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遇事才見真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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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紀高官朱少波放下筆:“你說的這個情況我還真不知到,區裡下達的會議精神是一院二房不給蓋,這樣,一會齊書記回來,你跟齊書記好好說說,沒準兒就能給你報上去。”

王彪咽了口唾沫,潤了潤發乾的嗓子,眼前這個胖壯的領導雖然掰扯輩分關係很費勁,但是感覺人還不錯,真有心想幫他解決問題。

等了大概近半個小時後,走廊裡傳來了兩個人的說話聲,朱少波一聽,說道:“齊書記回來了,咱們過去。”

王彪跟在朱少波身後,來到了鎮高官辦公室。

“齊書記,這位是紅旗村村民,來反應房子的事。”朱少波說完,轉頭給王彪介紹:“這位是齊書記。”

“齊書記您好,我是紅旗村的村民......李鎮長讓我回去找村上,說都是村上的事,我和我父親去找了村上,牛書記和村長他們又說他們管不了,讓我來找鎮上。”王彪把情況言簡意賅的又說了一遍,

齊永波聽完,本就棗黑色的臉更黑了,“這牛永成和趙佔海這工作是怎麼做的,還能不能幹了?”

這時後,得到別人報告的李永海來到了書記辦公室,拉著王彪的手,向外走去,“王彪啊,這樣你跟我過來,有事你跟我說,我給你解決。”

齊永波拿出手機,撥通了牛永成的電話......

王彪無奈,只能跟著李永海又來到了他的辦公室。

“來坐著說,別站著。”李永海拿了一瓶礦泉水,放在王彪面前,“昨天我不是跟你都說清楚了嗎,咋又來鎮上了呢?”

王彪擰開瓶蓋喝了幾口,還真是渴了,“昨天回到村上,趙佔海牛永成說他們管不了,說是你拿下的,他們說話不好使,找他們沒用。”`

李永海一聽,火了,“大華鎮所有大隊,就數你們紅旗村最亂,一個個勾心鬥角,一個咬一個的,不然你家和你們支書父親和會計老丈人房子能拿下來?”

沒想到趙偉老丈人和麻世傑父親的房子居然是因為這樣的事被拿下的,一個小小的村政府原來也有江湖。

王彪沒有接他話茬兒,說道:“李鎮長昨天晚上我上網查了,國家規定的是以建有安全住宅的不予以補助照顧,我家前邊的那門市房情況您也看到了,您覺得那是安全住宅嗎?再說,前邊那門市房是我爺爺給我老叔蓋的婚房,當初分家都分出去了。”

“你說的那個網上的那個不作數,網上寫啥的都有,區裡開會決定的一院二房就是不符合規定、不能上報,整個江北區都是按照這個執行,不單單是你們家,再說,你說家那房子分出去了,這不好使,你得有證據。”李永海說道。

“上哪找證據去,我七八歲時候就分家了......”

“好,再問你,你爺他們什麼時候搬出去的?”李永海再次打斷王彪的話。

“大概零八年前後。”

李永海說道:“你瞅,這都搬出去十多年了,這已經是事實居住了,你也別說分家分出去了,可能嗎?我也農村的,農村分家那點事我都清楚。”

“可總不能我家房子就這麼地了吧?再說區裡不也得服從國家的規定嗎?憑啥那些荒置都房子都能上報,而我家的卻不符合規定,他們就符合?”王彪急道。

李永海拉起臉,“你看你又扯這個上來了,這樣,誰家房子是荒廢的,誰家的不符合規定了,你舉報,我立馬把他家取消了。”

“好。”王彪拿出手機,翻出照片就要把手機遞過去,可隨後又收了回來,“我怎麼舉報?你們都有包村幹部,符不符合你們難道不清楚?讓我幹這得罪人的事?”

李永海壓了壓火,和顏悅色的說:“我託大,叫你一聲老弟,別的事,咱們爭論那個沒用,對不?咱就說你家的房子,這事真沒辦法,你說要是能辦我能不給你報上去嗎?那天去你家看到你家住房條件,還有你爸那腿腳,我心裡也挺可憐的,如果我說的算,給你家報上去又能咋的?蓋房子又不是我出錢,讓你家蓋上不挺好的嗎,還能讓你們家人念我好,你說是不是?可是區裡昨天開會,特意開會下達了檔案,一院二房就是不符合政策。”

王彪心裡很落寞,很無奈,可又很不甘心就這麼算了,“李鎮長你就當可憐可憐我爸,可憐可憐我太爺爺太奶奶,就給我家報上去吧。”

“真報不了,我這邊跟你弄上去,別人知道了都得來找,你們屯那兩家還不得來跟我幹仗?就是你們趙村和村書記牛永成都得來找我,那我還做不做工作了?到時候牽出的麻煩事太多.,這樣,回頭等這事過去,你來找我,我給派出所打招呼,把你家戶口分開,這樣就能避開一院二房,等以後再地震,在有這樣的政策,村上不給你報,我都給你家報上去。”

“現在登開能報上不?”王彪彷彿又看到了希望,可還沒等開心一秒,就被一盆冷水澆滅。

“現在怎麼可能,行了,我這邊也挺忙的,你回家把封條撕了回去住吧。”

......

轉眼間,六天過去了,王家屯上報到房子中除了王國山家的三間起脊沒有拆了外,其他人家的都拆了,而且全部大包了出去,包給了村長趙佔海找的一個施工隊。

王國山和二婚媳婦這幾天為了房子的事非常上火,他們家的房子是全磚,村裡說只給維修,不給重建,瞅的兩口子嘴上都起了好幾個燎泡。

正在二人著急上火的時候,住在南屯的原配大姨子來了個電話:“國山,你家房子拆沒拆呢?”

“沒有呢,上邊說磚房不給蓋,只給維修。”王國山惱火的苦笑道。

“你白聽他們扯犢子,你家也太笨了,我家西院,你大姐夫二哥家地震前就把房子蓋起來,給趙佔海送了兩千塊錢,就給加這次地震房裡了,你跟亞茹給送兩千塊錢,房子肯定能報上去,對了,回頭你可別說出去......”

掛了電話後,兩口子商量過後,一咬牙,晚上從櫃裡拿出了兩千塊錢,送到了趙佔海家。

“老嫂,你這是幹啥啊,快把拿回去。”趙佔海沒有接肖亞茹遞過來錢。

肖亞茹懇求道:“村長,你看別人家的房子地基都鉤完了,我家這還沒信呢,你看看那房子大山和後牆都歪啥樣了,說不上哪時就倒了,到時候可就是兩條人命啊,你就幫幫忙吧,趙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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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趙佔海嘆了口氣:“老嫂,你這不是讓我犯錯誤嗎?你家房子是李鎮長點名說的,不給報重建,這都怪那天我老哥亂給人說話作證,把人整惱了,不然不也扒了嗎。”

肖亞茹罵道:“他他媽這張破嘴啊,就愛多嘴管閒事。”說到這,她停頓了幾秒,又把錢往趙佔海手中賽去,“趙村,你看咱們都一個村住的,你就拿著錢,幫找找上邊,給打點打點,看老一輩面上,就幫老嫂這個忙吧。”

趙佔海故作為難的遲疑了一會,後說道:“好吧,唉,老嫂,回頭你們可別說出去,不然你家房子蓋不上不說,我還得挨處分。”

“你放心,絕對不會跟人說,就是我家孩子都不說。”

小賣店,後院。

“兒子,把那沙子賣了吧,沒剷車顧你大姑父的剷車,賣點是點,好把你爺給你拿那三萬塊錢還了。”李桂芝站在暖閣門口,對著仰頭躺在炕上看手機的王彪說道。

王彪放下手機,煩躁的說:“賣什麼沙子啊,我不是跟你說了嗎媽,現在不是賣沙子時候。”

“那啥時候是時候,這都堆那一年了,現在正好都蓋房子,買的多,這時候不賣還啥時候賣?”李桂芝的聲音中,帶著三分火氣。

老太爺坐在炕頭,說道:“你們娘倆好好說,別急躁,彪啊,要不聽你媽的就把沙子賣了吧,嗷?”

王彪手一撐,坐起身子,“太爺你們都不懂。”

“就他媽你啥都懂,懂你那沙子一年了咋還沒賺到錢?明天就賣,我給你出去搭個。”李桂芝下了通牒,轉身就要走。

“賣什麼,你知道什麼啊,前天我去街裡沙場都問了,中砂一粒四十,送到家十立四百五,行你要賣沙子,顧我大姑父剷車,一天你的給人四百吧,一天能有幾家買的,你還得顧翻鬥車吧?一車得給人多少錢?你就算比街裡的便宜,可誰願意自己開四輪子跑安陽拉去?媽,我不想跟你吵,還有這沙子我說什麼時候賣在賣,我說了算,以後這事你也別在管了。”王彪說道。

“不賣沙子,拿什麼還你爺他們家錢,剛才你老叔都跑這來朝我和你爸來要錢了,說沒錢蓋房子。”李桂芝喊道。

“這時候來要錢,真行!”

“你幹啥去?”

“我去我爺家。”

“你去你爺家幹啥去?別放虎去,回來......沒人他媽管你了,你就他跟你爹學,作吧。”李桂芝沒拽住兒子,一來氣,狠勁一摔門,回前院賣店了。

王彪跳過後牆,直接來到二爺王國庫家老叔住的西屋,“老叔你啥意思?我家現在沒錢你不知道啊,還跑去跟我媽要錢,要錢你找我啊?我借的錢,你跟我爸媽說啥啊?”

王洪超一聽王彪吵吵把火的,也火了,“朝你要?你他媽有錢嗎呢,三萬塊錢給你白花一年你他媽不念好,還他媽跟我倆喊,我要錢怎麼的啊,這眼看就要買磚買水泥沙子,錢還沒有呢,我不朝你媽要,朝誰要?”

王國強聽西屋叔侄倆吵吵起來,急忙從被窩裡下地,來到西屋,“洪超你他媽就能扯犢子,沒錢朝你姐你大姑他們借就完了,你朝你大哥大嫂要啥錢。”

“自己有錢,朝別人借啥?再說我就跟我大哥大嫂提了嘴,你瞅他這死出,還他媽跑這跟我叫喚來了,我告訴你王彪,這錢,差一分也不行。”

“你放心,一分錢不差你的,還不上我跟著幹力工給你頂錢,還有我家賣的東西,都是花錢上的,再吃給錢,別吃的那麼仗義。”

“我他媽啥時候吃你家東西沒給錢了?你給我說明白了。”王洪超蹭的從炕上跳到地上。

王彪抿著眼說道:“給沒給錢你心裡沒數啊你?咋的,你還要動手打我啊。”

“祖宗啊,兩個祖宗啊,你們爺倆是要幹啥?”代英雙手拍著大腿,帶著哭腔道。

王國強一手指著王洪超罵道:“你他媽的要幹啥?你他媽懂不懂點人語?四十多歲的人一點人事不懂,一天天就知道他媽打麻將打彩票。”說著,他另一只手拉著抿著眼不說話了的王彪,“大孫子,咱不跟這人語不懂的一般見識,那錢,不用還,別聽他的,聽爺話,白生氣了奧,回家去。”

他這個孫子,別看仁義,平時見誰都笑笑呵呵的笑話,但是脾氣其實特衝,要把他惹毛了,那可是真敢下黑手的,只要他突然不說話了,再把眼睛一抿,那就是要動手了。

王彪被爺爺拉出了屋外,深吸了一口氣,看著只穿著一個褲頭的爺爺,“爺,你回屋躺著吧,別著涼了,我回去了。”

回到家裡,王彪拿起手機想要發個資訊,但隨後手指,卻停在了螢幕上方,雙眼直直的看著螢幕,內心裡做著天人之戰。

朋友間,不能沾利益,或是借錢,不然友情就不純粹了,友誼的小船也容易翻船,這麼多年,他還從未跟同學朋友張嘴借過錢,向來都是把錢借給別人。

從北京回農村就夠丟人的了,再張嘴借錢,那不是更沒了尊嚴?可是不借錢,去哪裡弄這三萬塊錢?

一番痛苦的糾結後,王彪下定了決心,給北京最好的同事兄弟發了一條微信:“董海兒,你那有錢嗎?借我三萬,年底我還你。”

傳送之後,他的心便忐忑了起來。

幾分鐘的焦急不安的等待後,那邊兒發了一條回信:“不好意思彪哥,我也沒錢。”

“沒事,我在問問別人。”王彪心裡一陣失落,不過又在心裡自我安慰,好兄弟不是不借,又要還房貸又要奶粉錢的。

“葉露,能借我三萬塊錢嗎,年底我給你。”葉露是他大學時最好最鐵的朋友和同學,也是坑了他那個經理的媳婦,他相信他第一次張口,葉露一定會借。

半個小時後,葉露的回信來了:“我也沒錢啊,前一段時間我們不是花一千萬在東三環那剛買了個新房字,這每個月房貸我們都要還好幾萬。”

王彪苦笑了兩聲,猶豫了一會,又給留學定居在紐西蘭的大學室友,好兄弟凌波發了一條微信:“少爺,你現在能借給我三萬塊錢嗎,年底就還你。”

“彪哥,我現在也沒餘錢,這邊公司還沒有回帳,你等幾個月行不?二月份的時候我這會進一筆錢。”

隨後又發來了幾張銀行APP轉賬和餘款資訊的截圖。

“那不用了,改天聊!”

自嘲的笑了幾聲後,王彪從木箱上拿起洞簫,剛脫下布套,想了想又套上了,唉,怎麼辦?把來錢和旺財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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