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關係,有時就像彈簧,你強她就弱,你弱她就強。
在沈娜跳樓外加入情入理的一番道理後,謝春蘭屈從了。
但是,她卻並不想就這麼容易的便宜王彪。
看著還傻站在在哪裡的王彪,她的氣更不打一出來,“你過來!”
王彪沒動,雙眼繼續迷離,最難搞定的岳母也搞定了,那麼就可以結婚了。
老子要結婚了,終於可以成家了。
沈娜看王彪沒反應,抬腿踢了王彪屁股一腳,“想啥呢?我媽叫你呢,沒聽到啊?”
“啊?”王彪看向謝春蘭,“阿姨,怎麼了?”
謝春蘭這個氣啊,這個傻小子哪裡好呢,真,算了。
“你過來。”
王彪‘哦’了一聲,走了過去。
“你小子以後打算怎麼對我女兒?”謝春蘭問道。
王彪道:“她就是我的女主子,是我的女王,是跟我太爺爺一個級別的。”
“別油腔滑調的說這些屁話,來點實際的。”謝春蘭打斷道。
“以後她當家,錢她管,飯我做,活我幹,一定會好好伺候你和沈叔,給你們養老送終。”王彪很實在的說道。
沈娜聽的腦門一黑,無語的看著王彪。
大哥啊,我媽他們還不到六十,提養老送終,這不是咒他們死嗎,你腦袋被驢踢了?
謝春蘭卻說道,“你說這些都沒用,得做出來,寫個保證書吧,不然,我可不放心把女兒交給你。”
沈娜眉頭一皺,“媽……”
謝春蘭瞪了沈娜一眼,你這小丫頭家家的懂得個什麼?
“沒問題阿姨,你等著!”王彪大喜過望,飛快的向樓上跑去,找出一張紙,修修改改的寫了十多分鍾,才寫完,簽完名後,又從抽屜裡拿出印泥,按了個手印。
隨後拿著承諾書又跑回到謝春蘭臥室,他真怕晚上幾分,謝春蘭會改變主意。
“阿姨,寫好了,你看行不行!”王彪舉起保證書,要遞給謝春蘭,卻被沈娜一把搶過。
沈娜快速的看了一遍,又是高興又是皺眉,她看著王彪說道:“你這寫的哪是保證書,明明是賣身契。”
王彪深情的看著沈娜,“賣身與你為奴,我心甘情願!你就是我的女主子,你就是我的天!”
謝春蘭酸的直倒牙,小王八蛋,色膽挺肥啊,老孃這剛鬆口,你個小王八蛋就敢在未來岳母面前說土味情話,打情罵俏?
她咳嗽了一聲後,狠狠的瞪了王彪一眼,“給我看看。”
她拿過承諾書一看,不由很是意外,這哪是承諾書,分明是最大讓步的婚前協議。
上邊的條條框框都是約束他自己,只要那條做的不好,就淨身出戶,沒有一條是約束沈娜的。
她能能看,王彪是真的很愛她女兒沈娜,也真是滿心滿眼都是沈娜。
這才是真正的愛情啊,不求回報,只有奉獻,難怪女兒會對這個又醜又窮的小子,如此另眼相看。
愛情本就應該如此奉獻,不摻雜一絲別的物質和條件。
也只有這樣結合的婚姻,才能走的更長久。
這樣的男人,確實不多了。
女兒的眼光確實比自己強多了。
謝春蘭雙手捏著兩邊,一用力,承諾書直接撕啦一聲,裂為兩半。
王彪嚇了一跳,“阿姨,咋了?哪裡寫的不滿意?你說,我重寫。”
謝春蘭一邊撕著紙,一邊說道:“你的心意和態度,我已經知道了,這張紙就沒必要了,我相信你能做到,小子,以後你可要好好對我女兒,要是讓她受了一點委屈,老孃活撕了你。”
最後一句話,謝春蘭的聲音陡然變大了三個調門,嚇的王彪一哆嗦,急忙滿口承諾,“不會的,不會的,我可怕她揍我,你不知道啊,她打人可疼了。”
謝春蘭好奇的問道:“怎麼,你捱過揍了?”
王彪點了點頭,謝春蘭好奇的問道,“什麼時候的事啊,因為啥啊?”
沈娜在一旁笑著說,“不許說。”
王彪沒有聽沈娜的話,把他和沈娜第一次相遇時候的事,添油加醋的描述了一番。把幾年前相遇的事說了一遍,聽的謝春蘭哈哈大笑。
“女兒,以後你可不能這麼揍人了,打壞了呢?”
沈娜也挺開心,母親一笑說明心裡徹底接受了王彪,以後他們就不用偷偷摸摸的了。
但是,她開始一個高劈腿,刷的擔在王彪的肩頭上,嚇的王彪一縮脖兒。
“行啊,這麼快就學會在丈母孃面前告黑狀了是不?我踢死你。”
謝春蘭一見,臉當時就黑了,起身來到沈娜一旁,抬手照著沈娜屁股就是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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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你小姑娘家家的,穿個短裙把腿抬這麼高,也不知道磕磣,還不拿下來,你小子往哪看呢。”
沈娜放下腿,“哎呀,你打疼我了。”
王彪則急忙轉過頭去,雖然剛才只是驚鴻一瞥,但是,還是窺著了。
居然是白色的,真是要人命啊!
三人又聊了會後,王彪說道:“阿姨……”
“叫啥?”沈娜眼一瞪。
王彪很光棍的道:“媽……”
謝春蘭直搖頭,“別,別,還沒結婚呢。”
“早一天,晚一天的事,反正在我心裡,你和沈叔,早就是我爸媽了。”王彪難得的厚臉皮一回。
事後,他都感覺到意外,怎麼這麼不矜持呢,看來是被突然的大驚和大喜,搞的精神錯亂了。
“說吧,啥事?”謝春蘭笑道。
“內個你看我三十多了,這麼多年,無論是家裡人,還是親人,都犯愁我找對象的事,哥兄弟,姐和妹裡就我三十多還沒結婚,所以,明天我打算把他們都叫回來,跟他們公佈一下,也介紹一下,正好你和爸都在,也好讓他們做個見證,如果以後做的不好,他們就給蠻蠻撐腰做主了。”王彪說道。
謝春蘭和沈娜都皺起了眉頭,“這有必要嗎?再說你們只是處物件,還沒打算結婚呢,這以後結婚,是你去北京還是小娜來你這或是怎麼的,還沒研究呢。”
娘倆都覺得王彪的思維太跳躍了,這邊才剛同意處物件,那邊就想到見長見面會親,結婚的事了。
“有必要啊,結婚後,如果小娜不喜歡這裡,我可以兩邊跑啊。”王彪急忙說道。
太有必要了,找沈娜這麼個漂亮優秀的物件,是多麼揚眉吐氣的事,必須讓大家知道,且親眼看到,好好的出一出之前的鬱悶之氣。
說我不能娶到媳婦,說我在家裡沒出息,又讓我幹保險,又讓我擺小攤賣烤冷麵,賣串串,還讓我跟著打工抗化肥……
想到這,他求助的看著沈娜。
沈娜點了點頭,她挺喜歡這裡的農村生活的,一切都好新鮮,有好玩的狗子,還有可愛活潑的小牛犢和羊羔。
還有兩個可愛的老寶貝。
見沈娜點頭,王彪樂的一蹭,活了三十多年,終於可以揚眉吐氣了……
當天下午,王彪拿起電話就開始搖人。
“喂,大姑奶啊,明天沒事吧?沒事我大姑爺你們都回來,還有讓我大姑他們也都回來。”
“啥事啊這是,讓都回去?”
“老重要的事了,就別人了,明天回來,不然我可讓我太爺罵你們。”
“喂,老姑啊,明天你回家來一趟,早點回來,有重要的事。”
“啥事啊?”
“你就別問了。”
電話,一直打了進了近半個小時才把老王家和老李家直系親屬都通知完。
這時,得到信的瀋海也回來了。
他怎麼都沒想到媳婦會這麼快就屈服,按照他的料想,怎麼也得像電視裡那樣,又哭又鬧,再演上一出母女冷戰斷絕關系的戲碼。
謝春蘭上一眼,下一眼的打量著瀋海,“老沈,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們的關係了?”
“我,我剛知道。”瀋海的語氣有些不自然,眼神也有些飄忽。
可是,就他這說謊的水準,一下就被同床三十多年的謝春蘭看穿,她伸手大力的扇了一下瀋海的腳丫子。
“好啊,原來你早知道他們在一起了,感情你們爺倆就瞞著我一個人呢,哦哦哦,我想起來了,我說前些天你為啥跟我說那麼一段話,感情是探我口風,吹枕邊風呢。”
“沒有,沒有,你真剛知道。”瀋海可不敢承認不然以媳婦的脾氣,非炸毛了不可。
“沒有?你還想騙我。”謝春蘭說著,又去拍打瀋海。
這時,王彪和沈娜忽然出現在門口。
王彪尷尬的看著在那打情罵俏的瀋海和謝春蘭,“嘿嘿,內個爸,媽,我和小娜一會去城裡,你們缺啥要買的不?”
沈娜擠兌道:“哎,你這爸媽叫的還挺順口啊?”
“那當然,想叫這一聲爸媽我都想了三十多年了,腦子裡夢裡都不知道練習多少遍了。”王彪興奮的道。
“嘚瑟!”
瀋海咳了一聲,恢復從容嚴肅的神態,“不缺啥,你們早點回來。”
“嗯呢,那我們走了。”
剛轉身,王彪忽然回頭,不知道哪根線搭錯了,對瀋海說道:“爸,日後咱爺倆可就同命相連了,互勉哦。”
“滾犢子,小王八犢子。”瀋海罵道最後,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謝春蘭也笑了起來,這個厚臉皮的醜女婿挺有意思的,還互勉?互勉被媳婦家暴啊。
女兒日後看來是不會不開心了。
和沈娜買完菜回來後,王彪換了身衣服,開著拖拉機拉著大車斗和沈娜一起去了草地。
什麼看王彪操作了一會後,躍躍欲試的說道:“彪哥,給我試試唄。”
“你行嗎?”王彪道。
“不會你教我呀,咱們家種那麼多地,我這個女主人要是不會開拖拉機,那能說得過去嗎?”沈娜條條是道的說道。
我操,好有道理的感覺,他居然找不到一條反駁的理由。
他點了點頭,“等拐過彎的,直道了你再開,看著點我在咋掛擋。”
拐到直道上後,王彪坐上了左邊的副駕駛,沈娜坐上了主駕駛,“我去,你這拖拉機的座椅也太舒服了。”
“當然舒服了,這可是空氣懸掛減震的座椅,怎麼樣給力不?”
沈娜又顛坐了幾下,很是欣喜好奇。
王彪忽然壞壞的說道:“蠻蠻,你說要是我坐在這上邊,你坐在我上邊開車會不會很刺激?”
“滾蛋,在調戲本宮,惹的本宮性起,小心累死你的牛,哎,這邊這些按鈕和手柄是幹嘛用的?“
”別動,那是控制前後液壓懸掛和動力輸出的。”
沈娜熟悉了一會後,按照王彪教她的踩離合掛擋加油。
動作一氣喝成,直接就把車開走了。
看的王彪目瞪口呆,這特麼開拖拉機也有天賦一說嗎?
他特麼學了好一會,才把拖拉機開走。
沈娜居然一遍就成了。
這還特麼的還是傳說中,不是把油門當剎車,就是開車遇到狀況就只會尖叫的女司機嗎?
“蠻蠻,你以前是不是開過拖拉機啊?”
“沒有啊,怎麼了?這拖拉機開起來好酷啊,這視線,大G悍馬都比不了。”
沈娜興沖沖的說道,小腳丫不斷的往下踩著油門。
“別拿大G跟我的座駕比,動力越野他們可都比不了,我能橫著壟溝開,能拉著十幾噸的東西跑,他們行嗎?哎,蠻蠻你慢點,這是拖拉機,不是跑車啊。”
“這還快?”沈娜又加了一個擋,“嗚嗷嗷,這拖拉機動力真棒,哈哈,這要開著在長安大街上跑,那我一定是全北京最靚的仔。”
“哈哈,北京能夠嗎?你將會成為全國全世界最靚的仔。”王彪打趣道。
沒多久,二人便來到了草地。
經過一週多的生長甜玉米草又長高了不少,以前的割茬也長了十多公分。
過幾天得打青儲草捆了,不然就會影響二茬收穫。
只現在的小牛是吃不了太多草的。
割了十多平米後,他一邊用草捆草捆,一邊對沈娜說道:“蠻蠻你說作為農場主的老婆是不是也要學會割草喂牛呢,不然豈不是會讓人笑話?”
沈娜對割草也挺好奇,“我試試。”
她拿起鐮刀就要動手。
嚇的王彪趕緊說:“我逗你呢,你可別割,容易割傷自己的腿。”
用鐮刀割草看似簡單,但是對力道要求很高,勁用大了就會割到自己的大腿或是腳面,勁小了,割著又費勁。他上小學初中綁著家裡割苞米的時候,就割傷大腿好幾次。
過了一個多小時,總算割完了五六十捆草捆,裝在車斗里拉了回去。
沈娜開車,王彪在地上拍抖音,之後又拍著沈娜和車斗裡的牧草。
“老鐵們今天農場主親自開車出來割草喂牛餵羊,俺家的牛羊都是吃牧草和苞米面長大的,絕不食用任何飼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