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8 舊案罪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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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非掙扎著想要站起來,被高興和謝一死死按住,高興始終盯著空中的血魔,絲毫不客氣。

高興始終記著離開天機塔時祁九城的吩咐,只是一直苦於沒有線索,他覺得既然受人之託就該忠人之事,只是這事忠的......稍微晚了一些。

人間界眾人在短暫的迷茫之後逐漸明了,畢竟當年祁九城的案件也不是什麼機密,基本上所有叫得上名字的城衛,閒的沒事的時候都會翻看陳年的卷宗,只是眾人都在疑惑,這突然從自己陣營暴起殺人的叛徒,到了高興那怎麼突然就和當年的案件聯絡到一起了?

打到現在,這明顯變了味道的天人戰已經提不起大家的興致了,甚至就連戰場上的輸贏都變的不再那麼重要,見血魔不回話,眾人心中都被吊起一絲絲的好奇。

血魔將空中的血霧盡數吸入體內,整個人都如同一個紅彤彤的火龍果一般。

歪著腦袋盯著地上的三人看了許久,血魔終於開口,“那是他咎由自取,跟我有什麼關係?”

本來高興只是試探性的問問,直覺中這個人的神態反應各個方面都透出一股詭異,設想了很多種對方可能會說出的答案,但唯獨,沒有想過對方會如此直截了當的承認,和祁九城的案子有關係。

高興一聽有門兒,捋了捋思路,繼續說道,“93914號檔案,當年九城聯合衛中間有質疑他的聲音,他沒在意,只當是同輩修士眼紅他的地位和功績,這樣的人哪裡都有,一點都不稀奇,稀奇的是,當年追擊天魔信使,祁九城說受傷的同事沒來得及管,但最後死了,期間有人配合天魔偷襲他,怎麼就這麼巧,他追擊敵人的時候,偷襲者能夠一擊讓他重傷?天魔不惜犧牲自己也要讓偷襲者脫身?恐怕,只有當時被意外殺死的同事才知道偷襲者是誰吧?”

血魔歪著腦袋,再加上他此刻有些扭曲的表情,看起來特別欠揍,許久沉默以後,血魔才再次說道,“沒有證據的話,不要亂說。”

“我只是猜測,幫別人找尋一個真相而已。你現身的時機不太對,再忍忍,我也就不會往你身上想了,可惜......”高興吐了吐舌頭,臉上沒來由的笑了起來。

“可惜,有些人說過,有時候真相,並不需要證據來輔助,對吧,周尤勇?”

天柱山上空,紫紅色護罩幾乎隔絕天地的空間之內,一道璀璨的劍光突然憑空出現,光亮一閃

而過之後,血魔應聲倒飛而去!

一道瘦長的身形逐漸顯現在剛剛血魔所在的位置,一身長袍破爛無比,無數坑洞和撕開的口子無風自動,來人頭髮亂的跟雞窩一般,滿臉絡腮鬍子,如果不是剛剛劍光乍現便重傷了血魔,幾乎無法將這樣的形象與當年那個威震四海的風雲人物相提並論。

足以震懾四方的氣息剛一出現便引起了眾人的注意,兩道最強的氣息瞬間鎖定了祁九城,一道來自魔尊,另外一道則來自修行。

在高興嘴裡吐出那個名字的時候,知道這個名字的人同時心驚,血魔爆發的太快,快到人間界眾人一時間都忘記了檢視身邊到底少了誰,幾個與周尤勇熟識的人紛紛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這個人平時蔫頭耷腦的,很少說話,怎麼想也不可能將陳年舊案與這樣一個人聯絡在一起。

祁九城的突然出現出乎所有人意料,各懷鬼胎的眾人紛紛等著上神意志的聲音,然而,回應他們的只有無盡的沉默。

祁九城像是暗自松了口氣,雙眼似透過天魔陣營眾人,一直盯著被劈到極遠距離之外的血魔。

如今的血魔,人如其名,一身是血,也不見祁九城手握兵器,但對方劍氣的鋒利程度誰也無法無視。

高興曾根據祁九城自己的描述估量過對方的戰力,但也只有在真的見過對方出手之後才能有一個更加直白的認識。

自己......還是低估他了,當年他說老丁頭打不過他,自己還以為他在吹牛逼,但如今看來......對方是真牛逼!

血魔的強勢好像根本控制不住,甚至血魔長劍化形入體,竟擋不住自己體內血液的流失速度!

血魔勉強挺起身,但無論怎麼用力脖子都直不起來,血魔的呼吸好像都受到了影響,一邊喘著粗氣一邊說道。

“怪不得當年風天魔被你盯上最後選擇自爆,起初我覺得是多此一舉,看來,還是低估你了。”血魔滿臉是血,殷紅的面色加上扭曲的笑容,模樣要多詭異有多詭異。

“承認了?”祁九城一身氣勢絲毫不加掩飾,即便在現身的一瞬間便被大大小小數道氣息鎖定,臉上根本看不出任何緊張的神色,雙眼中的凝重逐漸褪去,困擾自己多年的謎團終於解開了。

“周尤勇這個名字,用了這麼些年,突然間沒了,還真有些不習慣。”

血魔接連咳嗽了兩聲,繼續說道。

“為了學習你

們人族的文化、習慣,我用了很多年,也正是這個沉默寡言的周尤勇,幫我省去了很多麻煩。”

“你早就殺了他?”祁九城繼續問道。

“當年選定他時,就變成了血魔長劍的養料。”

“為什麼陷害我?”

“為什麼?哈哈哈哈哈哈!”血魔似乎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儘管嘔血不止,但仍強撐著發出了一陣撕心裂肺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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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個人吧,修為沒的說,輸就輸在腦子上。”血魔瞥了一眼祁九城,“九城第一?人間界翹楚?你真以為你夠資格麼?”

祁九城眉頭緊緊擰住,依20年前的脾氣,早一劍劈了他,但如今的祁九城,多了一份沉穩。

“這麼明顯的捧殺都看不出來,我當然樂的看你成為眾人的眼中釘肉中刺。”血魔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但嘲諷之意也隨之越來越明顯。

“知道我為什麼能夠特別準確知道你追擊風天魔的地點麼?知道當時受傷的同事是誰殺的麼?”

血魔表情陷入癲狂之中。

“不是你?”祁九城藏在背後的雙手瞬間握緊,再次鎖定了血魔的氣息所在。

全身氣勢如出鞘利劍般再次向血魔壓去,高興只感覺一柄通天徹地的巨劍樹立在天空一下,只待祁九城一個念頭,便會讓它的目標灰飛煙滅!

“你永遠也不會知道的。”重傷垂死的血魔面對祁九城絲毫不懼,巨大的快感充斥他全身。

這世上最大的難過是什麼?

一生追尋一個答案,卻求而不得。

與祁九城相反,血魔徹底放棄了無法癒合的傷勢,沉浸在報復一般的劇烈快感之中,將這個秘密帶進墳墓,永遠埋葬,就像一根扎在對方心臟上的刺一般,只要它還跳動一天,便永遠也無法無視這根刺的存在。

祁九城陷入沉默之中,高興很能體會他現在的心情,終於摸到了真相的邊,但這邊沿滑不留手,還沒抓牢便再次遠遠盪開。

為了等到這次機會,祁九城花了多少年?再想等到這樣的機會,還要多少年?換一個角度,還會有這樣的機會麼?

聽血魔的意思,他只是推波助瀾,順勢而為,問題的關鍵,似乎存在於祁九城和當時九城聯合衛內部的關係上。

高興一時間也無法判斷血魔的話是真是假,也不知他學習人物文化與習慣的同時,心機、算計和陰狠又學到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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