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東洋之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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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謙玉愈看愈奇,只見松上村雨腳下如同沾黏在地,或左腳為軸,往後躲閃,或右腳為支,往前躲閃,一味躲閃,並不進攻,兔起鶻落之間,將方安的刀法化解的一乾二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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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安為哥哥報仇,早已施展了生平所學,一套刀法用盡,再換一套刀法,青山刀,光影閃爍,行若流雲,偏偏連對方的衣服都摸不到,不免灰心喪氣。

林杏在邊上,看的召集,忍不住要指點幾句,說道:“攻他下盤,攻他下盤。”

方安習武多年,該攻敵人何處,自不用被人來說,只是松上村雨移動太快,無論下盤還是下盤,青山刀砍過去,哪還有人影?

又一套刀法打盡,方安黔驢技窮,他實力大不如哥哥方安,只學了兩套刀法,拳腳上略知一些皮毛,對付松上村雨當真是毫無辦法,一時間,汗流浹背,氣喘吁吁。

松上村雨站在他面前,一臉冷笑,說道:“閣下,還要打嗎?”

方安心道,“這樣下去,終究不是辦法,須得想個辦法,讓他不再躲閃,與我正面交戰,才能發揮青山刀的厲害”,他不以為自己武功多高,還尋思是松上村雨忌憚青山刀之鋒芒,這才沒有迎面硬抗,心念一動,說道:“東洋鬼子,莫要張狂,誰知道你用了什麼妖法,有本事的話,就別躲藏,跟我一對一的比試一番,雖然我方安實力不濟,大不了給你殺了,又有何妨,你可敢嗎?”

松上村雨笑道:“有何不敢,我只希望留你一條性命,你卻不要,若我出手,你可能抵擋我三招?”

方安哼道:“東洋鬼子說大話,你有什麼絕招,儘管使出來吧,在場的各位,都能做個見證,我實力不濟,若給你殺了,並不可惜,可你要記住,這裡是中國,你可以小看我,難道還能小看了,全中國的英雄好漢,東洋彈丸小地,只怕我中國人一人一口唾沫,便能把你們全部淹死?”方安甚至聰明, 眼見自己不是松上村雨的對手,若真打起來,只怕自己要吃虧,但畢竟,松上村雨是外邦人,地理優勢不在他那邊,國人相對排外,因此說話相激,煽動情緒,引得在場群雄無不憤慨,方安心想:“我對付不了你,這裡聚集中原的好漢,總有人能對付他。”

這一招,果然有用。

人群裡,當即有人說道:“東洋鬼子,還敢在我炎黃大地上放肆,好不囂張,可敢與我大戰三百回合!”

“等會,我便要會會你,東洋的功夫。”

“東洋武功,無非來自華夏,此人功法甚怪,但天下武學,殊途同歸,他腳下用的乃是,流雲宗的一套步伐,名叫逃之夭夭,凌波微步,我可說錯了嗎?”

便是林杏也壓制不住了,說道:“方安兄弟,你儘管上便是,若是真打不過他,那便退下,昔年,你哥哥方成與我有一面之緣,今日我定然不會讓你性命受到威脅。”陸謙玉聞聲看去,只見林杏右手上捏住了兩枚金錢鏢,在方安遇險的時候,便要脫手而出,掩護他一番。

松上村雨見四下群雄並起,今日已是窮途,仍是不慌不忙,解下腰間佩刀,橫在胸前,右手不斷的撫摸著刀庫,微微笑道:“中原武林,好漢不少,可要仗著人多,要對付我一個外力人,難道就不怕天下人恥笑嗎?”

“取笑個屁,你不分青紅皂白,害人性命,自是天地不容,中原武林的好漢對付你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那便沒有什麼規矩可言了,不過為了讓你輸的心服口服,彰顯我華夏武學是你你東洋的拳腳的祖宗,我浪流便來一對一與你打一場。”浪流喊道。

“不錯,這位兄弟說得好。”

“中華武學,乃是你們小鬼子的祖宗,你到我們面前來顯擺,那是自不量力,自取其辱。”

“見到老祖宗了,還不下跪,這孩子,真是忤逆!”

群雄放聲大笑,一時間,什麼難聽的話都說出來了。

松上村雨孤零零的,受人指責,口齒又不伶俐,哪裡能反擊,臉上微微一變色,倏地拔出腰刀,給刀庫扔在地上,說道:“素問中華武學,博大精深源遠流長,習武之人,厚德載物,俠義心腸,今日一看,中國武林,不過如此,卻是一群小人混蛋,比俠義之士要多,假仁義,假道德,唯有一顆骯髒的心,不是假的,與你們相遇,我感覺羞恥,中國更給你們這些蒙羞!”

此言一出,滿場譁然,許多人甚至破口大罵!

“你說什麼,你個東洋鬼子,知道個球。”

“信不信我給你的嘴撕碎了?”

“來來來,我們兩個比劃一下,我不打得你,滿地找牙?”

這幾句話,卻說到了陸謙玉的

心窩窩裡,陸謙玉拉住浪流,小聲道:“你先回來,看看這人還要說什麼?”

“跟他還有什麼好說,我幾拳便給他打回東洋老家去。”浪流哼道。

“《拂雲手》是厲害,可要幾拳勝他,怕也不能。”林杏道。

陸謙玉看他手中的腰刀,與中土腰刀不同,更像是唐刀的造型,刀身彎曲較小,形如劍,刀窄而長,輕薄鋒利,周身銀亮,在唐朝時候,東洋便派使者來到唐朝,學習了很多中土的文化過去,包括農業種植、文字、歌曲、舞蹈等等,其中唐刀也給借鑑了,這刀便是以唐刀為造型,改良出來的,俗稱武士刀,陸謙玉不知道那段歷史,只感覺這刀不錯,像劍不是劍,不像刀卻是刀。

松上村雨亮出此刀,眾人觀瞧,無不駭然,歎為觀止。

但見這刀與中土柳葉刀,鬼頭刀,九環刀,朴刀,寬刀,長刀,彎刀等等大不一樣,只盼望松上村雨能施展兩手出來,讓大家見識見識這東洋刀的厲害之處。

松上村雨見眾人無不針對自己,兀自心裡感到一陣悲傷,更不在一味躲閃,心道:“你們既然如此看不起我東洋,那我便施展幾招給你們瞧瞧,讓你們莫要把我小看了。”

此間,方安正右手刀挽個半月弧,從右打到,左掌劈向松上村雨的面頰,一刀一掌,但也有些大手子的風範,松上村雨巍然不懼,往左一拉,躲過此刀,緊接著,方安左掌已經到了他的面門,松上村雨左手成拳,迎著方安左手打去,不偏不倚,正中方安掌心,這股力量,已經用到了八成,方安手臂一挫,只感覺掌心生疼,哎呦叫了一聲,忽忙後撤,整個左臂,宛如斷了一般,一時半會,再也提不來了,松上村雨也不追趕,武士刀拉起,雙手緊握刀柄,提到右身,此刀猶長劍一般,正所謂,一寸長,一寸強,腳步踏上,左腳先邁一步,右腳跟上一步,踏到了左腳的位置上,接著左腳再邁一步,右腳再踏上左腳的位置,如此走了三步,落地如一,竟無半點差池,移動不快,身體像個板材一樣的堅硬,直勾勾的迎上去,揚起手中武士刀,倏地斬下,方安左臂發麻,卻未受傷,此時不當用了,見到對方刀來,心想:“都說你東洋刀厲害,那我就跟你硬碰硬!”運氣在右臂上,揚起青山刀,兩刀相交,只聽咔嚓一聲,震得眾人耳朵嗡嗡直響,方安大吃一驚,本以為長著青山刀之利,立即便可以斬斷了這東洋刀,但看那東洋刀刀身單薄,破風砍下,竟是半分未損,倆人均已用了十成力氣,青山刀上卻留下了一個小小的豁口,方安得到此刀以來,未曾見到此刀上有什麼瑕疵,當即心裡一橫:“真想不到,連青山刀,也奈何不了這個東洋鬼子!”想到這裡,只見松上村雨故技重施,又是一道當頭斬下,方安躲避不得,只能再次揚刀格擋,松上村雨雙手握刀,臂力之大,熟悉灌入此刀之上,又聽鐺的一聲巨響,眾人無不掩住自己的耳朵,連陸謙玉也給震得一咧嘴,耳朵嗡嗡好像有人在敲大鼓。

方安以硬碰硬,倒退了數步,胸口一悶,便要哇的一口吐出鮮血,幸而他趁著血液未出,急忙咽了下去,眾人只看見他臉上痛快,卻不知道他已經受了內傷,五臟六腑將接受震盪,持刀的右手,也在這種巨力之下,震得筋骨斷了少許,方安正在氣頭上,時而沒有發現,只見此時青山刀上,豁口更大,原來,這一刀,松上村雨,又是砍在了原來的豁口上,方安不信它又如此的準頭,竟然兩次都能命中一點,只道是他走運罷了,青山刀雖是寶貨,被兩下砍中一處,豁口之上再添豁口,刀身之上,出現了絲絲裂痕,方安看罷,心想,“這東洋刀,好厲害,到底是什麼材料做的,只要再來一刀,青山刀勢必被毀,我也活不了。”正在思考,松上村雨,第三刀,又如之前兩刀模樣,毫無變數,急速砍來,方安再也不敢硬抗,忙往左邊躲閃,怎料松上村雨速度太快,待方安才要邁動腳步,刀已抵達面門,再進一寸,便要將方安劈成兩半不可,方安情急之下,顧不得寶刀,一手握住刀柄,一手搪住刀背,往上舉架,鏗的一聲,只見青山刀碎片橫飛,刀身碎成了瓦片模樣,幾片刮著方安的面頰飛過,留下了幾道可見的視窗,鮮血不受控制的流出,方安終於再也忍不住,一口鮮血噴出,癱倒在地上,接著又是幾口鮮血,他身邊的手下見了,各個英勇,反倒不退,而是前進攻去,兩人來到方安身邊,大聲呼喚著方安的名字,將他拉響了一邊,方安這三劍給震得右手筋脈寸斷,即便有妙手神醫相救,怕是接上以後,也再難重複以前,耳朵給震得宛如聾了一般,聽不到手下喊什麼,三刀之下,耗盡了身上的力氣,只得任由手下將他拉走。

東北漢子,固然英

勇,有哪裡是松上村雨的對手,只見他雙手持刀,手中毫無妙招,無不是左劈,右砍,中刺,這三招了,與中原武林,刀走勇猛,劍走輕靈,一招打出,十般變化不同,他來來去去,就是這三招,左劈下接右砍,右砍或接中刺,中刺之後,便是左劈,等他沉穩對敵之後,腳下的靈活業已不見,甚至變得呆板木納,然而就是這樣幾招,打的十多個人進不了身,只要有武器與東洋刀遇見,那必定是立即斬斷,乾脆徹底,直至最後,十多個人,再無兵器可用,只得撤退,身上並未受傷,只是各個垂著右手,可見是刃斷之時,受了不小的震盪。

方安猛噴幾口血之後,林杏立即趕過去施以援手,倒出幾顆黑色藥丸,放在手心之中,遞到方安面前,方安見林杏,只是熟悉,一時間忍不住來,在長白山的時候,他曾經在酒桌上陪酒,與林杏喝了幾杯,那時候,他才是一個少年,林杏也不過十二三歲,兩人年紀相仿,在一見,都已成年,臉上變化雖然不大,但也與往日不同。

“你···,多謝了。”方安想也不想,抓著藥丸,正好口含一口血,未及噴出,就著自己的血,吞服了下去,的是一個威猛的漢子。

林杏又轉到他的後背,手掌往幾個大穴上一搭,從上至下,運轉內力,為他推拿,方安傷得不是太重,卻不想是松上村雨手下留情,只感覺林杏推拿之後,渾身登時不再難受,謝字不決口,說道:“多謝這位朋友,在下方安,敢問英雄名號,只是囊中羞澀,無以為報,若是到我北方去,定然要給英雄,製備大禮相贈!”

林杏推拿之際,內氣透過筋骨,便已察覺,方安盡是剛才運氣太猛,導致氣血不暢,丹田空虛,卻沒有什麼大的內氣,五臟六腑,均完好無損,再治無益,於是收了攻,微笑道:“我與你哥哥,也算是舊人,可惜,他竟然英年早逝了,若有時間,再去東北,我定要去方成墓前拜會。”

一聽林杏是哥哥的故人,方安眼含淚珠,險些要流出來,他生長在北方,何時下過江南,一路帶著人從北追到南,路上吃了多少苦,又迷了多少路,可算是找到了大仇人,豈料,自己卻拿他不住,兩人武藝,相差何止倍蓰,即便再修煉個十年,又能打的過他嗎,殺哥之仇是報不了了,如今見了哥哥的故人,一腔辛酸,湧上心來,不由得要哭出聲。

林杏見他可憐,又想方成慘死在松上村雨的手中,這件事,自己若是不管,這浩瀚武林,豈非沒有天理了嗎,錯殺無辜之人,行事惡毒之人,若得不到半點懲罰,那正義何在?

江湖中人,個個妄稱自己是俠客,這個大俠,那個大義,見到不平事,若不管一管,豈非浪得虛名,又是什麼俠士?

這時,方安再也按捺不住,幽幽哭了起來,口中言語不清,自是動了真情實感,說道:“哥哥···嗚嗚···你在天上有靈···可千萬別怪弟弟,弟弟學藝不精,只怕在有二十年,也無法給你報仇了,爹孃死的早···,只剩下我們兄弟倆在松花江上過活···那年大雪封山,家裡斷了口糧,要不是哥哥···嗚嗚····”

方安越說越酸,轉而泣不成聲,聽得眾人,無不為之悽然,有些女子,躲起來偷偷抹眼淚,陸謙玉只聽他說的是與方成兩人的故事,斷斷續續,聽不明白,大概便是,從小這倆人無父無母,相依為命,方成張他幾歲,將他拉扯到,十分不容易,受盡了各種心酸羞辱,後來倆人一起習武,在松花江上闖出了一片名堂,結果,方成就被松上村雨所殺···

林杏背對陸謙玉,看著方安哭唧唧的模樣,當即大喝一聲,一巴掌甩過去,打的方安哽咽一聲,半邊臉,登時紅了起來,方安一時給打懵了,不明所以,只聽林杏怒斥:“男子漢,大丈夫,你哭什哭,好沒出息,早知道自己沒有辦法給哥哥報仇,為什麼當初不好好學武,江湖就是這樣,弱肉強食,你連這個都不懂,還是乾脆只打魚好了。”

方安絕不敢對林杏動怒,聽得林杏話語有些道理,捂著臉,不說話,垂著頭,搖了幾下。

林杏忽的站起,轉身向陸謙玉說道:“方成這事,我要管上一管了。”

陸謙玉聳聳肩,說道:“隨便你!”

浪流飲下一口酒,哼了一聲,頓時酒氣飄出,說道:“東洋小鬼,不在你老家好好帶著,跑到我們中土來殺人放火,當真是欺負人,欺負到家了,浪爺爺今天看不去眼,要在你身上,也割一十三刀,嚐嚐滋味如何。”

松上村雨一瞧有人要給方安出頭,的是意料之中,朗聲笑道:“你們是要與我松上為敵嗎,哈哈哈,可惜可悲,你們都給那方成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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