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一十五章：南下（三）
夜已深，白象人高加圖瓦就在檔案館入口的單人間裡睡著了，身上，桌椅之上，還放著好多本攤開的書籍和做了半截的筆跡，桌上還有喝了一半的咖啡。
這都不像一個看守者，更像一個做研究的學者，氣質上，甚至有點接近虎人數學家拉瑪·諾金。
話說回來，白象人這支血脈在古代，並不是特別高貴的象徵，象族族長也不是白象人，不像白毛狼人沃爾沃家族，金毛的獅族虎族牛頭人。
我也只是稍微好奇高加圖瓦的身份，沒有耽擱時間研究。
很快，我就找到我想要的記錄。
一百年前的“圍剿塔圖會事件”——
兩千年的歷史之中，曾經出現過很多公開的不公開的半公開的勢力、組織、團伙，歷經無數次的大浪淘沙，能留下的並不多，像月影之兔那樣斷斷續續的也不少，像血爪和血蹄這樣有著近兩千年根基的，才是最古老強大的。
與此同時，在伊恩神權變革的時代，血蹄、血爪、苦修會、塔圖會這些組織就已經存在。
塔圖會的前身，叫做桑塔斯。
桑塔斯是一座位於三族交界之地、沼澤邊上的小城。
小城裡居住著來自三族的各種被驅逐者、被通緝者、不法之徒，所以，被稱作混亂之城。
伊恩神權變革之後，三族之間產生摩擦，小城桑塔斯毀於一旦，其中一部分人打著桑塔斯權力核心“塔圖會”的旗號散落到三族之中。
塔圖會號稱秉承“種族平等”的理念，招納各族成員，與各自的種族斡旋，時而聯手時而敵對，成了一群打不散趕不走的“吸血蚊蟲”，不過，也為三族的“文化技術交流”，尤其是科技進步做出了“橋樑般”的貢獻。
就像月影之兔一樣，塔圖會在歷史上也是斷斷續續，時隱時現……
塔圖會最近一次出現，便是一百五十年前，而且，經過五十年的隱藏發展，已經隱隱威脅到了草原的安全，於是，狼族血爪組織不計前嫌，與牛頭人、巨魔、獅虎兩族、象人狐人等各族高手聯合起來，剿滅了這個打著“平等”旗號暗中搞破壞的組織。
其中，狼族和巨魔族出力最多，牛頭人和象人雖然看起來也是鼎力相助，但明顯沒有盡全力，至於獅虎兩族和狐族，還有其他族，都有些敷衍，尤其是獅虎兩族，派出的異能者最少也最弱……
塔圖會被剿滅的地點，在雷霆城西邊的西嵐城，靠近狼族領地。
西嵐城，就是當年我和泰雅一起做任務，然後被帕姆拉少族長派出的人“暗算”的地方。
那裡，當初只是個遊牧民停靠的小鎮，而今已是牛頭人族領地內數一數二的科技大城，因為那裡有“西嵐衛星發射中心”，是獸人聯邦四大衛星發射基地之一。
那裡，也是一百年前塔圖會的基地之一。
塔圖會成員滲透進聯邦航天衛星發射基地，暗中發射自己的間諜衛星，同時，在精靈族和人類那邊也有塔圖會成員完成了同樣的計劃，試圖監控整個主位面。
好在，獸人聯邦這邊徹底破壞了塔圖會的陰謀，而精靈和人類也在獸人聯邦提供的情報和技術支持下，順利拔除了隱患……
這一切，自然都是站在狼族主觀視角做的記錄。
真相，已經變得遙遠而模糊。
不過至少，我已經知道了，塔圖會確實消失了。
就像是歷史上時隱時現，時斷時續的月影之兔一樣，塔圖會，將由我來重建！
這一次的塔圖會，將會真正引領主位面走向更高的文明。
至於那些不斷出現又不斷消亡的塔圖會，不管他們秉持的理念是不是原汁原味的，由最初的桑塔斯主張的，甚至，乾脆就是包藏禍心，都不重要，因為我會將一切推上正軌！
說起塔圖會給人留下的印象，在主位面各族的眼裡，塔圖會都是一個隱患，不過，在民間，因為主流宣傳隱藏了異能者的存在，所以，塔圖會就只是一群打著浪漫理想旗號、不切實際的空想家，而塔圖會的主張和相應的標誌，就成了一些文化符號，比如紋身店裡的塔圖之書，就類似於華夏的太極八卦、祥雲符咒，而塔圖會的口號，也類似於地球上的“伊甸園”“堯天舜日”“世界大同”之類的美好意向。
所以，我重建塔圖會，也只需要讓那些上層統治者們意識到塔圖會的強勢，就能強迫他們改變觀念。至於普通平民，他們其實最容易被“說服”——平民並不像掌權者那樣貪得無厭，只要有足夠的基礎物質，得到公平公正的對待，對他們來說，就是最好的環境，最好的時代，最好的統治者。
安尼莫城的變化，才剛剛開始，而我，要為這場變革鋪平道路。
得到了我想要的資料，我也沒有收集過多的情報，只是找了些可能有用，複製下來，以備不時之需，就準備離開了。
至於血爪，我不是來替天行道的，他們雖然行事風格過於狠辣，但還是這片領土的管理者，直接滅了他們只會讓平民遭受苦難，再者，從安尼莫城為的變革是循序漸進的，所以，血爪還得留著，還有改善的可能。
不過，為了讓變革更為順暢，我也留了一些小後門，比如，會失靈的機關，有漏洞的系統，還有，內鬼……
內鬼的最佳人選，自然就是這個檔案館的看守，白象人高加圖瓦，反正，他不是狼族，到了關鍵時刻反水，也是情有可原的，就像特殊管理局攻破血牢分部，也有坎特文的功勞一樣。
我也沒有大費周章給白象人安排什麼精心設計的夢境，直接一個心理暗示，到到時候只要有人強攻血牢，且實力較大，他就會毫無顧忌地從內部開啟機關，“迎接”來客。
只不過，單人或者少數人的情況下，他不會隨意出手。
再者，這個時代畢竟是科技為主，我一個人不敢保證所有事情萬無一失，所以，給了牛查血爪總部和血牢總部的網際秘密入口，這是內部人員用的，不過我相信牛查的技術實力，能在被發現之前得到所有想要的資訊，然後，想我一下，留下某個定時起效的“機關”。
發消息的時候，我到了外面，時間已經是凌晨五點多，牛查馬上回：“這是什麼？”
我說：“沃夫岡城，狼族血爪組織總部的網際入口，內部人員專用的，你小心點。”
牛查馬上就回：“你這麼快？”
我心說半路還英雄救美，然後看了看風景，感慨了一番，逛了逛沃夫岡城的街道，最後拿了血爪總部的資料才出來……
不過，我只說：“這不重要。”
他說：“就算你有私人飛機，也就剛到那裡沒多久吧？”
我說：“嗯，差不多兩個多小時了……”
他又問：“難道，你有傳說中的空間傳送魔法陣？”
我說：“沒有，就是搭了個便車，蹭人家的飛機來的。”
他說：“難道你就趴在人家飛機外面嗎？”
我說：“難道我不能隱身進去坐坐嗎？”
他說：“你，才是真正的牛查……”
我說：“不，我這叫牛十三……好了，別廢話，沒睡的話趕緊試試看，這會兒是人最容易犯困的時候，就算是喜歡熬夜的狼人，這時候也該打瞌睡了，你抓緊。”
他說：“已經開始了，你給我做的秘密機房確實好用！”
我說：“當然，用的是軍方的裝置，走的是軍方的網線。”
他說：“所以，就算狼族發現有人入侵，也會以為是獅虎兩族幹的？”
我說：“你難道對自己沒信心？”
他說：“等著我的好消息吧！”
這時候，小蛇海德拉小心的說：“我，我餓了。”
我說：“你平時吃什麼？只吸收能量嗎”
它說：“還有一些肉類。”
“那好，”我說，“我給你弄點。”
正好，血爪山莊的某個廚房，廚師正準備開火，給早起的內部人員做飯。
實際上，還有些小廚房是徹夜工作的，不過，我沒必要去那邊。
隨便拿了些精品供應肉，給小蛇喂了早餐，我又收了一些進須彌手鐲，以備不時之需。
不過，一個小插曲跟著發生了。
熊人廚師發現少了一些肉，並且精確稱量出丟了五十公斤，開始向上級報告……
廚房和山莊的管理人員一陣有條不紊的“哄亂”之後，也沒能找到肉食失竊的原因，將負責採購和儲藏的人，以及熊人廚師都罰了一遍。
看得出來，狼族的管理確實嚴苛，尤其是這種強勢的組織。
差不多，天也快亮了，我離開了血爪總部，也準備離開狼族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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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我們在讀中學的時候就聽過那個什麼老太太喝咖啡被燙破了嘴皮兒，賣咖啡的連鎖餐飲巨頭賠了天價的案子。
在我還是個小小的憤青，非常相信專家公知們的言論的時候，這個案例當做是法治社會的典型範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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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我終於瞭解到這案件的具體情況——因為老太太簽了和解協議，所以真相直到她去世之後才揭露出來。
事情的大致真相是，這家餐飲的咖啡太燙老太太被燙傷了雙腿，花了大量的醫療費，而這家巨頭的標準溫度太高了，經常出事，於是老太太提起訴訟，最後同意和解，結果卻被所謂的媒體汙衊成了“燙破嘴皮卻要百萬賠償”的負面形象，不能站出來反駁謠言，忍辱負重直到死去……
事實的細節我沒有深究，我關心的是那個餐飲連鎖巨頭的溫度——這個溫度據說是口感最好的，但是更容易燙傷，而且每年都有類似訴訟，他們就是不願意降低。
我想起另一件事兒，說一個造車的大公司，就不說是誰了，調查發現，投入好幾個億的研究經費能提高幾個百分點汽車的安全係數，否則的話每年會有一定數量的人因此受傷，然後汽車公司就要賠錢，公司算了賬，發現賠給死傷者的錢還不到一個億，於是便放棄了研發……
這就是資本的邏輯，挺殘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