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八章 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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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影兒忿忿道:“這個渾球,竟敢跑到青樓去,他怎麼對得起小姐?”

“影兒,不準這麼說他,他肯定是另有隱情!”江小桐一臉凝重,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小姐,若他真的做了對不住你的事,你會原諒他嗎?”影兒關切地問道。

我會原諒他嗎?江小桐也在心中問著自己同樣的問題。

……

“掌櫃的,再上三壇‘狀元紅’!”盧小閒將空酒罈擱在了桌旁的地上,大聲喊道。

正在觀棋的成軻抬起頭來,對盧小閒笑道:“這位公子……”

盧小閒打斷了成軻的話:“掌櫃的,你不用說了,我知道醉春閣的酒貴,你只管放心,我掏得起銀子。對了,給我們換大碗,這酒杯喝起來太不過癮!”

成軻趕忙道:“公子誤會了,我的意思是說,今兒你們幾位的酒菜我都包了,想吃多少想喝多少,儘管吭氣,我一錢銀子也不收!”

盧小閒朝成軻豎起了大拇:“多謝成掌櫃,我們就不客氣了!”

成軻倒也大方,果真讓人給送來好幾壇酒。

盧小閒與阿史那獻、吉溫喝得熟絡了,說話也隨便多了。

盧小閒笑著向阿史那獻問道:“阿史那大哥,剛才為何一聽《羅織經》你會那麼生氣?”

阿史那獻還沒來得及回答,吉溫卻在一旁笑著道:“盧公子,《羅織經》是由當年酷吏來俊臣所著一本書,專講如何羅織罪名、陷害殺人的書。據說,另外一名酷吏周興臨死之際,看過此書,自嘆弗如,甘願受死。宰相狄仁傑閱罷此書,冷汗直冒,卻不敢喊冤。則天皇帝正是因為看了此書,最終對來俊臣生出殺機。阿史那將軍的父親被殺,始作俑者便是來俊臣,阿史那將軍自然不會對《羅織經》有有什麼好感了。”

說到這裡,吉溫看向阿史那獻:“阿史那將軍,我說的沒錯吧?”

阿史那獻瞅了一眼吉溫,沒有說話,算是預設了。

“哈哈哈!願賭服輸,許掌櫃,你還有什麼話說?”正說話間,另一邊傳來申輔得意的笑聲,顯然他在對弈中取得了勝利。

成軻在一旁問道:“許掌櫃,你看這……”

許成雖然心中不快,但也不願落個說話不算數的名聲,他笑了笑,故作大度道:“輸了便是輸了,我沒話可說,申掌櫃,您先請吧!”

“那我就不客氣了!”申輔瀟灑地起身,朝樓上走去。

“別忘了,你只有半個時辰!”許成看了一眼志得意滿的申輔,忍不住提醒道。

已經上了樓梯的申輔,回過頭來看了一眼許成,露出一絲玩味的笑意,一句話也沒說,轉頭而去。

看著這一幕,盧小閒笑著搖搖頭,繼續與阿史那獻與吉溫喝酒。盧小逸滴酒不沾,阿史那獻與吉溫酒量卻不錯,三人喝得頗為盡興。

許成一個人在那裡好生無趣,成軻便陪著他對飲起來。

盧小閒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他悄悄向阿史那獻問道:“阿史那大哥,你是不是喜歡那個彈琵琶的姑娘?”

阿史那獻驚詫道:“你怎麼會知道?”

盧小閒

撇撇嘴笑道:“你的目光一晚上就沒有離開過她,只要不是瞎子,誰都可以看出來。你到底是不是喜歡她?”

“沒錯!我是喜歡她!”說這話的時候,阿史那獻臉上充滿著柔情。

“她叫什麼名字?”

“婉雲!”

盧小閒端起酒笑道:“恭喜阿史那大哥!將來可別忘了請我喝喜酒呀!”

阿史那獻也難得露出笑容:“多謝盧公子的吉言!”

二人一飲而盡。

吉溫已經有些上頭了,話不經過腦子便脫口而出:“什麼喝喜酒,盧公子,難道你看不出來,阿史那將軍那只是單相思!”

“你胡說什麼?”盧小閒怕吉溫的胡言亂語讓阿史那獻不快,趕忙止住他。

阿史那獻什麼也沒說,悶頭將一碗酒飲了,老老實實承認道:“他說的沒錯,我是喜歡她,卻沒有勇氣告訴她!”

“阿史那大哥……這個……”盧小閒想勸勸阿史那獻,卻不知從何說起。

“阿史那將軍!你且聽我說,男人就要敢愛敢恨!”吉溫搖頭晃腦道,“既然喜歡她,就要大大方方說出來,你不說,她怎麼會知道你的這番心意?”

“可是……”

吉溫擺手沒有讓阿史那獻說下去:“我知道,你是怕說出來被她拒絕!可你想過沒有,說出來,你至少有一半機會,可不說,你永遠都不會有機會。”

阿史那獻微微點點頭,但沒有說話。

吉溫繼續道:“再說了,你說出來也算給了自己一個交待,至少心裡會舒服一些,不至於如此煎熬。聽我一句勸,向她表白吧!”

阿史那獻感激道:“吉兄弟,你說的沒錯,我會找機會向她表白的!”

吉溫拍著桌子道:“何須找機會,今天就是機會!阿史那將軍,我現在就去幫你問那婉雲姑娘的房間,你直接去房間找她便是!”

“吉兄弟……”阿史那獻急了。

盧小閒卻覺得這法子不錯,他拉住阿史那獻:“讓他問去,阿史那大哥,來,我們喝酒!”

吉溫踉踉蹌蹌向成軻走去。

正在喝悶酒的許成,看了一眼大廳角落的沙漏,端起一杯酒灌入了肚中,對著成軻恨恨道:“已經過了半個時辰,這廝竟然還不出來,成掌櫃,你說這廝是不是不守信用!”

“是是是!”成軻只能附和。

“我現在上去找秋蓮姑娘,應該不應該?”

“應該應該!”成軻還能說什麼呢?

“那好,成掌櫃,你坐著,我先上去了!”許成站起身來,搖搖晃晃向樓梯走去。

瞧著許成的的背影,成軻一臉的無奈。

“成掌櫃,在下有一事相求!”成軻轉頭一看,原來是吉溫正望著他。

“什麼事?儘管說!”成軻的臉上又掛上了習慣的微笑。

“是這麼回事……”

盧小閒扭頭,見吉溫與成軻正輕聲說著什麼,他笑著對阿史那獻道:“其實,吉大哥這人還是蠻不錯的!”

阿史那獻點點頭:“我會記著他這份情!”

二人說話間,吉溫已經回來了

“阿史那將軍,婉雲姑娘的房間,我已經幫你問清楚了,就在二樓最裡面那間。成掌櫃也同意你去找婉雲了,下面就看你的了!”

阿史那獻看了看吉溫,緊張的有些不知所措。

吉溫笑著端起桌上的酒,對阿史那獻道:“來!喝碗酒壯壯膽,我陪你一起去!”

阿史那獻深深吸了口氣,站起身來,朝著吉溫重重點點頭:“來!幹!”

二人一飲而盡,勾著肩搭著背便要走。

盧小閒趕忙道:“阿史那大哥,我也陪你去吧?”

吉溫擺擺手道:“盧公子,你們在這裡等著便是了,人多了阿史那將軍會不好意思的!”

吉溫與阿史那獻走到樓梯口的時候,卻見許成怒氣衝衝從樓梯上下來,嘴裡還不停罵道:“什麼東西,簡直是氣我了!”

吉溫與阿史那獻讓過許成,相互攙扶著搖搖晃晃向樓上走去。

見許成額頭竟然流著血,成軻趕忙讓他坐下,關切地問道:“許掌櫃,這是怎麼了?”

“這廝欺人太甚,我跟他沒完!”許成滿臉怒色,在鮮血的映襯之下,讓人覺得十分猙獰。

成軻還要詢問,卻聽見二樓有人喊道:“成掌櫃,趕緊來,出大事了!”

成軻抬頭一看,原來是阿史那獻正從二樓的欄杆處探出頭來,他的臉上顯得急切而又惶恐。

成軻趕忙三步並作兩步向樓上跑去……

……

京兆尹周賢是長安百姓的父母官,從三品官秩。

按理說,那種風光無限不知讓多少人羨慕不已。可過得究竟有多憋屈,只有周賢自己心裡清楚。

在做京兆尹之前,周賢活得挺有個性,一身傲骨,二目平視,三餐不愁,四季平安,悠然自得,不卑不亢,多好!

可是,隨著他就任京兆尹,這一切都發生了改變。

剛上任的時候,周賢自我感覺良好,慢慢他發現,事情並不像想象的那麼簡單。

長安城的水太深了,稍有不甚便會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隨著見過的場面越來越多,周賢殘存的血性一點一點被吞噬。他整日小心翼翼。吃飯不香、睡覺不甜、悶悶不樂,心思重重。

身在局中,豈敢不隨波逐流?

此刻,周賢本應該在被窩裡睡覺的,可卻不得不到這個叫醉春閣的地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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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可悲的是,周賢不是來尋歡作樂,而是給自己惹麻煩的。

走進醉春閣的大廳,周賢甚至有了一種錯覺:自己與那些歌妓似乎沒有什麼區別。

願意花錢的客人,是歌妓的“衣食父母”。同樣,那些掌握生殺大權的人,則是周賢的救命稻草。

歌妓透過取悅客人獲得銀子,周賢則透過博某些人賞識才能生存。

為了討客人的開心,歌妓要深諳客人心思,更要察顏觀色,無所不用其極,只有客人開心了,歌妓才能把白花花的銀子裝進口袋。周賢面對那些掌握自己生殺予奪權力的人,既要戰戰兢兢小心翼翼,又要絞盡腦汁苦心揣摩,極盡所能不得罪任何一方,才能生存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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