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一百四十二章：不速之神（下）
賢者之塔空間，終歸是要毀滅了。
至於四維的空間通道會隨即“漂”到那個位面，就不可預知了。
而此刻，我也必須趕緊從遁術狀態回到這個空間，在空間徹底破碎湮滅之前，傳送回桑塔斯。
可惜，我的身體每一寸骨骼，都像是被鐵錘砸得粉碎，整個身體，也成了一灘軟肉。
脖子上的項鍊細線，是來自未來的高分子纖維，現在也斷成粉碎，太陰石和空間掛墜就像是跌進爛泥裡的石子一般，陷入我胸口的肌膚之中。
我拼著最後的理智和力氣，從須彌手鐲裡取出準備好的傳送卷軸。
“這麼慘？”李奧驚呼，同時，撕開了卷軸。
傳送的光芒亮起，我看見竊賊之神闖過了爆炸的火光，看到了我，還有即將毀滅的賢者之空間，隨後，滿臉恨恨之色，衝這我扔出一條陰影之線。
很顯然，這是毒素或者詛咒之類的力量。
“嘿！”李奧輕笑一聲，一股力量從我的右角湧出，擋住了黑線。
竊賊之神再度面露驚詫之色。
隨即，傳送發動，我就什麼都看不到了。
接著，我出現在小山坡，身子就像一團破麻袋，倒在了地上。
“哇！”
“天啊！”
“比洪大人！”
小山坡這時候有好多人，都是準備前往倉庫位面的人，見到我突然出現，都驚慌得大叫起來，其中，居然有人認得我。
“發生了什麼？”塔靈阿爾法康姆急忙問。
“帶我去，能量源……”我用盡最後的力氣，說。
說話間，安傑利卡和本也突然出現，見到我的慘狀，更是臉色一白。
“活著就好……”安傑利卡手持法杖，輕輕一點，我的身體就漂浮起來。
接著，我和他們兩個，一起被傳送到了五角街口，然後，直奔直奔主管行政的事務街，透過一個傳送陣，來帶了賢者之塔對面的懸崖之下——也就是桑塔斯法師塔的能量之源。
當然，這個時候的賢者之塔所處的半位面已經徹底破碎，我看到的，只是一個看似完好無損的貼圖假象……
到了能量源，我開始勐力吸收能量，加速恢復。
老實說，身體的傷其實不算重，很快就能恢復，嚴重的，主要是能量的損失和念動力在神明的威壓之下承受的壓力。
花點時間，就能恢復。
而整個桑塔斯，就免去了被神明破壞的災禍，畢竟，竊賊之神要是真出現在法師塔內部或者外城，隨便放出威壓就能摧毀一大半的建築，殺死大部分的“弱小凡人”。
至於四維通道會通向哪裡，已經不重要了，就算有別的神明來到凡間，也不會出太大的事，反正再過幾年，諸神黃昏就到了，諸神再怎麼鬧騰也破壞力有限。
所以，稍微恢復之後，我就寬慰道：“沒事，一點小傷而已，能從神明手下活下來，簡直可以來炫耀了。”
“對方是什麼神？”阿爾法康姆問。
“竊賊之神希爾福，一個下等神。”我說。
本笑了：“在主神眼裡，其實跟老鼠一樣……不過，神畢竟是神，能把你傷到這個地步。”
“這些都不重要，反正桑塔斯現在暫時是安全的，抓緊時間把外城居民轉移到倉庫位面，”我說，“我剛休息完，又要養傷，就勞煩你們了。”
安傑利卡搖搖頭：“你快些好起來吧，還是你去忙比較好些。”
我苦笑：“你這是要把我當成苦力來壓榨呀……”
安傑利卡說：“我有預感，接下來的事情，也只有你能解決……”
我愣了一下，隨即點點頭：“好吧，我會盡快恢復……不過，我現在是半神，需要的能量有點多，阿爾法康姆這邊有壓力嗎？”
阿爾法康姆說：“按照你現在的吸收速度，完全沒問題，可以再快一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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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我能加快四倍左右，不過，看樣子，還是慢慢來吧，你那邊開傳送，還有法師塔的常規執行也需要能量的，老實說，未來的反應堆能源是很高效的，可惜我們暫時造不出來。”
“農場位面正準備研究聚變，估計要三個月以上才能出成果，那個時候，我們已經可以轉移了……”阿爾法康姆說。
閒談幾句，他們又去忙碌了，留我一個繼續在能量源旁邊吸收。
這會兒我才能有空問了一聲：“李奧，剛才竊賊之神扔出來的黑色細線是什麼？”
李奧沒有回答。
我心裡“咯噔”一下。
難道，為了抵擋竊賊之神的偷襲，李奧受傷了？
“喂！李奧！”我連聲呼喚了好幾下。
“別……吵……”李奧極度虛弱地說，“我睡一覺。”
我馬上就放心了，但也不無擔憂。
看樣子，竊賊之神那一下子，相當危險，畢竟，李奧的境界雖然跟穿越時間之前的我一樣，理論上還是聖域，但他能將龍帝的魂魄強行取出，其實也是不弱於神域的，在靈魂層面屬於是越級殺怪的典型，可面對神明的手段，也傷到了這個程度，可見，越兩級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雖然擔心，但也幫不上忙，我只能一邊恢復一邊等候，順便問問阿爾法康姆，外面的情況如何。
目前，前往魔法師聯盟參加交流會的第二席弗蘭克一行沒有發回訊息，前往精靈族的崔迪特和卡莉西亞也沒有新的訊息傳回來，外城大部分的居民已經決定搬遷到法師塔內，還有少部分在沼澤裡冒險的，甚至派出了幾個中級魔法師去尋找，爭取在居民都遷入之前帶回來……
令我意外的是，吉莉安的武技學校，拒絕搬遷。
然後，武技學校嚴格來說不算一個組織，所以，只是吉莉安本人不願意，學員們是去是留，悉聽尊便，實際上，貓人傑克三兄弟就不想回草原。
知道吉莉安的決定，我並沒有驚訝，也沒想著要去勸她，只是由著她去。
至於一直在“幫忙”的阿爾卡特和瓦爾基洛夫，也準備跟著吉莉安留在外面。
法師塔會告知他們今後將發生的天災，想來，他們會考慮重回草原，但不大可能被獸人族再度接納，估計只會繼續遊蕩在野外。
不過，根據未來的歷史，吉莉安和她的學生會參與艾倫的平叛大軍，後世還留下了武道傳承，倒也不用我太過擔心。
而桑塔斯開在交易市場位面的店鋪，大機率也要把人撤回來了。
按說桑塔斯搬遷到自潮汐行者海島，從空間傳送的角度來說，其實並沒有什麼變化，就跟未來的人搬了家，網際郵箱的地址也不會變化。
但是，主流魔法圈對桑塔斯的態度，就難說了。
再者，反正諸神黃昏也沒幾年了，我們要抓緊時間從魔法文明過渡到科技文明，也管不了那些傳統魔法師了，誰疏離誰，誰排斥誰，還不好說呢……
想通了這些，我也沒有多做安排，現在就是安心養傷，然後，靜觀其變。
過了足足十個小時，我這邊已經恢復了一大半，李奧終於才虛弱地說了一句：“差點死在一個小小毛神手裡。”
我頗感欣喜，問道：“現在怎麼樣？”
李奧說：“好了，不得不說，神明就是神明，可惜啊，我們沒有成神的機會了……”
“那樣的機會，不要也罷，”我說，“你給解釋解釋，最後那一下是怎麼回事？”
“是一個詛咒，也算是不沾神國力的技能，不然我還真擋不住，”李奧說，“這是他成神之前掌握的小技巧，叫做暗影木偶，成神之後威力也變得很大，可以直接在神界操控凡間的人。”
“這麼強？”我說，“那，他的故事，到底怎麼回事？”
“挺狗血的，”李奧說，“這傢伙是孤兒出身，後來當過小混混，然後覺醒成了一名盜賊，還加入了團伙，不得不說，那時候的以太濃度還是挺高的，覺醒幾率比現在高很多，不過，後來，他仗著天賦和運氣都不錯，成了實力強大的盜賊和寶物獵人，後來，直接成了為禍一方的聖域大盜，不過，那時候的強者也是神域滿地走，聖域不如狗，所以，他只能繼續往上爬，爬到半神即將成神的時候，才想起來，自己還有一個不算青梅竹馬的相好，就是當混混的時候認識的女孩，那個女孩就是薇妮亞，是澤爾莫男爵家的女僕，他已經成了半神，也不怕男爵家的聖域護衛了，於是明目張膽把薇妮亞給睡了，然後，薇妮亞懷孕的時候，他也跟著成了神，就被捲入到諸神的紛爭之中，直到被封印在神界，都沒來得及見孩子一面，後來他透過一些凡間信徒，也瞭解過，但都沒找到確切的訊息……”
“那，孩子到底是不是他的？”我問。
“我也不知道……嘿……”李奧輕笑了一下，“反正我看那孩子既不像他，也不像強姦了薇妮亞的澤爾莫男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