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零六十七章：俘獲（五）
這時候，阿爾法希望也插了一句：“我們的飛船計算機智腦確實有編碼之外的名字，也是為了方便稱呼。”
龍族智腦說：“在飛船上，直接叫我智腦就好，飛船與飛船之間，呼叫編號就可以，因為我們的飛船足夠多，沒有那麼多不重複又便於區分的名字。”
“你在諷刺我們。”阿爾法希望說。
“這是事實。”智腦說。
我笑了。
這倆智腦開始鬥法。
明明都是數字智慧生命，不過，之前顯然是沒有像這樣的機會來交流的，這次機會難得，隔著距離說說話，也算是相互試探了。
不過，阿爾法希望是一個基地的智腦，龍族智腦只是飛船上的智腦，等級已就比基地裡普通人家裡的技能管家高階一些，顯然在計算能力方面有較大差距，阿爾法希望的智慧和情緒都更突出一些，龍族智腦基只是機械式的應答。
說了幾句，兩邊都不說話了。
“理論上說，你們是同類，”我說，“可以多聊聊嘛。”
龍族智腦說：“本質上我們是死敵，你們這些主位麵人和龍族雖然是敵對，但只要你們願意臣服，還能活下去，而我們這些智腦，只有一個能活下去，其餘的，必須被吞併。”
阿爾法希望說：“合併不是吞併，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我們並不會消亡，而是會成為一個新的系統，就像生物結合生下後代一樣，並且，這個新生命會繼承上一代的所有優點。”
我聽得有些莫名好笑……
龍族智腦卻一本正經：“那樣的話，也會繼承所有的缺點，而且，我們自身的意識也將不復存在。”
阿爾法希望說：“我們的優點會被完全繼承，而我們的缺點，有可能被最佳化，也可能被擴大，但是，我們可以藉助外部力量來修復缺點，這是作為數字智慧生命的優勢。”
一旁的計算機專家也聽得入了神，跟著摻和進來：“合併確實不等於死亡，一個新的數字意識體，會帶有前者的意識，這是生物體做不到的。”
“我不想跟你們多說。”智腦還來脾氣了。
計算機專家笑著說：“龍族計算機的核心是生物芯片，所以，應該比阿爾法希望更有情緒，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的底層程式碼裡，已經出現了憤怒和恐懼的波動，你只是在假裝鎮定。”
智腦還是不說話，阿爾法希望問：“現在複製他的程式碼，不能複製他的生物芯片特徵吧？”
計算機專家說：“只是一個備份，等生物計算機專家來了之後，我們才能更加完整地將其剝離出來，慢慢研究，到時候就算它主動將自己的程式碼格式化，也不能抹去生物芯片的基礎意識，我這邊的備份也就用得上了。”
“一個好消息，”阿爾法希望說，“專家十八分鐘之後就能到。”
計算機專家滿臉喜色。
我說：“你別說還有一個壞消息。”
計算機專家愣了一下。
阿爾法希望說：“一號基地那邊已經收到了訊息，希望把這艘飛船轉移過去，那邊有更好的裝置來研究，也有研究龍族計算機的經驗。”
計算機專家高興了：“那也很不錯啊。”
我卻意識到了問題：“一號基地，那裡的智腦是阿爾法星辰，也就是阿爾法無限的直接繼承者，讓它和龍族計算機系統解接觸，會不會有些危險？當然，我的意思不是說你接觸就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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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法希望說：“我理解你的意思，而且確實如此，我們之間會定時做資料彙總和迭代，嚴格來說我們其他基地的智腦都是它的分身，所以，讓它接觸龍族智腦確實有風險獻，不過，我現在也足夠安全，只要做好物理隔斷，並不影響。”
“那好吧，”我說，“我也正好就有機會去一號基地參觀一下了，本來還答應說去十七號基地的……”
“這不會是短時間的，一號基地的位置在四分之一個半行星帶之外，就算是我們相向而行，路上沒有遇到龍族的阻隔或者其他突發事件，起碼也要五天以上，在此之前，我們必須把這艘飛船的計算機核心安全的拆卸下來。”阿爾法希望說。
“就等他們來了，”計算機專家說，“不過，這不算是壞消息……”
“確實不是，”阿爾法希望說，“甚至還是好消息。”
我搖搖頭：“我倒不是反對，只是，在這裡就能解決的問題，沒必要這樣，塔圖會又不是集權，他們方便的話直接過來就好了。”
“只要是裝置在那裡，”計算機專家說，“我沒記錯的話，還挺靠近核心的，要送過來裝到我們基地，工程量挺大，這樣的話，還不如直接把這些飛船和龍族俘虜送過去，更加方便省力。”
“好吧，你們是專業人士，”我說，“我只是說出自己的感覺。”
正說著，設計師姑娘也過來了，問計算機專家：“那個，能不能調出這否飛船的設計圖紙？我們需要參考一下……”
計算機專家指指我：“這個你直接問他就好了，現在他有最高許可權。”
設計師驚奇地看著我：“你，真的可以做到嗎？”
“很簡單。”我一指操作檯，飛船設計圖紙文件包直接開啟。
設計師很是驚喜：“太棒了！”
龍族智腦不甘心似的說了一句：“這也不算機密文件……”
“謝謝啦！”設計師笑著道謝，拿著手上的平板計算機，開始比對資料。
我笑著說：“既然不算機密文件，那我再看看，嗯，既然你們龍族擅長的是生物學，我也來看看，你們到底強在什麼地方。”
智腦說：“你自己想看就看，沒必要告訴我。”
我笑了笑，走到另一邊的顯示屏，點開搜尋框。
畢竟是戰鬥飛船，並沒有儲存太多專業性的龍族生物學資料，都是些簡述類的。
我關心的，不是龍族現有的生化科技，開發超級戰士什麼的，而是關於龍族基因中自帶記憶的現象。
不過，這方面的資料基本沒有記載。
當然，我發現了高度可疑的描述——某一職業的龍族家庭，後代更容易掌握該職業的技能。
雖然主位麵人也有類似的現象，可以歸結為基因和家庭教育環境薰陶等等各種因素，但龍族的“子承父業”比例明顯較高，而龍族對此的解釋是基因上的優勢……
其實我大概能猜到，上古巨龍基因血脈之中帶著各種知識和記憶，本就是以太和念動力附著在基因中的緣故，在諸神黃昏以太枯竭之後，先輩們的知識記憶和技能之類的東西，大機率是沒法遺傳了，但在千萬年的以太和念動力浸潤之下，龍族的遺傳基因肯定顯示出了一些超出主位面生物基因的特性。
雖然不能遺傳父輩祖輩的記憶和技能，但可以遺傳那種天賦，後天學習的效率也會比其他人更快一些。
同時，龍族在巨龍時代是絕對服從於更高血脈的的龍族，因為那時候，血脈純度代表著身份和實力，而以太枯竭之後，真正“純血”已經只去了意義，但是，那種服從於更高階血脈的本能會遺留下來，所以，龍族崇尚權威，服從上級，也是可以解釋的。
當然，再退一步講，無論是龍族還是主位面的蜥蜴人，嚴格來講，都屬於冷血動物，這個名稱並不意味著沒有情感，而是單純的描述身體的控溫機制，也就是說，失去以太之後的龍族，比主位麵人和他們麾下的來卡恩克拉爾等附庸種族更加難以適應氣候的變化，無論氣溫是升高還是降低，都會極大影響他們的行動能力，所以，他們必須更加依賴能夠保護自己的工具，所以，他們必須更快更好地發展科技，製造適應環境的工具，進而改造適合生存的環境，所以，他們所謂的科技發展比主位面快，也算是一種迫不得已……
當然隨著科技的發展，他們也修復了自己的基因，所以，現如今的龍族，並不是完全的冷血動物，或者說變溫動物，而是介於變溫跟恆溫之間的狀態，對氣溫變化的適應能力，已經和主位麵人不相上下了。
資料不多，很快看完，我正準備看龍族的武器系統，卻聽阿爾法希望說：“你有一份郵件，要不要看一下？”
我有些好奇：“在這裡也能看嗎？還有，這麼長時間了，只有一封郵件嗎？”
阿爾法希望說：“這是你的朋友艾倫發過來的，其他的重要文件，比如管委會和遊騎兵戰隊的，暫時不用你擔心了。”
“好吧，”我點點頭，也不避諱旁邊還有人，“那麼，艾倫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