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八、秋風吹南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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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返面色有一瞬的複雜,隨即又恢復如初:“柳施瑤昨夜被關進這裡之前,就已經被人喂過秘藥。待到藥效發作,旁人只需略一引導,就會不由自主地將自己知曉的說出來,毫無保留。原本主上打算親自出馬,卻因為洛雲袖而改變了主意。”

葉息明了,類似“憶生”卻又和“憶生”不同的藥物。

“先別管她二人了,早膳快涼了。趕緊用了,今日還有更重要的事要辦。”

葉息起身坐到桌邊,默默將早膳一點不剩的吃完。末了,眼見燕返端了托盤就要出門,葉息忽然起身將人拉住,沒頭沒尾道:“那我呢?”

見燕返一時沒反應過來,葉息只得將話點得更直白:“這頓早膳裡,也有你說的那種秘藥?”

燕返神色不變,喉頭卻滾動了一下:“……沒有。”

“沒有什麼?是膳食裡沒有秘藥,還是我沒有被喂過秘藥?”

燕返被葉息逼問地急了,甩開葉息的手:“不錯!你確實曾被喂過秘藥,而且還不止一種。否則,你以為你至今還能好端端地在這間屋子裡自由活動,當真是因為主上的憐憫?”

得到答案,葉息垂下頭。所以同樣被喂過秘藥的自己,為何沒有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忽然靈光一閃,凌絕第二次來的時候說了一句話,自己隨後接的那句卻只說了一半便心痛得說不出下半句。那麼問題來了,當日自己想完整說出來的話語,當真是自己“想”說的嗎?如果沒有藺非天事先給自己種下同心蠱,自己是不是就會原原本本的說出來?那現如今的自己又會是什麼樣的境遇?

燕返見葉息黯然垂頭沉默不語,眸中閃過一絲不忍,努了努嘴卻又不知該說什麼,便轉身離開。燕返走後,葉息又在原地站了片刻,猶豫了又猶豫,最終還是又站上了圓凳,再次往隔壁看去。

雲袖不知何時已從床邊滾到了桌子旁,就連圓凳也撞倒了兩個。柳施瑤仍在床上,原本收拾得還算整齊的床榻已是一片狼藉。凌亂的被褥滿是抓撓的痕跡不說,其上還帶著斑駁的血跡。四角的帳幔已經塌了三個角,將床榻遮掩了大半。

此刻都安靜下來的二人,也不知是累得睡著了,還是痛苦難當暈了過去。

葉息默默嘆了口氣,下地,將圓凳放回原位。

燕返說的更重要的事,會是什麼?

葉息的腦汁沒有絞多久,又有人推開了葉息的房門。來的卻是幾名媽媽,端著做工精美的衣物,幾盒胭脂和飾物。這還是葉息第一次見除燕返凌絕,以及門外那些守衛之外的人。葉息一時還沒反應過來,就有空手的媽媽二話不說直接上前開始脫葉息的衣服。

“等,等下,我自己來,我自己……”

在葉息的無效反對下,一言不發地給葉息換好衣衫後,又將人推到梳妝檯前坐下。原本空蕩蕩的梳妝檯已多了不少東西,就連一直缺失的銅鏡都端正的擺在其上。不及葉息細看,媽媽們上妝的上妝,綰發的綰發,分工明確有條不紊,很快就將葉息拾掇了出來。

剛收拾完畢,在媽媽們進行下一步驟前,葉息只來得及往銅鏡裡看去一眼。銅鏡雖比不上鏡子,卻也將葉息的面容照得清清楚楚。絕美的臉蛋上是精緻淡雅的妝容,長長的頭髮綰著簡單的髮髻,其上只配了一枚與服色相稱的華勝。並不如何自戀的葉息,一時間就想到四個大字,淡雅脫俗。

葉息被媽媽們帶出房門時,才發現凌絕已等在院中不知多久。今日的凌絕心情似格外好,面上一直帶著濃濃的笑意。尤其是當看到妝扮好的葉息被人帶到面前時,整個人都散發著一種多年心願即將實現的愉悅。

凌絕笑眯眯地衝葉息招了招手,剛準備說什麼,忽然有人來報:“主上,那二人昏迷不醒,屬下是不是……”

話未說完,凌絕笑意一寒,凌空一個巴掌扇過去,那人立時在葉息眼前劃過,飛出三米遠。

“怎麼,昏迷不醒就不用按計劃行事了?該怎麼做,還需要我來教你?”

那人顧不得其他,立馬翻身跪地,半邊臉頰已經腫了起來,嘴角還掛著一絲血痕:“是屬下辦事不利,請主上息怒,再給屬下一次機……”

話沒說完,那人身後不知何時多出一人,一手捂嘴一手割喉,一氣呵成又快又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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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息定睛看去,卻是燕返正擦拭著帶血的匕首,看都不看倒在地上捂著喉嚨呼哧作響的人。周圍的人早已習以為常,青一碼的面無表情中,連半點同情憐憫的情緒都沒有。那人掙扎了片刻,很快就沒了動靜,只似乎還帶著熱氣的鮮血依舊湧出。

不待凌絕吩咐,燕返收回匕首徑直進了柳施瑤二人房間。不一會兒,就將人帶了出來。昏迷不醒的雲袖和柳施瑤是被燕返身後的護衛扛出來的。雲袖本就被綁住手腳,如今柳施瑤也同樣被五花大綁起來。

二人雖同樣秀髮散亂,但柳施瑤衣衫零爛,雙手十指血跡斑斑,看上去竟比雲袖更為狼狽。

燕返來到凌絕跟前行了一禮,凌絕衝其微微點頭。燕返得了某種暗令,再次行了一禮,揮手帶著扛著柳施瑤二人的一干人等從小院出去,全程沒有看葉息一眼。

二人被帶了出去,院中人手少了大半,凌絕此時笑意才漸漸回暖,再次衝葉息招手:“來,過來。”

葉息不帶一絲遲疑,乖順地走到凌絕身邊。從凌絕更為舒展的眉目可以看出,且這位主不管敢不敢摸,毛是一定要順的。

對於葉息的識趣,凌絕很是滿意。輕柔地拉起葉息的手,笑意連連:“走,我帶你看一出好戲。”

到底是什麼樣的好戲葉息不知道,只知道被凌絕拉住的手彷彿被帶了鐐銬一般。雖然不緊,卻掙脫不開。或者說,葉息葉不敢有一絲掙動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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