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影戰甲？菲奧娜？”薩潘第一個想到的人是菲奧娜。

“不對，那家夥帶著小丑面具，是敵人。”格魯斯卡立即拔出了武器，並且讓大部隊保持警戒。

白馬在快到敵軍之時慢慢減慢了速度，似乎不是想打仗，而是想談判。

薩潘舉起了一隻手，讓大軍不要輕舉妄動。

慢慢地，對方來到了薩潘的面前。

“你就是小丑女？不對，你就是那個江薇？一直藏在沛城裡的江薇？”薩潘試探道。

“其實是我。”菲奧娜慢慢拿掉了面具。

“菲奧娜？居然是你？你為什麼戴著小丑面具？”

“故意的。”菲奧娜笑道。

“故意的？難道你真的投敵了？你不會真的背叛我們了吧？”薩潘和菲奧娜一年多的交情，實在無法相信菲奧娜會如此輕易投敵。

“沒辦法，刀架到我脖子上了，我只能投降了。我也不是什麼聖人，對吧？”菲奧娜苦笑道。

“你應該是詐降吧？現在你就可以迴歸了，你看，你的第二軍團還在呢，足足有兩萬人左右。”薩潘指了指右手邊的軍隊。

菲奧娜沒有再說話，而是直接騎著白馬來到第二軍團這邊。她對著幾位副將不停說話，在遠處的薩潘和格魯斯卡感覺非常奇怪。

“菲奧娜在幹嗎？”

“在敘舊吧？”薩潘也毫無頭緒。

大約一分鐘後，第二軍團的各個領導全部發出了命令。

只見第二軍團的士兵突然邁開了步子，向著沛城的北城門衝過去。

“什麼情況？”薩潘這下不淡定了，他和格魯斯卡立即來到了菲奧娜旁邊，不停質問她要幹什麼。

“你說呢？”菲奧娜故意反問道。

“你不會是要攻城吧？現在不適合攻城，再者說了，你們要進攻，怎麼不先跟我商量。”

“那個……”菲奧娜露出了很為難、很糾結的笑容。

“不是攻城，他們連武器都沒拔出來。不對勁，菲奧娜，你到底要幹什麼？”格魯斯卡瞪大了眼睛，他越來越覺得事情不對勁。

“那個……不好意思說呢。”菲奧娜還是很為難的樣子。

但是菲奧娜就算不說，薩潘和格魯斯卡也知道答案了。只見北大城門居然徐徐開啟，似乎是在迎接第二軍團進城。

“菲奧娜，你到底什麼意思？”薩潘終於按耐不住，他也拔出了武器，對著菲奧娜。

“我不是說了嗎？我已經投降了。至於我的軍隊，當然要一併投降了。”

“你特麼放什麼狗屁，你投降是認真的嗎？”

“肯定是認真的。”

“我不相信，你的腦子是進水了吧？”

“你們很奇怪啊，我都說了我是真的投降了，但你們卻執意認為我是詐降。就連江楓都相信我是真的投降了，否則他會放我出來嗎？那不是放虎歸山？”

“別逗行不行？你為什麼要投降？”薩潘激動道。

“沒有辦法，這是大勢所趨。”

“怎麼就

大勢所趨了？”

“沛城的政治經濟體系，以及各方面的制度都是有問題的，無數平民都希望離開沛城，有的人甚至不惜付出生命的代價。但現在，每個平民都很快樂，沒有人再想要離開沛城，這才是沛城應該有的樣子。江之勢力接管沛城，是民心所向。”

“你能不能別跟我扯這些狗屁，我只想問你，為什麼要投降？為什麼要背叛我們？我們曾經一起共事，上刀山，下火海。然後你現在跟我說你投降了？你覺得我能接受嗎？”薩潘激動得不得了，聲音也非常響亮。

“菲奧娜，我也不懂，為什麼就這樣背叛了我們？”格魯斯卡搖頭道。

“我沒有忘記我們之間的戰友情，但有些事情，不要只挑好聽的說。我們三個人一直以來都是明爭暗鬥，從未停止過競爭。這也是為什麼，沛城的軍團非要分成三個，而不是一個，也不是更多。”菲奧娜直言道。

“一點點競爭又能怎麼樣？我們共事了這麼久，這些小小的摩擦和矛盾能比得過我們之間的友情嗎？”薩潘氣憤道。

“友情？算了吧，我們之前只是立場相同而已。但要論友情，我覺得並不到那個程度。我就不多說其他的，就說說為什麼第二軍團現在只有兩萬士兵？為什麼？”菲奧娜也提高了音量，語氣中透露著幾分激動。

面對菲奧娜的問題，薩潘和格魯斯卡居然沉默了，他們直接被問住了，或許是在想辦法編造理由吧。

但是這個理由真的很難編啊，為什麼呢？

幾個月前，三大軍團出征周邊城市，不斷攻城略地，極其風光。

那個時候，第一軍團兵力有7萬，第二軍團有6萬，第三軍團有6萬。總得來說，各個軍團的兵力數量差不多。

但後來，三大軍團越打越遠，終於引起了聯軍的重視。

破空、夏雅霜、楚歌、劉川等勢力聯合出兵對付三大軍團。

三大軍團勢頭正旺，所以是迎頭痛擊，絲毫不懼聯軍。但是聯軍畢竟有很多人才，所以三大軍團也得制定作戰計劃，不能盲目亂打。

但在作戰的分配上，薩潘和格魯斯卡有意讓菲奧娜去執行難度更大的任務。

通俗來說，就是把髒活累活給菲奧娜幹了。

為了大局，菲奧娜忍了。她甘當綠葉，甘當輔助，甘當誘餌，多次換來了隊友的勝利。

可是，所謂的軍團，可不是一個人的戰鬥。

第二軍團的士兵越來越有意見，他們已經受不了為什麼第二軍團的傷亡率總是最高的？

雖然菲奧娜勸說大家，並且告訴大家這都是為了大局。可是現實是殘酷的，越來越多的士兵心存不滿。

作為一名軍人，每個人都希望獲得更高的軍功分，畢竟這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徵。可是軍功分跟殺敵和戰鬥勝利與否有莫大的關係。鑑於菲奧娜的軍團總是要挑戰一些難度很高的戰役，導致第二軍團的士兵普遍軍工過少。

久而久之，第二軍團早已經怨聲載道。

與聯軍的戰鬥持續了數個月，沛軍的總死亡人數大概是十萬左右

。現在，第一軍團的兵力還有四萬左右，第三軍團的兵力也有四萬左右。只有第二軍團的兵力，只剩下兩萬左右。

短短數月，菲奧娜失去了將近四萬的子弟兵。

當然，三大軍團會死人，聯軍也會死人。

幾乎每個聯軍的勢力都會有不少人戰死，數月之間，聯軍總死亡人數達到了七萬左右，與沛城的十萬相差不了太多。

聯軍的兵力也不多了，而且各個勢力之間也會有一些小算盤，不會真的把所有兵力投進去。所以沛軍認為只要繼續消耗，遲早能夠耗死聯軍。到時候，對聯軍的各個勢力採取逐一擊破的策略，搶佔他們的資源，最終獲取大勝利。

到了那個時候，沛之勢力的版圖將達到空前的規模，幾乎佔據整個河東北省。

為了大業，菲奧娜一直在忍。

每天晚上，菲奧娜都對著夜空祈禱，希望沛軍能夠儘快取得勝利，希望那些聯軍能夠儘快放棄抵抗。

但當沛城被人從內部瓦解之後，菲奧娜頓時覺得所有的努力都已經沒有了意義。

沛城是沛之勢力的基礎，沒有了沛城，等於沒有沛之勢力。

時至今日，菲奧娜終於可以不用再忍了，她要把僅存的兩萬子弟兵帶走，不再讓他們遭受任何不公的待遇。

當菲奧娜把所有苦水倒出後，薩潘和格魯斯卡才終於放下所謂的面子和尊嚴，他們開始不斷向菲奧娜道歉，並且答應讓第二軍團所有士兵的軍功分翻倍，一定會讓他們享受更好的待遇。

但菲奧娜苦笑了一聲，搖頭道：“沒有意義了，現在軍功分沒有意義了。沛城不是我們的了，軍功分還有用嗎？所有的一切都晚了，沛之勢力已經不再。你們已經無家可歸了，而我，只是希望我的士兵還能有家可回，你別忘記了，這些士兵的家人還在沛城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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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菲奧娜附近的士兵聽到了菲奧娜的話，他們的內心開始動搖。沒錯，家人還在沛城呢。既然沛城已經易主，投降又有什麼不可以呢？

看著士兵們一個一個動搖的表情，薩潘的表情立即變得面目猙獰。

“不，不，不行，難道就這樣完了嗎？我不甘心，我怎麼能甘心？”薩潘憤怒得咬牙切齒，他怒瞪著沛城的城牆，仇恨浸滿了雙眼。

“認命吧，薩潘，格魯斯卡。趁現在還不晚，你們也投降好了，如果表現出誠意，江楓不會虧待你們的……”

菲奧娜還未說完，薩潘突然用手掐住了菲奧娜的脖子，並且不斷使勁。

“你幹什麼？”菲奧娜立即用雙手抓住薩潘的手臂，但卻無法拉開。

菲奧娜的脖子有軟甲保護，有卸力作用，靠掐當然是掐不死菲奧娜，但卻控制住了菲奧娜的行動，因為薩潘的力量比菲奧娜還要高。

“菲奧娜，既然你選擇背叛我們，就別怪我無情。格魯斯卡，動手。”薩潘吼道。

“薩潘，你認真的嗎？”格魯斯卡還是有些小猶豫。

“不要廢話，菲奧娜現在就是不折不扣的敵人，如果讓她繼續妖言惑眾，我們的兵都要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