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土地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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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謙玉只帶著林杏和浪流兩人同行,、將雙西門三羅剎,郭家三兄弟,市井賭俠—袁立宏,楊平,嶽保等人留在下榻之所,怕的是人多口雜,一個不注意,得罪了連橫派的朋友。

那天下第一大派,骨子裡便少不了,傲慢,瞧不起人,諸人皆是江湖莽漢,豪爽性子,一旦看不慣連橫派行事風格,一個言語不和,倒不至於當場打鬥起來,只怕後世心生罅隙,引起源源不斷的爭鬥。

陸謙玉與兩人,從側門出去,靜悄悄的下山,期時,山風浪漫,不冷不熱,徐徐舒服,一條小路,蜿蜒而下,路一側是排屋,一側是密林,路邊喧譁有聲,多有江湖漢子四處走動,或勾肩搭背在樹下閒聊,或坐石沽酒,或倚樹洞簫,或驀然發呆,或劍拔弩張,或虛心求教,人形色色,虯髯漢子,妙美女子,年青少年,耄耋老者,無所不包,武林之盛,便在此處,顯露無疑了。

陸謙玉從這些人身邊路過,只四目對視,便要客客氣氣的點頭,或謙謙一揖,以示友好,眾人見他膚色白淨,個性隨和,也都打招呼,往往點頭應允,翹嘴微笑。

從此處通往,連橫派所在的大院,便是如此了。

浪流走在兩人中間,面無表情,既不與人打招呼,也不向四周看,宛若熟視無睹,見慣了這種場面,只顧行走如風,健步如飛,突然間咦了一聲,腳下踩到了一塊石頭,一腳踢出了很遠,喃喃說道:“那連橫派掌門人,叫我們何事?”

林杏一臉淡然,說道:“陸謙玉與我,一個陸家的子嗣,一個林玉春的孫子,都是十大家族的後裔,他連橫派,不僅是江湖十二大門派之首,祖上更是十大家族之一,既認出我們,便是要問我們要那碎片了。”

浪流哦哦說道:“原來如此,陸家碎片,下落不明,謙玉並不知道,而你林家的碎片,又在何處?”

林杏笑道:“那等害人的東西,我又怎麼會帶上身上,老頭子自個留著呢,誰知道他藏在了那個山洞裡面,說不定在他的丹爐之中,總之,連橫派希望藉助這次比武大會,要將碎片聚於一處,不僅如此,還要當武林盟主,這次比武大會,人家可是雙豐收啊,真不枉它是江湖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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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流哼了一聲,便道:“沽名釣譽,我偏不承認,它是江湖最大,那又如何?”

“那是你的事。”林杏道。

浪流還要反駁,心想:“我就不承認,誰能奈何與我,連橫派,自詡名門正派,所作所為,未必正派。”

陸謙玉叫道:“你們兩個少吵,我們還未見過申屠掌門,怎知道他要對我們說什麼話,等會到了那邊···”陸謙玉本來要對浪流說,“等會到哪了那邊,讓林杏開口,他見多識廣,我們兩個盡量少開口,以免說錯了話,尤其是你,舌頭拐個彎,誰知道會爆出什麼話來,在這裡

,是十二門派的地界,我們可惹不起那申屠掌門。”礙於,申屠鴻海的面子,陸謙玉對申屠烈倒是十分敬佩的。便在此間,陸謙玉話頭給人掐斷,倏聽路邊有人大漢哎呦呦的叫喊:“那個小王八羔子,烏龜王八蛋,生孩子沒有屁.眼兒的,瞎子鬼扔的石頭。”

說著,一個人捂著自己的腦門暴跳起來,眾人側目一看,紛紛大笑,只見這人滿臉是血,該是腦袋瓜子給人一石頭砸破了,捂著傷口的右手,不斷的從指縫中流出鮮血,陸謙玉見了,臉色一灰,看了看浪流,似乎是說:“瞧你做的好事。”

浪流遠未想到,自己一石頭正中,轉動著眼珠子,灰溜溜的往前走。

林杏哈哈大笑,對那人說道:“兄弟還不快去那清水洗洗,可別破了相了。”說著,右手探入胸囊,拿出一小瓶金瘡藥來,一擲而去,判若梭子鏢一般,那人知道是止疼良藥,縱身一躍,伸手接過,只感重物撞擊,手臂微微一麻,掌心疼痛,心道:“他媽的,這小子內裡真高,倒在我之上了。”

這人,生的滑稽,小鼻子,小眼睛,小嘴巴,臉盤卻是極大,本來很醜的容貌,五官一經柔和,卻帶著三分可愛,尤其是小眼睛眯眯著,便是一條線,眼皮賊厚,下眼袋也高高腫起,個子不高,精神氣倒是不低,當時無水,回取多有不便,他指了指邊上一個沽酒的書生,那書生嘿了一聲,大氣的把酒葫蘆扔過來,他接在手上,譁啦啦往傷口倒,酒沾傷口,疼痛加倍,他卻只皺皺眉頭,哼也不哼一聲,接著將黃色藥粉倒在手中,不顧有毒無毒,三下五除二塗抹在傷口上。

林杏無愧是當世名醫,自詡神醫,一點不假,他所練藥物,皆不是一般凡品,當真是藥到病去,那漢子一拍腦袋瓜子,笑道:“多謝多謝,好藥好藥。”

林杏客氣對答:“江湖本是一家,一點小忙,不足掛齒。”

陸謙玉眼流鄙夷,心道:“林神醫好不要臉,那石頭明明是浪流踢出去的,你這是給人賠罪,還要人道謝,真不要臉。”

那漢子哈哈大笑,上前走了幾步,來到林杏身邊,抱拳說道:“敢問朋友,尊姓大名,在下,人送外號,土地佛——段天鵬,咱們兩個多親近親近。”

林杏心道:“土地佛,當真是好大的名號,又哪裡是什麼高手了,多半是自己起的外號,你連酒鬼隨意踢出的石頭都躲不開,差點腦袋瓜子開瓢,讓人好笑。”當即,回抱說道:“久仰久仰,在下區區小名,不足一曬,怎可在土地佛面前班門弄斧,傳言,土地佛三年之前,在江東一帶行俠仗義,連挑當地三座匪山,手刃八個江洋大盜,神功蓋世,仗義豪邁,當是一位英雄也。”

段天鵬笑容逐漸凝固,心中微微一凜:“我什麼時候做過挑山滅匪的事情了,這人是在說我嗎?”

其實,

段天鵬在江湖上不過是一個無名小卒,師從少林寺,乃是一個俗家弟子,後來多傷人名,給人逐出了少林,武功根基不穩,後天又無機緣奇遇,當真是極差,無名無號,根本不入流,可他年近三十不成事,偏又不承認自己平庸至極,喜好面子,只好自詡土地佛了。

這個名號,聽起來嚇人,其實哪有半點事實依據?

換做平時,他只在酒桌上說,或者私下裡,嚇一嚇市井之徒,怎會出去到處亂說?

眼見林杏當著眾多豪傑的面前,誇下海口,言辭鑿鑿,眾人無不信服,他也只好將這些正道之事認了便是,於是笑呵呵的說道:“朋友謬讚高抬了,除暴安良,懲惡揚善,本是我江湖人士分內之事,匪盜猖獗,害人匪淺,給我遇到了,定要管上一管,只是這斬草要除根,索性一不做二不休,連著挑了三座山,不僅是我,便是朋友你遇到了,也該出手除了。”

林杏念他這個外號浪得虛名,有意誑他,聽他這麼自吹自擂,說的有板有眼,忍不住心裡一陣陣譏笑,哈哈大笑,說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所欲不平之事,若不兩肋插刀,那可有違俠義之道了。”

陸謙玉見識過段天鵬的高招,知他武藝平常,絕非高手,但聽林杏如此稱讚,一時間竟然也信了一半,心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說不定此人,真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待會我可要好好拜見拜見。”

浪流縮在一邊,冷笑觀瞧,並不搭話。

四處裡悠閒的豪傑一聽段天鵬曾有如此事蹟,不禁好生敬佩,紛紛迎上來與他打招呼,江湖中人,愛財,愛酒,愛女人,更愛大英雄,那是千古不變的道理。

“想不到段兄,竟然有此俠義心腸,想必手段高明,在下佩服佩服。”

“段兄行跡,真乃我被武林的標榜,該當想你多多學習。”

“何時露出一手,給我們瞧瞧,傳說那江東一代匪盜,十分猖獗,不乏好手,尤其以蛇龍會為首,會中又兩個堂主,四個香主,幫主乃是武當山的棄徒,內功,劍法,不輸正派高手,早些年前,蛇龍會在當地好不威風,可最近幾年,好像平空消失了一樣,那便是給段兄剷除了啊。”

段天鵬,尷尬的笑道:“蛇龍會,龍蛇混雜,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當江東一帶,無惡不作,將它除了,本也不費力氣。”他怕這些人,纏夾不清,當即又藉故說道:“在下還有一些事情未辦,這就先告辭了。”

林杏嘿嘿一笑,說道:“段兄慢走,以後再有這種行俠仗義之事,可不要一個單幹,隨時告知小弟一聲,小弟與你同去,平時,小弟最是佩服你這種人了。”

段天鵬臉色張紅,羞愧不已,竟然兀自口吃了,說道:“那是應該,那是應該的,難道兄弟也有如此想法,下次一定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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