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虛無

“這…這是哪？”

“死了嗎？”

“看來還是失敗了！…死了也好！”

“唉！”

在這一片死寂之中，突然間，一聲聲迷茫的聲音從那虛無的深處傳來。

而就在這一刻，那聲音的主人卻是忽然驚呼了一聲，原本的黑暗虛無，瞬間破碎，化為一片光亮。

那是一副多彩的世界。

一座小山峰上

老者目光不可思議地看著下方的道場。

他的目光落在一個青年身上，稚嫩的臉上，卻依稀與他有些相似。

“這…”

老者張了張嘴，卻驀然發現，自已的聲音無法傳出去。

甚至就連自己的身體，在拂過面前的樹木之時，也是穿透過去。

“回首過往？”

老者輕嘆了一聲。

目光最後停留在了那年輕人身上。

歲月荏苒

老者不知矗立了多久，也看了年輕人很久。

第一年，年輕人破了金丹境，成為了舉宗上下的傳奇人物。

第二年，年輕人破了元嬰境，成為了宗門內最年輕的長老。

第三年，宗門遇敵，年輕人力挽狂瀾，救下了宗門。

第四年，年輕人成了宗門掌門，那時的他已經踏入了分神境界。

第五年，年輕人外出歷練，入了仙府，逆了命。

第六年…

第七年…

直到這一年，不過剛過了三百歲的年輕人，從無敵之姿入了仙尊，成為這個世界的傳奇。

“這就是我的前半生嗎？”

老者屹立在山頭上。

三百個歲月，他腳下的山峰早已經改變，他腳下的宗門更是成為了這世界最強大的宗門。

那個年輕人成為了掌門，迎娶了前任掌門的女兒，又有了自己的孩子。

而這一切，卻是讓老者眼眶微紅。

“原來，死前的回憶是這般的奇妙！”

老者嘆了一句。

又是一個三千年。

宗門大慶

少掌門夫人有喜，大擺宴席。

卻在這時，老者的眼神徒然變的凌厲，渾身更是劇烈的顫抖起來。

他目光所觸及到的地方，天空化為了一片黑暗，地上化為了一片血海。

無數人殺入了宗門，嘶吼聲，刀劍聲，觸目驚心的狀況，讓老者的雙眼充滿著是殺氣。

就是這一戰，讓他身中陰煞之毒，苦受了數萬年之久，也是這一戰，讓他失去了親人，也是這一戰，讓他尚未出生的孫女，只能夠呆在靈胎之中，蘊養數萬年之久方才出世。

“可恨！”

老者怒吼著，雙拳握得嘎吱嘎吱作響，他恨不得衝過去殺了那些雜碎，但他知道他現在所面對的不過是回憶罷了。

“一定要活下去，一定！”

驀然，老者抬頭，神色化為堅定。

他想到了自己還殘存的神志，想到自己還並未真正的死去。

忽然，畫面破碎

再一次陷入黑暗。

……

“大哥哥，你說我爺爺什麼時候能夠醒來？”

一艘靈舟上，女孩一臉擔憂的說道。

“放心吧！大哥哥說過一刻鍾，那便是一刻鍾！”

“似乎快醒來咯！”

秦劍歌揉了揉女孩柔順的黑髮，笑了笑。

在他的感知之中，老者的狀態一開始非常不好，但現在也逐漸的趨於穩定。

神識的波動越來越強烈，既然是馬上要甦醒了。

而且…

也就在秦劍歌話音剛落，原本還靜靜躺在那裡的老者，忽然身軀自動漂浮了起來。

他的身上泛著七彩光，一股吸力自然而成，吸扯著漂浮在星空之中的一切能量。

他的氣息在節節攀升，不一會兒便已經踏入了仙尊境界，而且還在持續上升著。

“爺爺？”

女孩一臉驚喜，但很快便是止住了步伐，有些焦急地看向秦劍歌說道：“我爺爺這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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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心，你爺爺正在恢復，要不了多久便會醒來！”

秦劍歌拍了拍女孩的肩膀，以示安慰。

秦劍歌的目光再一次落向老者的身上。

不破不立，破後而立，這本來就是一種奇蹟。

但這種奇蹟偏偏發生了。

原本老者的實力能夠突破到仙尊境界已經是極限了，但秦劍歌在他的身上看到了一股執念，一股強烈到即便是秦劍歌也是心驚的執念，又配合著丹藥殘餘下來的力量。

突破了！

老者睜開雙眼，雙目之中爆發出懾人的紅光，過了許久，方才消散。

星空中湧來一大片劫雲，層層疊疊，異常的壓抑，籠罩方圓千萬裡。

這種異動，驚動了四方人物。

無數世界，無數仙尊踏來，一位仙帝的誕生，他們自然是要瞻仰一下尊容。

也有仙帝而來，似乎是想要查探一番。

不下於數百尊人物，聚集在千萬裡之外，沒有再踏前一步。

雷罰降臨！

如同真龍一般的雷霆，沿途不知多少星隕石化為虛無，所過之處形成了一條百萬裡的虛無通道。

而這一刻，老者也終於動了，他手中出現了一把劍。

鋒銳至極，似乎能夠劈開整個星空。

一劍揮下，雷劫消散。

第二道很快降臨。

同樣是一劍！

第三道！

第四道！

……

九道雷罰輕鬆度過，沐浴在雷光之下，老者一人一間的身姿，讓無數仙尊屏住了呼吸。

即便是諸多仙帝，也是為之詫異。

什麼時候雷劫如此好度過？

一些仙帝很想問一問！但也並為真正的上前。

在他們的感知之中，那位新晉仙帝，似乎不是一個很好惹的傢伙。

眾多仙尊仙帝散去，而老者也是落在了靈舟上。

“屬下周青山拜見公子！”

老者直接單膝跪下，恭敬說道。

這回讓秦劍歌詫異了。

只不過，那般嚴肅的神情，似乎並不像是在開玩笑。

“大哥哥，謝謝！”

一旁的小女孩也是露出了燦爛的笑容。赤紅的雙瞳也不再是那般的冰冷，讓人畏懼。

“胡鬧，還不趕緊拜見你的師傅！”

倒是周青山面色一肅，沉聲一喝。

“師父在上，弟子周蘭嫣拜見師父！”

女孩連忙跪下，神情變的肅穆。

這有點讓秦劍歌措不及防。

等待反應過來時，女孩已經三拜九叩，行了大禮！

“嫣兒，快起來吧！

不過事先說好，我也只能暫時教你一點本事，等你真正的師父來了的時候，再由他來教你”

秦劍歌無奈的搖了搖頭，連忙是將小女孩拉了起來。

“老先生，你也起來吧！

既然你決定跟隨本公子，那麼一切都要聽從本公子的！

至於你的仇…”

秦劍歌又是看向周青山，沒有繼續說下去。

“屬下一定遵從公子的吩咐！”

周青山神色頓時一凜。

他清楚一時之間報得仇顯然是不可能的。

既然決定了要藉助前者的力量，那他也做好了作為一名下屬的覺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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