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故人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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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狄既然開口答應了下來,徐懷谷也就依之前諾言,不再多留。

他朝慕容狄說道:“慕容長老既然已經親口答應,我相信長老必然說到做到,那我也遵守諾言,自此之後,紫霞宗與我恩怨兩消,我也不再打擾,就此下山去了。”

徐懷谷講完道理,直接轉頭就走,竟一刻也不打算多留,真個就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然而還沒等他前腳跨出門檻,慕容狄便叫住他道:“徐道友留步。”

徐懷谷打住腳步,回頭看向她。

慕容狄朝他微微一笑,道:“既然恩怨兩消,你又遠道而來,那就是我紫霞宗的客人,還請多留幾天,容我盡些地主之誼。”

徐懷谷卻推辭道:“慕容長老的心意我領了,然而我住不慣此地,還是儘早回去了好。”

說罷,他又轉頭就要走。慕容狄看了一眼身邊的樊萱,示意讓她勸勸。

樊萱感覺憑自己的面子,應該留不下徐懷谷,更何況她應該要與他避嫌才對。然而師父有令,她便也只得硬著頭皮說道:“徐懷谷,要不還是留下住幾天吧?你也多久沒來了,就當換個地方看風景散心也好。”

徐懷谷搖了搖頭,道:“我在清風谷還有事,‏​​‎​‏‎‏‏‎‎​‏‏‎‎心意我領了,留就不必了。”

樊萱一急,道:“你知道楚秀楊的下落嗎?”

徐懷谷這才頓住腳步。

自從邊境七關失守,陸子衿解散一眾守關修士,徐懷谷也回到了興慶之後,就再也沒有楚秀楊的訊息了。陸子衿倒是還在城裡見過一次,而那時楚秀楊也不在他的身邊。興慶那一大戰過後,大餘國全軍覆沒,就更加不知道楚秀楊的去向了。不過按她身份的特殊性,應該不會死在興慶才對。但戰事混亂,管你是富貴王侯還是平民百姓,臨頭了都是一樣,這麼說起來,她的去向,還真是個問題。

徐懷谷皺眉,問她道:“你知道?”

樊萱點了點頭。

“她如今在哪?”

樊萱語氣懇求道:“留下來住幾天吧,一時半會也說不完,我細細告訴你。”

徐懷谷低頭思索。

樊萱當然留不住徐懷谷,然而加上楚秀楊,卻好像又足夠了。餘芹在他耳邊說道:“我看他們倒是真心想留你,不如就住個幾天,換個地方看風景也好。”

徐懷谷皺眉,心湖傳音給餘芹道:“我不是不想留,我是擔心崔枯。如今他在閉關,才由慕容狄主持宗門,她願意留下我們,崔枯卻不見得樂意。若他這幾日裡出關,知曉我們登山一事,我怕要生出枝節。”

餘芹這才明白過來,也恍然似的點了點頭,看來的確留不得。

二人本是心湖傳音,不該有他人知曉才對,然而慕容狄倒像是一眼看出徐懷谷心中所想,問道:“徐道友像是在擔心什麼?”

徐懷谷搖頭笑道:“慕容長老多慮了。”

慕容狄盯著他看了片刻,道:“崔宗主閉關已經好幾個月了,如今時間緊迫,他要趕在妖族進攻之前有所突破,不會出關。此處由我掌控大局,徐道友放心留下便是。”

徐懷谷不言語,只聽得自己心湖之中響起一道聲音,正是慕容狄給他傳來的。那聲音道:“徐道友請務必留下幾日,我有買賣想和你談。”

徐懷谷抬頭,心中訝異,然而面上依舊不露分毫。他看了一眼慕容狄,又看了一眼樊萱,心中權衡一番,說道:“既然慕容長老如此想留我,實在盛情難卻,那就依長老所言吧。”

慕容狄滿意地笑了笑,看向樊萱,吩咐道:“萱兒,帶徐道友和他身邊的道友下去,去山腰後邊那座大殿裡,讓兩位道友住下。就說我的令,周圍不許有人打擾。再有,傳譜牒堂那邊的人,讓他們召集一次宗門大會,所有弟子都要到場,我親自和他們交待最近宗門事宜,也要為徐道友洗個清白。”

樊萱一一應下,便走下堂,與徐懷谷二人對視一眼,依舊為他們帶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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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懷谷最後看了一眼慕容狄,好奇她那要和自己談的買賣是什麼,然而也不再多說。二人就跟著樊萱出了議事廳,往另一條路而去,去往慕容狄吩咐下來的住處了。

幾人繞過了議事廳,往山後走去。行不過一兩裡地,便看見一座巍峨殿宇,青磚金瓦,鎏金點翠,長寬佔地均有半里多,氣勢磅礴。這一座富麗堂皇的大殿卻建在紫霞宗的山林深處,頗有些突兀。就連徐懷谷當年來紫霞宗參加道會之時,雖說也把紫霞宗轉了個七七八八,也沒見到過這一座殿宇。

況且這大殿的富貴之風,實在與山上仙家追求的清淨簡樸背道而馳,不免讓人好奇這殿宇的用途。

徐懷谷好奇地看向這殿宇,樊萱見狀,便說道:“我們紫霞宗是大和國的國教,與朝廷交好有幾百年的光陰了。並不是我紫霞宗奢靡濫造,而是皇室的人,必須得給足面子,你讓他們去住我們的竹樓木樓,他們也住不習慣,所以建了這座殿宇。這殿宇屹立於此也快有一百年了,如今朝廷自顧不暇,許久沒有人過來訪問了,所以這大殿也荒廢了。你若是不嫌棄,正好可以住下。”

徐懷谷這才明白了過來。

大殿門口有幾名弟子巡視,見到樊萱走過來,他們都紛紛低頭行禮。幾人順利走進了殿內,往側邊一處廂房裡去了。這廂房裡倒像是經常有人打掃一樣,家居陳設纖塵不染,一應如新,直接便可以落腳住下,倒也方便。

徐懷谷與餘芹在此歇下,樊萱把路帶到,便準備離開,徐懷谷叫住她道:“坐會兒再走吧,說說看楚秀楊的事。”

樊萱轉身,點了點頭,在旁邊一張椅子上坐下,說道:“這事兒說來也話長。”

“沒事,慢慢講。”

“當初在烏涼鎮,陸子衿解散了一眾修士,按理來說,我也得回紫霞宗,但是由於傷勢還沒好,因此便在烏涼鎮多留了幾日。結果就在你離開的幾天之後,妖族便率大軍前來攻打。楚秀楊傷勢也還沒好,卻硬要上前線去指揮,得虧我勸了好一陣子,才算把她拉住了。戰火燃起不過一夜,烏涼鎮就失守了,我便和楚秀楊隨著大軍後撤,在後面的另外一座鎮子上休息了十來天,我和她的傷勢這才算好過來。於是我便準備回宗,她也重新上前線去了,自此我倆就告別了。”

徐懷谷忙問道:“之後呢,還有她的訊息嗎?尤其是興慶淪陷之後,還有沒有她的音信?”

樊萱點了點頭,道:“有的。”

徐懷谷這才松了口氣,她沒在興慶的守城戰中死去,也算不幸中的萬幸了。

“後來我在宗門裡待了兩個多月,便傳來了興慶淪陷,大餘國滅國的訊息,心裡也是一驚。聽說妖族屠城,一個人都沒有留下,我當然也擔心楚秀楊的下落,可是著急也沒用,我也聯絡不上她。結果又過了十幾天的樣子,她竟然一個人騎馬上山來了,專門是為了找我。我這才知道她趕在妖族攻下興慶之前逃了出來,一路北上,準備回扶桑國去了。”

徐懷谷微微頷首。之前他也勸過楚秀楊,若是大餘國亡國,她卻無論如何不應該陪葬。她當時還不樂意來著,如今看來,還是聽了幾分勸的。

樊萱忽然沒來由地笑了笑,道:“你猜她的真實身份是什麼?她竟然是當今扶桑國皇室楚家的公主殿下。還是她上山之後才偷偷告訴我的,可把我吃了一驚。之前有誰能猜到,這麼一位能征善戰的女將軍,竟然會是皇室的殿下?如今她回去扶桑國,也算是去有其所,所以也不必擔心她,想來她已經到了扶桑國,回到宮裡去了。”

徐懷谷笑了笑。樊萱自然不知道徐懷谷和楚秀楊以前就見過,也不知道徐懷谷早就知道楚秀楊的身份。如今這麼說出來,倒是顯得很真實,楚秀楊應該的確上過紫霞宗,她如今既然已經回了扶桑國,徐懷谷也算放心了。

他最擔心的就是楚秀楊會想不開,就像林倉央一樣,為興慶殉葬。聽到她沒事,實在可喜。

樊萱又說道:“當時她還向我打聽你的下落來著,但我也不知道你在哪,於是她有些失望地在山上住了幾天,就匆匆離開了。你得閒的時候不妨給她寫封信,也算是讓她放心些。”

徐懷谷點頭答應道:“好。”

樊萱問他道:“我所知道的關於楚秀楊的事就只有這麼多了,你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徐懷谷搖頭笑道:“她能安然無恙,我知道這一點就夠了。”

樊萱便說道:“那我就不打擾你和餘芹了,有事讓守殿的幾個弟子給我捎話就好,我會吩咐他們的。”

‏​​‎​‏‎‏‏‎‎​‏‏‎‎徐懷谷點頭,樊萱起身,餘芹笑著留她道:“慢些,喝杯茶再走。”

樊萱笑著婉拒道:“你們才是客,哪能喝你們的茶?不必麻煩,我這就走了。”

她轉頭,還未跨出門檻,徐懷谷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叫住了她,道:“等等,我還有一件事要問你。”

樊萱轉頭看向他。

徐懷谷皺一皺眉,思索片刻,才問道:“你師父最近有沒有什麼煩心事?”

樊萱皺眉,有些疑惑徐懷谷怎麼會問出這樣的問題來。她想了一想,答道:“師父心思深,平日裡就算有事也不會告訴別人。不過我時常和她在一起,也能感覺出來一些端倪,師父最近一段時間確實會比往常沉不住氣些。但今日對待你的時候,倒又像是過於和氣了。就這一點有些奇怪,至於煩心事,我不知道,也不好說。”

徐懷谷便又問道:“那你知不知道,你師父今日在議事廳的時候,心湖傳音給我,說有筆買賣要和我做?”

樊萱臉色訝異,挑一挑眉,反問道:“師父要和你做買賣?”

徐懷谷盯著她看了片刻,問道:“你不知道?”

樊萱搖頭道:“我不知道。”

徐懷谷低頭思索,說道:“我也一時猜不透你師父要和我做什麼買賣,我也沒什麼拿得出手的。你和你師父親近,不如你猜猜看?”

這可就讓樊萱為難了。她低頭認真地想了半晌,也沒想出一個合理的結果來,只得答道:“這我真猜不出來。”

徐懷谷把手放在桌上,以指甲輕輕叩擊桌面,想了一會兒,便說道:“那你去吧。”

樊萱心思複雜地看了他一眼,沒多問,轉頭離去了。餘芹見她走了,也好奇問道:“慕容狄說要和你做買賣?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

“她能和你做什麼買賣?仇怨這才剛消呢,就想著做買賣了。”

“我也就是想不明白。”

餘芹拉了拉他的手,笑道:“那就不想了,等她來找你,不就都知道了?少想一些事情,還樂得清淨。”

“也是。”

“我聽說紫霞宗裡面有一座雷池,乃是天地間獨一份的大造化。我以前從來沒見過,要不你陪我去看看唄?”

徐懷谷笑著點頭答應下來,於是二人在屋內休息了沒片刻,便出門去找那一座雷池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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