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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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韻告辭後,江奇也帶著一眾鏢師回房歇息,酒館一樓只剩下餘揚和關山海二人,見後者滿臉愁容,餘揚叫來福貴,又要了兩壺酒,遞給關山海一壺,說道:“關前輩可是在擔心司馬太乙親自找上門來?”

既然這趟出逃的原因已經被餘揚知曉,關山海也不在隱瞞,提起酒壺猛灌了一大口,吐出一口濃郁酒氣,嘆道:“不瞞餘公子,一個楊秀,已讓老夫焦頭爛額,如今楊秀被公子廢去一身武功,可卻招惹上廣陵樓這艘大船,咱們鏢局算是大難臨頭了,老頭子我真不知道該如何應付了。”

餘揚陪著喝了一口酒,回到:“關前輩放心,餘某既然放出豪言,護你鏢局周全,自當拼盡全力,再者說,楊秀雖是司馬太乙親傳弟子,可此人沉迷酒色,根基不穩,將來成就不會太高,司馬太乙門下弟子眾多,一個下三境的高手,不至於讓這位當世第一人出面擦屁股,不到萬不得已定不會親自動手,便是他親自前來,咱們逢山開路遇水搭橋,總有法子嘛。先前前輩不也不信在下能力克楊秀麼?或許在下還能給前輩帶來意外之喜。”

關山海聞言一愣,隨即苦笑道:“老夫真不知道閣下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還是真的胸有成竹。”餘揚也不搭話,二人就這麼有一搭沒一搭的喝著酒。酒過三巡,饒是關山海嗜酒如命,如今也喝的七八分醉了,藉著酒勁,關山海湊到餘揚耳邊,低聲問道:“餘兄弟,你給老夫透個底,若是單對單遇上司馬太乙,能有幾成勝算?”

餘揚卻反問道:“若是在下說有必勝的把握,關前輩信是不信?”說完大笑著起身告退,只留下關山海一人抱著酒罈唉聲嘆氣,只覺這酒越喝越上頭了。

廣陵樓內,宗主司馬太乙正和大弟子龔清遠對坐手談,龔清遠年過三旬,跟隨司馬太乙已經二十餘年,如今內外兼修,已是入神境高手,此刻龔清遠正盯著棋盤,問道:“師父,弟子有一事不明,還望師父解惑。”

司馬太乙手中把玩著幾枚棋子,示意愛徒繼續。龔清遠見狀,接著說道:“如今門下弟子眾多,可這些人良莠不齊,品行不端之人大有人在,師父為何還要廣吸納門眾,來者不拒?便說那楊秀,貪財好色,將這種人收為弟子,不是有辱師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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龔清遠跟隨司馬太乙多年,早已如親信一般,對於弟子的冒犯也不以為意,淡淡說道:“不當家不知柴米貴,我派上下三千幾口人,那就是嗷嗷待哺的三千張嘴,為師自然知道楊秀人品堪憂,可架不住他老子有錢,每年光是進貢的錢財,就能解決本派日常開支,縱使楊秀再怎麼不堪,哪怕藉著師門名頭招搖過市也好,能掀起多大風浪?可沒了楊秀之流,門派日常運轉都成困難。天下好事總不能讓你我都佔盡不是。”

龔清遠嘆了口氣,也知道師父所言非虛,廣陵樓雖被尊為當今第一大派,可門派越大,開銷就越大,楊秀作為如今門派最大金主,縱有萬般不堪,也只能捏著鼻子忍受。隨著司馬太乙落子,龔清遠被屠了大龍,這局棋勝負已分,司馬太乙淡然道:“做人就和這棋盤棋子一般,講究外方內圓,清遠,你性子太沖,難免會得罪人,講規矩,有自己的堅持是好事,但也要順應時代的規矩,畢竟將來廣陵樓,總會交到你手上。”

龔清遠聞言,先是一愣,隨即拜倒在地,低著頭說道:“師父,徒兒從未想過此事,徒兒只想永遠追隨師父!”

司馬太乙笑了笑,將龔清遠扶起,說道:“你我師徒二人不說假話,為師剛剛說的,並無他意,只因為師決定,不日便要閉關修煉,砥礪劍道,師門大小事宜全憑你做主。”

龔清遠站起身來,問道:“師父為何又要閉關?可是又要更進一步了?”

司馬太乙苦笑道:“傻小子,為師想要更進一步,談何容易?只不過心有所感,有幾招劍法需要領悟。”

龔清遠拱手稱讚道:“師父劍法蓋世無雙,相信此次閉關,定能一舉突破隨心境,進入歸真境界。”

司馬太乙自嘲道:“世人封我為天下第一,說什麼劍道造詣直逼劉光磊,這些都是阿諛奉承的鬼話,昔年煙雨樓一戰,正魔兩派死傷無數,萬千氣運散落人間,為師不過運氣好,僥倖覓得一絲氣運,這才一舉衝破桎梏,達到上三境,若非如此,如今還在入神境界苦苦掙扎,至於什麼直逼劉光磊,更是貽笑大方,劍神何許人也?世人不知劍神之威,可為師曾僥倖見過此人出劍,無論劍招劍意,都甩開為師好幾條街,如今劉劍神下落不明,劉千言、花無顏二人也不知所蹤,為師這才佔了便宜,做了這名不符實的天下第一,莫說劉光磊,便是劉千言,為師也自愧不如啊!”

龔清遠驚訝不已,問道:“劉光磊當真如此厲害?”

“那是自然!”司馬太乙點了點頭,“劍道千百年來,唯劍神谷一枝獨秀,無論左仙凡還是劉光磊,都非我等常人可企及,便是劉千言、餘景芝,也超出為師太多太多,只不過那個四大宗師領銜的時代已經過去,從此世間再無仙人,不然一個隨心境,如何稱得上天下第一?只怕連前十都排不上號吧!”

正當二人說話之時,門外傳來腳步聲,一人跌跌撞撞跑了進來,見到司馬太乙,立時跪倒在地,哭天搶地道:“師父,你可得替徒兒做主啊!”來人正是楊秀,龔清遠見狀,絲毫不掩飾滿臉的厭惡。司馬太乙將楊秀扶起,問道:“出了什麼事情?慢慢說來。”伸手一探,只覺楊秀丹田空空,身子極其虛弱,忙問道:“怎麼回事,是誰如此歹毒,廢了你一身武功!”

楊秀聞言,哭得更加悽慘:“徒兒在福州城中遇到一名年輕高手,自稱餘揚,他出言不遜侮辱師門,徒兒一時衝動,與他交戰一場,可此人修為極高,不多時便將徒兒擊敗,更廢了我一身本事!”接著便將福州城內發生之事添油加醋說了出來。

司馬太乙深知楊秀的脾性,知道此子之言半真半假,可不管如何,楊秀被人廢去武功是不爭的事實,與龔清遠對望一眼,他師徒二人心意相通,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不可思議。楊秀畢竟是實打實的武榜高手,能輕易廢去楊秀武功,對方起碼也是中三境高手,武榜高手就那麼幾人,未曾聽過什麼叫餘揚的。

司馬太乙對著楊秀好一陣安撫,說道:“徒兒放心,師父不會讓你白白受這委屈,這件事就讓你大師兄親自出面,替你報仇。你先退下,待師父與你師兄交待些事宜,即刻動身,前往福州城,會一會那餘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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