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吻時間不長，也就十幾秒鐘，但其感官體驗可以在高某人的人生中排進前三。

陳文琪就不行了，整個人是懵的，身體都發軟了，軀體的重量都掛著高雲身上，幼小的心靈彷彿受到了極大的刺激，站了這麼一會有點冷了，高雲抱著她緩緩坐進溫泉池，半晌後文琪才開口，嗓子似乎有點啞。

“是愛馬仕的酒紅血漿唇膏。”

“哦，挺好的。”

高雲記下了這個名字，轉頭看了看張子風，發現對方正在裝作看風景的樣子，突然道：“二風你用的什麼口紅？”

“我嘛？”

張子風像是受驚了的小貓，下意識地往後一縮：“我什麼口紅都沒用，我沒化妝！”

看把孩子嚇的！

其實這時候就可以看出張子風的性格不同，她比文琪大兩歲，考慮的更多，思維更現實成熟，更理性，知道權衡，也不如十四歲就獲得金馬獎的文琪更加自信。所以，哪怕張子風對高雲抱有一定的好感，也不會主動的採取什麼行動。

其次呢，與文琪相比，她和高雲的相處時間也更短。以前送杯子，說什麼三人萬里梧桐路連朝語不息的話，存在受到文琪鼓動的因素。

因此眼下真動了真格的，反而可憐地坐在池邊手足無措了，甚至想要逃離現場……

“我去下衛生間，你們聊。”

高雲點點頭：“嗯，地滑，小心一點。”

對於張子風的態度，他是無所謂的，他從沒想過強迫誰，也沒想過非誰不可，更不會認為自己如何如何，所有異性都必須得喜歡自己，愛上自己，接受這種有悖倫理違反社會公序良俗的男女關系，那可太不知道好歹了。

“我和你一起。”

不過陳文琪不一樣，即便和高雲有了突破性的進展，她也會考慮到自己和張子風的友情會不會受到影響，因此立刻跟著對方一起走了，臨走的時候對高某人回頭小聲說了一句……

“晚上我找你聊天。”

高雲看了眼手機中新來的微信未讀訊息，皺眉道：“今天就別來了，有其他人過來。”

“誰？！”

“以後你管她叫沈姐姐。”

陳文琪臉色一變：“你們不已經分手了嗎？”

“分手了她也是你姐。”

高雲溫言道：“你雲哥或許已經不是當年的你雲哥了，但你沈姐永遠是你沈姐，以後見了她客氣些，處好關係。”

我還以為……

陳文琪的心情一下又跌落至谷底，憂愁、悲傷、憤怒、痛苦、憎恨……等等負面情緒全都湧上了心頭，眼淚奪眶而出。

“混蛋！大混蛋！！”

……

“十八的小妹妹，你都下得去手？！”

門口的江靖琪裹著浴巾，從三人開心戲水到高雲與陳文琪接吻的過程看得一清二楚，只覺渾身發冷，心力交瘁，當他在月光下和文琪親上那一刻，算是體會到了秦冰彤所評價的‘超邪惡’是什麼意思。

“畜生啊！”

“人渣！就是個魔鬼！”

她沒有在湖畔別墅留宿，也沒有告別，是連夜走的，定的網約車，走的時候嘴裡還罵罵咧咧……

而有走的，又有新來的！

剛剛下班的沈瓊霄坐著高雲的派車到達了戰場。

她最初是不太想來的，沒理由。

但高某人發的那個影片給了她一個無法拒絕的理由……

不是睡不睡、綠不綠的問題。她就是單純的好奇，想看看高某人邀請了一大堆女性一起泡溫泉，到底是在作什麼妖。

“辛苦辛苦。”

進入別墅後高雲穿個大褲衩，光著膀子噓寒問暖。

沈瓊霄看四處空曠，隨意問道：“其他人呢？”

“都在自己房間，每個房間裡也有溫泉池，大家自己泡自己的。對了，江靖琪先走了。”

高雲還是透過秦冰彤知道的這事，但也沒時間照顧前任的情緒，天眼下雨娘要嫁人，小江老師要離開，隨她去吧。

陳文琪沒走就好，晚上抽空還得去她哄哄這小丫頭，讓她早點接受現實。然後又得去秦冰彤那交下公糧，最後還得睡一睡沈瓊霄，唉，好麻煩好麻煩……

“走了一個？各泡各的？”

沈瓊霄微微頜首：“真可惜，我都做好撥打110，舉報這裡聚眾淫亂的準備了。”

“說什麼胡話！”

高雲佯裝嗔怪：“就是很簡單的泡個溫泉而已，沒你想的那麼骯髒。”

沈瓊霄沒說話，只是對著他的臉輕輕呸了一下……

什麼素質？！

高雲大人大量，一臉的慈祥和寬容，作勢要抱：“走，給你備好新泳衣了，咱們也去泡溫泉。”

沈瓊霄不假顏色：“我很鄭重地跟你講，離我遠點，不要碰我，如果你再對我進行肢體接觸這種舉動，我不會見你，不會和你說話。”

高雲猜測：“是陌生人劇情扮演？這個我喜歡！新鮮感足足的……”

“再見。”

沈瓊霄轉頭就走，高雲立刻挽留。

“別，一會給你搓澡，鹽搓，肯定給你搓下三斤泥兒，我最近新學的手藝，跟全京城最牛的搓澡師傅學的。三分搓灰七分趕，三分平勁七分按。你體驗一下我這力道再說，真的，不騙你，絕對舒服，沒有泥兒可以立刻走……”

沈瓊霄有點噁心又感到有些好笑：“你才有三斤泥呢！”

“嗯嗯我有我有，但你感受一下再說行不？！”

“鬆開，我自己會走！”

沈瓊霄在半推半就間進入了房間更換泳衣。

很簡單的白色分體式比基尼，沈瓊霄換好之後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微微皺眉，有點漏了，以前她都穿連體的。

“還有沒有其他泳衣？”沈瓊霄裹著浴巾從衛生間出來。

高雲撒謊眼睛都不眨：“沒了，都是這個，為了搓澡方便，你總不會光著讓我搓吧？”

“真搓澡？”

“當然，先去樓上泡泡，泡完就搓，筋膜刀、精油、澡巾我都備好了。”

“你好像有病……”

“看你太累了，想讓你放鬆一下而已，算是員工福利，請你對本搓澡師尊重點！”

“員工福利？”

沈瓊霄笑：“難怪，秦冰彤、丁慧、張子風、陳文琪還有江靖琪都是你的員工啊，你給她們搓完了？”

“她們不配，只有最漂亮、最溫柔、最聰明、最能幹的員工，我才會為她搓澡。”

“所以，你的那些員工不能幹？我感覺沒有吧，好像應該都能幹。”

沈瓊霄不冷不淡的語氣讓高雲驚疑不定：“我感覺你在開車……”

“什麼開車？我最近都不握方向盤了，由保鏢開。”

閒聊間兩人到了樓頂，在池子中對面而坐，可到了這時候竟然沒什麼話聊，最佳員工沈瓊霄面對高雲炙熱如火的雙眼有點不自在，轉而開始正兒八經地匯報工作，高某人也且聽著……

近幾年在線教育公司或者所有網際網路相關公司基本就是一個套路；燒錢、堆規模、融資、再燒錢，集流量擴規模、變現。

這個步驟是當下絕大部分網際網路企業的經營途徑，在線教育在這方面更為明顯。

去年受疫情影響，在線教育上市公司的營銷費用普遍暴漲。跟誰學2020年3季度營銷費用同比增長了522%至20.56億元，網易有道同比增長397%至10億元，好未來同比增長120%至4.2億美元（約27億元人民幣）。2020年，僅這三家公司總營銷費用就將近60億元，如果加上猿輔導和作業幫，這個數字將超過130億元。

到了今年，雲霄入場，其他頭部在線教育公司的營銷費用還在漲，前兩季度包含暑假大戰的營銷費用同比增長百分之四十，預計寒假過後，今年上述幾家頭部公司的營銷費用將突破200億元人民幣。

他們進行了海陸空全方位大面積的營銷投放。公交站、地鐵站、電梯間、熱門綜藝，幾乎無孔不入。

拉新、獲客似乎是在線教育企業一條必備的槓桿，甚至是生意的核心。

在投放峰值，教育行業一天可達7000-8000萬元大關，營銷投入壓過電商，獲客成本達到了4000人民幣，這是一個很恐怖的數字。

資本助推之下，企業競爭加劇、行業內耗嚴重。

新東方教育集團創始人俞敏洪在公開演講中提到：“2020年全年，資本向在線教育領域輸入了近150億美元，但在線教育的收入只有幾百億元人民幣。”

沒錯，那些頭部在線教育公司基本處於虧錢狀態，因為他們的但營收增長沒能跟上投放節奏，大部分甚至出現了營銷費用比總營收還要高的情況。市場已經瘋狂了，每個企業都在豪賭，用大把的鈔票做彈藥刺刀，為了搶陣地已經殺紅了眼。

這是一個非常熟悉的網際網路創新的味道，先融資燒錢，風投獲利離場，佔領市場後立即提高價格，謀求在A股或者美股上市，投資機構大賺一筆，成了皆大歡喜，即便不成，坑的也只是消費者……

與之相比，雲霄這個萌新的營銷投入少得可憐，但投入的錢雖少，雲霄的營銷效果絕不差，可以說是價效比最高的，效果名列前茅。因為它仍然是《北電學生會》這部國民綜藝出鏡最頻繁的產品，前又有高雲沈瓊霄李敏等師生做代言，後又有雲霄短影片負責引流。

儘管雲霄短影片也處於萌芽發展時期，但這種用短影片平臺+在線教育的模式已經看到了喜人的成效，未來可期。

高雲對此很放心：“教育是一場長跑。別人有錢砸廣告就砸吧，1000萬人看到廣告，100萬人來上課，明年只留下30萬、40萬，還是長久不了。”

沈瓊霄也表示贊同：“與從前的網際網路燒錢大戰，教育本質上是內容產業，這意味著它難以標準化，高度依賴人與人的交流互動，更難贏者通吃、一家獨大。最核心的競爭力依然是‘慢’——教學教研的打磨、後端服務能力的錘鍊、產品形態的創新，以及對什麼是好的教育的思考。”

“不過，這件事公司裡的高管和我媽媽都有些不同看法，可能是因為雲霄的開門紅，大家都很樂觀，又有點衝動。但對比其他在線教育公司，我們雲霄沒進行融資，沒有幾十億幾十億燒錢的實力，對營銷的投入確實太少太少了，所以我也能理解他們的想法。”

高雲道：“營銷這方面以後咱們可以試著接些採訪，做點軟廣告，利用你我的名氣進行營銷。”

“嗯，這是個辦法。”

聊著聊著，話題逐漸深入，沈瓊霄乾脆把女保鏢叫了過來，帶了兩臺膝上型電腦和相關裝置，回到室內要給雲霄的高管開視訊會議……

“你，你真敬業啊！”

泡著溫泉的高雲內心一個大大的臥槽忽忽悠悠就飄過去了，難得休息一天，到頭來還要加班？

“我現在除了工作，和你真沒什麼話題好聊的。”

沈瓊霄做了個抱歉的表情。

高雲搖搖頭，也沒辦法，最佳員工發話了，他總不能做個昏君，何況雲霄的發展和他利益與理想息息相關，開吧，開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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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點半，幾位高管包括方蘊都沒回家，整整齊齊坐在會議室，唯獨高雲這很特別，他和沈瓊霄坐在別墅的會客廳，人手一杯紅酒……

兩人同時在類似賓館的場景出鏡，很容易讓人誤會，這是和好了？？

“現在開會。”

方蘊面帶喜色，剛想隱晦地問兩句。高雲卻直接步入整體了，道：“方才和沈總裁聊了兩句關於雲霄的發展，有點靈感，下面我傳遞一些精神，再佈置一下具體工作。”

“第一，雲霄要修好內功，苦練基本功。不能像其他教育機構執著於高流量和快增長，無形中成為了焦慮助推器，遺失了教育本心。還是要專注挖掘內容，引進高級教師，豐富教學內容，提高教學質量。”

“其他頭部公司雖然花了大價錢去做營銷，但投放效率仍然偏低，從廣告受眾到低價入口班使用者再到正價班使用者，漏斗層層篩除過後剩下的人並不高。燒錢營銷也已經讓這些在線教育平臺不堪重負，有的在線教育機構甚至因此倒閉。更有一些業績良好，多年盈利的機構，也被迫捲入營銷大戰。畢竟不投放廣告加大推廣，機構的品牌就被其他機構的廣告淹沒。巨資營銷，不但導致虧損，而且也擠佔對師資建設、課程建設的投入。”

“他們都面臨著獲客成本增加、營銷成本劇增、收益縮水、教學質量下降的困境，我們不用學他們的做法燒錢營銷，主要是藉此機會燒錢搶人，搶佔優質的教師資源和優質的影片創作者。後者雲起來負責，前者思雅和雲霄要做好；線下加速和微小型私人教育機構合作的進度，加速‘雲霄151科教’計劃，讓這些機構和高校成為雲霄的一份子，多搞一搞直播公開課，創立獨具特色的付費課程。”

“再邀請一些網紅教師，來雲霄授課，獨家入駐，像之前‘找仙人、採仙草、煉仙丹’的戴建業教授。有著‘法外狂徒；張三’美譽的羅翔教授，還有長期從事犯罪心理和青少年心理問題研究的李文靜教授……對了，沈總裁，這位是你老師吧？能請來嗎？”

沈瓊霄微微點頭，高雲繼續道：“雲起會負責他們的影片拍攝創作，所產生的利潤也會遠遠高於其他平臺所能給予的，這點讓他們放心……我們應當把錢花在這上面，豐富雲霄的知識結構和儲備，確立雲霄權威的品牌形象，而非更加粗暴的廣告營銷。”

“總之，不要急於一時的使用者增量，要專注於修煉自身。雲霄的發展勢頭很快，你們不要著急，不要想著讓現在就融資，試圖發展的更快，沒必要，這方面可以慢一點，打磨產品的速度才是最重要的，我們要從產品的質量和使用者體驗上超過他們。過一段時間等雲起影視的一筆票房分賬到位，我可能還會投入十億人民幣支撐企業再次擴張。”

“大家要記住，一時的市場佔有率說明不了什麼，不要被眼下的成績衝昏頭腦。沈總裁說的對，在線教育對於資本和流量其實並不友好，它不適用於網際網路‘贏者通吃’的規則，我們要充分理解這點。”

“何況雲霄區別於市面上其他的在線教育平臺，不止針對K12，也包含大學、研究生、考公、各職業教育，還有更廣泛的工、理、哲、文、史、哲、經、法、教、農、醫、管、藝等等等等知識獲取……記住我們最初的設想，未來的雲霄將是一個直指教育本質的分享平臺，她是開放共享的，而那些在線教育公司有本質的區別。”

“我在這定下兩個目標，1、一個月內，必須完成‘雲霄151科教’計劃；2、和微小型私人教育機構的合作數量必須超過兩千家；這是我們雲霄現階段最重要的任務，希望各位沉定又執著，全力以赴，最後滿載而歸。”

……

開完會是晚上八點整，高雲和沈瓊霄又去樓頂泡了一會溫泉，氣氛倒還好，但沈總裁仍然在和他聊工作上的事情，聊得他頭昏腦漲，雙耳失聰。

我叫你來是睡你，不是讓你拉著老子一起加班的啊！

“走走走，你跟我走。”

高雲聽得實在受不了了，拉著沈瓊霄就要下樓。

“幹嘛？”

“來了你就知道了。”

兩人下樓進了臥室內的主衛，本來面積很大浴室，被一張按摩椅佔據了絕大部分空間，高雲反鎖房門，裹上澡巾，雙手啪地一拍，對著還處於茫然狀態的沈瓊霄命令道；

“來，到上面躺好，我給你搓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