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絕收?農民太難了!(求月票推薦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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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漸漸小了,雨漸漸的停了。

天上的烏雲,卻還在快速的移動。

看著還是有些攝人心魂。

王彪站在車外,看著眼前的的一碼平川,一顆心深深的沉浸了溺水的水底。

如果這個世界上真的又溺水。

一千多垧地,除了個別地頭因為受林帶的影響,長的不到兩米高的苞米沒有倒外,其他的全都倒了。

現在所有的玉米地已經變成的草原,倘若在高空飛過,不知道的還以為到了內蒙大草原。

王彪扭頭往五六裡外的大華鎮方向看去,大華初中、糧庫的高塔的建築歷歷在目。

用腳後跟想,都知道大華那邊的苞米地也無一倖免。

一千多垧地,本錢就兩千多萬。

這回是賠的褲衩子都穿不上了。

現在才九月三號,離著秋收九月中旬還有一個多月,現在氣溫這麼高,到那時候,苞米還不得都得黴變?

即便不黴變都得生芽子。

王國強走著回了屯子,一路上看著變成草原的苞米地,連連嘆氣,眉頭皺的都快滴出了水。

“完了,完了,這是全他媽的完了。”

“這今年的收成算是泡燙了。”

李桂麗王洪剛此時也都沒有在家,一個騎著小摩托,一個騎著汽油三驢子都跑去了地裡看受災情況。

王洪剛一直跑到了後安陽地界上,心才好受一切,因為有了一點平衡,不止是他們家的地倒了,前安陽和後安陽的地全都倒了。

王家屯大榆樹下,聚集著十幾個人,正在交談。

“後悔了吧,你看看你們幾家要像我們是的把地都賣給農場,還用擔心上火嗎?”

“就是,你看我們賣農場多好,啥都不操心,倒了能咋地,就是苞米全絕收了,跟我們也沒關係。”

“哎,啥他媽也別說了,要不是養活那些牛,要不是想趁著自己能幹想給兒女多攢些錢,誰種地啊。”

另一個道:“嚓,我著啥急,上啥火,老王家那兩千多垧地都趴下了,我這才三垧多地,有啥好上火的。”

“也是? 兩千多垧地的跟那戳著呢,這一比較? 你們這幾垧地確實不算啥大事? 這回你們有東西喂牛了。”

“喂啥牛啊,現在苞米也上了估計有六七成了,倒地裡估計也能往上渡渡粒子。”

“渡渡?這離秋收還一個多月呢? 都得爛成酒糟? 還渡粒子呢。”

“我去地裡看了? 應該不至於絕收,很多苞米只是倒伏了沒折,還能往上長,活著估計就沒啥事,折的那些就沒準了? 還今年的苞米棒還大呢? 這要是不颳風? 這老王大彪子今年可賺好了。”

旁邊的大爺? 斜眼打量了說話這人一眼,這是幸災樂禍呢吧?

王洪剛回到家後見媳婦李桂芝正一邊摸眼淚? 一邊做飯。

“哭啥,沒事啊? 咱們家那麼多牛養呢? 回頭割了喂牛那不也算沒糟踐啥麼?行了行別想了。“

”滾他媽犢子,一兩千垧地啊,就那些牛羊哪吃的了,這日子好不容易紅火了,這就給你來一颱風......”

正說著呢,王國強手裡拎著幾個大苞米棒子進了屋。

見大兒媳婦正摸眼淚,在一聽兒子王洪剛的話,老爺子哈哈笑了兩聲,笑罵道:“這完犢子,沒事啊,我看這苞米了,上的還行,只要後邊別再下雨了估計沒啥太大的問題,能有個幾成的收入,回本應該沒啥大問題。”

李桂芝抬頭看了一眼老公爹,“這你給咱家地撅回來的?”

“嗯呢,你瞅瞅這大棒子,慢慢的渡也沒太大問題,好多地都是趴下了,杆子沒斷,還能長。”王國強安慰道。

李桂芝道:“那都蓋被夥了,還不得都捂長毛了啊。”

“沒事,開啟天了,呲拉刺啦幹了,就沒啥事,還能自己抬起點頭來,通風了就沒啥事。”王國強故作輕鬆的道。

至於到底成不成,他心裡也沒底。

但是,總不能讓這一大家子都犯愁上火的吧。

“我大孫子呢?回沒回來呢?一大早就出去了,也沒吃飯。”王國強問道。

王洪剛道:“沒看著啊,估計那是去鎮裡上班......回來了。”

他看見王彪的車停到了門口。

王彪一開車門,強行擠出一份風輕雲淡的模樣。

這壓力就讓他自己個扛吧,要是他擺這個愁眉苦臉的,母親看了一定擔心,不就是一兩千垧地的苞米嗎,有撒好擔心的。

一萬多豬仔子育肥了後一賣,錢不就回來了,有啥怕的。

他走進屋看著眼圈溼潤愁眉苦臉的母親,笑著摟著老媽的肩膀:“幹啥啊,有啥愁的,沒事啊,大不了過些天太陽把地呲拉幹了,我去在買兩臺青儲收割機,把所有苞米都打成青儲包,往出一賣一垧地差不多也能出個一萬多塊錢,虧不著啊。”

“能賣那麼多錢嘛?這都趴下了能收起來嗎?”李桂芝還是很擔心。

“能,沒事,戧茬收唄,再說,咱們家青儲收割機是壓盤的,離地就低啥問題沒有。”王彪輕鬆的道。

李桂芝聽兒子這麼說了,才放下些心。

嫌聊幾句後,王彪來到了東廂房。

剛一進屋,就聽老太爺擔憂的問道:“彪啊,你去沒去地裡看看啊,咱家苞米咋樣啊?”

“沒啥事,太爺啊,你就別出去了,這路上有水,滑,在把你摔倒了。”

“沒啥事?那我聽著他們嘮嗑說都倒了,你個小王八羔子跟你太爺扯犢子呢?”老太爺忽然罵道,手還揚起來作勢欲打。

王彪假裝害怕的向後一躲:“你咋就不信呢太爺,沒事啊,不影響啥,咱們屯子那些閒人你還不知道嗎,就見不得別人過的好,就喜歡說人不好,他們是眼氣,我跟你說啊,今年的苞米棒子都個頂個的大,別看現在倒了,但是,不會減少太多的產量,除了本兒,咱們家還能賺錢。”

“那都倒了,這大熱天的不得捂長毛了啊?”

“啊?沒,沒事,我讓人秦看著點,不行的地,直接收青儲,回頭自己喂牛,喂不了就往內蒙賣,糟踐不了啥啊。”王彪給老寶貝繼續喂寬心丸。

見老太爺還一臉的狐疑。

王彪又說道:“太爺啊,咋又十幾天小娜她們娘五個就回來了,你準備給你四個小玄孫準備什麼禮物啊?”

老太爺一聽,注意力一下子被轉移了:“啊?小娜她們快回來了啊?哎呀媽啊,可算是要回來了。”

說著,老太爺上了炕,從腰裡解下一串鑰匙,

王彪一愣,這老寶貝是要幹啥?

拿禮物?

這老頭啥時候準備的禮物啊,他咋不知道呢。

好奇心驅使之下,王彪下意識的往前走了幾步來到炕梢,一邊拿手機錄抖音,一邊探著身子看去,“太爺啊你這整啥寶貝了?”

老太爺開啟鎖,從櫃子裡翻出一個小布包,

“這裡頭有五萬塊錢,你去金店打四把金鎖去,不行,金鎖不夠,那個再一人打一對金手鐲。”

感情是錢啊,還以為什麼傳家寶呢。

王彪拿起包開啟,笑呵呵的打趣道:“太爺啊,你這錢不夠啊,這才五萬塊錢,能打多大的金鎖啊。”

人老腦子反應就慢,聽王彪這麼一說,就信以為真了。

“啊?這不夠啊?”

老寶貝說了一聲,返身就探身在櫃門裡開始翻找,找的時候看王彪探頭瞅著,還挪了挪身子,擋住王彪的視線。

但是王彪還是看的清楚,老太爺從一條藏青色的棉褲裡掏出了一個手絹包著的錢包。

“這裡還有三萬,都給你,這回夠了吧。”

“啊?不夠,這哪夠。”

老太爺雖然反應慢了,但是並不糊塗,也不傻,聞聲一瞪眼睛:“滾他媽犢子,你個小王八羔子,八萬塊錢還不夠?打太大了,孩子帶了不墜脖子?”

王彪嘎嘎嘎的笑了起來,把最後一個手絹包又還給了老太爺:“這一個就夠了,逗你玩呢。”

......

沈娜看著抖音裡的災情影片,臉上的愁雲越鎖越緊。

今年的苞米完了。

上邊的評論都是感嘆和可憐老百姓苦的評論。

不是絕收,就是大減產。

就算不絕收,收穫又是一大難題。

倒伏的苞米,苞米收割機根本無法收割,靠人工,家裡的兩千多垧地,得僱多少人?

得花多少錢?

他現在一定很犯愁,很上火吧?

可能昨晚一宿都不能睡覺的,他心思那麼重,那麼仔細的人,對農場又投入了那麼多心血,現在遭了這麼大的天災,也不知道會上多大的火。

謝春蘭和瀋海也從抖音裡刷到了新聞,還有一些農民自己發的影片。

太慘了,所有的苞米地居然沒有站立的,都趴下了。

真是完了!

今年東北的老農民真是太難了。

不,全國的農民真的是太不容易了,南方年年發洪水,東北這個大糧倉一直是旱澇保收,沒遭過什麼大災,就算是九八年的時候,聽女婿爺爺王國強和老太奶說,江源這裡也沒遭災,糧食照樣打。

用老太奶的話說,江源哪裡就是一塊風水寶地,哪遭災,那裡不帶遭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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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老太奶說,就最近幾十年,除了零幾年那場卡脖子旱,家裡五晌多地只拉回來了十幾毛驢車苞米,打了不到一萬斤外,就從沒有過別的災。

想來現在這一家人,都跟家裡犯愁呢吧。

兩千多垧地啊,本錢就近三千多萬。

這咔嚓賠三千多萬,這一年都白乾了,賣牛羊豬的利潤也等於白出了,都得填在這裡邊。

”小娜啊,你跟家裡邊打電話了嗎?沒問問情況嗎?”謝春蘭說道。

沈娜皺著眉心,搖了搖頭:“沒有,這還問什麼情況咱們家農場的地肯定也這樣。”

“不能吧,可能咱們家那沒刮那麼大的風呢。”瀋海抱著僥倖的心說道。

沈娜又搖了下頭:“肯定也這樣,你沒看他都沒發抖音嗎,也沒發朋友圈,如果沒有倒伏,他一定會拍抖音,還會得意的說看看咱農場這苞米就是牛,颱風都吹不倒。”

聽著女兒學著王彪的語氣神態說話,瀋海和謝春蘭一顆心都沉了下來。

說的太對了,如果沒那啥,他們的乖女婿一定會這樣顯擺的。

他們太瞭解王彪了。

“所以我還是別問了,現在他都夠犯愁上火的了,心裡壓力一定很大,我在問這個事,那不是火上澆油嗎?”

“也是。”

“可是,你要是不問問,關心關心,他和他家人在挑理,說你一點都不關心家裡......”謝春蘭擔憂的道。

沈娜道:“不能,他不是那樣的人,他爸媽更不是,我懂他。”

瀋海也道:“女兒說的對,王彪那孩子我還是很瞭解的。”

謝春蘭點了點頭,轉而對沈娜道:“小娜啊,你可別著急上火,錢虧了再賺就是,身子是最重要的,你這要是著急上火,奶水在沒了,孩子可就只能喝奶粉了。”

“對,閨女啊你可別上火,這容易做病。”

王彪這些老百姓在犯愁,中央、農業部和迎春省的農業部和省市政府的領導們也都很犯愁。

迎春省是農業大省,主產苞米和水稻。

其中以苞米最多。

可這次颱風幾乎強全省的苞米幾乎都吹趴下了,很多地方還造了水災,水稻都被水淹沒。

也瞅在一個多月就要收了,這被泥水一泡,就算完了。

各級部門各級領導開過會,要求地方政府抓緊下去踏查統計受災面積,上報統計。

當天下午。

省農業部副部長就主持召開了新聞發佈會,經過下地走訪檢視,雖然受了很大的災,不過還不至於絕收,差不多能保證八成的收入。

但是發佈會一經釋出之後,老百姓並不買賬。

認為這只是為了維穩才這麼說。

這離著秋收一個多月,天氣這麼熱,苞米都得捂長芽子黴變,到時候往哪賣?

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在者,就算苞米不出現這種情況,但是這苞米今年該怎麼收?

機器作業不了,用人工?

現在可不是十幾二十幾年前了,農村人多,家家戶戶都有幾個壯勞力。

現在農村基本都是四五十歲以上得人佔據大多數,怎麼去收地?

秋收的時間就那麼一個月,要是下雨或是提前霜凍下雪,苞米都得拍地裡。

就算是僱人幹,那得投入多少錢?又去哪裡找那麼多人工去。

王彪雖然已經貴為一鎮之副鎮長,但是刷到這條抖音的時候也氣的不輕。

說的問題太簡單了,很有困難的地方一點都沒提。

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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