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峰的刀上是有毒的，所以你才會昏迷這麼久。哪怕是現在，你身上的毒素還未完全清除。”龐龍解釋道。

“可惡，怪不得我感覺全身無力。”

“我們的解毒師針對於你身上的毒素研製出了低效果的解毒劑，雖然效果不高，但會慢慢將你身上的毒素徹底清除。”

“那得多久？”

“不好說，可能個把月吧。”

“不行，我要去找薛雨虹。”孫力激動道。

“薛雨虹他們沒事，都很安全，你安心養病就行了。”

“那你能把我送回家養傷嗎？”

“這不可能，首先要把你從這軍事基地送出去很難，畢竟這個軍事基地可不是我做主，還有比我軍銜更好的人在把控。其次，現在的解毒劑一天只能研製出一劑，如果你離開了這裡，明天就沒有解毒劑了。”

“可是我真的很不放心，能讓我打個電話嗎？”

“這個也沒辦法，從軍事基地出去的電話，都是有監聽。你前腳打完電話，後腳就有人找過來了。”

“那你的意思是我被監禁了？哪裡也去不了了？”孫力不爽道。

“至少現階段是這樣，等你體內的毒素徹底清除，我會找個機會送你出去。至於薛雨虹那邊，我會派人秘密和他們取得聯系，向他們告知你的情況。所以你也好，他們也好，都安心等待一個月吧。”

“可是……我……真的很不放心……”

“我都說了，我會向他們報平安的。”

“那我能寫封信嗎？然後讓你的人把信帶給他們。”

“孫先生，我們不是送信的郵差，請不要有這種無理的要求。再者說了，從軍事基地出去的人，除非是隨軍出征，否則一律都要清點隨身物品，還得過安檢。如果你有重要的話要傳達，可以直接口述給我。我會交代給我的手下，該傳達的我一定會傳達到。”

“為什麼會有這麼多限制？你是不是故意要軟禁我？”

“孫先生，如果你信不過我。那麼沒問題，你現在就從這個病房裡出去，我不攔你。如果你被人抓住，我只有一個要求，請裝作不認識我。這點要求，不過分吧？”龐龍一臉無奈道。

“我……”孫力頓時無言以對。

“你怎麼不走了？”

“我……對不起，龐先生，真的對不起，我是衝動了。”

“希望你理解，我龐龍雖然不是什麼聖人，但絕不是背信棄義的小人。你對我來說是一位功臣，所以我不會丟下你不管，這也是為什麼我特地派人去救你的原因。”

“龐先生，我有一點不太明白，為什麼你要選我當小丑？你明明有更加強大的手下，比如那個賽東。”

“有一點我要更正一下，賽東和我不是上下級的關係，我當他是朋友，他也當我是朋友，所以我說的話，他聽。”

“好吧，那你能繼續回答那個問題嗎？為什麼一定要我當小丑？”

“孫先生，問這個

問題之前，先好好回想一下。小丑是誰？又是誰傳遞了小丑的精神？”

“沒錯，是我起了頭，但後面的事情，明明可以讓你的人來做。”

“不，必須你來做。其實在外界人看來，第一個小丑已經死了，除了德元和賽東，沒人知道你活著。就是因為第一個小丑死了，所以才有其他人願意頂上去，誰也不希望小丑的精神就此消亡。”

“你的意思是，現在有很多小丑？”孫力震驚道。

“沒錯，甚至有些小丑都不是我的人。小丑已經成為一種精神和媒介，讓那些敢於反抗的人站出來，加入我們的組織。”

“我明白了，原來你們的組織並非很強大，所以你們需要我打這個頭陣。依靠小丑的精神傳遞，繼續招募人才。”

“說來慚愧，我們組織現在最強的人只有德元和賽東，所以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想讓他們出來當小丑。”

“原來如此，如果我沒遇到陳峰，你估計會繼續比我當小丑，沒錯吧？”

“我不否認。”

“所以你還是在利用我。”孫力不爽道。

“你可以這麼說，但我是誠心待你。我本可以真的讓你死去，但是我依然想辦法救你，不惜一切代價救你。”

“好，你的心意我領了。但是，我也奉勸你一句，你們的目光太遠大了，推翻沛城，這可能嗎？哪怕是江之勢力都沒能佔領沛城。”

“從外部進攻的確很難，但我們依靠的是民眾的力量，利用所有一切可以利用的力量，從內部瓦解沛城。”

“別怪我說話難聽，你們組織現在最強的人只是一個營長，連一個團長級別都沒有。力量太懸殊了，知道嗎？”

“你要相信，無數只螞蟻聚集在一起，依然可以撼動大象。”

“螞蟻當然可以，我們地底的螞蟻都很大，幾隻就能幹趴陸地上的巨象。”

“好吧，這個比方不太好。我直接說明吧，沛城的軍隊數量只有20多萬，其中有10萬都是新兵，只有10萬是訓練有素的老兵。而沛城的平民有將近200萬人，如果能好好利用起來，就能成事。”

“那麼請問，你怎麼讓這些平民聽你的話？

“我不需要讓每一個人聽話，我只需要引導。從商務、政治、軍事等各方各面下手，不瞞你說，我們組織現在的人數已達一萬，大到軍隊裡的營長，小到街道的居委會會長。一旦起事，這一萬成員可以引導數十萬的平民起義。”

“看來你早就開始做準備了。”孫力突然覺得龐龍沒有信口開河，如果真的能引發數十萬人的暴亂，沛城的內亂的確有戲。如果這個時候能夠和外面的勢力裡應外合，毀掉其中一座礦石塔，取消沛城的結界，那麼沛城可能真的完蛋了。

“孫先生，我之前說我要推翻沛城，這不是開玩笑。如果你願意，我由衷地邀請你加入我們的組織，我們組織的名字叫做共和黨。”

“好一個共和黨，你只是一個連長，居然能一手建立起

這種黨派，參與的人數甚至達到了上萬，太不可思議了。那麼，我之前的猜想應該就沒有錯了，你一定擁有特殊的能力，一種可以讓大家不得不服你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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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這是什麼能力？”龐龍笑道。

“你是占卜師，可以看到過去未來的先知者。”

“作為灰人，孫先生的智商讓人敬佩。”龐龍又對孫力鞠了一個躬。

“我是灰人，沛城之人，無人知曉，你卻知道。你知道太多的秘密了，所以很多人必須聽你的，不得不聽你的。”

“對付某些人，的確要使些手段。但我黨大部分人，都是志同道合的革命者，我並沒有強迫他們。”

“那麼，你是不是知道薛小雲的事情？”

“是的，薛小雲是薛雨虹的獨女，早就已經離世了。現在的薛小雲，其實是江之勢力的少領主，江楓的女兒，江薇。”

“你……居然都知道。”孫力瞪大了眼睛。

“好吧，我承認，我之前並沒有十足把握做出這樣的確定，但看你的表情，我已經百分百確定了。薛小雲，就是江薇。”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孫力激動道。

“我跟你坦白吧，我之前是真的不清楚。我雖然懂得占卜，但並非事事都能知道。至於未來的事情，就更難占卜了，基本上都是一晃而過的畫面。在你扮演小丑殺人之前，我是真不知道沛城裡居然有江之勢力的少領主。”

“你是說在我扮演小丑殺人之後，你才看到未來的畫面？”

“是的，就在你殺死警察局局長之後，網上的輿論爆發之後。我看到了一個未來的畫面，一位戴著小丑面具的人，站在沛城中央的礦石塔頂端，俯視著沛城的萬物眾生。神奇的是，這位小丑並非男性，而是一位少女。”

“這怎麼可能？你想說江薇會是小丑？”

“我不敢確定，當時的我，也不知道這畫面預示著什麼。我只知道，跟小丑有關的人，是孫先生你。所以我託人從民政局那邊調來了你們一家人的檔案，其中有一位少女，長得跟預知畫面裡的少女類似。之後，我調查了你們一家人來到沛城之後都幹了什麼。瑣碎的事情我就不說了，就說薛小雲吧。這孩子能力出眾，擁有一般孩子無法企及的戰鬥能力，但你們一直在壓制這孩子的能力。當然，我能理解，你們的目的是想保護薛小雲。其實學校的校長也在保護薛小雲，否則這麼多傷者事件裡，怎麼會沒有一個人報警。”

“你……你的意思是校長也是你們的人？”

“是的，不只是校長，還有那家醫院的院長，保安隊隊長。否則，你覺得你能這麼順利地進入病房帶走傷者的母親。還有，你將傷者打成重傷，再將其從高樓丟下，製造自殺的假象。其實監控拍到了你，只是這段監控被處理了。”

“怎麼……怎麼會……這樣，原來……你……打從那個時候開始……就已經盯上了我們。”孫力越想越覺得可怕，原來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在龐龍的眼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