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洪水天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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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夜暴雨不減,堤壩破口不斷變大,洪水銳漲,若不能及時堵住,淩水河岸十八個郡縣將全部被洪水吞沒。

已致傍晚,連綿的水域洶湧著,醞釀著,彷彿要在黑暗之下吞噬這裡所有的一切。

生死在此一夜。

現場駐軍首領、近臣、藍葉都苦苦規勸樂嘉彭康趕緊撤離,甚至以命相抵,但他說什麼也不肯,甚至怒斥,國將不國,何以為君。

也真是因為他的堅持,燃起了全部守軍及在場的百姓對生的希冀,對家的守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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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團結一致,眾志成城,排成長龍,不知疲倦向決堤般送沙袋,就連樂嘉彭康也顧不得什麼皇室威儀,親自下壩指揮,與身邊近身伺候的大監一塊抬送著沙袋。

顧予初在嘹亮口號聲中醒了過來,她撥開帳篷,看到堤壩上的情景,也毫不猶豫的衝了出去。

“你來幹什麼,快回去躺著!”蕭令見她又渾身溼透,呵斥道。

“都什麼時候了,要死一起死。”顧予初回答的很堅決。

蕭令怔了一會,微笑著,而後他們一起默默加入了這場與天命的角逐。

一直忙碌到快破曉,決口的堤壩終於被堵住了!

眾人原地癱倒,不管腳下的泥濘和潮溼,喘息著。

這樣的景象絕無僅有,一場天災,天子到平民一道攜手並近,共赴生死。

就連老天也被感動一樣,本來傾盆如注暴雨突然轉為綿綿細雨,而後在天色微亮,太陽拂曉的時候,暴雨停了下來。

樂嘉彭康當場跪下,叩拜旭日:“叩謝天恩,佑我赫和!”

在場的官民也跟隨著一到,齊齊向東方叩拜,虔誠無比。

而後,樂嘉彭康起身,俯視腳下的子民,威嚴無比,他表情剛毅的絲毫看不出是個十幾歲的孩子。

“自我赫和建國以來,不乏天災人禍,但每一次都能逢凶化吉,這不僅僅有蒼天的庇佑。”樂嘉彭康頓了一頓,“更重要的是,有你們!”

他指向了數日奮力駐紮營救的官兵,“誓死效忠家國的勇士。”

官兵血氣之氣高漲,高喊:“為國盡忠,萬死不辭!”

“還有你們。”樂嘉彭康待呼聲消卻後繼續說道,“默默耕耘這片沃土數百年的百姓。沒有你們,戰士為誰而戰?國土為誰而守?今時今日,我樂嘉彭康對淩河之魂起勢,有生之年定會重振赫和國威,還你們一個安和喜樂大好光年!”

叩拂的子民及官兵緊緊圍著向這位不懼生死的少年天子,誠心的俯首稱臣。

“國主萬年,赫和萬年!”

這場天災摧毀了赫和淩水河岸五個郡縣,但卻幸運的沖刷掉了赫和子民對這位幼主的疑慮和對國家未來的擔憂。

樂嘉彭康彷彿化作一縷天火,從東方燃起了這混沌的天地,點亮了赫和國民心中無邊的黑暗,讓他們更加堅信這個少年國主是天神選中的宿主。

藍葉激動的淚流不止,死死的拽住顧予初的胳膊。

而顧予初對樂嘉彭康的疑慮也全然消散,生死之間的抉擇太難,又何況是為行冠禮的孩子,她只盼望他能永記王者之心,真心善待子民,護佑國家。

她回首找尋蕭令,可他並不在人群之中。

待到大家各自忙著收拾災後各種殘局,顧予初才在帳篷中找到了他。

“你跑哪去了。”顧予初問道。

“還能去哪裡,這個孩子哭鬧著,我來守著她。”蕭令摸了摸已然熟睡的孩子。

“俠骨柔情啊。”顧予初調侃道,而後不自覺的打了個大大的噴嚏,鼻涕差點跟著流了出來。

“管好你自己吧。”

蕭令遞過來一方手帕,顧予初尷尬的接過,擦了擦鼻子,他在一旁抬手搓摸著她半乾的袖口。“趕緊換身乾淨的衣服,病倒了,難不成讓我背你回去麼?”

“蕭令。。。”顧予初剛想開口。

“不勞您大駕。”這時候藍葉突然冒了出來。“有我呢。”

蕭令撇了眼她不作聲。

“這是我的衣服,小初你快換上。”藍葉撞開了顧予初身邊的蕭令,將手裡粉色的衣裙塞給她。

“這顏色她穿不來。”蕭令又開口,惹得顧予初直翻白眼。

“你還在這待著幹什麼?女人換衣服也要看?你個登徒子!”

蕭令斜了她一眼,面無表情的出了門去。

之後,藍葉拉扯著顧予初乾淨換上了衣裙。

不過真像蕭令所說,這顏色真的不適合她,她悶聲咳嗽了幾聲。

“凍著了麼?”藍葉有些焦急,“再過一個時辰,我們便啟程回去了,小初,你還是跟我回宮養上一段時間吧。”

“我這練武的身子骨,哪就這麼弱了?不要瞎擔心。”

“水那麼冷,怎麼可能沒事?!”藍葉拉扯過她的胳膊,把起邁來。“不行,脈浮不穩,寒氣侵體,你必須得跟我走。”

“右寸浮脈,小初你該聽話。”蕭令像是算好了時間一樣,進了帳篷。

“怎麼哪都有你?!你到底誰啊?”藍葉插著腰有點很不服氣。

“你就是予初小娘子一直提的那個笨到掉毛、貪吃健忘女大夫?”蕭令很不客氣。

藍葉瞪著顧予初,儼然一副要吃了她的樣子,而顧予初則臉瞪了一眼這個殺千刀的男人,然後再憋著笑瞥向別處故意不去看她。

“你找死麼?信不信我讓小初弄死你?!”藍葉插著腰罵道。

“你身上這股匪氣是跟她學來的?”蕭令幽幽的回敬。

“說話小心點兒!”聽他捎帶挖苦自己,顧予初不樂意了。

還未等她說出下句,藍葉已然用手絹向他撒出了一些粉末。

可過了好一會,蕭令依舊定定的站著原地。

“你沒事麼?”藍葉很是驚訝看著他。

“荼茶粉,無色無味無毒,但卻能讓人奇癢無比,如百蟲啄心。”蕭令說道。

“你怎麼知道?這可是我和我師傅的獨家秘方。”藍葉很是不服氣。

“獨家秘方?玄來也是從我這拿的方子。”蕭令得意的笑道。

“你胡說,這明明是我師傅教我的!”藍葉氣的吹胡子瞪眼睛。“你到底是什麼人?你怎麼認識我師傅?”

“玄來是三行書院兌門師尊藥靈子的二徒弟,不巧的是我是師尊的關門弟子,按照禮數,你該叫我一聲師叔。”

“師尊二十年前就遁塵隱世了,哪來你這麼個騙子。”藍葉雖嘴上不肯相信,但眼神裡已然柔和了很多。

“你過來。”蕭令向她招招手。

藍葉本能的躲在顧予初的身後,“我在呢,別怕。”顧予初安慰道。

藍葉這才慢慢的挪到他面前,蕭令在她耳邊悄悄的說了些什麼,而後藍葉突然笑開了花,激動的一口一個師叔叫的很是親熱。

“什麼情況?”顧予初一臉的難以置信。

“不告訴你。”藍葉故弄玄虛,“我去和康康說,多騰出一輛馬車,帶著師叔和你一起回宮!”

看著藍葉開心的蹦噠出了帳篷,顧予初更是狐疑:“你到底和她說了什麼?”

“想知道麼?”蕭令更是神秘,“想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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