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四章 民心所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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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往往令人難以接受。

多爾帕自詡智謀無雙,巧舌如簧,怎奈事情地變化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你,你......”多爾帕怒目圓睜,看向桑吉察爾也失去了往日的尊重。

桑吉察爾大手一揮,重重地扇了多爾帕一個巴掌。

這一下出手著實不輕,打得多爾帕滿嘴鮮血直流,牙齒都掉落了幾顆。

“我待你不薄,你卻做出了這等人神共憤之事,來人吶,給我拖出去斬首示眾。”桑吉察爾高聲喝道。

他表面上義憤填膺,心裡卻憋屈到了極點。

這名神秘的少年只是短短一席話,就扭轉了場上的局面。

桑吉察爾為了自保,只能放棄了這名忠心的手下。

多爾帕口中發出含糊不清的嗚嗚之聲,眼中露出強烈地不甘。

兩旁走出了幾條壯漢,架住了多爾帕的胳膊,不由分說押著他走向了營地中央。

多爾帕被綁在了木樁之上,面如死灰,心中充滿了絕望。

一名大漢掄起了寒光四射的大刀,朝著多爾帕的脖子沉重地砍下。

刀鋒在空中帶起了一陣呼嘯,多爾帕魂飛天外,褲子裡一陣潮溼,發出腥臊之氣。

“且慢。”阮軟一抬手,阻止了刀斧手的行刑。

“這位大人,還有什麼指示。像這樣卑劣無恥的小人,就應該受到應有的懲罰。”

桑吉察爾自顧不暇,恨不得將一切責任都推在多爾帕身上。生怕這名代表銀耀城的少年追究下去,引起雙方的關係繼續惡化。

“這裡的人,方才都贊同出兵的行動,桑吉首領難道也要將他們都繩之於法。”阮軟微微笑道。

草原的牧民頭腦簡單,在桑吉察爾地誘導之下,都發出了請戰的宣言。

此刻聽到少年提起,頓時有些不知所措。

不少膽小的人,顫顫巍巍地跪了下來,一時間求饒認錯之聲不絕於耳。

桑吉察爾面紅耳赤,不知道如何應付這樣的場面。

“多蒙大人指點,我們才懸崖勒馬。都怪我不該聽信讒言,險些釀成大禍。”桑吉察爾雙手抱拳,衝著阮軟深深一躬。

“其實多爾帕如此膽大妄為,應該並非本意,也許受人指使,也未可知。”阮軟一語雙關,看向桑吉察爾意味深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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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吉察爾心中暗暗叫苦,這個少年怎麼如此難纏。

本想著讓多爾帕背鍋就算了事,可對方咄咄逼人,顯然不想就此善罷甘休。

“公子所言極是,我一定派人嚴查此事,找到幕後真兇,還扎恩長者一個公道。”桑吉察爾回答得極為巧妙,他知道少年關心的重點,還是在那名老者身上。

“先放了多爾帕吧,他也只是個小小的棋子。”

阮軟不會因為多爾帕對他言語衝撞,就輕易地遷怒對方。

此人的頭腦在牧民中算的上是出類拔萃,也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多爾帕身上的繩索解開,撲通一聲倒頭就拜。

“多謝公子手下開恩,必將誓死效忠公子左右。”多爾帕激動地說道。

好不容易撿回一條性命,換做任何人都難免喜出望外。

多爾帕這番神情不繫做偽,實乃發自肺腑之言。

他身上還殘留著汙漬斑斑,氣味有些沁人心脾。

桑吉察爾聽得很不是滋味,不過在少年面前,也不敢表露出來。

“一樁小事,暫且不提。只是這草原之上,是否還有人心懷叵測,欲起那征伐之念。”阮軟淡淡地說道。

一個巴掌拍不響。

草原上像桑吉察爾這樣懷有心思的人不在少數,翰桑部落不過是適逢其會,撞到了槍口而已。

部落地發展壯大,就意味著要擴張勢力,翰桑部落想借銀耀城之手平定四方,看來壓力不小。

“不瞞公子,像翰桑部落如此規模的還有木巴、塔魯部落,就算是我們偃旗息鼓,還不得不防備他們地進犯。”

桑吉察爾不敢在少年面前再耍花樣,對方的心智謀略遠在自己之上。

“我倒是有個提議,不知道桑吉領主是否願意配合。”

阮軟仔細地分析了一下形勢,覺得還是有必要整頓一下草原的秩序。

兇獸的隱患,並非目前這些人手就可以對付,需要團結更多的力量,齊心協力。

“公子儘管吩咐,桑吉莫敢不從。”桑吉察爾連忙滿口答應。

從少年的態度中可以看出,似乎不再計較他先前的過失,此刻正是他表現忠心的機會。

阮軟點了點頭,轉過身去衝著多爾帕微微一笑。

“你做為翰桑部落的軍師,可有什麼高見。”

多爾帕有些不明所以,他隱隱有些猜測,不由地驚呼出聲。

“公子難道是想......”

“我不介意多認識幾位朋友,想邀他們前來一敘,所以讓你幫著出出主意。”阮軟望向遠方的草原,目光中似有深意。

多爾帕口乾舌燥,對少年的想法更清晰了幾分。

“我們與其他部落雖然不合,但彼此之間還沒有正式宣戰。想要他們前來,眼前倒是有個機會。”多爾帕一拍腦門,像是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恩,那你不妨說說看。”阮軟笑道。

兩個人對話如同打著啞謎,桑吉察爾聽得是一頭霧水。

只有周逸寒在旁邊含笑不語,以他對少年的瞭解,正是準備將草原上的其他部落一網打盡。

這當然不是靠武力鎮壓,肯定還有著更為巧妙的方式。

多爾帕咽了一口唾沫,開始陳述他的計劃。

“每年的春季,都是部落之間舉行盛會的時機。我們草原上的牧民最敬佩勇猛的漢子,各方勢力的勇士都會在這次盛會上一展身手,我們稱其為打草。”

所謂的打草,實際上就是在草原盛會上比武切磋。

這是一次實力地較量,每個部落都會派出人參加,一方面是彰顯自己部落的強大,另一方面也隱隱有著試探對方的意思。

打草的規則十分簡單,就是搭建一個簡易的擂臺,各方勢力派人上臺捉對廝殺。

只要一方被打出擂臺,或者主動認輸,就算是勝負已分。

也有性格倔強之人,為了部落的榮耀,血戰到底,失去性命的大有人在。

所以打草的過程被控制在十人之數,每一方部落都只

能派出十人,哪方剩下的人數最多,即可獲勝。

這其中不乏血腥暴力,若非如此也不會造就了牧民們彪悍勇猛的性格。

草原盛會由各家輪流主持,今年剛好就輪到了翰桑部落舉辦。

“本次盛會什麼時候開始?”阮軟對這場遊戲產生了興趣。

桑吉察爾張了張嘴,看到了少年的目光有意無意地在他身上掃過,還是放棄了開口。

“桑吉領主急著召喚銀耀城前來,是不是也想在這次草原盛會上大做文章。”阮軟見他欲言又止,冷冷地問道。

少年彷彿洞悉了他的想法,令桑吉察爾有著一種衣服都被剝光的感覺。

他如同赤裸裸地暴露在少年面前,什麼秘密都逃不出少年的法眼。

桑吉察爾訕訕一笑,掩飾了自己的窘態。

“大人果然慧眼如炬,這明察秋毫的本事令人歎為觀止。”

桑吉察爾心思被人戳破,對少年更多了一分忌憚。

“此次盛會必須好好操辦,休要再揣著你那些不利於團結的念頭。你可別忘記了隱秘之地的兇獸,那些才是威脅草原真正的敵人。”

阮軟一盆冷水兜頭澆下,讓桑吉察爾滿腔熱情化為了冰冷。

與銀耀城達成的協議,便是想透過強大的武力,震懾其他部落,對於統一草原的計劃意義重大。

這些隨著少年的到來,都變成了不切實際的幻想。

從少年的言語中,不難判斷出銀耀城此行,和桑吉察爾的期待完全相反。

先是對扎恩地維護,接著對多爾帕地嚴厲批判,矛頭都指向了桑吉察爾。

現在又要藉著草原盛會的名頭,開展對其他部落的行動,都背離了桑吉察爾的初衷。

就連桑吉察爾手下的這些牧民,都站在了少年的那邊。

桑吉察爾低頭不語,心中五味雜陳。

“草原上的牧民本應該團結友愛,共建家園,改善自身的生活,才是發展之道。一昧地想要凌駕於他人之上,必然遭到不可預見的危險。做一名受人愛戴的首領,還是淪為草原的千古罪人,就在你一念之間。”

阮軟當頭棒喝,讓桑吉察爾羞愧難當。

“阮公子為你指點迷津,就是想告訴你苦海無邊,回頭是岸。”周逸寒深以為然,他自己就是最好的例子。

桑吉察爾長嘆一聲,他忽然覺得自己在少年面前如此渺小。

為了一己之欲,不惜掀起草原上的腥風血雨,得到的只有眾叛親離。

失人心者失天下。

連身邊的謀臣都對自己寒心,又如何能統帥草原的數萬牧民。

名利不過是浮雲,只有真心實意地為民辦事,才能獲得別人地認可。

數萬名牧民一直靜靜地聆聽著幾人的對話,他們明白少年是真正地為了草原的未來著想。

他珍惜每一條生命,給予了每個人機會。

雖然從頭到尾都沒有展示武力,但其中的道理值得人深深地回味。

“草原興亡,匹夫有責。眾志成城,萬眾一心。”

人群中發出了異口同聲的口號,數萬人群情激昂,響亮的吼聲高亢入雲,在草原的上空久久迴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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