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來之前，李修文跟我聊了幾分鐘。”

“聊了幾分鐘？僅僅幾分鐘？”江澤反問道。

“他知道你要來了，沒敢多待。”

“他是不是讓你勸我，讓我優先救回二虎。”

“是的，對他來說，二虎比任何東西都重要。”

“那你覺得呢？”

“我沒什麼資格發表意見。”陳靈搖了搖頭道。

“那麼就我來替你發表意見吧，我會想辦法讓二虎回來。之後，你和二虎一起離開前線，去中央軍，或者烈王的遠征軍。遠征軍現階段只做圍城政策，基本上不會有什麼大風大浪。”

“你……這是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

“江澤，你是嫌棄我，還是嫌棄二虎？”陳靈的眼淚又滾了下來。

“我就是因為在乎你們，所以希望你們離開前線，尤其是二虎，做事太衝動。”

“二虎他是性情中人，重義氣，比較直。這些優點在你看來，是不是都是缺點？”

“是又怎麼樣，總之羅二虎不適合待在我的軍隊。”

“好吧，看來你嫌棄的人，是二虎。那麼請問，那為什麼我也要走？”陳靈反問道。

“因為二虎喜歡你，只有你跟他一起走，他才可能會願意離開我。”

“你這樣做，是不是太隨心所欲了，難道我只是一個工具人嗎？”

“那你想怎麼樣？”江澤有些氣憤道。

“你知道我不喜歡二虎，而且你之前在信中答應過我，只要拿下大爾城，你就會讓我跟在你身邊。”

“此一時，彼一時，計劃趕不上變化啊。而且，我真的想不通，為什麼這麼久了，你還要執著於我。你應該選擇愛你的人，比如二虎，他甚至可以冒著生命危險去救你。這種事情，我可做不到。”

“我很感謝二虎，如果用我的命，可以換他的命，我也願意。但是這裡面，並不夾雜著愛情。以前，我總是聽信別人的建議，選擇喜歡我的人，而不是我喜歡的人。到了最後，都是沒有什麼好結果。我現在，真的想試一試，跟著自己的感覺走，選擇我喜歡的人。”陳靈深情地望著江澤。

“陳靈啊陳靈，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們在一起，我就是曾經的你。我將被動被你愛，可是我卻無法做到去愛你，到了最後，依然不會有好結果。”

“但是我想試一試，至少我可以和我崇拜的人在一起，哪怕是一夜。”

“天吶，原來你有這個想法，你想要的是我們的肌膚之親，而不是什麼天長地久。”江澤冷笑了一聲。

“我當然希望可以天長地久，但是我知道這是我的奢求。所以我要求真的不高，我只求我們可以偶爾睡在一起，我肯定會讓你有不一樣的體驗。”

“夠了，你可以閉嘴了。我真想不通，二虎居然會喜歡你這樣的女人。”江澤丟下這樣的話後便離開了，只留下陳靈一個人默默流淚。

江澤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後，一臉惆悵，各種唉聲嘆氣。

顧念倒了一杯水，遞給江澤，關切問道：“你怎麼了？陳靈讓你不高興了嗎？”

“陳靈有哪一次讓我高興過，在特務訓練營的時候，她就招人煩。”

“你也真是奇怪，陳靈這

麼漂亮的姑娘，你為什麼這麼煩她？”

“這娘們是什麼人，你不知道嗎？她交過的男朋友沒有二十個，也有十八個吧。就不說她之前有過多少個，單單就算在特務訓練營的時候，似乎每隔一個星期，就能換個男朋友吧。這種濫情的女人，想想都可怕。”

“但是在她公開表示喜歡你之後，就再也沒談過男朋友。一直到現在，大半年過去了吧。一個如此濫情的人，居然可以保持這麼久再也沒有交過男朋友。”

顧念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江澤原來那激動的表情，逐漸沉默了下來。

好幾秒後，江澤才說道：“顧念，你有多瞭解陳靈？”

“不能說很瞭解吧，但是我一點都不討厭她。雖然我知道她接近二虎、修文，還有我，都是帶著目的的。但是的確，她幫了我很多，她是個好人。而且她也非常優秀，她幾乎是全班男兵的女神。我有時候也很好奇，一個眾星捧月的女神，突然放棄了多情，只對一人痴情。這種精神，挺難人可貴的。”

“沒想到啊，這陳靈不只是把二虎迷得團團轉，連你都對她有好感嗎？”

“二虎……”

一提到二虎的名字，顧念的內心再次襲來了涼意。雖然吧，顧念對二虎要求不高，哪怕二虎真的喜歡其他女人，她也不會很難過。但是，羅二虎居然為了陳靈，不惜冒著生命危險去救。這不得不令顧念的內心有些不上不下的，她有時候會好奇，如果是她陷入危險，二虎或者是江澤，會冒著生命危險去救嗎？

顧念不敢多想，越想越沒底氣了。

見顧念有些傷心，江澤有些不高興了。

“你怎麼了？你還在為這件事傷心難過嗎？難道你的心中沒有放下二虎？”

“不，我只是好奇，如果有一天是我遇難，你會冒著生命危險去救我嗎？”

“你覺得呢？”江澤沒有回答，反而反問了顧念。

“我……我不知道。”顧念的神情，逐漸變得黯然失色。

“我會的。”

“真的？”

“嗯，會的。”

“好，太好了。”顧念突然抱住了江澤，流出了熱淚。

其實，江澤並不確定自己會不會為了顧念而冒風險，雖然顧念現在是自己的最愛，但如果真的要用生命去換，江澤是沒有這個底氣的。但是，為了不讓顧念傷心，他只能不想這麼多，先哄好再說。

另一邊，楚軍商量了一天，依然沒能商量下來。雖然軍中有一半左右的高層希望接受江澤的條件，但是楚東宇還是無法接受。因為，一個如此重要的羅二虎，價值只比陳靈多一點點。這分明是江澤欺人太甚，他根本就沒有誠意。

第二天，楚東宇又帶著幾個強力戰將，來到城下與江澤商議。

江澤還是老樣子，他沒有再增加任何籌碼。這次的協商，又是不歡而散。

楚東宇氣急敗壞，他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所以他派出信使，尋求楚東萊的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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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東萊瞭解情況後，回信說：“江澤的確是欺人太甚，一點都沒有誠意。但是他有一點說的並沒有錯，努爾城雖然有物資，卻無力護送。如果護送兵太少，無法應對兇猛野怪，也無法應對江澤的伏兵。如果護送兵太多，努爾城將十分空虛，這將是一個致命問題。三十多萬的平民

之中，一定會有特務軍。目前，可以確定特務軍數量不多，所以還不敢生事。但如果城池內的兵力太少，他們一定會引發騷動。因此，你可以暫時穩住江澤，先哄騙他給予你一些物資，解決燃眉之急。”

楚東宇收到回信後，已經是第三天了。楚軍內部已經開始出現問題，已經有不少士兵吃光了壓縮乾糧，怨言聲在軍中悄然升起。最終是一些軍官將自己的小庫存搬出來，才解決了大家的早餐問題。

楚東宇已經別無選擇，他只能採取楚東萊的建議。所以他再次來到城頭，與江澤協商。

“江澤，因為你沒有誠意，導致我們的談判一拖再拖。如今，我們軍中糧食已經見底，生活物資急缺。最多到正午時分，我們就要強攻大爾城了。我很瞭解大爾城的城防弱點，也知道大爾城的炮臺盲區，所以不出三個小時，我就能讓城牆出現坍塌，屆時至少會有五個大窟窿。到了那個時候，我們雙方就會進入絞肉戰。不是我吹牛，這場戰鬥就算損失慘重，但我肯定會贏。”

“哎呦，一大清早就來威脅我啊，我還真有點怕了呢。”江澤嘲諷道。

“江澤，我沒跟你開玩笑，你一定會輸。”楚東宇遠遠指著江澤，表情異常嚴肅。

“好了，不用拐彎抹角，直接說正題吧，你是不是希望我先給你一些物資，以解燃眉之急？”

“這是你說的，如果你給我物資，我們可以再慢慢商量交換羅二虎的條件。”

“行，我先給你三天的量。”

“痛快，我突然發現你也有優點啊。”

“少給我戴高帽，我之所以痛快，那是因為我早猜到你們需要，有些事情我也還沒想好，先拖幾天好了。”

就這樣，江澤派人安排了足夠三萬人使用三天的物資。

有位副團長坐不住了，他質問江澤：“為什麼要白白送楚軍物資，讓他們自己回努爾城補充不行嗎？”

江澤無奈道：“你覺得他們會離開嗎？他們的目標是奪回大爾城，不達目的絕不會輕易離開。如果真的得不到物資，他們的確會強攻。”

“強攻就強攻，我們有守城優勢，有什麼好怕的。”

“優勢並不大啊，我也是昨晚上才知道，大爾城的確有漏洞，有好幾個點的城牆有問題，而且還是炮臺的盲區。也就是說，如果楚軍猛烈進攻，城牆的確會在短時間內出現坍塌，到時候就會進入絞肉戰。我預估了一下，如果真的打起來，兩敗俱傷的可能性非常大。”

“我們有兩萬多人，其中有三千多精英，會打不過他們嗎？”

“他們也不是省油的燈，這三萬楚軍，有兩萬人來自於努爾城。之前，努爾城派出了近十萬兵力去援助趙國。但是他們預留了三萬左右的精銳，其中有兩萬多人，就在這些楚軍之中。”

“不會吧。”副團長也有點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了。

“如果不能發揮守城優勢，這場仗，我是真的不想打。”江澤皺眉道。

“那城牆漏洞能修復嗎？”

“可以修復，在不被打擾的情況下，半個月時間就能修復。但是，楚軍是不會給我們機會的。”

“那我們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先拖幾天，我要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