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兩人經過一段氣氛‘友好和諧’的對話後。

高於才瞭解到，原來當初沈瓊霄在曜影車內被掐臉後，對人防範心大增，便買了這個防狼噴霧，從此一直隨身攜帶，甚至在課堂上，兜裡都揣著這個小武器。

直到今天，終於算是派上了用場！

“這一路上你最好老實點。”

沈瓊霄顯然對噴霧的震懾效果很滿意：“再敢犯病我也不警告了，直接按下去，勿謂言之不預也！”

高雲本來都沒想說什麼，聽她得寸進尺的威脅，心裡微微起火，靈機一動，他決定施展全部功力演一場大戲……

高雲眉頭皺起，提高音量：“沈瓊霄，你是多多少少有點狗了，雙標狗！你摸我腹肌行，我摸你下臉就不行？”

“你？！”沈瓊霄雙眼圓瞪，不可置信道：“你還敢罵我？”

“罵你怎麼了？”

高雲義憤填膺，激動的情緒裡三分真七分假：“當初要摸我腹肌的是誰？你個女色狼趁著我備賽腦子不清醒佔我便宜，還讓江靖琪看到了，直接導致我倆分手，這事你是不是要負主要責任？”

“我……”

“你什麼你？你這個女人你不遵守女德，你誘惑我！我現在嚴重懷疑，當初你是故意做戲讓江靖琪看到那一幕，就是想讓我倆分手的！”

“我沒有。”沈瓊霄也急了：“你胡說八道！我是看你當時心情低落，故意逗逗你！”

“逗我？我當時還有女朋友啊！你逗我？！你以什麼身份？”

高雲根本不領情，停也不停，咄咄逼人：“到現在我單身了，你居然拿這東西跟防強姦犯似的防我？咱倆還是不是朋友？是誰主動提出要和我旅遊的？你主動的，結果你還帶它？這是對我極大的不尊重！！”

“不是！”

沈瓊霄氣勢減弱，耐心解釋：“主要是川藏這一路這麼遠，萬一路上碰到壞人，拿上這個以防萬一。”

高雲反問：“主要？所以次要還是為了防我唄？！如果你不信任我，還找我幹什麼？咱們這次旅遊的意義何在？你防我、我防你，咱倆去川藏鬥法還是開心去了？”

“……”

越說越來氣，高雲乾脆道：“散夥吧，分行李回家了，旅遊？旅個屁的遊！回家過年吃餃子了！”

這一套說辭有理有據，借題發揮的毫無破綻。

沈瓊霄瞅瞅他，自知理虧，默默把防狼噴霧放進了兩人中間的儲物箱，並用力蓋上蓋子，面無表情道：“不帶了，滿意麼？”

高雲面色稍緩：“早該這樣，放心，這一路上我肯定能保護好你。”

說著話，開啟儲物箱把噴霧拿出來，揣進自己兜裡，正色道：“當然啦，這個東西還是有點用處的，我替你保管，萬一有什麼突發情況沒準能用上。”

情況翻轉，沈瓊霄氣的直磨牙，眼睛都帶著殺氣：“你！這才是你的真實目的？！演戲？你最近演技屬實大有長進啊！高雲！！”

那是必須的，職業級表演技能，哥已經可以靠它吃飯了，你以為和你鬧呢？

高雲心裡暗笑，明面連連否認道：“你別誤會，我是覺得你一個女孩子用不上這個，路上有什麼問題直接我出面了，而我這拳頭說實話，沒輕沒重的，真容易打死人，所以還是帶著噴霧比較好，不會給人造成實質性傷害。”

任他巧舌如簧，沈瓊霄都已經看穿他的嘴臉，但東西已經被對方忽悠到手，說什麼也晚了，沉默半天，從牙縫裡蹦出來一句：“這次航班一個半小時，三張數學卷子，做不完你給我吃了它！”

“冤冤相報何時了？”

高雲有些後悔，單手扶額，長嘆一聲：“我做四張，這事算翻篇了，咱倆接下來好好旅遊成麼！”

沈瓊霄嘴角上挑，似乎有點想笑，但還是忍住了：“隨你便。”

……

到達機場，順利登機，三人落座頭等艙。

別問一個半小時的航程為什麼要頭等艙，千八百塊的差別，頭等艙走的專用安檢通道，行李直接有工作人員拿去託運，不用自己排隊，而且票好買。

至於其他的什麼大空間、舒適座椅、飛機餐、空姐服務態度等等，對此時的高雲來說都是次要的。

因為他沒心情體驗，自打一上飛機，便從沈瓊霄的行李箱裡翻出四張數學卷子，坐那就開始答題，唰唰唰旁若無人，全神貫注。

周天坐在旁邊，後知後覺地小聲問道：“雲哥，你們倆在後面聊啥呢？是不是吵起來了？”

“若0≤x≤1，-1≤y≤2，則z=x+4y的最小值為__________________”

“已知A(-1，0)，B(2，4)，△ABC的面積為10，則動點C的軌跡方程是________________”

高雲忙得焦頭爛額，筆速如飛地進行計算，沒功夫回覆。

沈瓊霄眼睛眨也不眨，說道：“我們討論了一些數學題，最後證明是他錯了，所以他現在要做四張卷子來提高自己，避免下次犯同樣錯誤。”

“是麼？”周天半信半疑。

“您好周先生。”一位身穿天青藍色制服，面容姣好的空姐走了過來，胸牌上寫著‘於巧巧——乘務員’，她柔聲道：“本次航班由於飛行時間較短，不提供飛機餐，請問需要什麼飲料和零食麼？”

周天眼睛一亮：“來杯水就行了。”

“好的，您稍等。”

“您好，沈女士，高先生……”

沈瓊霄和高雲也迎來位空姐的專屬服務，不過後者依舊聚精會神地在刷題。

“暫時什麼也不需要，謝謝。”沈瓊霄直接替他回絕了，看了看高雲手上那管筆，想起了什麼似的：“幫他拿管碳素筆吧，這支應該快沒墨水了。”

“好的，您稍等。”負責兩人的那位空姐也很漂亮，胸前名牌寫有‘陶菲——乘務員’，她似乎還挺開心，過了會兒回來，便取了一管筆放到桌面上。

“謝謝。”高雲隨口道謝，繼續冥思苦想。

“不客氣。”陶菲猶豫了下，按耐住搭話的想法，轉身離去。

頭等艙人不多，兩位空姐依次服務完便回到工作區，邊給其他乘客忙活調配飲料，邊小聲議論著三人。

於巧巧有些激動：“真是高雲！好帥啊！那一身SCABAL（世佳寶）西服，閃著金絲的，沒二十萬下不來！”

陶菲搖頭嘆氣：“錢倒是次要的，這也太努力了吧，在飛機上還答題，想和人說句話都沒機會。誒，巧巧，那女的是他老師吧？”

“是啊，確實不上鏡，比影片裡好看多了！”

於巧巧低頭拿筆在小便簽寫了一串手機號碼和文字，陶菲看得驚訝：“你要幹嘛？向高雲搭訕？”

“那我可不敢。”於巧巧狡黠一笑：“搭訕阿雲的朋友就行了，一會再透過他要張合影！”

說完話，將紙條放在托盤裡，然後又用杯純淨水壓住，端著托盤走到了周天身邊。

“……”陶菲看著同事的背影，想了想，也寫了一張便籤，不知作何用途。

“周先生，您的水。”

“好的……額？”

周天看到水杯下的紙條微微愣了一下，隨後便咧個大嘴笑了，心裡頓時狂喜，第一次被女孩搭訕怎麼做顯得比較熟練？線上等，挺急的！

“周先生，您和阿雲這要回家麼？”

於巧巧瞧他這模樣，索性蹲下身子，露出職業笑容和其交談起來。

“是啊。”周天控制不住地笑：“過年了嘛，你看過我們的影片？”

“每期都看，我印象最深的是你們給阿雲過生日的那期，特別有趣，而且很有意義！”

周天自得道：“那期影片裡面有些創意還是我提的呢，一路的廣告也都是經我手做的。”

“原來是這樣啊，那您可太有創意了！”

“啊哈哈，還行，我也只是做了一點微小的奉獻。”

……

於巧巧的心思沒有白費，幾句話和周天聊得熟絡了以後，提出想要和高雲合影的請求，後者立刻答應下來。

等飛機落地，高雲頭昏腦漲的做完四張卷子，正要收拾行李準備下機，卻被周天拉到了空姐的工作區。

“幹嘛？不下機麼？”

“粉絲合影，人家等你一路了，拍完再走。”

對於這種幸福的小麻煩，高雲一般是不會推辭的，和兩位空姐站排排，露出燦爛的笑容，周天負責拍攝，成片後兩位空姐看了一眼，連聲道謝。

於巧巧雙手比劃做打氣的動作：“阿雲，加油啊，我還會支援你的。”

“謝謝，謝謝。”

告別粉絲，眾人出了錦市機場，保鏢孫猛開著唐DM來接，三人坐上車，再返往葫市。

自打和空姐合影完後，高雲總感覺自己口袋裡好像多了什麼東西，站著走路時候沒感覺，這一坐下，立刻感覺到了，隨手往兜裡一掏，是個粉紅色的小便籤。

“雲山蒼蒼，江水泱泱。先生之風，山高水長。願與君相識，陶菲：13584512……”

“還挺會引用，高雲兩個字全包含在內了。”

沈瓊霄坐在旁邊，看得清楚，笑道：“魅力越來越大了。”

高雲把便籤放到座椅的夾層裡，隨口道：“你也不差，下機這段路，只要是男性，就沒有不回頭看你的。”

周天在副駕駛，嘆了口氣：“雲哥，顏值太高有沒有什麼缺點，或者說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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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雲不以為意：“我對這個問題發言權不如某人，來，沈老師幫忙回答一下。”

沈瓊霄想了想，才道：“壞處是如果犯了錯誤，會更容易得到別人的原諒，不利於發展健全人格。”

周天啞口無言：“……這算壞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