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秀啊，你可知道這些年裡我雖然依然氣他惱他，卻終究是放不下他的，可是我卻又不能安心的看著他和別的女子雲雨歡顏。”

“每次一想到他曾在別的女子宮中安歇了，我再次看到他的時候便會覺得他是髒的。我知道這些都不是我該有的心情，可是我卻一次次的不能遏制的在想。”

秦清雅苦笑了一下，那笑中的苦澀如同一點點被暈染的墨汁一樣，盪漾的整個大殿之上都是那種苦澀的氣氛。

“最後他還是和別的女子有了子嗣，我的心在那一刻是血淋淋的痛，所以我決定放棄了，才會想著吃齋念佛。”

“可是直到現在我才發現自己的想法一致都是不成熟的，這樣逃避根本不能解決根本性的問題。他又不讓我出宮，我又不能自戕就此和這個世間一刀兩斷，我真的好累啊……”

那聲輕飄飄帶點虛浮的話語，卻是讓人似是看到秦清雅心上的那座巨峰一樣，臨秀不說話了，她是真的不知道要怎麼勸慰秦清雅才好。

這是這麼多年來，秦清雅第一次這般掏心掏肺的和她說話，也是第一次這般直白的將她的內心擺到了自己的面前。

“那娘娘為何不將這些說與陛下聽呢？或許陛下……”靈秀想要勸說的，可是她只是剛開口罷了，便已經不知道該如何措辭了。

“你為什麼不說了？是因為你自己其實心中也是想明白了的，我說與不說其實最後的結果都是一樣的……”

“不，說了之後許是更會令他厭憎才是真的。”那看透了一切的笑，讓靈秀根本無法想象這個原本高傲的女子，這幾年中內心深處到底發生了什麼樣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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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得、忘不得。認不得、放不得。生不得、死不得……靈秀啊……我真的好累好累的……”

多麼悲慼的心情和聲音，卻是再也沒有了眼淚作為陪襯，可是這能說是此人不夠悲傷嗎？不是的，她是太過難受已經哭不出來了。

“娘娘……”靈秀聽到這裡，不覺得已經溼了眼眶。她從未見過如同秦清雅一樣執拗倔強的人，也理解不透秦清雅口中那個所謂的情字為何這般熬人。

“別叫我娘娘了，這本就是個虛空的名號罷了，與我而言更多像是一場無邊無際的諷刺，我聽著鬧心的慌……”

秦清雅說著，自己便要緩緩地從地上站起來，靈秀趕忙前來攙扶：“可是這是皇宮，宮中有宮中的規矩……”

“這裡是磬鵉宮，這裡只有你我主僕二人，別人是不會知曉的。”明明磬鵉宮上下伺候的宮婢內監最少也會有百餘的，娘娘卻說只有他們二人……

靈秀不是那種笨的一竅不通的人，當她想明白的時候不由得心中再次嘆息了一聲：“娘娘當真是受委屈了。”

自從磬鵉宮被大換血一次之後，這裡可不是就只剩下她們主僕二人了嗎？其餘人不過是無處不在的眼線罷了，他們臉最基本的聽命的主子都不是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