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伊抽了兩張餐巾紙遞過去。

“擦擦吧，待會兒他們要發現了。”

“沒……我沒哭，就是辣椒有點燻眼睛。”

辯解著，周子樂仰頭衝著趙小伊笑，“嫂子，我真的沒哭，你別跟他們說，等下大家又要疑神疑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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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天每個人對她都是各種的小心翼翼，生怕她會出什麼岔子。

周子樂不想因為自己影響到他們。

趙小伊沒搭茬，徑自把端著烤肉坐在周子樂的旁邊。

周子樂愣了一會兒，默然的垂下頭，“……”

其實她明白，這種狀態怎麼裝遲早都要露餡的。

靜坐了好一陣。

趙小伊忽然開口道：“你哥成了植物人，文叔說很可能他這輩子都可能醒不過來，也可能隨時會發生腦死亡，睡著睡著就過去了。”

“……”周子樂有些詫異的看她，“嫂子？”

這些話，她們從來都沒聽趙小伊說過。

趙小伊淡淡道：“剛開始出事的時候，我就想過，如果他死了，我就跟他一塊死，時間一長，我又想到媽咪和爹地還有他關心的家人和朋友，總覺得我要是跟他一塊走了，那這些人誰替他照顧？”

“拐過這個彎後，我才開始平靜的接受他成了植物人的事實，每天就這麼照顧他，心裡漫漫就靜下來了。”

稍頓了片刻，趙小伊衝周子樂勉強的笑笑，“沒有經歷過的人不會明白那是種什麼樣的感受，我多少能體會你現在的心情。”

周子樂眨了眨眼睛，撐著笑，“嫂子，我真的沒關係，你看我最近不是好好的嘛？天天吃好喝好睡好，眼瞅著臉都圓了一圈了。”

“……”趙小伊沒有反駁，只是徑自的告訴周子樂，“你可以一直記得他，因為他是你愛的人，你也要記得他愛的家人和朋友，那是他留在這世間跟你的聯絡。”

只要這些人都在，他就不曾離你遠去。

周子樂眼淚忽而決堤，“嫂子，你怎麼突然變得這麼會說了。”

趙小伊笑，“大概是有經驗吧。”

隨即擦了擦她的眼淚，“不忘記也沒關係，要是現在還不能承受，你跟我們一起去旅遊，換換心情才回來接受他給你留下來的點點滴滴。”

周子樂忍不住靠在她的懷裡，緊咬著下唇痛哭流涕，“嫂……嫂子……其實我真的快扛不住了，我真的……繼續待在去，我都快……快瘋了。”

趙小伊拍拍她的肩膀，由著她哭。

在周子樂發洩時，剛才在攀談笑鬧的眾人紛紛朝她們這邊投來關切的目光，好似從一開始就在留意著這邊，半點動靜立馬就引起他們的注意。

吳琉有點擔心的朝著邊走，“……”

趙小伊衝她輕輕搖頭，繼而笑了笑跟她表示沒事。

米大寶哭著大喊，“把我最後一塊巧克力還給我！我的巧克力！米嘉！”

米嘉舉著巧克力氣的頭頂都開始冒煙，“米大寶！你把這塊巧克力藏在哪了！你從哪裡拿的！還有嗎？你還藏了幾塊，趕緊交出來！”

其他人紛紛收回視線，佯裝沒事的接著剛才停下的話題繼續……

大家都默契的“沒發現”周子樂痛哭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