流和林杏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相互看了一眼,兩不吭聲。

轉瞬之間,馮少傑一廂情願的與陸謙玉交上手了。

一個逃,一個追。

“謙玉莫怕,我來助你!”

浪流見著陸謙玉一副被欺負的樣,氣不打一處來,追著馮少傑屁股而去,剛跑了兩步,迎面一個人影張開一隻手臂,攔住了他的去路。

“你要幹嘛?”

“那是他們之間的事,需要他們自己解決,如果你不希望成全了魔炎教派,與我天門山為敵,就讓他們兩個打一場吧,不會出現任何意外的。”田守義說。

浪流撇撇嘴,沒衝動的出手,哼道:“我可不怕與你們天門山為敵,但我不希望成全了魔炎教派,那幫孫子。”

田守義笑了笑,什麼都沒說,默默的嚥下憤怒。

一方面他是為了保護馮少傑了周全,論打鬥,對方三個人都不是省油燈,若事態真走到那一遭,他與馮少傑肯定吃虧,討不到好處。

一方面也在保全整個武林並不牢固的關係。

如今,魔炎教派一家強勢,武林紛亂,除了十二門派,各自為戰。近些年,魔炎教派在江湖上四處募集江湖異分子,行雙管齊下,軟硬兼施的伎倆,幾個月前剛剛吞併了幾個小幫派、山莊以及強盜團伙,一幫雖小,百十個人不等,多了,就是一股不能忽視的力量,因而,魔炎教派藉機實力日益增長,是不爭的事實。

隨著魔炎教派壯大,那麼必然導致武林盟實力減弱。

整個江湖,東南西北,能有多大?恰用一張圓形燒餅比喻,形形色色的俠客就是餅上的芝麻粒子,餅上的芝麻數量或多或少,就那麼兩面,魔炎教派一刀切去了一半,還覬覦剩下的一半,那武林盟自然吃的就少。

情勢危矣,江湖告急。放任這種趨勢發展下去,大量的俠客放棄江湖道義,轉而加入魔炎教派,信奉它那一套迷人心智的聖火之道,到時候,亡羊補牢,為時已晚,整個江湖,將變成一個空架子,不等魔炎教派動手,自己變成了頹唐。

陸謙玉這頭,百思不得其解,誰能料到,自己居然有迷倒男人的魅力,讓其在屁股後面猛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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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少傑武藝,實在不是平平之輩。他出自天門山主峰天門殿,為梨春秋掌門坐下五大弟子之一,青年才俊,劍法歐飄然,主修天門山秘傳《十門劍法》。

該劍法,剛烈無比,素有九死一生之稱,江湖人稱不要命劍法。

但凡修煉者,須有過人膽子結合以強大毅力。

劍法精髓之處,在於絕處逢生的反擊,是江湖上可對抗強敵的幾大神奇武學秘籍之一,久負盛名。

修習之人,與敵交戰,往往先把自己置於極度危險的境地,潛心觀察對方的一舉一動,從而發現對方的破綻和弱點。等全部瞭然於心後,對期薄弱處發起山洪乍洩般的猛攻,出招明確,處處設伏,近身纏鬥,狠辣難防,不怕兩敗俱傷。

必是一心求勝,才能發揮劍法威能。

馮少傑自由孤苦,父親早亡,母親孀居,八年那年,母親害疫病嗚呼,他一個人,走了幾百裡山路,尋得天門山上來,昏死在山門之前。有幸成為梨春秋掌門坐下弟子。

他聰明伶俐,求勝心強,膽大妄為,彷彿是為《十門劍法》量身定製的不二人選。黎春秋有意培養,於是,順理成章的成為《十門劍法》為數不多的幾個傳人之一。

田守義,愛讀書,宅心仁厚,為人精明,心境平和,無法修行《十門劍法》。他修行的是天門山另外一套劍法,名為《天下劍法》。

《天下》、《十門》一同成為天門山立足於江湖的根本。

此劍法,與《十門劍發》在運用上,正好相反,講究,以柔克剛,以靜制動,以弱勝強。

兩種劍法,互為牴牾,究竟哪一種境界更高,這裡暫時不表!

陸謙玉自家中生變以來,宅心仁厚了許多。避免事態擴大,並不著急出劍,只靠騰挪躲開對方的劍鋒。

他發覺越來越不太對勁。

這傢伙攻過來的時候,看似凶神惡煞,宛如一頭猛獸。然而,劍法中規中矩,揮是揮,撩是撩,掃是掃,絕不設計陰謀,玩虛的,程度最高不過刺,甚是中庸。出手時,猶豫再三,舉劍不定,慢條斯理,動作更是不緊不慢,好像是街上的小孩子過家家,裝成了俠客,耍木劍。

一身上下,看見的地方,滿是破綻,實在是看不出厲害之處,規避起來不費吹灰之力。

陸謙玉絕不吹噓,若是他出劍攻出,別說用《千軍破》,只靠《河山劍法》的粗淺招式,三招之內,對方必將臣服。可惜他不會這做,大費周章,僅僅是為了多一個朋友,多一條路。

江湖太亂,何必引火燒身?

陸謙玉在甲板上,變了法似的逃,馮少傑就在後面追。

不攻,不出手,不生氣,只是逃!

馮少傑面色難看,出手愈加踟躇,這《十門劍法》遇強則強,反之,遇弱則弱,對方攻擊,基本靠吼,或者躲,去哪尋得破綻,沒有破綻,如何巧借弱點。

談取勝,難如登天。

談怪誕,天門山劍。

“朋友,消消火。”

陸謙玉帶著一副冉冉笑意,擺出我們是朋友,有話好好談的樣子,完全規避了《十門劍法》的優勢。當然,他完全不知都自己小貓碰到了死耗子,勝的突然。

“少傑,住手。別打了。”田守義算是看出來了,照這兩人這麼打下去,能打的天亮去。

馮少傑聞聽,最先停下來,長劍歸鞘,咧著嘴笑,仰頭看著桅杆上高處攀著的陸謙玉,拱拱手道:“朋友,我不跟你打,我們打了個平手。”

“這也算是平手?”浪流囁嚅。

陸謙玉一條胳膊構築桅杆,兩隻腳瞪著木頭,蹭蹭往上爬,像個猴子,到達高處,聞聽此言,低頭回應:“真不打了?”

“朋友,高出危險,你還是下來說話吧。”馮少傑搖頭苦笑,心道:“你也不跟我打,一點意思也沒有,虧得你不跟我打,否則...。”

陸謙玉信了他的話,從桅杆上跳下去,落地。咚的一聲。

“林兄為人我可擔保,斷然不會做出盜寶有傷人的賊人之事。”陸謙玉見著對方心情沉靜下來,馬上為林杏求情。

“此事,容後再議。”馮少傑道。

“你這人,是怎麼回事?”浪流插嘴,“如果你們早這麼想,還至於...那個嗎?”

“你閉嘴。”陸謙玉怕了他了。

“方才聽二位所言,天門山弟子,應該是癲狂之症,我斗膽隔空猜測一下,發覺出一絲門道。”林杏說。

“何解?”田守義驚訝。

“邪毒入腦,導致發瘋,喪失意志,因而才會出現,類似吃...,嗯,就是這種匪夷所思的狀況。”

“中毒了?”馮少傑搖搖頭道,“不可能,我們山中的不乏高明醫者,為他們全面檢查過,證明體內無毒。”

“方才你說,他們不是當場發瘋!”

“這種狀況,是在他們昏迷了一段時間,甦醒之後才開始的,並且愈演愈烈。”馮少傑道。

田守義在一旁點頭,“那次受傷的大概有十幾個弟子,他們性命無憂,只是瘋癲,或者是痴呆,不認識自己是誰,甚至攻擊其他弟子,為安全起見,把他們隔離關押。所以,我們得出的結論,是他們的腦袋被打壞了。”

“這也太巧了吧?”浪流插嘴道,“一兩個人的腦袋壞了,或許可以理解,十多個人腦袋都被打壞了,而且沒死,你們不覺得匪夷所思嗎?”

“可能是敵人故意這麼做的。”馮少傑說。

“當然,不排除這種可能性。”林杏隨後道,“我這裡還有個懷疑。”

“林兄請講!”田守義說。

“他們若是沒有中毒的話,那你們只能請雲頂三十六洞的人上山去看看了。”林杏思索道。

“請他們?”馮少傑一頭霧水,“難道,他們知道如何治療?”

“不,治不了了。”林杏語氣肯定的說,“假設,我的猜測沒錯的話,他們是中蟲了,也就是蠱。可能有一種微小的蟲子,侵入他們的身體,久居大腦,啃食著他們的神經,支配著他們的身體和意識。雲頂三十六洞人,是用蟲的專家。若是他們出手,相信可以成功。只不過,驅蟲容易,痊癒太難。中蟲存在的時間太長,大腦神經破壞嚴重,終身難以修復,即便他們好了,也會痴呆,只是不發瘋了而已。”

林杏語出驚人,驚呆了眾人,尤其是馮少傑,一臉狐疑,田守義還算淡定一點。

“我勸你們快點,蟲蠱最後會把整個大腦吃光,屆時,回天乏術,必丟性命!”

“田師兄!”馮少傑煥然大悟的叫著,“我這就馬上飛鴿傳書,回報山中,請三十六洞人過去看看。”

“三十六洞的人,是用蟲方面的專家,而你們的人,可能也是中了蟲...那麼,會不會是....”浪流在一邊小聲的說著。

“不可能。”田守義態度堅決,厲聲厲色道:“天門山與雲頂三十六洞同時江湖十二大門派之一,武林盟的重要成員,可靠的盟友,雖然平時交往不深,但他們怎麼會偷襲我們的人?”

“的確是沒有理由值得他們明目張膽的做!”林杏應和道:“浪流,你切多言。天下會用蟲的人,豈止僅有雲頂三十六洞一家?南方苗疆境內,到處都是這等奇人異士。”

“無論如何,都要查個水落石出不可,我天門山可不會蒙受這種羞辱。”馮少傑義憤填膺。

“蟲蠱,雖然難祛,或用藥控制它們,我這裡剛好有一記藥方,可以暫時控制住它們繼續對傷者的大腦造成破壞。”

“真的。”田守義拱拱手。“那就有勞了。”

“事不宜遲,請隨我來!”

林杏帶著田守義與馮少傑返回百草堂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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