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節 理解信念並且念頭通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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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處是少昊州東部的“桐野”,棲息於此處的人就自稱桐人姓童,受九州王都反叛者的影響,桐人的棲息地是在地底,即可避開諦聽耳目也能避開虛暗物種。但在地面也仍然開墾出大量的土地,種植玄物形成資源點,裝備方面難以獲得,桐人們就更擅長玄通擬化。

胡山雕之所以受到禮待是因為他沒有諦聽器,但桐人們也不會邀請他前往地底的“桐縣”,只允許胡山雕在他們的轄地內定居。胡山雕倒想吐槽一句,你們把這裡劃分自己統治地,凡宗同意嗎?但想想這地方確實是落腳之處,也就不吐槽了。

胡山雕在此處暫時定居也並非無所事事,他如今倒也明白厭火畢那些被關起來的飛昇者為什麼沒有瘋,單是閱讀自己魂月內的資訊就不會胡思亂想還能打發時間。飛昇者們的魂月內儲存的資訊也是很多很雜的,基本上有很多資訊都是沒怎麼閱讀理解的,這也是修煉者的正常操作。

碰到感興趣的或者未知的,修煉者們都習慣把之儲存下來,等有時間或遇到相似類的就有準備。胡山雕若是被禁錮的話,三五千年也是不會無聊的,但肯定會餓死,就算是天祭期也是不存在辟穀的,長久不進食影響極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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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為什麼南玄通囚禁飛昇者需要族閥駐守,這些族閥就是要定期給飛昇者們提供給養,後來一些族閥忘了這一點,也就造成囚禁疏漏,讓飛昇者們能夠“逃”出來。

虛暗物種吸能提煉,汲取而不能吃,山間野獸眾多又有野菜等等,再加上胡山雕自己也儲存了大量補給,也就不擔心一旦被囚禁會餓死的情況。胡山雕靜下心來消化自己魂月內的資料資訊,倒是也能增漲經驗值,而他如今的經驗值已經足夠突破到三宿,只需要“引”入一丈的凡器靈性儲備即可。

胡山雕的凡器靈性儲備跟正常修煉者是不同的,他能引入一丈而突破,其他人卻是不行,其他人的“一丈關”需要不斷引出“命氣”,但經驗值夠的話,突破還是較為容易的。等級對於修煉者而言是次要的,玄通鏈構築完整才是重要的,當然,命數值跟不上的話,鏈端級數再高也無用,所以,兩者是相輔的。

胡山雕有些憂傷,他感嘆自己年華被磨碎,也就是越來越象一個飛昇者,否則,他如今敢不會靜下心下枯坐幾天幾夜。胡山雕不想當一個枯燥無味的飛昇者,他要當一個快樂的少年,所以,他停止閉關去遊山玩水。

再美的風景看了多也會無趣,胡山雕意識到自己的快樂不在山水之間,而是在繁華的都市,算算時間,他已經在桐山呆了四天三夜,時間上還是有些短的。李銀聃離開楚縣後的旅程,在半是在法外之地,一半是地霄州境內,而霄州是九州西王都與北王都。

“諦聽耳目真是討厭啊”,胡山雕嘀咕,若是沒有諦聽耳目的存在,他進入西王都與北王都也就輕而易舉,然而,沒有諦聽器的人一旦出現在諦聽耳目內,就會被警告,鎖定,然後就是逮捕。

胡山雕也曾想過展露自己是九州之主的身份,但萬一這是凡宗的陷井呢?凡宗對三清就真的沒有怨恨嗎?肯定不是,凡宗都不再接納五代弟子,更是要人造“小宇宙”,三清若是出現,凡宗現存的大佬們肯定要殺三清,畢竟,三清是凡宗的首座啊!把三清迎回來,豈不是要拱手讓出“小宇宙”?

苦惱中又是一天一夜過去了,來桐山的第五天清晨,胡山雕蹲在一條小蹊邊刷牙,日常用品什麼的都是有儲存的。感知到有人接近,胡山雕卻也不理會,魂念能夠感知到很多資訊的,敵意,好意等等也是能感知到。

“您聽說過廚弼嗎?”

胡山雕吐掉嘴中的水再灌一口,咕嚕嚕後吐掉,“廚弼是虛暗六十四卦之一,也就是主星之一”。詢問者“童鐵劍”搖頭,他連主星都不知道是什麼,更別說虛暗六十四卦,但胡山雕能隨口說出來就肯定是知道,童鐵劍邀請胡山雕去桐縣。

位於地底數百米深處的桐縣並非處於黑暗中,在玄通鏈的作用下,桐縣也有日月轉換,與外面的時間誤差在兩個小時左右。整個地底被不斷挖空形成廣闊的平坦地帶,建築風格是現代與古代相互交替的,但也能發現居住庭院建築內的都是身份較高的。

桐縣中心地帶就是間隔十數米的庭院群落,在桐縣可以說寸土寸金的地方居然還有隔離帶十數米,顯然桐縣也是深受凡律影響,階級分明。在看到天空那顆玄通鏈所具現的“太陽”時,胡山雕就知道桐縣必然有飛昇者的存在,再聯絡“童鐵劍”之前詢問“廚弼”,胡山雕心中就有些推測。

飛昇者的名字都是有特殊意義的,跟自己最早獲得的傳承以及本體息息相關,弼馬的意思有兩重,弼指的是輔助玄通,馬是指本體。弼不是玄通名稱,它的範圍極廣,但也明確一點,那就是攻擊方面較為弱微,創造、革新等方面強。

如果以文武來區別,弼就是屬於文臣,而隱居在桐縣內的弼馬就是文臣中排位靠前的人物,否則,他也是不會以“弼”為名首的。敢以弼為名首,說明弼馬對自己的玄通極具信心,換個意思說,弼馬認為只要自己輔佐某位,某位就必然有所成就。

九代之後的飛昇者數量,三清不知道,胡山雕自然也不知,但首座及二三四五六七八九代的飛昇者數量,當年也是有過統計的。如今還剩多少則就不知,當年卻應有二十餘萬,如果凡宗大師兄玄都、厄難等等沒有受傷,也必然會知道胡山雕不是五代弟子,這說明當年的飛昇者就算沒見過面卻也知道彼此的。

胡山雕知道弼馬自然是因為三清知道,但三清是一分為三的,胡山雕也就不可能知道所有飛昇者,厭火畢、乾河、騶五彩等等,胡山雕就不知道。弼馬是神宗二代弟子,戰力不強卻極富盛名,胡山雕認為弼馬應該是極為少見的“賢修”,也就是修士與賢者的結合體。

賢者就是智商超卓的人,在南玄陸,緊者是無法修煉的,而修士卻很難出現超過正常水平智商的。換個意思說,能修煉的都不會太聰明,太聰明的肯定是沒辦法修煉,而弼馬卻是打破這個定律,神宗的框架以及發展、規劃等等,就是弼馬一手主持的。

尊,也可以理解為雕像,在擁有軀體時陷入沉睡的飛昇者,基本上都會以“尊”的形態存在。只有失去軀體的飛昇者,才會展露“命體”,而這樣的展露增強了甦醒的難度。

弼馬顯然並沒有在“玄通大爆炸”時失去軀體,但從其“馬”形態的“尊”來看,他的軀體受創也頗為嚴重。弼馬此時並非完全沉睡,可以說是半睡半醒,這是為了避免傷勢惡化,胡山雕來後,弼馬也就醒過來,不醒過來也沒辦法交流。

弼馬自然不可能遇到誰都會醒過來交流,而且他為了療養也沒有把“感知”放出去,感知這玩意兒雖然好用卻也容易引發衝突。但弼馬知道憑他自己以及桐縣人是無法恢復的,也就安排了一些手段,比如“廚弼”的問題,只要有人知道“廚弼”就會被帶到弼馬面前。

外人只以為“弼馬”是桐縣的雕像,但弼馬卻可以在半睡半醒間感知到靠近者的本命氣息,而這種感知卻是不會驚動他人。很多年過去,能夠讓弼馬醒過來交流的人並沒有出現,但今天卻是出現了,弼馬卻也不激動,畢竟,他當年從“廚弼大陸”來到北玄陸可以遭到了番劫難。

凡宗的人需要胡山雕放出“三清印記”才能確定身份,這說明飛昇者之間並沒有特殊的感應,就算互相感知,在沒有探知到印記時也是不知道彼此的。但弼馬卻是擁有“回光還照”總綱玄通,這是直指本命的玄通,弼馬如今雖然傷勢嚴重,總綱鏈斷裂卻也能施展一二。

胡山雕也是驚嚇不輕,在靠近弼馬三尺以內時,他能夠感知到一股奇特的“命氣”籠罩住自己,但這股“命氣”卻是無法滲透。如果沒有獲得“超綱軀體”的話,胡山雕相信此時這股奇特“命氣”早就洗滌了一遍自己的軀體。

嘭嘭嘭,弼馬一聲不吭任由胡山雕踹他,畢竟,被他人識破“回光還照”玄通,捱揍已經是很輕的,“玄通大爆炸”前的時代,他可沒少因為這個被追殺十幾個大陸的。不過,雖然沒有“還照”成功,弼馬卻也確定眼前這位長眼很嫩的傢伙是同道。

弼馬那張馬臉被揍得象豬頭,待胡山雕停了後,弼馬往臉上一抹就恢復了,然後邀請胡山雕前往後院一敘。胡山雕其實不想跟弼馬打交道,他知道自己智商屬於正常,而跟聰明人打交道是會吃虧的,但身為天朝人,稟承著“來都來了”的金科玉律,胡山雕也就去一敘。

弼馬沒有問胡山雕的來歷,聰明人行事是不按套路來的,弼馬先說自己,他所說的跟胡山雕所知的沒有太大出入。簡略說了一遍自己的根底後,弼馬就談到“玄通大爆炸”後的經歷,他當年選擇的也是“沉睡”,沉睡這項選擇其實就是“等死”。

當年很多飛昇者都以為“玄通宇宙”的排斥,是因為自己等人的“貪心”,因為飛昇者們很清楚他們來玄通宇宙,就是幫助“玄光”恢復狀態的。“玄光”恢復狀態後,他們這些飛昇者就該返回地球,也就是說,當年地球與玄通宇宙之間的“通道”是暢通的。

然而,飛昇者們同樣清楚回到地球後,他們無法再提升修為,也就意味著“長生”不復存在,所以,飛昇者們都留下。留下會有什麼後果,當年並的預知、推演等等並不清晰,卻也能朦朧知道後果嚴重,飛昇者們也因此開始做準備。

“神魔巫妖仙佛凡異玄”九宗也因此誕生,九宗的誕生其實是理念分歧,即有修煉方向的理念爭紛,也有如何在玄通宇宙發展的爭論。九宗最開始還屬於“相容”的爭執,待各自完善後這種和平氣氛也就不復存在,各自都認為是正確的。

玄宗的理念是“同化”,玄宗認為即是要留在玄通宇宙,那麼就要拋棄自己原來的出身、思想等等,坦然的被“玄通宇宙”同化。在唾棄玄宗上,其它八宗是很一致的,其它八宗認為玄宗是“數典忘祖”,南玄陸的“世上無聖明,今生無來世”就是“同化理念”。

在遭到“玄通排斥”時,絕大部分飛昇者選擇“沉睡”,其實是“承認”自己理念的失敗,再加上他們前來此處宇宙的任務或者說責任,就是為了“玄光”,所以,不能以破壞“玄光”做為續命。

玄通爆炸後,虛暗回潮籠罩整個宇宙,虛空交錯縱橫將宇宙割裂成數量不明的大陸,在這種虛裂中,沉睡的飛昇者也被轉移。弼馬最早是選擇在“坤地”沉睡的,但等他甦醒時卻是在一個祭壇內。

飛昇者當年征服的是易經六十四卦,他們基本上都是選擇六十四卦星為“主星”,也就是他們的“命器星宿”都是圍著“六十四卦星”轉。沒有及時發現虛暗六十四卦的存在,是飛昇者們被“玄通宇宙”排斥的原因之一,弼馬的主星就是“坤卦星”。

弼馬甦醒時身處未知祭壇,此座祭壇是何形狀又有何功能,弼馬一無所知也沒有時間探索,他當時要做是逃離,再不逃離就針被祭壇煉化。弼馬發現周圍有很多熟悉的同道,而這些同道有的以“尊”形態存在,有的則是“命體”存在。

以“尊”存在的同道,在當年都是極為強大的,也因此能夠減緩被“祭壇”煉化的速度,而以“命體”存在的則是實力較差,軀體及命光已經被煉化。弼馬以傷勢惡化的代價抵抗祭壇的煉化並在其中移動,時間過去多久,弼馬並不知道,他找到了十餘個保有“尊”的同道。

同道數量達到27位時,逃離的辦法也找到了,那就是跟隨被煉化的“命殼”一起被“排斥”出祭壇。當修煉者的軀體(尊)、命光、命體(本命)被全部煉化時,他們的本命八數也就失去了依託,留下的就是命殼,也就是本命八數的形態。

本命八數形態:靈性熾陽、魂念半月、魄骸天平、元力海、玄通圖騰、命脈篆字、命器萬物與星宿、命邸祭壇。

命殼如流星墜出那未知的祭壇時會有間隙,弼馬等27位飛昇者就是藉助這個間隙離開,但墜落的地點卻也不由他們所控。弼馬最終墜落的地方是“廚弼”,“廚弼”大陸的環境極為惡劣,對於修煉者而言,“命氣”濃度是最簡單判斷所處環境的標準。

“廚弼大陸”的命氣濃度只有3,上限是10,而有3濃度的區域卻是非常稀少,這些地方都被“廚弼大陸”的強者或組織所佔據。弼馬雖然受創實力大降,但一宿命士的等級在“廚弼大陸”是能夠橫掃的,然而,命氣稀薄意味著“廚弼大陸”的資源匱乏,弼馬在“廚弼”大陸就算當了皇帝也無用。

弼馬在征服整個大陸後聚集資源進行“天地祭祀”,從而開啟一條通往“上層大陸”的通道。所謂上層大陸,其實就是命氣濃度高於廚弼大陸的區域,而能夠高於廚弼大陸的,在北玄陸這邊估計也只有“十殿大陸”,所以,弼馬就來了“九州大陸”。

與胡山雕初來乍到時一樣,弼馬剛降臨就被“諦聽耳目”發現,鎖定,但弼馬卻是採取與胡山雕不同的應對方式,弼馬直接擊毀諦聽耳目,從而遭到凡宗的追殺。弼馬在法外之地遊蕩了一段時間,也就對北玄陸有所瞭解,他是聰明人,已經將那處未知祭壇與凡宗聯絡在一起。

“大手筆啊”,弼馬讚歎道。

“聽你這語氣,你認同凡宗?”

“如果他們沒有把我當成祭品的話,我自然認同”,弼馬語氣淡然似乎並不生氣,但胡山雕卻是知道,這貨極恨凡宗,這種恨並不僅僅是被凡宗當祭品煉化的新仇,也有數十萬年前的舊恨。

“你很心動?”胡山雕再問。

弼馬點頭,他確實心動,如果能象凡宗那樣製造出一個超脫宇宙的“星系”,那麼,就算玄通宇宙再次排斥,他跟同道們也能巍然不動。

“這跟你們以前的理念不是起了衝突?”

除了玄宗要與玄通宇同化外,其它八宗卻認為要保持本身,並且認為“同化”對玄通宇宙是一種傷害,也就是對“玄光”會有削弱。在沒有被玄通宇宙排斥時,其它八宗都是在不傷害“玄光”前提下提升自己的,而“凡宗星系”卻是在摧毀玄通宇宙。

“理念嘛!理解而念頭通達,也就是與時俱進”。

“嘿嘿,那你找我敘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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